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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孟神那里,可莫要多生事端,若是惹恼了她,将你直直从奈何桥上推下去,可是神仙也难救了。”白锦鸿复又提醒了一遍。
吴君佐谨慎的点了点头,就算白锦鸿不提这一下,单单那宛若实质流淌在耳边的痛苦低吟声,也够他藏起自己所有的不小心的了。
“升官发财走金,健康平安走银,新魂报道徒呼奈何!”有阴差扬声唱叹道。
这一声一唱三叹,高亢里满是低沉与无奈,满满的诠释尽了灰心鬼们当前再不受自己掌控的人生。
众灰心鬼满面颓然的步步上前,三架大拱桥全似从天而降的宏伟瀑布,隐隐有豪迈雄阔之意。
“金银二桥,奈何桥,那金银二桥是还魂时才能踏上的,现在我们要走的就是中间的那道奈何桥,过了奈何桥,应该就能见着孟婆了,再前的那片阴影,想来就是酆都城吧。”郁飞感叹道。
吴君佐有些惊奇的看着身前,果真是一金一黑一银。
走在前面的灰心鬼已经踏上了中间的奈何桥,不止如此,两侧的金银二桥上也有人在走,不过押解他们的并不是黑白无常,而是一些形似人却奇形怪状的生物。
有满面鱼鳞的,有嘴巴伸长如鸟喙的,有满身斑斓花纹如同黄蜂的,每隔一段距离还有一个近乎全透明的,上半身人下半身像蛇的幽魂。
这些幽魂一脸的肃穆,看来就很是严肃,很不好相处,它们并不像广义的幽魂那样是淡灰色,反倒是跟岩浆、树汁一样,由内而外的放射着蒙蒙的红光或内敛至极的青光。
“就像你们知道的那样,黑白无常之外,阴间也有其他的阴差,总共有十种,归属于十大阴帅,范无救范爷跟谢必安谢爷就是我们无常的直系领导,那些个怪东西归属于另外的八大阴帅。”白锦鸿看出吴君佐很是好奇,于是解释道。
“想不到阴间也有这么完整的体系和秩序,”吴君佐叹道。
“嘿,阴间可比阳间来的正统多了,毕竟我们的传承和历史从来都没有中断过。”白锦鸿满脸得意的道。
这么走走谈谈,吴君佐一只脚已经是踏上了奈何桥。
一脚踏上,阴风骤起,吴君佐身子一颤,只感觉自己整个灵魂都被沉进了冰窖里,冻的牙齿“格格”的撞击在一起。
与此同时,那奈何桥下的凄厉鬼叫声霎时清晰、粗壮了十倍,直直奔着吴君佐的耳膜撞来。
吴君佐只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疆场,漫漫的冲杀声、不忿的讨饶声、暴躁的狂吼声,全都不想放他安然过去。
睡着金鸡精魂的右臂开始灼热起来,吴君佐小腿一阵狂抖,心脏跟着一阵狂跳,他身心俱颤,想不到登上奈何桥竟有这样的一重考验。
他艰难的转过头去,想跟白锦鸿讨一分助力,却没成想白锦鸿跟罗盛元根本就没踏上奈何桥。
而视线所至,除他之外的灰心鬼们虽然脸上也有痛苦之色,却也还能勉强前行,根本就不至于被阻拦在一步之内。
那边的白锦鸿跟罗盛元眸光急切,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得奈何桥下、忘川水中的无尽阴魂,在吴君佐踏上之后,突然就活了过来、突然就暴躁了起来。
像是他们终于等来了终结自己性命的死敌,又像是,终于盼到了带领自己冲杀掉阴间一切规则的王者!
吴君佐心中隐隐的燃起了一团火,他不相信自己竟然连那些个刚从野鬼村出来的老鬼都不如,他咬死了牙齿,奋力抬起了落后一步的左脚,重重往前,一踏!
轰!!!
下一刻,风起云涌,地覆天翻!
浪涛声连绵成被引爆的核。弹,嚎叫声虬结成刺破苍穹的炸雷,吴君佐双耳阵阵轰鸣,双眼几乎要被撑圆成铃铛,像是一瞬之后,就要沁出血来。
白虹坠地,雪浪击石成碎玉。
滴滴晶莹剔透的忘川水液倒卷天穹,无畏的气势和浩然的声势几要冲破镇压他们万万年的奈何桥!
忘川中徜徉、迷惘了无数岁月的古老魂灵在此刻全数苏醒,他们奋力的跃出了压在身上,沉重胜过精铁的忘川,只为扯紧嗓子,只为张开嘴巴,只为喊出那一声。
“吼!!!”
“吼!!!”
“吼!!!”
无数声怒吼冲进吴君佐的身侧,重叠组构成一条狂吼着的怒龙,狠狠的砸在了吴君佐的耳膜上,狠狠的扎在了吴君佐的灵魂深处。
吴君佐几乎要被这一声狂吼生生震死,他像是在一瞬之中沉进了无光无底的深渊,他只能茫然,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该做些什么。
这一声狂吼本也就不希望他做什么,他们只是充当了一个引子,一个能唤醒吴君佐的引子。
吴君佐双眼一眯,整个身子灼热似火烧,一团大火,一团心火,一团魂火,自内而外,将他烧得通通透透、无垢无尘!
再度睁开眼睛,吴君佐脸色沉着如经历了百锻、千锻的一块老铁,脊背直挺似刺破天、刺破地的一截钢枪,他的双眼射出一段红芒,通红如血!
他双拳紧紧攥死,仰首向天,自眼中电射而出的红芒像是要越过笼罩阴间百万年的阴霾,像是要看透天外天的神灵佛陀。
他恨,他怒,他不甘,于是他咆哮!
“吼!!!!!!!!!!”
一声作罢,山河永寂!
之前的所有异动都像是一场幻梦,还没来得及让人反应什么,就已经于转瞬之间,醒转了过来。
忘川流水潺潺,奈何桥上新魂跋涉艰难,金银二桥上历尽了苦难的投胎人满面欢愉。
但,还有那一声,还有那一吼,还有那一派妄图挑战一切的不甘不愿不悔过,余韵悠长。
ps:看到有书友说我开头写的故弄玄虚,终于可以给出解释了。
分割*号往后的是我投稿时的东西,编辑的意思是节奏快一点,直接抛干货,速度点回到阳间步入读者喜欢的都市向正文。
可那时候我的书已经发出去了,只能全部删除,重写重发布,手残党攒下的整整五万字啊!
所以我没有存稿,每天都是现写现发。
怎么说呢,再扔出这些东西的时候,我是高兴的,因为好像重新找回了刚开书时的那种激情,我很想把脑海中的恢宏设定全部告诉你们,但是不能,还是得一步一个脚印的慢慢写,就像我很想今儿再写两章,可还是得加班做明儿要审核的资料一样。
我只能向你们承诺,这本书的情节和格局得吊。炸。天三个字儿才能形容完全。
不过不清不楚的看着再搭上我作死的文风可能会有点蛋疼,可谁不蛋疼呢?
编辑说要保持悬念和期待感,我信了!
晚安。
八十二章 宝贝()
锵!!
酆都城前八百列魂,两座水井一方巨石。om
水井前一身段苗条之女子分发水碗的动作一顿,听到这极似兵刃碰撞的声音后,她回身看了一眼那巨石。
巨石平整如镜面,其上一道顶天立地的霸道背影隐隐可见,但见他作古时将军打扮,身子周边血气游走如怒龙,百万阴魂朝向他半跪在地上。
他鳞甲皆备,头上一顶冲天冠,手掌中擎了一支长棍,只可惜巨石虽大,却并不能完全将他的武器展露出来,突出石面外的武器前端是棍、是枪还是矛分辨不出来。
那女子复又转过身子分发水碗,她沉身从身前的水井中舀出略有几分黄浊的水液,貌似不经意的轻声道:“三生石,有意思。”
声如黄莺鸣啼于早春三月,又似小雨滴淋在嫩绿翠竹,竟是那么的悦耳,动人。
*********
“孟婆姐姐是真的好漂亮啊,君佐哥,要我说你就该娶那样的姑娘回来,我偷摸瞧过了,是爷爷说的能生养的!”孟君义说道。
“君佐哥?君佐哥!你听到没有啊?!”
吴君佐回过神来,笑骂道:“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孟神也是你能惦记的?小心回头她狠灌你两碗吐真水!”
“不过你怎么还是灰心鬼之境?七天了还没轮到你受审?”
孟君义听到这儿顿时就是一脸郁闷,“嗨,何止啊!哥你是不知道,酆都城前都要堵炸了,阴差比新魂还多,全都撅着屁股在城前翻土,说是要找什么金色的碎屑,我们进不去啊!”
“金色的碎屑么?”吴君佐嘴角抖了抖,“没受审正好,有些话还是要交代给你的!”
“哎,君佐哥你说,我听着呢!”
“去第六殿这你知道了,在阴间有麻烦了,除了老白之外你就去找白无常白锦鸿和黑无常罗盛元,他们俩可以帮你!”
“我知道了!”
“另外,等会儿带一颗忘川水精过去,饮用吐真水之前交给孟神,她会照顾你的。”
孟君义眼睛一瞪,“真的?!什么时候搭上的?可以啊我的哥!”
“什么真的假的,瞅你走趟阴间都成什么样了?在那边继续念书,回头我过去的时候可是要检查的!!”吴君佐道。om
“哥你怎么说我就这么做呗!放心!哎,你还能去看我?”孟君义疑惑问道。
“有件事,不适合跟院长他们说,但讲给你听,正合适!”吴君佐倚着墙壁,慢慢坐了下来。
孟君义也飘坐在他旁边,“什么事啊?”
吴君佐往口中灌了两颗力如太片,“我也要死了,渐冻症,没治的那种。”
“嘿嘿,别开玩笑!”孟君义干笑道。
“不跟你开玩笑,真的!”吴君佐抬起手来,虚虚搂着他。
“你,你骗我!你老骗我!!呜呜,没意思,一点也没意思!”
吴君佐指尖拨弄着淡灰色的烟雾,“怎么又哭上啦?我跟你说过什么?”
“说过。。。呜呜,男儿流血不流泪!呜呜,可是,你要是也死了,院长爷爷他们怎么办,君和他们怎么办?呜呜!”
“哈,我正在想办法啊,而且你也知道了,死亡并不是终结不是吗?哥哥在等你成长起来,然后我们一起成长起来,重返阳间是可以期见的。”
“可是老白说,很难!”
“想想大厅里的人,很难吗?”
孟君义站起来,“哥,我要走了!”
吴君佐含笑看他,“这就走了?”
“哼!发奋图强,势要用最短的时间冲击摄青境!!”
“不吃饭了?”
“吃什么饭!人命关天啊!!”
“哈哈,拿着,”吴君佐上前虚握住了孟君义的手,将一枚忘川水精递了过去。
圆滚滚的忘川水精虽然是固体的事物,却也并不排斥孟君义的魂体,就那么沉进了孟君义的体内。
顿了一会儿,吴君佐渡了三条魂线过去,“好好保护自己,我等你保护我!”
孟君义深深的看了吴君佐一眼,“我知道了,走了!!”
“走吧!”吴君佐摆摆手,也不相送。
偏房的门口,阴差已经举着离合枷等着了。
吴君佐远望着孟君义,孟君义没有回头,但那被一大蓬灰烟笼罩着的头部好像又暴露了什么。
“我这才不是哭鼻子呢,魂力可是我的血!我没哭!”孟君义自语道。
阴差诧异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原路来原路去,两个没有摄青境的鬼魂躲在离合枷下,小心防范着正午的阳光。
拐过福利院前的路口,一个颤颤巍巍的老迈妇人坐在小马扎上,眯眼也不知是在睡觉还是在等着什么。
阴差自不会管她,孟君义抬眼一瞅,一幅想接近又颓然放弃的样子。
“嗬嗬嗬,小君义,过来!”
孟君义看了阴差一眼,阴差也看了他一眼。
“边儿去!”老妇人抬手一挥,阴差像是被狂风吹拂的草芥,直落到了起点,直摔在了福利院的门口。
“刘妈!!!”孟君义愣了一会儿,才喜滋滋的扑上来。
他并没有发觉,至阳至刚的太阳刺进了他的身体中,可他没有丝毫的损伤。
“嗬嗬嗬,”刘妈起身接住了孟君义的魂体,不住的抚顺着他凌乱的头发,心疼的道:“瘦喽!瘦喽!!”
孟君义不由得悲从中来,“我好想吃您做的饭,在那里什么都吃不到!”
“乖孩子,不哭,不哭!有吃的的,那里有吃的的!这次去就能吃到,刘妈给你保证!”
“真的吗?”孟君义抬起头来,又疑惑道:“您能看见我?”
“你是吃着刘妈饭长大的,能看不见你?”刘妈笑呵呵的道。
“阁下是什么人?!!”阴差一路发足狂奔,擎着离合枷满脸严肃的问道。
“一句话的功夫,再吵写死你!!”刘妈脸色一变,手掌如同空捏着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