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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原牧白咽了一下口水,心虚地笑笑,“娘子,我们去嘉荫堂。”
程心妍本是随意的问一句,笃定原牧白除了这事,应该不会再有事瞒她,可原牧白的反应,却很显然他说明,他还有事瞒着她,脸色阴沉了下去,一直当他老实人,却原来并不老实,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没老实的,只是这时候不是追问的时候,把话强忍了下去,随他去嘉荫堂。
嘉荫堂内人满为患,不止府中各处管事,连打扫、洗衣等粗使婆子小丫头全都低头敛目,分男左女右的立着。程心妍冷哼一声,知道原牧白这是要杀一儆百。
等原牧白和程心妍在上首位置上坐下,婢女奉上茶,原东领着阖府仆众给两人行礼请安。程心妍端着茶杯也不喝,冷着一张脸,看着一屋的人。
原牧白偷瞄了眼程心妍,见她脸色比刚才还难看,暗暗叫苦,不敢请她开口问话,直接问道:“那几个是去徐州办事的?”
去徐州办事的那六人应声上前,跪在两人面前。
“太太交待的事,办得如何?”明面上是程心妍打发人去了,原牧白还是以程心妍的名义问话。
“大人审问了春梅,春梅全都招供了,那天大火,她趁乱从帐房里偷走了一大笔银子,拐带着二姑娘逃走。衙役们从她住的房子里搜出十几张银票。”领头的那个从怀里合出一叠银票,双手托着。
元春上前把银票拿来,递给程心妍。程心妍不接,斜眼看了看桌子。元春会意,将银票放在桌上。
“大人宣判,春梅杖杀。她所嫁的那男人虽不知情,但收容无路引女子,并无媒苟合,杖背刑十下,交罚金十两。”
原牧白又看了程心妍一眼,见她没有打算说话的意思,只好接着开口道:“胆敢背主的奴才,我们府里是容不得的,春梅就是前车之鉴!不要以为太太宽厚仁慈,就妄想欺上瞒下,以后但有发现对主子不忠不义者,必将严惩不贷!”
阖府仆众跪下口称不敢背主,一定忠心。
原牧白的疾言厉色,让程心妍感到有些陌生,眸底闪过一抹异色,举杯浅啜一口,他好象变了。
“太太,可还有什么吩咐?”原牧白硬着头皮扭头问道。
戏看了这么久,程心妍也知道,她是时候出场说两句了,要不然就枉费了原牧白杀一儆百,帮她立威的心思,把手中茶杯往桌上一放,淡淡地道:“老爷说的话,想必你们都听的很清楚了。背主必然没有好下场,只有忠心待主,安分当差,才会有赏。”
阖府仆众再次叩头表忠心。春梅的事,算是处理完了。程心妍抬抬手道:“好的,散了吧。”
原东答应着,又给原牧白和程心妍躬身行礼,仆众依次退出去。程心妍抿着唇,也不理会原牧白,出门回晨晖园。原牧白见她开口说了话,以为她不生气,现在看来,气还没消,心微沉,苦笑摇头,沮丧的跟在她后面。
进屋后,程心妍往软榻上一躺,闭上眼睛,不肯理人。燕草看了一眼跟着进来的原牧白,笑着上前问:“太太,奴婢给您端杯酸梅汤来去去热?”
“不用了,刚从大太阳底下走回来,喝太冰的对身体不好。”程心妍长出一口气,“我腿有些酸,你帮我捶捶。”
“燕草,我来帮娘子捶,你下去弄点温热的绿豆汤来给娘子喝。”原牧白要讨好程心妍,赶燕草出去。
燕草抿着嘴笑,扭身出去,把门掩上。
原牧白坐在程心妍身边,拿着小木捶轻轻地给她捶腿,讨好地笑道:“娘子,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以后我都听你的,再不自作主张。”
程心妍把腿一缩,翻身坐起,“你要我不生气,就把你瞒着我做的事,全说出来。”
“我,我就瞒了你这一件事,再没别事瞒你。”
“我要听实话。”程心妍厉声道。
“这就是实话。”原牧白心虚地回避了程心妍的目光。
程心妍挑眉问道:“你真得不肯说实话?”
“娘子,我真没事瞒你。”原牧白咬紧牙关,死不承认。
程心妍一阵气恼,翻身躺下,用背对着他,“出去,我不要看到你。”
原牧白脱了鞋,厚着脸皮挤到榻上,伸手去抱程心妍。程心妍感觉到他的靠近,猛地转身,双手一推,把他从榻上推了下去。还好原牧白肉厚皮糙,地上又铺着地铺,摔得不是很痛。
“你不跟我说实话,你就出去。”程心妍指着门口,冷冷地道。
原牧白坐在地上也不起来,“娘子……”
“老爷,老太爷让你过去一下。”初秋在门外禀报道。
“娘子,我去去就回。”原牧白穿上鞋,爬起来,飞快地跑去见原致亭。
原牧白跑走了,事没问出来,程心妍生气地拿起榻上的软垫,用力地捶了两下,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她坐等。这一等,就等到黄昏,吃晚饭了,原牧白才回来。
程心妍坐在桌边,斜睨着他,“舍得回来了?”
原牧白憨厚地笑笑,净了手,在她对面坐下,端碗提箸,“吃饭,吃饭。”
程心妍冷哼一声,夹了点菜放进嘴里,可菜刚进嘴里,就觉得很恶心,“哇”弯腰吐了出来。
“娘子,你怎么了?”原牧白大惊失色,跳起来,跑过去扶着她,急声问道。
“走开,不要你管。哇。”程心妍推开他,她想吐,可是刚才没吃什么东西,吐不出来。
“快去请大夫。”原牧白扬声喊道。门外伺候的婢女答应着,让人去请华大夫。
“娘,娘。”小原祯被吓倒了,哭丧着脸喊道。
“娘没事,把他抱出去。”程心妍又是一阵的难受,脸色惨白。秦嬷嬷一手抱起小原祯,一手端起饭碗,到外面去了。
“这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伺候太太?”原牧白最关心的就是程心妍的身体,见她这样,就慌神了,冲着元春几个就嚷了起来。
元春几个跪了下去,不敢说话。
“与她们没有关系,都是你气我气的。”程心妍瞪原牧白一眼,“元春,倒杯水给我,你们都起来,别理他。”
元春起身去倒茶,燕草几个跟着站了起来。
“娘子。”原牧白苦恼地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程心妍喝了水,稍好点,不理他,起身边往内室走,边道:“初秋,让厨房熬点白粥来给我吃。”
初秋答应着,转身出门。
程心妍不舒服,原牧白那有心情吃饭,也跟着走了进去,见程心妍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上前道:“娘子,你别生气了,会气坏身体的。”
“气死了更好。”
“娘子,我……”原牧白在床边坐下,叹了口气,“娘子,你别生气,我不是有意要瞒你,这外面的事我不想让你担心,才没有说的,而且事情已经解决了,就没必要说了。”
果然有事瞒着她,难怪人家说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的嘴。程心妍翻身坐身,看着他道:“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也就不用我担心了,就当是闲话,说说又有何妨。”
“闲话?”原牧白迟疑。
程心妍眸光微转,拿话挤兑他,“你是不是看中了那个美人儿,瞒着我养在外面?”
“娘子,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的,你不要乱猜。”
“不要我乱猜,你就说实话,要不然,你就是有了外心,要停妻再娶,你欺负我。”说到后面,程心妍带上了哭腔。
“娘子,你别哭,我说说,我说给你听就是了。”眼泪还没看到,原牧白就立刻妥协。
“快说。”
“嗡嗡嗡嗡……”原牧白含糊不清地道。
程心妍怒,瞪他道:“你说什么呢?大声点。”
“我和赵大人谈好,由原家提供钱财支持二皇子争储。”原牧白飞快地道。
程心妍惊呆了,“你参与皇子夺位之争?”
“只是提供钱财,别的事,我不做的。”
“那是一个泥坑,只要沾上了,就陷进去了,陷进就出不来。二皇子若是夺位成功,狡兔死,走狗烹。二皇子若是失败,支持他的人同样是灭顶之灾。这明明不关我们的事,你为什么要去参与?好好的做你的生意,不好吗?”程心妍快被原牧白气死了,她躲避不及的事,他却积极参与。
“他答应我以后不再纠缠你。”
程心妍瞪着原牧白,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样的条件,他居然会答应,是该说他太愚蠢,还是该说赵伯骕太无耻?
第一百五十六章 退路
“你给了他几次银子?一共多少?可留有凭据?”事已到此,程心妍也懒得去骂原牧白,谋划如何保命才要紧。
“三次,一共二百三十万两,他写了借据,盖了印记。”
程心妍嘴角抽了一下,这个败家子,二百多万两银子就这么打了水漂,“这件事老太爷和舅舅知不知道?”
“爹不知道,舅舅知道。”
“舅舅怎么说?”程心妍稍松了口气。
“舅舅说二皇子早近颇得圣意,几篇策论见解独道,皇上已让他进兵部领差。二皇子又一向倚重赵伯骕,如今康王世子病入膏肓,命不久已,世子一死,赵伯骕就是康王唯一的儿子,到时候赵伯骕就会继承王位,康王一派就不会再保持中立,会转而支持二皇子。舅舅说,我们与赵伯骕交恶,他一直担心赵伯骕得了势,就会找我们麻烦,他本想说服秦太尉支持三皇子,与二皇子一较长短,可是二皇子有苏山长陶山长,还有一批文官依仗,已势不可挡,他担心护不住我们,说现在我这么做,虽然危险了些,但或许也能搏出一线生机。”
程心妍一愕,这算是歪打正着?
“舅舅还说,为了防止赵伯骕卸磨杀驴,要我把后路想好,这样才能担保万无一失。”
对李杭的担忧,程心妍深以为然,问道:“那后路你可想好了?安排周详了吗?”
原牧白凑到程心妍耳边,小声道:“这世上见财起义的人太多,就是舅舅不提醒,我也想好后路了。我已经买好了三艘海船,出海和蒲甘人做生意。赵伯骕要是敢对付我们,我们就去坐船去蒲甘开店铺做生意,他就是再位高权重,也拿我们没办法。”
“你确定我们逃到蒲甘,他就拿我们没办法?”程心妍历史没学好,地理也没学好,不知道蒲甘是什么地方,听名字,应该离莆田不远,质疑这条后路的可行性。
“舅舅觉得远走避祸是个好法子,已经秘密送了一批可用之人给我。过几天,把货装上船,他们就起程去蒲甘。”
程心妍怒瞪着他,这黑小子到底瞒着她做了多少事?
“娘子,事情我都说了,你怎么还生气?”原牧白缩了缩脖子。
“我没生气,也犯不着生气。”程心妍冷哼一声,翻身又躺下了,“你出去,我累了,我要睡觉。*非常文学*”
原牧白已非昔日阿蒙,想了一下,就知道他娘子是因何生气,凑到她身边,“娘子,我不肯告诉你,就是怕你知道了会胡思乱想,日夜惶恐不得安生,弄出病来。原本打算等海船从蒲甘回来,在那边布置好了,就告诉你,我没想瞒你的。”
程心妍听他这么说,怒气稍减,坐起身,看着他,严肃地地道:“牧白,我们是夫妻,我不想你事事隐瞒我,我要知道你在做什么。不管任何事,我们都应该共同承担,相互坦诚,我不要当一个只能依附你生存的无知妇人,你懂吗?”
“我懂。”原牧白用力地点了点头,“娘子,你不是无知妇人,你比我聪明,我知道你能够好好的保护自己,但是我是你的相公,守护你是我的责任,我要承担起这个责任,我要为你遮风挡雨,我要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我要你过得悠闲自在,我要你过得无忧无虑,我不要你愁眉不展,我不要你……”
“不要说了。”程心妍伸手掩出他的嘴,眼眶微红,“不要说了,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娘子,你别哭。”原牧白抓住她的手,紧紧握着,“娘子,你放心,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不会出差错的。那些人都是上过战场打过战的人,做事很谨慎,这一趟出去,一是可以熟悉来往的海路,二来可以先在那边买好房子,打点好,就算将来赵伯骕不对付我们,我们没事了,也可以过去住个一年半载的。”
“嗯。”程心妍依偎进他的怀里,听到他和缓有力的心跳,闭上眼睛,心中的烦躁、怒气、不安,烟消云散。
“老爷,太太,华大夫来了。”燕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原牧白一听华大夫来了,松开程心妍,起身迎了上去,顾不得寒暄,请华大夫先内室看程心妍,“华大夫,你快去看看我家娘子,她刚吐了。”
“太太今天吃了什么东西?”华大夫边问边进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