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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说在土方君醉酒之后的回忆里,没有提到过其他人……但是,在回忆的最后,他确实提到了您哦。”
“当时,他露出非常怀念的神情,说道:‘那家伙,现在到底怎样了呢……’”
“‘即使当时被我强行留在那里,一定也会忍住想哭的冲动,毫不畏惧地前进的吧。因为长久以来,她一直是像这样作为新选组的一员,不断地努力着呀。’”
“‘那种顽强的姿态始终留在记忆里,假如没有了我也一样可以活下去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件事,还是会觉得寂寞啊……难道……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成为我的一部分了吗……?’”
大鸟一字一句地转述着,柳泉的眼睛随之愈瞪愈大。
“这……怎么可能……?!”她喃喃地说道,毫不掩饰自己震惊的表情。
……从以前开始,她就一直是被他不断抛下的那一个。
无论在什么时候,甚至当每次危险袭来的时候,她都必须自己独立站直,去面对自己面前那些危险的敌手。
她从未被他当作“女孩子”一般地去维护过或照顾过。她也曾经一度认为自己作为系统菌所肯定过的、拥有逆天的外挂和技能,只不过是来此执行又一项困难任务的优秀玩家,是不需要那种维护和照顾的。
可是一直到现在,听见了从别人的口中转述的他的形容,她才恍然发现,处于这样的位置上许多年,给自己的心底造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而现在,那个黑洞扭曲着,疼痛着,逐渐被一种新生的温暖所掩盖而缩小着;只要见到那个人的话——想必它剩下的部分也将彻底消失吧。
她脸上的表情渐渐由极度惊讶变得温暖平静。到了最后,她甚至轻声笑了起来。
“大鸟君……你真是副长派来的神助攻啊?”她轻声说着他听不懂的话,眼里涨满了自信而明亮的笑意。
大鸟不禁又露出了一个苦笑。他从车座一侧摸出了一张折了两折、质地很不错的纸,递给柳泉。
柳泉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任命清原雪叶为土方陆军奉行并的小姓的命令。
“……小姓?”她一瞬间先是微微愕然,然后弯起了眉眼,微笑起来。
大鸟有点尴尬地摸摸下巴。
“哎呀哎呀我知道,让前任一番组代组长去充任小姓,确实有点大材小用……”
“不,这样很好。”柳泉合起那份委任书,直起身来,注视着大鸟。
“假如作为一番组代组长在这里出现的话,我不可能时刻留在他身边……他也不会容许我只是留在他身边。他一定会给我布置多到不得了的任务,让我疲于奔命……”
笑容在她脸上慢慢浮现出来。在这个男子皆着洋装而削去长发的时代,她虽然也穿着男式洋装,但在脑后高高束成一条长马尾的乌黑长发,已经说明了她的真实性别。此刻她的脸上并没有作任何化装或伪饰,看上去只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不会再有人误认了。
“大鸟君确实是出于体谅我的心情才作这种委任的。非常感谢。那我就愉快地接受了。”
大鸟好像显得有点吃惊,片刻之后,他笑起来。
“哦呀,我们的军队里真是藏龙卧虎呢?……就连陆军奉行并的小姓,都是前任新选组干部呢?”
柳泉郑重地答道:“……确实如此。”
第267章()
柳泉原本穿的就是男式洋服,所以大鸟特意替她准备的那一套都可以省了。
到达五棱郭之后,大鸟说当晚要举办庆祝会。
“没办法啊……那些外国领事以及支援着我们的本地商人和望族,总要好好应酬一下的。”他这样苦笑着说道。
“可是作为陆军奉行并,土方君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参加宴会……”
听到这样的话,柳泉仅仅只是眨了眨眼睛。
“哦呀,真伤脑筋。我本来还在构想着一个更好的出场呢?”
听到这种半开玩笑似的话,大鸟似乎也放下心来,笑着问道:“是怎样的计划呢?”
柳泉的目光一瞬间飘远,仿佛短暂地陷入了回忆一样。
“比如……像是扮作岛原当红的太夫什么的?”
大鸟看起来结结实实地大吃了一惊。
这种在做重要的事时会变得十分认真的人,大概被她突如其来的话吓得神经暂时短路了吧。
柳泉的眼前瞬间掠过那一夜发生过的许多事情,以及她所见到的人们——
拖着已经埋下肺痨这种巨大隐忧的身体、率先拔刀冲进角屋的冲田;一本正经地按照土方的命令行事、装作角屋的保镖埋伏在花街好几天的斋藤和山崎;前来收拾残局却被她的扮相吓得眼珠都快瞪出来的平助和新八;表情自如地称赞着她的原田;悄然出现在角屋门外的暗影里、又悄然离去的山南……
还有,挡在千鹤身前,站在岛原的大门口,大声地说着“这个女人由我照顾,若是有意见的话,你们随时放马到屯所来找我!”的土方。
那个时候,在那间角屋的门口,背后的房间里充斥着心怀叵测的不逞浪人的地方……他对她又说了什么呢?
……就冲这一句话,她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柳泉这么想着,停在土方的房间门外,突然冲着好心为她引路的大鸟勾起唇角。
……你就好好地看着吧,大鸟陆军奉行。新选组一番组代组长清原雪叶,即将登场战斗。并且,在获得最后胜利之前,决不后退半步。
然后,她伸手敲了敲房门。
门后几乎立即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不会出席的。现在还不是应该高兴的时候。”
隔了几个月之后,重新听见这个声音的一刻,柳泉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立刻眼眶湿润了。
……不,副长。你大概不知道,即使死亡的阴影仍笼罩着前路,即使你我所拼力守护的新选组很快就将消失,但是对于我来说,现在就是应该高兴的时候。
她用力忍回马上就要冲出眼眶的泪珠,吸了吸鼻子,大声说道:
“新选组一番组代组长清原雪叶,前来合流!”
正在偷偷溜走的大鸟,闻言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向着门口的柳泉悄悄翻了个白眼。
那种眼神里的含义很明显,就是“啊你明明说你不是以这种身份前来的结果现在为什么还是要动用这种身份这样下去你到底打算用什么立场留在这里啊”之类纠结的感想。
柳泉却好像成竹在胸似的,笑眯眯地冲着他眨了眨眼。
门后沉默了片刻。然后下一秒钟,房门哗啦一声被人猛地从里侧拉开。
土方就站在那里。
当他看到了门外站着的柳泉的一瞬间,他睁大了双眼,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那种表情与其简单地说是“难以置信”,不如说是“如遭电殛”。副长露出一副活像是被雷给劈了一样的震惊表情,瞪圆了双眼,嘴也不自觉地微微张大了一点,当他的视线落在柳泉脸上的一瞬间,他的喉咙里甚至下意识地发出了“啊……”的一声——一瞬间忽然让柳泉有种奇怪的错觉:那副表情,简直就像是个突然看到传说中的大魔王毫无预兆地降临在自己面前的小孩子啊?
……哦呀,能看到一贯严厉沉稳,仿佛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那么强大而胸有成竹的新选组鬼之副长露出这么笨拙而惊异的表情,真是值回票价啊?
柳泉这么想着,然后注视着土方,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果然,土方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柳泉押中了正确答案,可是她一点都不觉得很开心。
她眨了眨眼睛,无辜地答道:“我刚才就说了啊。……作为新选组队士,理应前来合流的啊?”
“我……我不是已经让你走了吗!”土方在短短的惊愕之后,似乎终于意识到面前站着的的确是活生生的清原雪叶本人,因而恼怒起来。
“你想违抗局长的命令吗?!”
柳泉笑眯眯地望着他,一点都不生气。
“局长,根据局中法度,脱队可是要切腹的哦?”她微笑着说道,“那一年我们去参加夏日祭典的时候,我可是说过的——我可不想切腹,不管因为什么事情都不行哦?”
土方微微地愣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提起了庆应二年的那个温柔的夏日——那个,大家最后聚在一起的美好夏天——但总之,他脸上的神情慢慢地起着变化。最后,他低声说道:“……不会让你为这种事情切腹的。”
柳泉注视着他,许多回忆一瞬间都回到了他们脑海里。她轻轻点了点头,问道:“那么我可以进去了吗?”
土方沉默了片刻,突然松开了房门的把手,转身向房间里走回去。
柳泉紧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顺手把房门轻轻关上了。
接下来大概会面临一场关于她去留的苦战吧。她可不想站在走廊上公开展览。
即使她终于得以登堂入室,新选组鬼之副长的脸色也很难看。
“我再问一句,你来干什么?!”土方的语气**的。
柳泉决定先从粗暴的方式入手。
她拿出大鸟给她的那张委任书展开摊平,啪地一声将之拍在土方的胸口上。
这其实是他们在没有什么特殊理由之下的第一次主动肢体接触,虽然中间还隔着一张薄薄的纸,但当柳泉的掌心和指尖几乎同时接触到土方胸口的时候,还是能够感觉得到他的身体微微一抖。
“我接到了人事命令。”她理直气壮地朗声说道。
“接到了来自大鸟陆军奉行的委任书,从今天起正式成为土方陆军奉行并的小姓。”
听到“小姓”这个字眼的时候,土方一瞬间睁大了眼睛。随即,他带着一丝怀疑的眼光,不耐烦似的从胸前一把抓下那张委任书,匆匆在自己眼前展开。当他看到上面写着“兹任命清原雪叶氏为虾夷共和国陆军奉行并土方岁三氏之小姓”这一行字的时候,脸色立即变得极其难看。
“……这一定是搞错了。我并没有收到这样的通知。”他勉强用一种压抑着愤怒的平静语气说道。
柳泉挑了挑眉,面色平静地直视着他,脸上的表情很简单地表示出她拒绝听从的态度。
下一秒钟,土方的怒火就彻底爆发出来了。
“他怎么没有事先问过我的意见,就下这种命令……拿回去!我决不接受这封委任书!”
土方咆哮起来。
不过站在他面前的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而是经历了很多年鬼之副长怒火锤炼的新选组的队士哦。
“不接受?!……我知道了。”
柳泉若无其事地接过土方丢过来的那张委任书,干脆利落地就嚓嚓嚓撕了个米分碎,还顺手很潇洒地往上一扔。顿时,委任书的碎片乱纷纷落了一地——喂,耍帅可耻啊玩家?!
土方惊讶地瞪着她的动作,就好像他完全不敢相信这个女人都已经费尽力气千里迢迢地追到了这里,还串通了大鸟帮忙,但却因为他一句咆哮就肯轻易放手了一样。
“……你这是在干什么?”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情绪。
柳泉冲着土方露出好脾气的笑容。
“你不接受委任书也没关系。说起来……想用这种虚假的东西来迫使你接受我出现在这里的现实,确实是我的不对。”
她的笑容慢慢淡去,表情变得无比真诚坦率。
“……不过我拼命地想要留下来的心情,没有一丝一毫是虚假的。”
“我想要待在土方先生的身边,直到最后。”
土方却逃避似的把脸转开了。
“将部下一手推入死地的大将还让人服侍,纵容自己的奢念、过着悠闲的生活……我怎么能做这种自私得不得了的人呢?!”他语调苦涩地说道。
柳泉平静地仍然直视着他逃避似的侧脸。
“因此……你才会疏远我的吗?”
土方没有回答。
“说什么推入死地……真是任性的说法。欸,我也是你的部下哟?而且,我现在还活着,好好地站在这里,并且不打算立刻就死去。”她的语声清朗剔透,像穿透黑夜的光芒。
“……小姓可不是什么部下!”土方恼怒地吼道。
“那只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正如您现在是虾夷共和国的土方陆军奉行并,但您也永远都是新选组的土方副长一样。”柳泉面对他混乱的怒气,仍然不为所动。
土方一脸尴尬地陷入了沉默。
柳泉不动声色地再往前迈了一步。
“您又打算一个人承受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