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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高兴地穿过客厅向着他的弟弟走过来,一边走一边扬声说着:“房间都已经安排好了,只是客房只有两间,所以今晚只能拜托两位女士合住一间——”
宗像礼司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细框眼镜。
“不,还是让我和伏见君来合住一间吧。无论何时都应该把更方便的安排优先让予女士才行哪。”他的语气异常温和,“客房就让淡岛君和柳泉君每人单独一间吧。”
柳泉:“……”
室长sama你这样安排房间伏西米知道吗。他知道了的话会立刻跳起来甩手走人的吧。即使深夜没有交通工具代步我相信他就算是步行也是要坚定地离开这里的——
她有点吐槽不能地瞥了一眼室长大人,发现室长大人脸上那个和蔼到令人发毛的微笑犹如一个铁面具一样附着在他整张脸上,完全掩去了他黑泥翻滚的内心(雾!)。
室长大人何等敏锐,当然也察觉了她那异样的一瞥,于是笑得愈发和蔼了(大雾!)。
“哦呀?柳泉君,你好像有什么话想要说吗?”
柳泉:“……我只是想说,我一点也不想看到伏见君得知这种安排之后的反应,呵呵呵。”
室长大人惊讶似的微微一挑眉。
“哦呀?是吗?”他无辜地推了推自己的本体细框眼镜,一本正经地说道,“希望伏见君没有睡觉磨牙的习惯啊。”
柳泉:“……你高兴就好,室长。”
说完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中使用了伏见以前面对室长大人时常说的一句台词,不由得摇了摇头,哂然一笑。
嘛,你高兴就好。
因为只有你高兴了,我们才会高兴。
有那么一群人忠实跟随着你的身影,忠实执行着你的大义,以你所相信的作为他们的信念和目标,这可不单单是为王者的能力使然啊。
换言之,虽然一再地说着自己的学生时代有多么不受欢迎、和同学之间总是产生着难以弥合的代沟,然而,即使褪掉身上那层身为青之王的光环,宗像礼司也是个充满魅力、令人信服、让人想要一辈子追随的,优秀的人。
即使是现在,他大概也理解不了为什么伏见会总是一副要蹲在角落里头顶长蘑菇的神情;为什么r4的那些小伙伴们谈笑的话题他会觉得无趣而难以插话……
然而这并不妨碍他继续受人爱戴,受人信赖。他现在是这个国家最接近中心那个位置的重要人物,是无论何时都会竭尽全力支撑着这个世界和平运转、不会倒塌的人。但即使没有这样的身份,也会有很多人在意他的生命,珍视他的存在,把他当作仰望和追随的目标——
即使是那样对他人存有极度不信任感和疏离感的伏见,最后不也选择了面前这个人,作为他真心信赖和追随的王吗。
现在想起来,这个世界里的原生人物,彼此之间其实都存有着深刻的羁绊,自成一个小世界;多她一个或少她一个,都不会减损面前这个人的光辉或优雅。
留在这个世界里的最后一夜……
柳泉望向夜色下的宗像家修整精致的庭园。
就这样度过吧。
……
为了迁就宗像家的生物钟,作客的大家都格外早就各自回到了自己被分配的房间。
伏见当然是一脸乌烟瘴气,那脸色简直不能更难看了。
也不知道室长大人采用了什么方法说服他接受这种安排、并阻止他今晚不从宗像家不顾一切地逃离的。总之,在大家打着呵欠从客厅散去的时候,伏见虽然脸色阴郁至极,却并没有逆着大家的脚步往大门口走去。
柳泉觉得室长大人真是太了不起了,这种事情都能摆平,不愧是石板选定的七王之一啊!【并不
她同情地望了一眼伏见的背影,然后就跟随着宗像家的大嫂,往走廊尽头的某个房间走去。
说起来这间客房好像显得格外小,隔壁居然不是另一间淡岛要住的客房,而是一个储藏室——若不是这间客房面积虽小而布置得五脏俱全、被褥寝具也都已经整齐铺好的话,柳泉简直要以为这间客房是热情的哥哥大人为了接待他们这几位弟弟的部下而临时改造了储藏室呢。
淡岛半路上就根据宗像家大嫂的指示,转进了那个看上去更像是标准的客房的房间。而职衔不明——只可能比r4的副长淡岛世理更低而不是更高——的柳泉,被安排的是更窄小一些的房间,其实也合情合理。
毕竟室长家只是一般家庭而已,并不是什么拥有大豪邸的上流社会精英阶层;临时要整理出两个房间接待到访的客人,大概也已经是极限了吧。
柳泉迈进那个小小的房间,看到榻榻米上已经铺好了寝具,于是感激地冲着宗像家的大嫂笑了笑,热忱地表示了感谢。然后她眼看着对方挂着温柔的笑容对她道了晚安,继而退了出去、把房门拉上了。
在进入房间之前她虽然也并没有去泡什么澡,不过也已经简单洗漱过了。
枕边还放着一套干净崭新的女式浴衣。宗像家的大嫂在这方面也十分细心呢。
柳泉换上了那套浴衣,钻进了被窝,感到一阵微微的寒意。
天气还并没有暖和到夜晚也不会感觉寒冷的程度。并且,因为内心存在着那个已经迫在眉睫的【72小时最终逗留时限的关系,尽管灭了灯、闭上眼睛极力想要睡觉,然而最终柳泉却只能清醒地躺在黑暗里,即使合上双眼,眼前闪过的也仿佛都是一幕幕和室长大人有关的画面。
那些难以忘怀的深刻记忆就像电影的画面一样,在她脑海里来回刷着屏,让她感到彻骨的悲痛和寒冷;即使她蜷缩成了一团,也难以温暖这冰冷的被窝和自己似乎已经变成了空空荡荡的身体。
夜似乎已经深了,整座宅邸都陷入了沉睡之中。躺在榻榻米上,听着窗外的庭园里传来夜间偶尔的虫鸣声,这原本应该是一个平静而安详的夜晚。
然而柳泉却无法入睡,更无法平静。
砖木结构的房屋有种特有的气味,让人联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上学路上经过的、爬满绿色藤蔓的红砖老屋。阳光从人行道上参天的法国梧桐的枝叶间洒下来,星星点点落在灰色的行道砖上,形成深深浅浅的阴影。那个时候,她还不认识他——确切地说,是有着他这个人的原作世界都还没有产生——不知道自己将来会有这样奇特的遭遇,也不知道这种遭遇的终点指向的会是怎样奇妙的相遇和深刻的感情。
然而,要为了这虚拟的人物与虚拟的世界,而放弃自己的一切吗?更确切一点来说,她能够信任系统菌的节操,在她断然放弃其它的一切之后,也真的能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得到她所期待的he吗?
忽然,走廊上传来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在这种木质的走廊上,她几乎不知道对方是如何控制着自己的脚步,才能发出这么细小得近乎可以忽略的声响的。假如她不是还醒着的话,几乎不会发觉那脚步声慢慢地接近了自己的房间——
柳泉一骨碌坐了起来,面带错愕之色地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自己房间的拉门。
一个人影出现在那扇门后,高大的身形被夜色隐约地勾勒出来,投在纸质的门扇上。
柳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人似乎也很笃定房间里的她并没有入睡。他在门口稍微停顿了一下,就低声开口道:“……是我。”
柳泉:!!!
虽然她并没有回答他,但是他却如同已经看透了那扇拉门之后的她表情是多么的惊讶——惊讶到呆滞——一样。
他顿了一下,那扇门的两侧一时间只有他们两人的呼吸声。
然后他说:“假如你发动超能力的话我会很为难的,所以可以打开门让我进去吗,信雅君。”
柳泉:?!
又是这样!又是这种熟悉的台词!这明明就是五年以前的那个平安夜,在她回到女生宿舍以后,室长大人动用自己的超能力,掩人耳目地深夜突然来访时,在阳台门外说过的话!
她呆呆地盯着那扇门,似乎发呆了那么几秒钟;然后突然醒悟过来,嗖地一声爬起来,匆匆忙忙冲到门边,手碰到了拉门,刚要拉开——
门外的人已经飞快地说了一句:“让我来。”
然后,门被对方尽量无声地慢慢拉开,室长大人闪身而入,又回身尽可能不发出声响地关上了门。
做完了这些事,他回过头来,就那么站在一室黑暗里,仿佛在凝视着她;他身上的温热气息扑面而来。
“没有对我发动超能力还把我放了进来真是太好了,谢谢。”
他含笑悄声说道。
她就那么站在原地,仿佛那种发现他突然出现在门外的惊愕感此刻才慢慢退去一样,她呼出一口长气,然后声音里也带上了一点微微的笑意。
“难道说……这就是那些里说的那样,‘为了恋人必须要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来’吗。”
室长大人轻声笑了。
“欸~”他竟然点了点头,“那么,信雅君,请问我现在成为一个那些里所描述的‘完美的恋人’了吗。”
她仿佛有一瞬间的窒息。然后,她说:
“你一直都是啊,宗像前辈。”
第485章 ·【回归篇·之二】·47()
♂
在渐渐适应了这样的黑暗之后,借助窗口投进室内的一点微光,柳泉看到室长大人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
“好孩子。”他俯身挨近她耳畔,悄声说道。
然后他就这么微微一笑,十分自然地借着前倾这个动作绕过她,走到榻榻米上已经摊开的寝具处,姿态优雅地跪坐下来,继而转过头去,向着还呆站在原地的她伸出一只手。
“过来,信雅。”他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更加醇厚而充满磁性。
“到这边来。”
柳泉:?!
她默默地望着那只掌心朝上、伸向她的手。
宗像礼司的手指纤长、皮肤白皙,除了掌心处因为用剑而起了一层薄茧之外,简直像是一双艺术家的手;和周防尊那双宽大有力布满老茧、强壮粗糙得简直像是拳击手,充满男性的强悍意味的手看上去一点都不相似。
然而这双手操纵着和尊哥的火之力一样强大的力量。并且,这双手还擅长拼起多达数万片的拼图,翻阅着和这个国家的中枢、现实以及未来相关的重要文件,在遇见敌人和对手的时候按在腰间的长剑上,在一声“宗像,拔刀!”的通牒过后,拔出那柄名为天狼星的佩剑,给予对方以沉重打击,维护这世间的秩序与大义——
这双手也曾经拈着她手作的巧克力送进自己的嘴里,曾经拉着她的手、为了营救敌对方社团的成员而两个人一起在深夜的街道上狂奔赶往比良坂大厦,曾经在分手之后还摘下自己的领徽放在她的手边、作为白色。情人节的回礼,曾经在天空中的青之剑发出哗啦啦的震响、似乎即将坠落的时候挽住她的肩膀,那因为青之力濒临失控而爆起的青色火花沿着那修长的手指从他的身上窜往她的身上。
还有,那双手曾经滑过她的全身,在她的肌肤表面缓慢地游走,所过之处都仿佛点燃起了一簇簇小火苗,带领她攀往至高的欢愉与极乐——
柳泉几乎是无意识地挪动脚步,往前走了几步,一下握住那只手。
宗像礼司却在那一瞬间露出了稍微有点惊讶的神情。
“你的手很冷——你在为了什么而不安呢,信雅?”他轻声问道。
柳泉这才发觉自己的手早已失温,现在握住宗像礼司温暖的手之后,更加显得她的五指冰冷而微微痉挛。
她没有说什么,而是同样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并没有采用跪坐的方式,而是直接普通地坐了下来,然后很自然地向他的那一边倾身过去,用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抱住了他的腰,把自己的前额默默地顶在他的肩胛处。
这种如同失落的小兽寻求安慰一般的行为似乎让室长大人惊讶了片刻。他的喉咙里发出“哦~?!”的一声,显示着他并没有预期到自己会遇上这种情形;不过他虽然不擅长顺毛,但是好歹确实认真研究过那些三流爱情的套路,于是这个时候他并没有立刻追问,而是伸出另一只手,越过她的肩头,放到她的后脑上,摸了摸她的头发。
……糟糕。
眼泪一瞬间就冲进了柳泉的眼里。她不得不咬牙切齿地绷紧了身体,才把那阵冲动勉强忍了下去。
感谢这黑夜,让她的失态被黑暗掩盖,不被发现。
然而她刚刚那一阵身体的紧绷,当然不可能不被敏锐的室长大人察觉。
他抚摸着她头发的动作微微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