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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礼了,总理。”她的声音听上去也十分清脆悦耳,“为了免除您对我能力上的怀疑,我不得不采取一些小小的措施——这只是一种友善的展示而已,如果您还希望看到其它……”
“不不这就够了!”总理大臣下意识把声音提高了八度。
虽然不知道这个姑娘是怎么靠着一句话就把他的领徽弄到自己手里的,但是他一点都不怀疑,有来就有往,既然她可以从他身上弄掉一样物品,那就也可以从他身上弄掉一个零件——比如说,手脚或者脑袋?
总理大臣想得有点多。
但是他深信,遇上青之王的时候,多想一点事情没有坏处。
他勉强压抑着那种“被人不动声色之间就秀了一脸武力值”的恼怒和不适感,冲着挺立在他办公桌后的宗像礼司开口了。
“……说吧,你想得到什么,宗像?”
他似乎看到一丝笑影在永远端出一本正经、高高在上架子的青之王脸上掠过。但定睛再去看时,却只见到宗像礼司依然是以一副理所当然、从容得可恶的口吻和态度,这样说道:
“正如我所解释的那样,德累斯顿石板消失之后,仍然存在大量的收尾工作需要完成。因此,请继续将这一部分的管辖权、主导权、处置权和裁决权等一切权力均交给吾等r4,也请继续将相关的设施及机构的管理权交给我们。”
“针对现今的‘后德累斯顿石板时期’各项相关事宜、机构、物品及设施的收尾处理及管理权这一点,现存的所有‘王权者’,包括第一王权者白银之王阿道夫·k·威斯曼,和第三王权者赤之王周防尊,都已签署文件同意由我——第四王权者青之王宗像礼司,来统一掌握并代为行使。”
“同时,对国家的各个机关优先下令的权利,在处置后续事宜所必需的前提下,应允许我们r4继续保留并行使。”
总理大臣一凛,失声叫道:“怎么可能!好不容易——”
宗像礼司微勾唇角,用一种玩味的眼神静静盯着他。
“好不容易等到了石板消失的这一天,以为终于没有任何人可以以‘超凡的能力’或者‘石板的选定’作为借口压在自己头上了,是吗。”
总理大臣压了压双眉,不甘心的情绪溢于言表。他好像忍了又忍,但或许是因为德累斯顿石板这座始终沉甸甸地压在自己头顶的大山终于消失了、再也不可能追回这一现实,鼓励了他自大的野心滋长,他双手咚地一声捶在桌面上。
“我已经听够了你们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什么‘我们丝毫不打算用自身利益来左右这个国家’、‘眼下为了与邪恶势力作斗争,所以我们迫不得已,只会请求各方面进行灵活的协助’等等……说到底,强调着自己必须拥有命令权,还说什么‘请求’!?说着让我这个总理也配合行动,但其实只不过是想要让我成为你们继续支配的傀儡而已吧——”
宗像礼司双手依旧背在身后,背脊挺得笔直,就这么安静地听着总理大臣一声比一声高的发泄着自己内心积存的不满、且气焰愈来愈高,表情却镇定如常,就好像听到的只是一些不重要的玩笑或闲谈的内容而已。
淡岛世理也一如既往地静静站在宗像礼司身后,不到必须开口的时候,她是十分恪守作为r4副长和青之王氏族成员的职责和本分的。
然而那个穿着便装、刚刚才被青之王定义为“已知现存能力最高的权外者”的年轻姑娘,表情就散漫得多——听到了总理大臣攻击青之王的话,她似乎缺乏耐心似的挑高了眉。
总理大臣忙着对说不定实际上已经不再是“王权者”的青之王宗像礼司发威,没空理睬这个刚刚已经显露了一手的年轻姑娘。
“你要明白,宗像!在这个国家里,我才是总理大臣!御前大人现在已经过世了,那个石板也被毁掉了,在正常范畴下的国家里,没有了石板的力量加持,你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尊重并听从总理大臣,才是你最应该做的事!这个国家的未来,不应由你来决定!你所依仗的一切都已经消失了,还想对我露出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却没想过你已经没那个资格——”
他的话还没说完,耳边只听见唰的一声响。
放在一旁信件篮里的拆信刀——压根就是未开刃的那种,只是外形好看而已——突然唰的一声横飞过来,然后笃的一下就垂直钉在办公桌上正好放在总理大臣手边的那一叠文件上!
被拆信刀深深钉入的最上方的那份文件上,还写着醒目的文件标题“关于德累斯顿石板管理者权限永久取消之决议”。
总理大臣:“……”
他失语了几秒钟,然后嗖地一下从椅子上直跳起来,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你……”他指着站在宗像礼司身旁的那个年轻姑娘,手抖得简直绷不成一条直线。
“是想行刺总理大臣吗!来、来人——!!”
他刚刚想要放声大叫,宗像礼司就往前迈了一步,双手啪地一下按住桌面,上身微微前倾,目光充满威压地直视着他。
“诚如您所说,御前大人已经过世,石板也已经被毁。”他的嗓音居然还是那么平静稳定。
“然而,正如您刚刚所见到的那样,异能者并不会全部都遵循自然而和平的秩序和法则,随着石板的消亡而自动消失,全部都重新成为无可指摘的优秀市民。”
他的眉眼危险地往下压了压。
“遇到自己所认为的重要之人被为难的时候、受到威胁的时候,想要利用自身的超能力铤而走险,也是十分可以理解的行为。”
总理大臣简直都不知道这一句话里到底能够发掘出多少信息量,也不知道这一句话里到底有多少槽点。
他缩在窗边,暂时完全不敢再接近那个一言不发就甩飞刀——而且好像只是右手轻飘飘地水平一舒、然后再利落帅气地往下一压,就是这么一个类似舞蹈中青鸟展翼的动作,她居然就能拿到并将那把距离她站立之处很远的拆信刀当作袭击的凶器进行使用?!——的年轻姑娘,感觉自己刚才敢于对青之王进行一朝翻身、高高在上的说教的行为简直无异于自杀。
说起来……青之王在暗示些什么?他是在说,在那个年轻姑娘的心里,认为他是重要的人?还是在说,作为总理大臣的自己刚才无非就是抱怨得多了一点,这就能给青之王造成被为难和被威胁的印象?
他还没想明白,就听见宗像礼司下结论一般平静中蕴含着巨大威压的声音。
“所以r4被授予之权限,必须全数保留。非但如此,由于石板被毁是紧急事态,毫无前例可循,我们还会要求紧急情况下优先动用一切政府资源之权限。”
“总理,这一点还请您有所觉悟。”他的声音微微沉了下去。
第495章 ·【回归篇·之二】·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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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板即使消失,这个国家将要应对的事态也不会因此减少多少的。作为公务员,我们是出于对这个国家、这个社会以及平民的责任感,认为这世上有必须维护的大义和秩序,才不计得失地为此拼命努力着。有些人献出了生命,有些人失去了同伴……这一切并不只是为了德累斯顿石板,或石板带给我们的能力、权力与荣光。”
宗像礼司声音平稳,用一种不容置疑、令人信服的语气这样说道。
“我今天带着柳泉信雅君一起前来,并不是为了以武力胁迫您,或危言耸听地让人相信这外面还有多少危险人物……”
“我只是想让您看到,石板消失之后,也有能力未曾消失的超能力者继续存在着——甚至是像我一般的‘王权者’的能力,也并未即时消亡。这种能力也许是逐渐衰减的,但什么时候会最终衰减至零呢,我并不知道,大概也没人真正知道。”
“柳泉信雅君是站在我们这一方的,我很幸运。但是未来或许也有怀着危险想法的其他‘权外者’,想要和我们、和这个世界的秩序作对。由此说来r4确有继续存在的必要性。”
宗像礼司缓缓吐出一口气,压低了眉眼,镜片后的狭长双眼变得凌厉起来。
“五年以前,御前大人就曾经对我说过,这个国家的未来,我有责任担负起来。假如只是为了您小心翼翼看守着的这个位子,那么我有很多种方法——”
他的声音陡然一冷,渗出了某种冰冷的意味。
“但我认为御前大人对我的期待远不仅止于此。我也愿意以最大的努力去回应他的期待。”
“为此,希望您能和从前一样,秉承着谅解与合作的态度,来看待r4必须要做的工作。”
总理大臣觉得这一次自己又完败于宗像礼司这个毛头小子了——而且还是在德累斯顿石板已经被毁的现在!
他有些不甘心,又怕宗像礼司带来的那个名叫“柳泉信雅”的年轻姑娘又一言不发就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她看上去可没有淡岛世理那么讲道理,并且由于她好像并不是r4的一员,因此她更不可能被公务员的头衔和准则等等虚妄的条条框框所困——所以他只好咳嗽了一声,慢慢挨回椅子旁坐下了,避开那把还竖立着钉入他桌上文件堆中的拆信刀,思考了一下在自己一败涂地地把宗像礼司的全部条件和要求都答应下来之前,还能有什么稍微反制一下对方的优势——
啊!对了!他拍案,“来人!这位女士可是危险分子,刚才试图用拆信刀行刺总——”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宗像礼司用力地咳嗽了一声。
下一刻宗像礼司直起身来,用右拳抵着嘴,装模作样地又咳嗽了两声。
总理大臣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狂喜(?),就好像自己突然发现了青之王那副冠冕堂皇得如同庙里神像的外表之下突然出现了某种裂缝、因而让他显得不再完美了一样,莫名地有种凡人扳倒了大明神的快感(雾!)。
然而宗像礼司的那几声咳嗽里,警告的意味十分明显。
虽然不知道这位名叫“柳泉信雅”的、能力超群的“权外者”和r4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既然刚刚他用自己的地位和权势打算强压着宗像礼司低头、还没得逞就立刻被这个姑娘甩了一记飞刀以作警告,那么看起来她至少对宗像礼司是忠心耿耿、无法挑拨的了。
总理大臣不甘心地瞥了那个现在又一副平静如常的温顺文雅模样,站在宗像礼司身旁的年轻姑娘一眼,终于还是决定刺青之王一记。
“宗像,你刚才说——这位,呃……柳泉君,是已知现存的能力最高的权外者?”他端出一副官威凛凛的态度,拖长了声音问道。
然后,不等宗像礼司说话,他就抢先说道:“既然你们继续保有管辖和处置权外者的权力,那么对于这位现在能力最高的权外者的处置方法……你有什么对策?”
听到他的问题,宗像礼司很难得地默了一瞬。
总理大臣心中暗喜,感到自己好像终于打蛇打对了七寸那样,趁胜追击。
“既然没有穿你们的蓝色制服的话,那就说明她还不是r4的成员吧?那样的话也难以用你们的内部守则来进行制约……但是身怀这样的能力,完全不加以约束地就这样重新放回街上也太危险了……容易被有心人盯上,也容易被什么居心不良的人利用……”
他板起脸孔,一副忧国忧民的好官僚模样。
“宗像,你刚刚说……这位柳泉君是站在我们这一方的?你如何确定这一点?她可并不是你麾下的下属,更不是你所谓的‘氏族成员’,你如何确定她对你的忠诚始终如一,永远也不可能改变?”
总理大臣发挥出了自己身为资深政客的高等演技,演得七情上面,到了最后居然还临场发挥出一点作为年长者的语重心长、谆谆教诲之意来,一脸关切的模样,盯着面前这位年轻的王权者。
“富有才能的年轻人对自己的感召力具有强大的自信,这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他感叹似的说道,一副过来人的沧桑感慨面孔。
“然而……这样的影响力是否能够持久地在他人身上发挥作用,则难以预期。并且,现在我们正在讨论的,是你定义中‘石板消失后现存能力最强之权外者’,而并不是一位普通的女性这么简单;你想要对这么强大的一位‘权外者’毫不加以秩序与规则的约束,就这样置之不理吗,宗像?”
他说得义正词严,说到最后简直要产生了一种错觉,以为自己才是那个占据了大义的制高点之人。
青之王很难得地咳嗽了一声,那声咳嗽里似乎带着一丝罕见的……尴尬意味?
“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