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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谁。”我听到面前有人在问,那声音低沉而粗犷,在他出声的那一刻,我的余光注意到原本还在我视线范围内的云初,蜷缩着躲到了一旁去,一下子便明白了眼前这些人的身份。
我等了好一会儿,都再听不到珈蓝的声音,感觉到眼下的状况愈来愈僵持,我吞了口口水,轻声问,“珈蓝何在?”
“你是?”我听得那人的声音颇为迟疑似的,他忽而对我好像收敛了一些。
我虽不知为何,却也明白硬闯未必闯得出去,在犹豫了片刻之后,我身后,将头上的帽子撩到了后面。
“你是……”
我注意到,眼前的几个人突然瞪大了眼睛,注视着我。他们好像很惊讶一样,目瞪口呆,就这样维持了好一会儿,为首的人竟然推了推他身边的人,那个人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我心想说,坏了,也许正如珈蓝警告我的,他们会把我捆起来送到元赫面前。
气氛就这样在那个人跌跌撞撞离开之后一直僵持着,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我很想问他们一句,珈蓝到底去了哪里,不过此刻看情况,大概也猜到了,就在珈蓝出去查探声音来源的时候,发觉了闯入的守卫,然后她把我丢下,一个人溜了。
我正这么想着,那个跌跌撞撞跑出去的人已经回来了,他附在我面前这个人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然后那个人就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回过神来,对我说,“姑娘,世子殿下想要见您。”
不出所料,他刚刚就是去禀报元赫的,既然来都来了,本来我也是有意要见见元赫,问一下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既然他们已经惊动了他,他也已经知道我来了。那现在便去见见他好了。
这王宫我早已不是第一次来了,只是每一次都是习惯性地去找云初,找绮陌夫人,找元珏……踏入这王宫去见元赫,我还是第一次,毕竟从前他是单独生活在府邸的。
向着元赫而去的路,稍显漫长,可好在,终究是在我快要失去耐心之前到了。
侍卫将我引到了殿外,便立于两旁,躬身候着我进去。
虽然疑惑,却还是沉了口气,然后想殿内走去,我约莫估计了一下,此处应距离国君的寝殿不远。走入殿内,忽被眼前富丽堂皇的景象吓到了,我的目光在殿内转了一圈,最后才落在他身上。
元赫站在那里,一直看着我进来,看着我转了一圈打量周围,却一直没有先开口,直到我看见了他。他的样子不怎变化,和我曾在木城外见过的那个成年后的他一样,只是他如今的穿着稍显不同,愈发显得贵气凌人。
“好久不见。”我跟他打了招呼。
没想到元赫看着我,他的嘴似乎在颤动着一般,试了好几次,才说出,“好久……好久,不见。”
我在韶山隐居修行了十年,十年后下山,所有的人都告诉我,元赫变了。他不仅拉拢珈蓝这样被世人认定是“异类”的妖精,残害忠良,诛杀异己,他还对手足痛下杀手,联手其岳丈要将元珏一行人赶尽杀绝,甚至,还要迫害手足的生母。
所有的人都说,他变了。
可是这一刻,我看到他的时候,仿佛仍是看着那个站在秋千旁的少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恍如隔世()
“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我派人一直找你,却始终没有你的消息。”元赫让我先坐,亲自将侍女奉上的茶杯接过来递到我手中,然后才坐回去。
我稍稍一怔,略有犹豫,总不好告诉他这十年我一直在韶山,只不过大部分的时间我都是一棵树的样子吧,我只是浅浅笑着,便又岔开了话题。“真想不到,这短短几年你们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有见过二弟吗?”元赫却忽而问我。
我点头,“见过了,此次下山也是为了他。”
“哦?”元赫饶有兴致地想知道原因。
“我曾受人之托,将他收为徒儿,他在世间遇险,我便有感应知他危急,所以是特别来救他的。”我只是轻抿了一口杯中茶水,这茶很香,较浓厚了一些,却并不是我喜欢的味道,我将茶杯放到一旁,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元赫还在等着我说下去,我试探着问,“我曾听元珏说起过,你有向他问过我的下落,是我嘱咐他不要将我的行踪告诉任何人的,你没有为难他吧?”
“怎么会。”元赫却是了然笑道,“他再怎样顽皮,始终是我二弟,自父王病重之后,他便是我在这朝中唯一可以依赖的人。”
本以为元赫残害手足,没想到他竟义正言辞的表示出对元珏的兄弟情深。这下可把我弄得有些糊涂了,我认得的元赫,应不是会伪装会说谎的人才对。
我还有很多事想要问他,可是既然他这么说了,我便没办法再问出口了,只得说,“之前我也听元珏提起过,说你在国君病重之际,拦下重责,还成了婚,如今才觉得你们也都是大人了。”
谁知元赫听完,却不以为意,“还记得那时我们说困于王城的人,必然是要舍弃真心的人吗。”
我想了一下,似乎是有这么回事。那时我初入人世,不懂得人心的复杂,没想到他还记得,我只带着些笑意,尴尬地点了下头。
“如今,连我也是这王城之中被困的人了。”元赫双目之间流露出来的落寞显而易见,他却继续说,“那时我记得我还信誓旦旦地说过,我不会是这王城里被困的人。可结果,仍难逃命运,父王突然病重在床不省人事,二弟顽劣不理人言,我迫不得已接受重任替我父王监国。而那时,我身边竟连一个帮我的人都没有,无兵无力无实权,我只能依照父王曾经为我定下的婚约与孟大人的千金结为连理,依赖孟家的权势助我在朝中站稳脚。”
我不由轻叹,还以为至少元赫是幸运的,可是听他这么一说他与孟大人的千金联姻,却成了不得不做的选择,才觉得他的日子原来也过得是这般艰辛。
“如果那时候你在,我想我大概不会……”元赫许是见我没有说话,误会了什么。
“其实这样也不错。”我打断他,其实心里已经隐隐约约猜出他想说什么了,但总觉得不要让他继续误会下去才好,“你与孟大人的千金联姻,在政事上他必会辅佐于你吧。既然你的夫人有这样有权有势的父亲,出身于名门大户,也应是知书达理落落大方的,足以与你相配。”
元赫的脸色,忽而变得不怎么好看。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我虽然很想问他,是否联手了孟大人拖延援兵,使得元珏他们险些命丧寒城。可是我知道,我不能问,元赫像是早已对我有所防范一样,从他刚刚对我的几句话来看,实在让人难辨真假,我不是不怀疑他或者可能怀疑错他,只是觉得,元珏和元赫之中,元珏是绝不会骗我的人。
话就在嘴巴,很想问,可我只能低着头,装作没事,若他对我已经起疑,这个时候,我只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有可能救得了云初。
“对了,”我装作刚想起来的样子,“我刚刚看到,云初为什么会在大牢里呢?”
元赫从容地调整好,等了我问出口有一会儿,他才解释,“不瞒你说,前不久我得到一个曾经服侍我娘亲的人密报,说我娘亲之死仍有疑惑未解。我便下令彻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没想到人查来查去,最后查到了云初身上。”
“怎么会呢?怎么会是云初呢?”我故作惊讶。
元赫不急于说下去,他反而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冷静,他安静地侧过头来,像是在留意我的反应。
“云初,真的和云初有关吗?”我被他的眼神看得格外不舒服,好像他就是故意在找我的破绽,我愈发小心,怕被他察觉到什么。
“云初是绮陌夫人的贴身侍女,而我娘亲如意夫人去世的那一年,方巧是我与二弟相继诞世之后,你怎么看?”元赫并没有发现他想看穿的破绽,可是紧接着,他又丢出一个十分不好回答的问题给我。
“这……”我明知他在试探,却又不能不回答,心想着该怎么救云初,可是元赫又偏偏让我有些莫名的惧意,他变了,他真的不一样了,从前的元赫至少不会让我觉得他的心思很难猜,也不会给人这么强烈的压迫感,我小心翼翼地回答。“若此事真与云初有关的话,的确不难让人想到是她背后的绮陌夫人指使的,只是我并不理解,如意夫人的事既然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为何现在才有人密报呢?十年前我负伤功力全失,幸得有云初相助照顾,才使我慢慢恢复,此一件事我不好表态,无论我说什么,对于云初我都有私心。如意夫人之事我不敢担保与云初无关,可此时尚有蹊跷,希望你能切实查明。”
恐怕我与云初的关系,元赫从不知晓,听得到这么说,却让他稍稍放松了一些,他想了片刻说道,“既然如此,此事不妨交由你去查如何?”
如意夫人一事交给我来查?我愈发弄不明白元赫在打什么算盘了。“你让我查,就不怕我从中做手脚,偷保云初的吗?”
元赫大笑,“这点信心我对你还是有的,我既然敢交给你去查,就自然相信你查出来的结果。从前你便是这般热心,不顾一切也要相助李夫人,即使最后落得……”我不知他是否刻意提及李氏,使我心有戒备,还是他真的回忆起了当初,“我相信你,从十年前开始便只相信你,我从未见过有一个人会为了别人的生死而不顾一切的,是你让我看到真相总会大白于天下,我才相信这世间自有公平。此事若交由别人去查,我也担心他们为了讨好我而故意陷害云初。”
他要我查这件事的原因只是这么简单吗?我不太敢相信眼前的元赫了,不可能这十年所有人都说他变了,而我看到的他还是当初模样吧。
“霓音姑娘,我不想害任何无辜的人受到牵连,我只是想查出当年的真相。你愿意帮我吗?”元赫说得更是诚恳。
既然我本来就是来救云初的,也想过要告知元赫当初的事,让他放过云初。那么现在他给了我机会,可以让我把当初如意夫人的事查清楚,那又有何理由拒绝呢?
“也好。”我说。“那你就要告诉我,这件事原原本本的情况,你知道多少,便告诉我多少。我断然不会让如意夫人白死,也绝不会冤枉一个无辜的人。”
“好!”元赫拍掌喝道,甚是欣赏。
“这件事要从一封密报说起,而这封密报是有人送到孟大人府上的。孟大人见事态严重,收到消息便连夜进宫,将密报交给了我。”元赫回忆着将那时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密报?“密报上写了什么?”
“只有一句话,”元赫如实回答,看不出有丝毫隐瞒的迹象,“如意夫人死于王宫巫术。”
如意夫人死于王宫巫术?!
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我记得,我那时在王宫中见到如意夫人久久不愿离去的魂魄时,她的样子除了凄惨之外,好像,真的有一点不一样,只是我一直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也曾听南师傅说起过如意夫人死的时候,十分骇人,甚至连她宫里的大总管都出事了。
对了,南师傅?!在梦境之外,南师傅是死了,可是在这里,元赫还不知道南师傅的事,他还有可能活着,那么他就可能是现在极少直到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人之一。
二十年前,巫术,仅仅这两个条件,确实与云初不无关系。但是元赫不该直到云初身份才是,我想到这儿,便又问他,“那你是怎么怀疑到云初的呢?”
“这件事说来也巧,刚开始我派人在宫里暗查所有可能与此事有关系的人,可是这二十年来,宫里几次宫人的变动,如今还在宫内司职的人,他们挨个都查了。直到查到云初的时候,云初什么也不说,他们按照规矩便先关押了她,然后到云初住处去搜,正好搜出一个巫蛊娃娃……”
剩下的事,即使元赫不说,我也大概可以想得明白了。
可是,巫蛊娃娃?!只凭这一条线索我已经可以确定是有人故意嫁祸云初了,以云初的本事,她怎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漏洞呢?而且如意夫人也绝不是死于巫蛊娃娃的诅咒,这个谁都知道诅咒办法,在这人世间广为流传,可谓人尽皆知,云初会蠢到用这样的法子吗?
“那个娃娃现在在哪里?”我以为,这个娃娃应该是一条极重要的线索。
“来人啊。”元赫起身,站到门口喊了一句,即时从殿外打开了门,进来了一个身着侍卫服装的人,他俯着身进入殿内,自始至终没有抬起头,更不要说看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