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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我缓缓将心里的一口气呼出,看着他渐而失落的样子虽有不忍,却还是要说下去。“云初告诉我,那个时候,因为你娘亲如意夫人腹中的你,使她们倍受折磨,绮陌夫人对她说,如果她也有个孩子就好了。只是……后来,云初为了绮陌夫人……你父王对云初有了感情,云初有了身孕,却拒绝成为他的再一位夫人,云初将自己生下的孩子当作了绮陌夫人所生的孩子。他就是……元珏。”
每每想起他,我仍是一阵难过,怎么也无法接受他从一开始就在骗我的这件事。从一开始,他所说的所做的,竟然都只是为了骗取我的信任,他只是在利用我,想要得到凤凰的帮助让他取代现在坐在我眼前默默听我说着这一切的元赫。我是知道他有野心的,我也知道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隐瞒我,他对于王位的渴望,只是我并不知道,他居然是想要借由我来得到凤凰的神力相助,我对他就只是个还有利用价值的关系……
“你还好吗?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元赫见我神色有变,担心的问。
我这才回过神来,摇了下头,示意他我很好。“云初诞下元珏的事,你父王是知情的……可是……你娘亲如意夫人听信了贾大的话,担心元珏的出世会对你有所影响,所以她从你未出世时便开始接触异人术士,尝试用各种办法挽回你父王的心意。甚至居然找到术士用观微之术看到了真相,误以为绮陌夫人和云初欺君。如意夫人不顾其他人的阻拦,将此事告知了你父王……为了……”我不能说究竟是为了什么,在没有得到国君的亲口承认之前,他所有的心思仍然只是我的猜测,我抿了下嘴,“你父王不愿此事张扬出去,所以他……在你娘亲如意夫人死后,他便立你为世子。”
元赫的双瞳在颤抖。
他刚刚坐直的身子不自觉的弯曲了一些,他的手撑在床边,靠着一只手撑着整个身体的重量。
我别过去眼神,不忍看他。“贾大自知出事了,所以……他才趁夜出宫,将他的家当交给他的弟弟,并嘱咐贾二改名换姓。结果,他回宫之后没多久就被人发现沉尸河中。后来如意夫人宫中下人接连失踪,珈蓝告诉我,有人在那些宫人失踪后给了他们的家人一大笔钱,让他们从此隐姓埋名,这件事你应该也知道了。而如意夫人宫里,除了贾大这个大总管和失踪的十二个人之外,其实理应还有一个人活着,他是贾大的徒弟,姓南。他在贾大出事后便被在宫中的同乡调到了御膳房,司职期满后离开了王宫,贾大应该留过一样东西给他,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到他。”
“嗯。”元赫虽然难过,却还是硬生生撑住了,这一刻让我很是佩服他,在知道这些之后,他还是能保持清醒和冷静。“霓音姑娘,你曾说过,我娘亲有一兄长之事可还记得?”
我稍一迟疑,想起了曾经我想对付珈蓝云初的时候,确实问过他是不是宫师傅的下落。“记得。”
“自从你告诉我,这世上我还有一个亲人开始,这十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他,可始终没有半点线索。”他说出了心里多年的疑问,“他真的还在人世吗?”
我想了一会儿,说,“我想他还在,我只知道他叫宫珲,如果你派遣普通人出去寻找线索找不到他的话,或许你可以试试通过成家,还有珈蓝。”
珈蓝身为异类,自然对宫氏一族的人感应强烈。而成家……我只是觉得,既然十年前那个梦境之外的宫师傅是因为碧洛而找上了我们,恐怕这一切会在十年后重演。即便倒回了时间,可是命运注定相遇的人是不会改变的。
元赫轻点了一下头,接受了我的说法。
“你会为难绮陌夫人吗?”我忍不住多问一句。
元赫却沉思了好一会儿。“会。”
“为什么?”我不理解他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一切,为什么还要为难绮陌夫人?既然已经知道了如意夫人之死和绮陌夫人无关,又为何不肯放过她们呢?
“这件事总要有人牺牲才能了结,我想,二弟也会想要知道真相。既然云初才是二弟的生母,即使她也受到牵连,也只能罚,不能处。二弟的身世是父王一心想要隐藏的,我便不可以违背父王的意思,拆穿他当年的谎言使他威信,归根究底,这件事终须绮陌夫人来承担后果。”元赫的平静,出乎意料的冷淡。
“难道你想杀了绮陌夫人?”我听他这话的意思,竟隐约透漏着要绮陌夫人背负一切的念头,所以不自觉提高了音量,“不行,不可以……你不能杀她,如果你杀了她……如果你杀了她,你父王就真的没救了……”
“什么意思。”元赫一惊。
“绮陌夫人对你父王下了蛊术,必须定时喂以她的血,才能维持你父王的生命。如果你想要处死她,在她死去的时候,她的血咒就会使你父王一同死去。”事到如今,我不能再隐瞒国君中了梦蛊之事了,我以为事情所牵连甚大,元赫考虑到国君,必定不会对绮陌夫人如何。只要暂且打消他想要处置绮陌夫人的念头,也许就可以保她一命,“而且你平白无故,总不好一句话就将一切都推到她身上吧。”
元赫狠狠皱了皱眉,看样子他很矛盾似的,半晌,他才暂时算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好吧,此事仍需从长计议,再看看他们还能查出些什么线索来吧。”
也好,试试看他派出去的那些人也许可以带回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二弟从前线发回了消息。”元赫突如其来地一句,突然将我的思绪打乱了,他说完这一句,明显在观察我的反应,然后才慢慢说下去,“二弟与夷部一个叫做渠熊的小部落结盟,竟然在寒城再次与夷部人交锋,成功收回他曾丢掉的寒城,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不日便会动身回朝。”
元珏胜了,他果然胜了!
他曾在寒城受辱,全军覆没,身受重伤被迫弃城而逃。没想到他如今竟已伙同熊烈收复了寒城,在他摔倒的地方重新站起来了。
他终于做到了……
只是我心里莫名苦涩……他逐渐改变,变得越来越好,越来越优秀,就离我越来越远,我能够帮他的越来越少。当他已不需要我的能力相助的时候,他就该希望我能帮他找到凤凰了吧?那时候我要怎么做?我该带他见凤凰吗?如果凤凰不答应我又该怎么办?
对于元珏来说,我就失去了可利用的价值了吧……而更可笑的是,给了他野心最后鼓励的人,竟然是我。
是我自作聪明的鼓动他,去争取他想要的。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你看起来,不像是很高兴的样子。”元赫很快就察觉到了我的异样。
“再说吧,有些事总是要说清楚的。”我无奈叹了口气,惊觉自己刚刚的晃神好像说错话了,“没什么。”
元珏在寒城告捷的消息,一瞬间就传遍了整个木城。原本对他嗤之以鼻的人,在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纷纷改了口。好像就在那一夜之间,从前说他成事不足的人都在夸他能屈能伸有勇有谋,对元珏收复寒城一事赞不绝口。
在如今的乱世,元珏的前线告捷无疑是大快人心的,饱受战乱折磨的百姓太需要这样得以振奋的消息了。
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因为他的光荣之举而引以为豪的。
至少我知道,元赫不是。
元珏在前线越是出尽风头,对元赫的压力就越大。元赫的世子之位受元珏战功累累所影响,岌岌可危。说元珏好话的人越多,赞赏元珏的人越多,那么元珏对元赫的威胁就越大。
元珏即将班师回朝,还会将与之联盟的熊烈带来,熊烈的到来,将为禹国同夷部连年战乱的平息带来新的希望,熊烈将是第一个在这样屡屡交锋的状况下,第一个与禹国结盟的夷部部落首领。
而元赫又将如何告知元珏,将他的亲生娘亲下了大牢,而又将处死他一直以来认定的娘亲绮陌夫人呢?
“有人想见你。”珈蓝每一次来都会带来新的消息?
“是派去寻找南师傅的人有消息了吗?”我急忙问道。
“不是。”珈蓝毫不留情地就否决了我现在仅有的希望。
我迫切在等待南师傅的消息,如果他可以想起来,二十年前,贾大总管究竟让他去取的东西是什么。也许还来得及化解元赫和元珏之间这场迫在眉睫的恩怨之战,我并不是为了谁,也许只是希望至少不要在他们都还没来得及准备好的时候,拉开王位之战的序幕,免得伤及无辜罢了。
二十年前的一场夺宠之战,使如意夫人惨死,连累王宫之中数人无辜死去。真希望,不要再有第二次了。
我想念的元珏,无论他争与不争,无论今后是否分道扬镳一世不再相见,我都希望他好好的。
不仅仅是为了曾经被他欺骗的我,也是为了他,一世平安无虞。
可是,我实在猜不到还会有谁想见我了。自从孟夫人那一日在我暂居的院落之中大闹一场之后,虽然元赫没有特别责难于她,却也明令禁止她再靠近这个院落,她现在恨我恨得紧,怎么会想要见我呢?
难道是元珏?可是他已经先到了吗?
“是孟大人。”珈蓝好像看出了我的误会,率先打断了我,“孟大人特别请你过府一叙,还派来了马车等候在宫外。你要去吗?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去帮你回了他。”
知道不是元珏,我竟有些失落。
听了珈蓝的话,我隐隐约约听出了些门道,一笑,“我怎觉得你是故意不想让我去见他,难道你希望我就此得罪于他然后,让你坐山观虎斗吗?”
珈蓝被我看穿了心思,稍有一丝尴尬,却莫名坦然了许多,她一挑眉,好像根本不介意我所说的。
我说,“去告诉来人等一下,我就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固若金汤()
下了马车,我不禁抬起头去看了一眼这孟府霸气外露的门上牌匾。笔势恢宏的孟府二字镀以金漆,光看这前门便可想到他孟大人在朝中究竟是怎样的地位,从正门口往左右看,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高墙,似是在这人来人往之处又一座王宫之奢靡。
这硕大的正门,我抬起头直直看向天才能看到它的高。
原来如此。
我也算是明白了他特别邀我前来的目的。
“姑娘,请进。”驾车载我前来的人,方才一直坐在车夫旁边,他从马车另一边绕了过来,对我倒是十分客气。
我欠身对他施以还礼,他走在前面并不时回过身来招呼我,引着我径直向孟府后庭走去,拐过了两道弯,走过了长长地回廊,从一座状似假山的门厅下走入,顿时别有洞天。没想到过了那个山洞似的门庭,这孟府的后花园居然可以比拟王宫,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回身再招呼了我一下,引我绕过假山,从桥上走向湖心亭。
亭中有一老者,坐在石桌前。那人让我先停下,他走了过去躬身在侧小声对那老者说道,“老爷,人带来了。”
老者并未动,那人则折身回来,对我交代,“姑娘,老爷请你过去。”
我看了一眼他,他已经候在一旁了,看样子是要我一个人过去。心里虽有嘀咕,我却还是大大方方走了过去,站在了那位老爷面前。
这位老者大概有六十来岁的样子,虽然面上带着盈盈笑意,乍看之下分外慈祥,可他眉目之间难掩戾气。似是在这一个慈祥老人的皮囊之下藏了一个凶神恶煞一般。
“孟大人?”我见他坐在那里,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甚至眼角的余光也不曾留意到我,便先出声问候了一句。
“正是老夫。”他道,这才慢条斯理地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我一回,又转过头去,抬手示意我坐在他对面的石凳上,“姑娘怎么称呼?”
“霓音。”说罢,我大方落座。
他虽未看我,我却是直直看着他,没想到他非但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反而还有些欣赏,他手中摆弄着一块玉牌,“霓音姑娘。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你应该也知道我请你来是为何吧?”
“虽然不敢说一定猜的出,可大概也能想得到,许是以为自己的女儿受了欺负,想要替她讨回些公道吧。”他请我来,除了是因为知晓了那一日孟夫人在我住的地方一通乱砸,还可能是因为什么呢。
“老夫虽是因为女儿,可却不像霓音姑娘所想的那样。”他的笑意愈发让人觉得难以捉摸,继而,他将右手之中的玉牌递到了左手,向我伸出了他空出的右手。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可想来他也着实伤害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