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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是真的想要为你放弃这一切。”元珏的声音,透过冰冷的晚风,更加刺骨。“你不愿我争,我便不争,我由得他欺负,他却连条活路都不肯给我留。霓音,是你让我争的,你为什么离开我。”
“大抵,是我不想步这王宫里所有可怜女人的后尘吧,我不要和人分享的爱。”我缓了片刻,便看着他,“我曾想给你我的全部,你以为你放弃的最多吗?我连精骨灵血都不要了,两百多年的修为说放弃就放弃,神身我不要了,仙位我也不要了,我可以不计较你是如何骗我的,我可以不计较你和云初是怎样从一开始就算计我的,我想要和你在一起。可是,你却只想让我成为你后宫里其中的一个女人,元珏,你还凭什么值得我的爱情。”
“可是你愿意成为他后宫里的其中一个。”元珏猛地一下子扯住我的手腕,将我拉向他。
“因为我不爱他。”我说。
咫尺之间,四目相对,我看得清楚他双瞳深处的伤痕,我看得明白他那一瞬间的震惊。
元珏的气息越来越沉重,他蹙了蹙眉,抿了下嘴,忽而一把将我推入身前,他低头吻上了我。
他的手,箍在我身后。
这个人,就在我身前。
鼻息之间尽是他的味道,他的吻,沉重而深情,肆虐着我的唇。(。)
第两百二十七章 星罗棋布()
天已经快亮了,我匆匆赶了回来,一路上小心翼翼地避人耳目,怕让人看到又生些是非出来。''
孟王后虽然可能留元赫在那里一整夜,可让我担心的是,如果早晨元赫回去寝宫换朝服,或是让人来取朝服过去换,都会发现我一整晚不在寝宫里的这件事。
好在天未亮,来得及,避过一些人之后,原本很顺利的进入到了寝宫里。
“……夫人,你去哪儿了!”翠喜突如其来的一声。
我顿时吓了一跳,险些慌了阵脚,我先让自己平复下来,才在殿内看了一周,幸好只有她一个人。我见她睡眼惺忪地样子,只能冒险猜测她也是刚刚醒来,过来看看我的,可我并不确定她究竟在这里等了多久。,“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呢,奴婢本来想着打个盹儿就来看看夫人,谁知道一下子睡过了,看着天都快亮了,赶紧跑来看看夫人的。”翠喜有些茫然,又像是在怕我会怪她一样,“夫人,您没有休息吗?”
“什么?”我本还想告诉她,是我出去了没一会儿她就过来了,没想到翠喜的一句话竟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床啊!”翠喜倒是没心眼儿,指着床榻上昨夜铺好的被褥跟我说,“床上一点痕迹都没有,夫人不就是没睡过吗?”
想不到她在这样的小事上竟然这么聪明,一眼就看穿了破绽,这下我便没法告诉她说,我是刚刚醒来才出去溜了一圈的,她若知道我这一晚上都不在寝殿里,即使她猜不到,可万一让元赫知道了,恐怕元赫会有所怀疑。
我想到了这些,便一边急忙想着对策,一边应付着眼前的状况,我慢慢伸出手,扶着额头道,“也许是昨夜饮了些酒,又偏遇到孟王后的人来闹了一出,困意也就没了,只剩酒劲儿难受,想在外面透透气,谁知道却在外面睡着了。”
我说着,扶着额头走到桌前坐了下来,装出一副仍旧头疼的样子来。
“夫人,怎么能在外面睡呢,你穿的又这么单薄,可是会生病的呀。”翠喜急忙凑了过来,“那要不再到床上休息一会儿吧。”
我随着她的话,转过头看向了床榻。
昨夜那两个宫女的话却又好像在我耳朵里重复着。我甚至可以想象到,元赫将我送出宫后,丽夫人就在这个床榻上承欢的样子,而那时,我在寺院里生死一线。如今,他却要我住在这寝宫里,他的爱,还真轻浮。
“夫人,怎么了?”翠喜见我看着床榻,好一会儿不说话的样子,有些不安地问道。
“这床榻我睡不惯。”我冷冰冰地说。
“啊?”翠喜错愕,“可是之前,您一直是在这里住着的呀,怎么会……”
“我说睡不惯就是睡不惯。”我心烦意乱,不想再解释,甚至一时间有种冲动,想要离开着快要闷死我了的地方,到我曾经住过的那个院子里去。
可是我忍住了。
如今我身份已经不同,我是元赫的夫人,是这禹国的国君夫人,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简单的霓音姑娘了。
新婚之夜,那两个侍女摆明是将那话说给我听的,我若在此一时离去,让出了这里,岂不是正中她们的下怀吗?我偏就不让。
翠喜听着外面有动静,只能先出去看看,一个走神儿的功夫她已经回来了,守在我身侧说,“夫人,国君陛下有事直接去了朝上了,肃公公来取陛下的朝服。”
我点头默许。翠喜从一旁取过元赫的朝服,交给了等候在殿外的肃公公。
“夫人怎么了?”我听见肃公公询问翠喜。
翠喜回头看了我一眼,才小声回肃公公,“夫人昨夜自从国君陛下离开后,就没休息好,应该是着了凉,看起来脸色也不太好。”
我听她说完,才慢慢起身,走到了门外,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对肃公公说道,“肃公公,不知是你来了,你看我这……太失礼了。”
肃公公是元赫身边的老人儿了,从前元赫住在世子府邸的时候,我就见过这位肃公公了。现在元赫继位,他自然是元赫身边的亲信,得罪不得,怠慢不得。
“夫人说的哪儿的话。”肃公公六十来岁,略胖,给人一种憨憨地感觉,总是咪咪笑着,一双小眼睛却总透着狐狸一般的狡黠,“昨日是夫人的新婚大喜,倒是孟王后……唉,您看看这叫什么事,昨夜里陛下还说呢,说是啊看着孟王后就更觉得您的好呢,陛下人虽在孟王后那里,可心啊,早就飞到您这儿来了。”
我自然听得出,肃公公这是在说好话讨好我,“肃公公,瞧您说的这哪儿的话啊,若让孟王后的人听了,非以为您是向着我的人了。”
“嗨……”肃公公也不见外,和我笑了一会儿后,瞧了瞧周围,很小心地半开着玩笑说,“老奴可真真是向着夫人的人了,只要夫人不嫌弃,老奴可愿意为夫人做牛做马,这宫里谁人不知,陛下的心是在昭华夫人这儿的啊,夫人,您的好日子啊,可在后面呢。”
“哦?”我知道他在暗示我,也就顺着他问了句,“肃公公这话怎么讲?”
“夫人,陛下可正琢磨着要动孟家了,以后这宫里,可不就是您最大吗,您呐……”他凑到我耳边来,轻声说,“防着点孟大人,陛下此前不得已将屈家小姐的案子交给了孟大人查,恐怕孟大人想借此机会陷害您呐。”
肃公公退了回去,才接过翠喜手中的朝服,这厢立马换了副神情,大喇喇地说,“行了,这陛下马上要上朝了,奴才得把这朝服给陛下送过去了。约莫着早朝之后,陛下就来看夫人了,您就放心吧。”
“霓音谢过肃公公提点了。”我道。“若霓音得出头之日,定不会忘了公公今日的恩德。”
他早已转过身,捧着朝服,向前殿走去。
看着一行人离开之后,我收起笑意,对翠喜道,“去找侯越来。”
翠喜应声去寻,没多会儿,带着侯越回来了。我给她使了个眼色,翠喜借故退了出去。
侯越回过头看着翠喜离开,门关上,他忽而笑得诡异,低声问,“姐姐,昨夜过得不错吧。”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我佯装生气,点着他的额头,“还敢骗我说云太妃病了,其实是跟人串通,骗我过去的,你知不知道,这件事若让其他人知晓,你跟他都得没命。”
“呦,姐姐你怎么生气了。”侯越吓着了,以为我真的生气,连忙又解释,“我也是看你们……好了好了,不说了,你怎么和二公子不一样啊,二公子回去的时候明明……”
“明明怎样?”他说了一半不说了,反而让我更好奇。
侯越发觉,笑得暧昧,拉长了声音逗了我一会儿,才终于不卖关子了,“二公子回去的时候,人也开朗了,步子也轻了,装得一本正经的,其实啊,偷着乐好几次都让我给看到了,我就是不戳破他吧。”
原来,元珏回去的时候,竟然是这样的反应。
我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找你来可不是问你这个的,你这些话出去可不要乱说,免得让人听了去,你连小命都不保了。”我正色了许多,“我总觉得元赫和孟大人之间出了问题,他好像被孟大人牵制住了,我想让你去帮我查一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国君和孟大人?”侯越也渐渐收敛了笑意,“最近没听说国君和孟大人之间有冲突啊,不过,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对劲的话,会不会是因为那件事呢?”
“哪件事?”我迫不及待地问。
“噢,就是夷人屡犯边境的事啊,二公子失势被贬以后,此前的兵力就被分散了,部分到了其它大人麾下,部分被分派到了王宫守卫,还有木城守城。朝中多位大人虽然一再扩张势力,却没有谁敢跟更加强壮的夷部兵打,朝内一向主和,谁也不敢出这个头。可是现在,夷部人借故找茬,屡犯边境小城,国君有意收拾他们,挫一挫他们的嚣张气焰,想派孟大人出去,可是孟大人却推说自己年迈不肯应战。”这平日里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侯越,在说起朝上军政大事时,也是一脸严肃,说得头头是道。
孟大人不肯应战?!
“孟大人真的上不了战场吗?”我不信,此前几次见他,他都不像是年迈无能的样子,怎么这要开战了,就不行了呢。
“怎么可能。”侯越一口否定了这个可能,“上个月,我还见他约了几位朝中大臣,去城外狩猎呢,那上马的那个动作,别提多利润了,他根本就是借口,不敢去应战才对。”
我细想了一番,“以孟大人的脾气,不见得是怕夷部兵,估计是怕元赫让他带兵出战,是要分散他的势力,一旦他离开木城,这王宫里发生什么,可就真的不好说了。”
“姐姐,你怎么和二公子说的一样呢。”侯越笑着感叹,“你们果然默契,竟连想法都是一模一样的。”
“怎么,他也这么想吗?”我以为元珏早已死心,不再理会这些事了。
“就是那****跟他一提,他亲口说的啊。”侯越说着,竟失落了许多,“其实,若是咱们二公子还在势的话,管他多少夷部人,谁敢犯咱们。可惜二公子空有智谋有本事,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欺负咱。”
我默声不语。
“……夫人,国君陛下马上就到了。”翠喜从外面跑进来,稍微有一点慌张。
侯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虽然没有特别举动,可是眼神里难免有些紧张。
元赫怎么会这么快就下朝了,“慌什么,回来就回来呗,我又没做什么。”
听了我的话,侯越很快镇定了下来。
元赫已经踏足进了殿内,翠喜立到了一旁侯着,侯越率先抱拳示礼,“陛下。”
元赫见到侯越,只是看了看我。
“是我让翠喜找来侯越的,先前忙大婚的事,也忘了关心他了,他毕竟是为了保护我才受的伤,若是就这么不闻不问,我心里过意不去啊。”我这才慢悠悠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刚刚才见肃公公将朝服给你送去的。”
“嗯,没什么事,就早些回来了。”元赫先回了我一句,扶着我坐下后,才坐到了旁边,他对侯越说,“方才朝上才下了旨,侯越护驾有功,孤已经亲任侯越升为将军。过一会儿,肃公公就会将旨意传下去,以后,侯越就是侯将军了。”
元赫说完,看向了我,轻轻拍了拍我放在桌上的手背,意思大概是在询问我是否满意。
我含笑回应了他,才对侯越说,“那就要恭喜侯将军了。”
侯越俯身谢礼,“臣侯越,定不负陛下期望。”
元赫这才满意,他看了看侯越的腿,问,“侯将军的腿如何了?”
“回陛下,已经好多了,并未伤到筋骨,所以情况并不严重。”侯越还是恭恭敬敬地答道。
元赫点了点头,又说,“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在说那床榻,”我知道元赫又问在聊什么,他必定还是对侯越不大放心,所以提起床榻,“早些时候就想说了,那床榻太硬了,我睡得不舒服。所以顺便问了问侯越,如果我想把那床榻换了,是不是还要麻烦宫内司监。不知道该怎样和你说,而侯越对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