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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是要害我。”我并不意外是这样的结果,好像所有的执着都只是想要证明我的猜测。
宫珲要害我,我实在想不出最合适的理由,他究竟为何要害我,难道只是因为元赫吗?连云初都可以看出来,他绝不是旁门左道的人,更不可能是心术不正的人,那他又为何与元赫一般,不分黑白的害我呢。
“看你的样子,你大概早已猜出这人是谁了。”云初在留意我的反应,似乎她也有兴趣知道这个对我下咒的人到底是谁。
“是宫家的人。”我说。
“宫家的人?”云初的反应比我预想的还要惊讶。“哼,宫氏一族传了几辈,如今竟也有这般修为的,实在是出乎意料啊。你呢?总不会是打算让我帮你对付这个人吧。”
“我想让你帮我找出他来。”我沉了口气,不喜欢让云初察觉到我心思的转变,“这个人现在就在王宫里,他害我,是因为他在帮元赫。你应该看出来,我到底被下了什么咒,我只希望,你能找到他,但是,不要声张,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在帮我。”
云初显然有些意外,“你难道不是希望我帮你解了这咒吗?”
“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我根本不在乎。”早在我发觉宫珲就在这宫里的时候,我就有了更好的主意,“我只想找到他而已。”
如果可以和宫珲对上话,应该可以求证一些事情。以宫珲的脾气,他很有可能是被元赫利用了。
只是说到这里,云初更加怀疑。“真的只是这样而已。”
“怎么样,这笔交易容易多了吧。”我笑着问道。
云初将信将疑,可是她接下来并没有再提出什么异议了,我想她大概是觉得吃不了什么亏,所以不妨先试试看看。“那珏儿呢?如今珏儿的安危……”
“元珏若是个需要女人来救的人,即使他坐上了王位又有何用。”我从不担心元珏会如何,虽然眼下他好像陷入困境,可是越被动的局势,却反而对他有利。
“夫人。”侍卫从外面进来,打断了我们的对话,他站在那里倒好像有些惊讶云初和我正在平平静静的聊天似的,看我没有说什么,他才躬身回道,“有人想要见您。”
“是谁?”我问,可是想想,如今是谁也无所谓了,只不过我有些好奇,谁还会在这个时候来看我呢。“让他进来吧。”
话音未落,姜延已经走进了大门。
云初刚刚还很是自在,可是无意之间一抬头看到走进来的姜延,脸色忽然就变了。姜延也发现了云初,停在了那里,竟没有了要走近的意思,他微微眯起的双眼,似乎是盯上了唾手可得的猎物,那双眼睛里所散发出来的威胁,让我以为他分毫之间便要将云初撕碎了一般。
我突然就蒙了,这两个人难道是认识的吗?
看他二人这反应,我心里嘀咕着,恐怕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仅仅是认识那么简单,一定还有什么是我所不知道的事发生过。我很确定,云初在看到姜延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怕,难得看到她也有这样的时候,而姜延向来冷静笃定,很难看到他失控难以自制的情况,而就是这样的姜延,为何会有一种突然爆发的怒火一般,竟让我觉得他好像要撕碎了云初。倒也是让我更加好奇,他们之间的过往。
“既然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回去了。”云初仍旧故作镇定的起身,想要离去。
姜延虎视眈眈地盯着云初,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别说是云初了,看着他这样的反应,连我都不禁一身的寒意,云初却绕过了姜延,从他身侧过去。走到了门口,云初停了下来,回过身对我说道,“你说的事,我记着了,但你答应我的,也别忘记了。”
云初说罢,又看了看姜延,姜延像是有感应似的回过头去,云初才匆匆忙忙离开。
“你们认识吗?”等云初离去之后,我问道。
“怎么可能忘记,化成灰我都认得她。”姜延冷声回道。
我也终于确定,姜延确实不是寻常的修道之人,先前便觉得他不同了,直到刚刚看到云初的反应,连云初都畏惧于他,姜延的能力固然不可小觑。“可愿说说?”(。)
第两百六十二章 涂涯之妹()
“她欠了我一条命而已。''”姜延唇齿间的寒意,似乎要将我这宫殿都给冰封了。
至于这其中的具体情节,他却闭口不谈,只是我却怎样都无法解释,姜延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说云初欠了他一条命?难道云初身上还背负着其他命案不成?不过看他们两个人刚刚的反应,姜延对云初的恨之入骨根本不加隐藏,而云初也对姜延十分抗拒,像是有愧于他的样子。
可就是他二人之间,任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能有什么样的联系。只是见眼下姜延既然没有其他要说下去的兴致,我知道,大概今天再想要问出点什么是不大可能了,“不过,你今天来,是做什么呢?”
姜延一向冷静,可是他今日在这里见到云初这件事,分明在他的计划之外,虽然不能说是失控,可也是让他大为震惊,自从云初离去之后,姜延虽经过刻意调整可眉间浓雾还是未散去,似乎云初的出现让他陷入了一段沉痛至极的回忆难以自拔。
“你是为熊烈而来?”我见他没有反应,所以又问了一句。
本以为姜延会依旧沉默,可是他这一次却开口回说,“不是。”
倒给我吓了一跳,再回过头,他显然已经整理好了,如前几次一般的洒脱自然,仿佛刚刚的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只是想劝你,你现在在做的打算太危险了。”
“这么说好像你已经知道了,我想要做什么似的。”我很确定,那一****对熊烈说的话,只是初步的一番打算,并没有将我后面的诸多计划告诉他,姜延即使足够聪明,可以从我交代给熊烈的初步打算之中慢慢推敲出来什么,也大多是他的猜测,他未必知道我想要做什么。
而他今日来,原本自信十足的大概就是想要用这样的开场白,使我以为他已经知道了一切,然后让我自己迫于压力露出马脚。可是他唯一失策的是,会在这里遇见云初,他的迟疑只多了那么一瞬间,却先让我看出了他的犹豫。
既然他这一次并不是那么笃定,那我和他也许就还有转圜的余地。而姜延这一次却没有再说什么,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云初后的冲击,仍然让他心有余悸,没能完全恢复思索。虽然让云初碰见姜延在我的计划外,可是看着这接下来带来的影响却让我喜出望外。
我轻笑,“对了,不知,你知不知道国师回城的消息。”
“如何?”姜延问,在听到国师两个字的时候,他分明提高了戒备。
“你认识她?”我也很惊讶,刚刚惊讶姜延居然和云初有交集,可是突然从姜延的反应之中,我隐约觉得姜延和凤凰也有些关系,或许是我的猜测,因为在之前我就开始怀疑姜延的身份,我甚至想到过姜延和凤凰的相似之处,在太多微妙的地方,姜延和凤凰简直如出一辙。。l
或者,我并没有太惊讶。只是惊讶自己那种莫名的感觉居然猜度了。
“朝中南北两位理事大臣都出了事,如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凤凰以国师的身份还朝辅政。刚回到木城便已经忙得不可开交,朝内外因内政和外敌出现大危机,国师的归来无疑为百姓带来希望。”姜延说到这里,看向我,“而你却是破坏了这一切的人。她现在恐怕没时间见你,总要先等她腾出来空再说,见你一定的,但是眼下她希望你先等等。”
“是你问我,还是凤凰问我?”我静下心来想了许久,但是并不确定姜延来试探我的目的,不是凤凰的指示,一向心高气傲的姜延从一开始就不是诚心辅佐熊烈,更不可能受元赫和元珏的影响,唯一可以让他这样目空一切的人纠结在这其中的,恐怕只有凤凰这样的身份了吧。
可我仍然想不通,为什么?以姜延的修为,或许和凤凰的差距相差甚多,可他在这世上已经很少有人能与之为敌了,他还想要求什么?
姜延低头一笑,并未回我,转身,离开了。
……
“让开。”傍晚时分,宫殿外的动静惊扰了刚刚就寝的我。
我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可是左右都不见有侍女上前来服侍,无奈,只得自己拉上件外衣半披在肩膀上,从床榻上下来,拖着鞋子走到大门口,“是长渊吗?”
刚刚躺着的时候,我还在想长渊和寒月姑娘的事,想着想着就听到了长渊的声音,那一会儿我还以为听错了呢,可谁知道细听了一下,果然是长渊在同侍卫争执,声音也越来越大。
看见我出来,侍卫却也没有要让开的意思,还是挡着长渊,只是对我稍有些歉意,“夫人恕罪,惊扰了夫人休息,臣等……”
“没事。”我道,看向长渊,长渊却将头撇开,我问,“既然是长渊来,你们为何不通报,却将他挡在门外呢。”
“回夫人的话,”见我质问,侍卫才收手,躬身回道,“陛下有过吩咐,昭华夫人在此清修静养的时候,不许任何人打扰。”
“是吗。”我听罢苦笑,元赫这哪里是不许人打扰,分明是将我关在了这里,出,出不去,又不许我见其他人,而这便是他给我的爱情。“长渊哪里是任何人,他是我弟弟,你们不知道吗?”
侍卫不敢再阻拦。
“进来吧。”我眼睁睁看着长渊对我爱答不理,还是心软,对他放轻了语气。
说罢,我转身向宫内走去。长渊绕过侍卫,跟着走了进来。
“你这个时候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吗?”我知道他跟在我身后,所以也没有特别回过头去看他,只是随意地让他在一旁坐下。
“你?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帮我什么。”长渊的讽刺,有些让人禁不住的难受,他是最了解我状况的人,所以即使他只是这样简短的一句话,已经如同鞭子抽在我身上,留下血淋淋的痕迹一般了。他并没有按着我的示意坐下,反而在宫内转了一圈,四处打量了一下,“这就是陛下给你的无尽宠爱吗?”
我明白他的意思。
“还以为你舍了二公子,跟着陛下是能有多好的日子过,可还不就是这样,被关在一座精心修建的假山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长渊接着说,冷笑着,“这就是陛下的宠爱吧。”
“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事。”我坐了下来,不怎么去计较他带刺的话。
“好歹姐弟一场,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为了什么。”长渊收起笑意,又冷下脸来,“如果说你是为了陛下抛弃二公子,不是应该过得更好的吗?又怎么会在疼爱你的陛下跟前,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你在同情我吗?”我轻轻笑出声来,即使长渊误会我,恨我,可是看到我这样的下场,他的言语之中除了鄙夷和不屑,还有一些不易察觉的情绪,他仍然在关心我。
“谁要同情你这样一个阴险狠毒的女人。”长渊否认,又转过头去。
“是吗。”我苦笑,“一开始是真的很喜欢那个人,想要和他厮守一辈子,可奈何我与他不同,与这世上太多的人不同。我放弃了自己所执着的事,变成了一个柔弱无能的人,但是我发现我错了,他需要的,并不是这样的我。男人的一辈子可以有很多的女人,而女人的一辈子跟了一个男人就不能再变,我宁肯不是和他在一起,也不要践踏我的感情,哪怕我知道我再喜欢他,可是我更加清楚,这样的喜欢经不住一天一天的磨炼,终究会被消耗殆尽的。”
长渊听了,有那么会儿的犹豫,不知他是听懂了还是没懂,或者他没懂,却在装懂,“所以,女人都是这样?根本不给别人去证明的机会。”
我笑了,我知道他在说寒月。
“寒月怎么样了。”我问,“她回去了吗?”
长渊听到寒月的时候,表情很难看,像是僵住了,“她走了。”
我点了点头。“也好。”
长渊不解,他仍以为我在庆幸,生着闷气哼了一声。
“对了,你来到底是为什么。”我想起刚刚的问题,知道长渊就算再冒失,如果没有特殊的状况,他一定不会在这个时候硬闯到我宫殿里来的。
“云太妃让我给你带句话。”长渊想起更重要的事,才恢复了些理智,他瞧着周围小声说,“云太妃约你在花园的亭子下见。”
云初?也难怪长渊和我斗着气也会跑这一趟了,他素来敬重元珏,更何况托他帮忙带话给我的人是元珏的生母,这也就不奇怪了。“她有没有告诉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