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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宗平周身的血液沸腾,挥手扫开酒坛,热切的望着她,趁着仅存的理智还在,声音粗哑的道:“我们回屋。”
“臣妾还没有喝尽兴呢。”甄璀璨不敢去看他。
华宗平急促的喘着粗气,没想到药劲极烈,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见她漠然的视若无睹,他的神情中尽是痛苦之色。
甄太后发现药效已起到了作用,道:“太子殿下不盛酒力,安禾,扶太子殿下回屋。”
“是。”安禾为他挑选好了几位姿色很佳的少女,尽管他这样子已经不在乎姿色。
甄璀璨坐着不动,任由安禾把华宗平扶走,置身事外的清声道:“还是臣妾海量。”
第92章()
如坐针毡,时间挪移的极慢极慢,甄璀璨几乎忍不住想回头看一眼。
“你做的很好。”甄太后夸赞道:“你一直做的都很好。”
甄璀璨微微一笑,为了掩饰内心的狂乱,她想喝点酒,发现酒杯已空,便随手去拿酒坛,当她的手指刚碰到酒坛时,手腕突然被握住,紧接着有一股力量猛得把她拉起,一阵眩晕,她跌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中。
华宗平猛得把她抱起,朝着浓浓的夜色里跑去。
“太子殿下!”安禾惊骇住,他方才分明已没有意志,竟是突然折身回去带走了甄璀璨。
华宗平强有力的臂弯紧抱着她,以免她被抢走似的。他脚下生风,疾步穿行在花草丛中,带着猛兽般强悍的气息,谁若是敢拦他,必会被他撕碎。
“宗平。”甄璀璨温柔的唤着,踏实的偎着他的胸膛,她的眼眶湿了。
他一路沉默不语,只是在带着她远离,不顾一切的。
顺坡而下,沿着狭窄的小径进了大山深处,万籁俱寂。
在一片隐密地,华宗平再也控制不住,把她丢在了地上,迫不及待的扑过去,撕褪着她的衣裳。
他的眼眸渐渐发红,体内躁动的不止是喷涌的**,还是愤怒。
“宗平……”
他堵住了她的嘴,那不算是吻,是发狠的啃咬,情…欲破笼而出,他不能自制的攻入。
她倒吸了口凉气,毫无准备的身子有些僵住。
“疼?”他的声音沙哑而魅惑。
她将头一偏,用力的咬着手背。
他一手捉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一手托着她纤柔的腰肢,闷哼道:“疼也受着。”
她咬住唇,很清醒的感受着他暴涨的**,他的动作几近可怖,完全没有往日里的温柔,似要把她穿透。
“看着我。”他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压沉着两道幽潭锐光,用唇齿把她的唇从她的齿间吮走。
她颤抖的去吻他的唇,想要与他唇舌相缠。
他的唇却退开,半抬起了脸,隔着朦胧月光,努力的去看她的神色。
粗犷的呼吸急促的喘在她的脸颊,那是最能使她沦陷的气息,她为之颤栗,试探挣脱出手去拥住他。
他不放手,握得更紧。一想到她让他喝下那杯酒后,也是要把她的手抽离不让他抓,他心中一紧,加剧了动作。
“宗平……”
他语声幽怨的问:“你就真的任凭我去碰别的女人,对我不管不问?”
“……”她该怎么说呢,有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可她的心热乎乎的,便沉默着挺身迎合着他,让他尽兴的发泄,使她能真切的感受到他们正在一起。
“你省点力气,”他将身子压下,不许她再动弹,“我还要折腾你很久。”
他的身体灼热的发烫,像是烙铁一样紧紧的熨贴着她。
她承受着,只要是他给的,她都能承受。
“你若一句也不解释,我今晚定一丝也不怜爱你。”他眉头紧锁,双眸中迸出幽深野蛮的光。欲…火和怒火都在他体内积炽,她一定不知道这药劲有多强,已过半晌,她早已绵软无力,于他而言,才不过是稍稍的有所缓解。
“对不起。”
“嗯?”
她解释道:“太后想让你跟董晴晴共度一夜,寄托于药力,盼得子嗣。安禾把药给了我,让我今晚务必使你服下。”
“她们是怎样逼的你?”
“没人逼我,是我自愿。”权衡过后,她必须那样做。
他哑声道:“你明知她们的用意,还自愿?”
“你在喝下了药的酒之前,不也是有所察觉,怎还喝下?”
“是你给我的,就算是有毒酒,我也会喝。”
她的眼波朦胧而迷离,心莫名的被扯得很痛,柔声说道:“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
“害得你这么难受。”
“有你当解药,我一点也不难受,”他轻啄了一下她的鼻尖,“难受的是你,要被迫长时间的承欢,如何能受得了。”
“我能受得了,只要给我留一口气就行。”
“怕是到时你也就是只有一口气了。”
她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胸膛,柔柔弱弱的说道:“求怜爱。”
他的胸腔中忽然涌进一波一波的暖潮,心被浸抚得温软,毕竟是他深爱的妻子,面对她的柔情,他无法不为所动。低着瞧着她只对他才流露出的娇态,他大掌探入她的软发中,把她的小脑袋固定在他胸前。
听着他强劲的心跳声,隔着衣衫也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热烫,这么烫,何时才能褪去?
“璀璨。”
她嗯了一声。
他忍不住问道:“我很想知道,如果我没有回来带走你,你会怎么做?”
她轻声道:“我没想那么多。”
“只想喝得烂醉?”
“宗平,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在给你下药时,只有一个念头:你要带我走。”她发自肺腑的说道:“当你被安禾扶走时,我也不知道何来的信心,我坚信你会回来带我走的。我等得很难熬,每一寸时光都无比的煎熬。”
“我相信你,只要是你说的,什么我都相信,”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收拢双臂将怀里的人揽得紧了些,动作也随之温柔了很多,“但你不觉得太过冒险?”
“觉得。”
“当我走远了你还无动于衷,那一刻,我真的以为你……”他隐隐一叹,“以为你不在乎。”
“我当然在乎。”她几乎是喊的,“我明知你不该只属于我一人,身边是要围绕着一圈佳丽嫔妃,可我还是把你当作我独有之物,从头到脚都只属于我,谁也不得指染,我承认我是太过贪心。”
“我喜欢这样贪心的你。”他低低笑了,下一刻,他托着她的后脑,把她的唇压向了他的唇,舌如灵蛇,卷起她的柔软,缠绵、肆虐,热情而绵长拥吻。
浑身的气血更为骚动,热得他如炭在烤,他迅速的褪去衣裳,急急的铺在一旁,将她抱起轻放上去,娴熟的剥去她的衣物。
两人只着里衣,急不可耐的再合二为一。
以天为被,以地为榻,皎洁的月光下,这对相爱的男女纵情的爱着对方。都知天地浩大世事难料,在这一刻,他们忘我的沉醉在他们的天地里,没有阴谋,没有担忧,万事万物都不复存在,只有他们。
“璀璨。”
“嗯?”
“像今日这种你贸然行动不先与我透露的情况,以后不许再有。”
“好。”
今日太过冒险,倘若他们没有默契,后果不堪设想。可她真的相信他会带走她,不知为何如此笃定,想必就因为他是华宗平,他有着常人难及的判断力和能力,也是令她心动迷恋之处。
“璀璨。”
“嗯?”
“我就应该只属于你一人,从头到脚都只属于你。”他的声音沙哑的不可思议,却透着十足的坚定。
“我记住了。”
“我的身心只钟情于你,永生不变。”
她心中涌出无名的感动和悲壮,她深知他们在一起不大易,一不留神就会粉身碎骨,他们的关系一旦有一点裂痕将无法弥补。
他依旧兴致高涨,“不能再承受就告诉我。”
“我能承受。”
整座山林中寂静极了,只有男子闷哼的低嗄喘息,和着女子娇软的轻吟。他们肤间滑过的,心中漫流的,都是甜蜜浓沉的爱,持续许久许久。
伴随着一次又一次强有力的情潮,在最后时刻,她还是体力不支的昏了过去。
已是黎明,他怜惜的拥她入怀,热浪褪去,凉意渐起,他温柔的将她裹住。
随着清晨的阳光轻洒,枝梢上淡淡的薄雾散开,鸟鸣清脆,春风醇郁。
华宗平为两人穿好衣裳,站起身环顾四周,要清楚此时身在何处。
“太子殿下……”不远处响起了呼唤声,“太子妃殿下……”
是阿苔的声音。
华宗平走到视线开阔处,扬声道:“我们在这。”
“太子殿下。”阿苔赶紧奔至,她们是天亮时才出来寻找的,依昨夜的状况,深知即使是寻到也多有不便。她禀道:“昨夜安禾本是欲追,被太后喊住了。”
“太后有何反应?”
“似是震怒。”
华宗平想了想,回首望着睡意深沉的娇妻,道:“去备软轿来。”
不多时,太子府中的侍从都闻询而至,候在矮木丛之外的远处。
甄璀璨倦倦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他深情款款的眉目。他轻挲着她的下巴,无限怜爱的俯身在她唇瓣一吻,喉咙里溢出一声轻呢:“你好美。”
她面颊绯红,想坐起身,却发现浑身酸疼得根本就动弹不得。
“我知道你浑身不适,好在休养几日就能恢复,”他低低一笑,“我们此生尝一次这种情趣,倒也有点意思,是不是?”
她咬唇不语,这种情趣还真是尝一次就可以了,不能多尝。
“太子殿下,软轿到了。”
甄璀璨顿时清醒,迫在眉睫的是要给甄太后一个说法。
第93章()
傍晚时分,待身子的酸疼缓和了些,甄璀璨才沐浴更衣,在侍女的搀扶下去见甄太后。
桃花树下设案,勤于朝政的甄太后正在案前批阅奏折。瓣瓣桃花随风飘落,满地粉红,她一身艳红色裙棠,光彩夺目。
“璀璨拜见皇祖母。”她的声音虚弱,站姿也是颤巍巍,像随时会倒。
甄太后并未抬首,示意她坐在身边。
安禾继续铺放奏折,说道:“南河郡郡守道:已按太后娘娘的懿旨,在沿河岸边加固两道堤坝,防患雨季洪涝。”
“加固,又是加固,年年加固,年年洪涝致百姓流离失所。”甄太后看着奏折沉思半晌,忽道:“宣董弘川。”
批阅完全部奏折后,甄太后偏头看过去,常声道:“计划总是赶上不变化,是不是?”
甄璀璨咬着唇,知道她意指昨晚酒宴上的事,皱眉道:“璀璨万不曾想他的作风如此大胆,竟是将璀璨掠去深山。”
甄太后不置可否。
“他说当他意识到中了药后,只想要璀璨。”甄璀璨一副很坚强的样子,不把倍受的折磨说出来,“璀璨对他坦言是璀璨自作主张对他下的药,只为好玩。”
“他信了?”
“相信了,深信不疑,不免责备璀璨的调皮。”
甄太后不动声色的饮茶,若有似无的笑了笑。
甄璀璨隐有不安,提议道:“他昨日也精疲力尽,此时正在床榻上酣睡,不如待过几日,等他精力恢复,再万无一失的设计一次?”
“不必了。”
甄璀璨一惊。
“董晴晴昨日已被连夜送回京城。”
“为何?”
甄太后笑道:“因为她有一个爱护她的哥哥。”
董弘川?甄璀璨专心致志的聆听着。
“昨晚董弘川发现了蹊跷,连夜见我,求我放过董晴晴,原谅她的任性无知。”甄太后舒适的斜靠着美人榻,“并求我赐婚,让董晴晴嫁给南城田家的二公子。”
“南城田家?”甄璀璨在想着,田家是何权贵?
“田家是书香门第,为官者从不做超过三品的官,常作修纂官、典籍官一类职务,明哲保身,贤德之才倍出,家风淳正。”甄太后对田家之人也很赞赏,“无数有眼光的官宦想跟田家攀亲,都被婉拒。”
甄璀璨心中一喜,如果董晴晴能嫁入田家,倒是有福,便轻道:“有一个这样爱护她的哥哥真好。”不由得,她更为觉得董弘川有常人难及的可贵之处。
“她倒不一定能领情。”甄太后意味深长的道:“有人宁可追逐心之向往的镜花水月,尽管向前一步是万丈深渊。”
“说不定她会茅塞顿开。”甄璀璨笑吟吟的道:“在淳正的家风中,说不定她会被感化。”
甄太后也跟着笑笑,“且看她可知好歹。”
“您何时指婚?”甄璀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