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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情不愿的来到院子内,却见两只体态优美的大鸟在院子里戏耍。一只从头到尾通体雪白,高洁翩然,一只却在尾翎上渗出一丝丝薄红,多出几分惊艳。
“这是?”我惊愕出声。
“火烈鸟。”风九纵身一跃,坐上那白色的火烈鸟对我招手,“小妹,快上来,我们一起去玩儿——”
幼年的我瘪着嘴,别扭的不肯上。
那尾带薄红的大鸟却俯低身子,偏着头温顺的看着我。
“红红火火——”我呢喃着,一大波荧光随之没入我的身体。
三百年的时光转眼即逝,蓬莱的八方学宫开始接受来自四合八荒的学子。
这一年入学的学子,并没有和往年一样,爬那九百九十九层阶梯。
听白离说,那是因为蓬莱岛上来了一位极其尊贵的客人。蓬莱岛上下都忙着招呼他去了,没空管我们这些被送来接受教导的小虾米。
某日,我正在树下打盹,手上还握着一根银亮的丝线。
这是我新想出的钓鱼法子。鱼竿绑在树上,用银丝缠在鱼竿的后端牵在指尖,这样做,一来可以不用一直捏着鱼竿防止手臂酸痛,二来可以不妨碍等待的时候打个盹,三来有鱼上钩的时候微微一动便可以迅速察觉。
这真是个空前绝后、一举数得的好发明。
我正睡得酣畅,手上忽的一颤,当下迅速拉绳收杆,结果——
“误会,都是误会,祖师,弟子只是闲极无聊,所以打个盹儿,并没有残害祖师爱鱼的意思。。。。。。”
“这是谁这么缺德,将鱼竿儿绑在弟子睡觉的大树上——”
我看着眼前,握着鱼竿儿脸色黑如锅底的蓬莱祖师,当下将手里的银丝不动声色的轻轻一弹,痛心疾首道。
随着我话语的落下,蓬莱祖师的脸色更差了,他哼了一声,道:“你当本座的眼睛是摆设不成?不好好念书,跑到这里来钓鱼!真是朽木一块!”
“非也,非也。”我摇了摇头,躬身道:“请祖师恕罪,在弟子回答祖师的问题前,弟子想请假祖师几个问题。”
“说。”
“第一个问题,祖师说亲眼看见弟子钓鱼,那么,鱼在哪儿?”我问。
“哼,自是被我撞破,还没钓上来。”
我笑了笑,继续追问:“既然鱼没在,那便是关键的证据缺失。不过竿子上绑了一条线,那钓鱼的假设,祖师是如何推出的?”
“胡搅蛮缠!钓鱼没见着鱼,便不是钓鱼了么?鱼竿都握在你的手上了,还敢狡辩!”蓬莱祖师怒道。
“敢问祖师,一根竿子上缠着线垂入水中,难道一定就是钓鱼么?”我笑问。
“你——”蓬莱祖师被噎着说不出话来。
祖师身边的童子开阳忍不住插嘴道:“风师姐好生没理。你将这竿子做成鱼竿的模样,还将铒线扔进水里,这不是钓鱼,是什么?!”
“竿子上缠线扔入水里,就一定是为了钓鱼么?也许,我只是随手一扔,只求个好玩儿呢?鱼儿若是自己咬了钩子上来,那是鱼儿自己的选择,也怪不得我不是?我没有钓鱼的心,鱼儿却有上钩的意,这又如何赖到我的头上?”
“这——”
“还有,开阳师弟,你口口声声说我钓鱼?那鱼在哪里?请你找出来给我看看。并且,你怎么那么确定我是在钓鱼,而不是想钓个王八呢?”
“这个。。。。。。这个。。。。。。这个。。。。。。”
“荒谬!”蓬莱祖师彻底被激怒了,“人证物证俱在,岂容你狡辩!”
“祖师息怒。弟子并非有意和祖师作对。只是心中觉得受了委屈,一时激愤。还请祖师回想一下,在祖师到来之时,弟子可曾握着鱼竿?鱼竿若不握在手里,在蓬莱如何钓鱼?这明显是有人栽赃陷害,还请祖师明察。”
说着,我适时装出一副含冤莫白的模样,辩解道。
我敢这么说,自有我的道理。
为了能更好的约束磨练学子,蓬莱岛整个岛上都是不允许使用术法的。
所有的术法、法宝在蓬莱都是无效的。
因此,在这里,每个人都像是普通的凡人一样,没有半点例外的可能。
“祖师,风师姐说的也有道理~”另一个童子玉衡道。
“哼,整日里贪睡好闲、不务正业~”蓬莱祖师明显被我说动了,却仍旧狠狠瞪了我一眼斥道。
第一百三十六章 回溯(3)()
我躬身,虚心受教。
“你父君可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呢,可争气些吧你!不能一门两个,都扶不起来!唉——”临走,蓬莱祖师失望的叹息道。
我心里暗暗嘀咕:我争气些干嘛,挑大梁不是还有哥哥么——再说了,谁说哥哥扶不起来——
结果,我刚嘀咕着转出湖边,就见着风九懒洋洋的坐在亭子里,周围围着一圈风姿各异的仙子。
这妖孽正一脸享受的左拥右抱,过得好不快活。
唉——
我学着蓬莱祖师的模样叹了口气。看来,祖师的担忧不无道理。
我颇为纠结的想着,要不要过去劝一劝风九,好歹不要太过放浪,以至于太跌我火莲的名头。
飞絮院。
一身玄衣的男子正斜靠在满是绿叶白棉的树上,如墨的长发从花树的间隙倾泻而下。
“吱呀——”
一声,院门开了。
蓬莱祖师进了门来。
玄衣男子转过头,露出一张覆着银色面具的脸。
面具男子看着蓬莱祖师走近,看着树下的人淡淡的开了口:“我无钓鱼心,鱼有上钩意。孔修,你这届弟子中,倒有一个颇有慧根的。”
那声音虽冷淡,却如春日雪融,流水夹着碎冰而行,泠然动人。
随着话音的落下,那面具男子身影一旋,如展翅的雄鹰一般,纵身而下。
本以为湖边钓鱼事件已经过去了,谁料到,晚间的时候,开阳来传祖师的口谕,要我去听涛阁罚抄书。
我看着开阳手里的那一根如发丝一般细的银丝,心里默念了几句苍天不佑,收拾收拾,就滚到了听涛阁罚抄。
听涛阁的名字取得颇为雅致有气势,实际上,不过是一间孤立在水中的小阁。
蓬莱岛上术法法宝失灵,因此只能依靠小舟来去。
四周荒无人烟,只有水中一小阁孑然独立,除了偶尔传来的拍岸水声,四周一丝声响也听不见。
阁内摆设也颇为简单。
一张横几,一砚墨,一笔一沓纸,还有一卷古书。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听涛阁设在水中,本是为了方便蓬莱祖师静心参禅,起一个隔绝尘世、静思己身的作用。
可因着在外头罚抄,总有人代我写,老头一怒之下,便将自己的静室“赏”给我,作为我专门的罚抄地点。
不得不说,这一招实在是高明。
刚来的第一日,我便因着课上睡着,被祖师给盯上了。
三番五次以后,见我屡教不改,老头儿怒了,罚我抄完一卷的古书,并道时间只给一宿,明日若是抄不完就处罚。
我诚惶诚恐的应了,适时露出了追悔莫及的表情。
等老头儿一脸满意的走后,我满血复活,站在桌子上振臂高呼:“谁能一夜之间帮我抄完这卷书,明天谁就可以和我哥同桌!”
结果,一晚上,我收到了十份全数抄完的古书。
经过一系列比对以后,我找了一个和我字迹最像的交了上去。
蓬莱祖师狐疑的看我一眼,终是什么也没说。
接下来,我依靠这样的作弊方法逃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处罚。结果,因着老用白离妹子的手书替代,分不到机会的众仙子怒了,联合起来匿名举报了我。
事实证明,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
蓬莱祖师下了严格的命令,风九只能和我一桌。
我流着泪,默默的将业务开发到了其他方面,比如和风九童鞋共进午餐的机会,和风九童鞋一起进行山下小镇甜蜜约会的机会。。。。。。。。等等等等。
结果,这新项目的开发顺利带起了一股模仿我字迹的高潮。甚至,有好几个仙子那字写的,足以以假乱真。
本以为,日子就这样和和美美的过下去了。
不曾想,那没有模仿的炉火纯青的妹子再次暴动,又联合着匿名将我举报了。
于是,我被抓了个正着。
蓬莱祖师大怒,恨铁不成钢的望着我训道:“风酒酒啊,风酒酒,学宫的风气都被你带坏了!”
我不解:“祖师,难道这样不好么?大家在我哥的美色鼓励下,热情的抄书学习,热情的练习书法,热情的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各具美态。。。。。。这股风气是多么的蓬勃向上啊。。。。。。”
回答我的,是蓬莱祖师的加二十遍的处罚和第二条严令,谁敢再因为风九给风酒酒发罚抄,就提前遣返。
八方学宫,千年开一次,学制是三年,是四合八荒最有名气的教育场所。
传说,再纨绔再不学无术的弟子进入八方学宫磨练后,都会被教出个人模狗样。
因此,众仙无一不是削尖了脑袋要将自家的二世祖往这里送。
若是被这最有名气的蓬莱祖师退学说教不了,那可是一件十分损面子的事。
因此,众仙子一度见了我都要绕道走,生怕被我拉扯下水。
连和我关系最亲近对哥哥最痴迷的白离也不敢再给我帮忙。
“酒酒,你何苦这样呢?”白离看着我道,“只要你上课不睡觉,祖师也不会罚你的~”
“我也不想啊!”我咬着笔,苦恼的看着那一个又一个的字,“有时候听着听着,总觉得脑子一团模糊,接着就睡着了~”
“啊?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和祖师告个假,去医馆看看~”白离担忧的望着我道。
“不是,那种感觉很玄妙,就像是有一种很飘渺的东西在天地间束缚着,可是众仙却感觉不到~”
我皱眉道。
“你说的我一点也不懂。”白离道,“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去看一看,这里和家里不一样,祖师也不会事无巨细都考虑到。你自己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恩恩。”我点点头,然后眼睛一转,挤出两朵泪花看向了白离:“白白~”
“你不要看着我,这一次我是不敢了。你自求多福吧!”
说着,白离飞似的匆匆走了,深怕自己一时心软,答应了我的不合理请求。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羲皇走进来,望着一脸生无可恋的我道。
“又在罚抄,你来这的目的怕不是念书,而是上天派来专门磋磨祖师的吧!”羲皇笑着拿起我桌上的书,戏谑道。
第一百三十七 回溯(4)()
“不帮忙就不要说场面话,太假了~”
“我也想帮你,可惜,我的字太过有力,而这岛上术法法宝都用不了,所以——”羲皇摊了摊手,无奈的解释道。
“你真的想帮我?”我将怀疑的目光投向羲皇。
“当然是真的。”羲皇道。
“那感情好!这可是你说的!”我兴奋的拍案而起。
“自然。”
“好,够义气!”
我勾着羲皇的肩膀,在他耳边说出了我的计划。
羲皇看了看我搭上来的手一眼,拧了拧眉,终是沉默的答应了。
结果,我再一次逃脱了惩罚。
“酒酒,这样不太好吧,万一,再被祖师抓住,那可怎么办?”
“没事的。祖师只说不能因为哥哥给我罚抄,但又没禁止别人因为你哥给我罚抄~”我安慰白离道。
正当我兴冲冲得拿着纸卷准备用羲皇来贿赂那几个模仿水平颇高的仙子时,拐出门就看到了一脸黑沉的蓬莱祖师。
“风酒酒,你跟我来——”
蓬莱祖师叫我。
我顿时荡不起来了,耷拉着脑袋十分忐忑的跟在祖师身后。
出乎意料的,这一次,蓬莱祖师并没有大发雷霆,而是十分平静的带我来到了一处茫茫的湖边。
凉爽的风从湖面吹了过来,四周一片岑寂。
站了一会儿,我内心的越来越慌了。
在这压抑沉默的气氛下,对于未来一无所知的茫然和惶惑的感觉清晰的从心底涌起来。就如同刚踏入蓬莱的那一刻一样,所有的倚仗全部消失,天地之下,唯有渺小的一个自己。
“看到那方水阁了么?”
良久,蓬莱祖师问我。
“弟子看到了。”我不敢在作妖,当下恭声回答道。
“那是本座刚入蓬莱时,建的静室。我就是在那里参悟了己身。”蓬莱祖师怀念道。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解,却不敢问。
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