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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煜掩着口鼻道。
“大爷不看一眼么?”来福儿古怪的笑着问。
“拿走,拿走——”
苏煜被熏得直冒酸水儿,当然不愿再多受折磨。
“可是,大爷这样也未免太过绝情了些。”来福儿甩了一个眼色,当下,那群站的笔直的人会意,纷纷将那盒子里的东西倾倒出来。
血腥味、腐臭味儿更加浓郁了。
苏煜再也忍不住,撤去手来,大呕特呕起来。等呕够了,却忽然僵住不动了。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静寂无声的苏宅传了出来。
“公公,这~”
看着晕过去的苏煜,一人上前问道。
“留他一命吧,只可惜,一家三十八口,还漏了一口。。。。。。”
来福儿走出来,眯着眼睛看着阳光,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长歌,长歌,你过来呀,我在这儿呢!”
粉雕玉琢的小小少年被寸许的抹额蒙住眼睛,呆愣在原地不动,仍由面前的少女呼唤。
“长歌,长歌,你过来呀!过来抓我呀!”
穿着桃色小裙,梳着花苞头的小姑娘笑嘻嘻的继续喊道。翠色的绸带顺着脸颊两侧垂下来,看起来十分的清新可爱。
那称作长歌的小小少年蹲下来,摸索着捡起一个石子,直直的朝着那少女所在的方位击打过去。
少女一个不防,被那带着劲力的小石子打的痛呼起来。
“长歌,你又用这一招!”
苏长歌解下脸上的抹额,淡然的看了少女一眼,开口道:“我找到你了。”
少女闻言噘起了嘴:“这不算。你没有抓住我。”
“我找到你了。”苏长歌淡重复道,然后迈着步子准备离去。
“哼,和你玩真没有意思,要不是大表兄他们都有事!我才不找你个木头玩呢!”少女见状也恼了,跺着脚,气冲冲的先走了。
苏长歌面上却不见丝毫波澜,一双幽潭似得眼睛正望着手心中的一颗朱砂。
这朱砂,是今晨醒来时刚长出来的。
第一百五十五章 手心砂(2)()
事先没有一点预兆。
只是微红的一个点,看起来嫣红的像是女子额间常点的朱砂。
今晨现以后,苏长歌本以为是不小心在别处沾上的,还用力擦洗了几回,但终是现徒劳。
微不足道的一个红点,就像是生而俱来的一颗小小的痣,烙在手心,触目惊心的红着。
我一觉醒来,羲皇和尚华已经走了。
昨日的记忆凌乱破碎,还带着醉酒的后遗症。
但想起昨夜上雪巅却没去见一见长夜,心里颇觉遗憾。
这几日未见,昨日又过门不入,仿佛思念又多添了几分,当下便是一刻也多等不了,直直朝那雪巅掠去。
本想着能一眼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却不曾想,搜遍了整个雪巅,也不见那人的踪迹。连那蒸汽缭绕的温泉池也被我来回看了两三遭。
那熟悉的身影,却是半眼也没见着。
出去了?
我看着眼前空荡荡的雪巅,伸出手来,接住那片片飘然而落的雪花。
手心里蓦地一阵凉,那是雪花融化后化的水。
微微的寒意涌了上来,我收回手,拢了拢披风,推开了雪屋的门。
吱呀一声——
熟悉的一切呈现在眼前。
我百无聊赖的坐在桌前,翻了翻长夜素日里看的书,都是些枯涩的经卷。
放下书,我支着脑袋,直直望着冰窗外的风雪呆。
他会去哪里呢?
一直等到暮色四合,长夜的身影还没有出现。
有的仙人喜欢云游,那百年千年都不归家也是常有的。
可那不包括长夜。
长夜他道心稳固,每日里只是看书练剑,偶尔出去走一遭,也是预感到哪里出了祸患,前去应劫历练。就像是封存已久的宝剑,时不时要出鞘亮出,用以保持长久不折的锋锐剑气。
想至此,我猜测,长夜也许出去磨剑去了,当下,也不多想,便回到炎殿,准备等他回来。
根据我看的记载,长夜外出从未过十天。走出西荒以后,虚渊上的雪巅便是他一直深居简出的落脚点。
十天,在我焦急的等待中,终于到了漫长的尽头。
可是,第十天,我整整等了一天一夜,也没看见长夜踏着风雪归来的身影。
我继续等着。
第十一天,长夜仍旧没有出现。
我心里忽的不安起来。
长夜的实力不容置疑,外出磨剑就如同一次简单的狩猎游戏。有什么能改变他一直以来的习惯,让他逾期迟迟不归?
脑海中,忽然浮现四百多年以前的仙界动乱。难道。。。。。。
我心绪不宁的回到炎殿,偷出风九的追魂镜,心中默念着长夜的名字,掐了繁复的法诀。
古朴的铜镜忽然光华大盛,一个黑衣少年的背影出现在平滑无波的镜面上。
只见那少年正握着一把木剑对着一根竖起来的树桩一下下劈刺,汗水从他的鬓角流下来,那黑衣少年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我翻过镜面,看了看背面的飞禽,流文中嵌着红色的宝石。
这是追魂镜没错啊!
我再次将镜面翻过来,还是那个正在劈砍的黑衣少年。
难道,法诀错了?
我心中默念着长夜的名字,再次掐了一遍诀。
镜面再次亮了起来,层层飘絮般的浮云散开。
眼前的场景为之一变。
一群一般年纪的孩子正两两对决,手里都拿着一把把寒光闪闪的匕。
我一眼望过去,没见那熟悉的身影,却再次看到了之前那个练习劈刺的黑衣少年,他也拿着匕和人对峙着。
真是奇怪,为何这次追魂镜不起作用呢?
追魂镜是长夜在大战中练出的一个法宝,用以禁锢魔族的魔魂,因此名为追魂。等到大战结束后,这杀伤力颇大的法宝便被风九搁在一旁,充当普通的铜镜使用了。
偶尔,他不愿去朝会,就用这个镜子,远远的听众臣的奏议。
我曾经见过一次,觉得十分好玩,便央他教我。我学过以后,因为灵力不足,只能看个大致的影像,却是不能隔空传音,也听不见声音,于是在看过几次红红火火的踪迹后,再也没兴趣了。
今日蓦然想起,不曾想,法诀却是不灵了。
难道,是隔得许久未用,我掐错了?
当下,又急急的去找风九。
风九听我一说,当下姿态随意的动作几下,那铜镜便化作半人高的镜子,立了起来。
浮云散开,再一次看见画面。
一片血红。
耳畔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喘息声。
一双沾着鲜血的脚出现在画面中。
向前,向前,踉跄了一下,却仍是坚定不移的往前。
喘|息声越来越清晰了。
画面中的人似乎是累了,弯下了身子,画满中出现了弓着的腿,一只沾着鲜红的手正撑在腿弯上。
我一直紧的心放松了些许。
那是,属于一个孩子的手。
我望向风九,风九却饶有兴趣的盯着画面。
“哥。。。。。。”
我终是忍不住的开口,去被风九挥手制止。
“追魂镜,从不出错。”
他知道我的疑惑,坚定的说道。
我只好按耐住焦躁的心,接着往下看。
但直到一炷香的时间完毕,整个镜面都没有再出现别的画面。
一直都是孩子在跑,不停地、拼命的往前跑,就好像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追着他一样。
天空一直是血红血红的,脚下的路也仿佛永远都看不见尽头。
镜面恢复原本朴实无华的样子,我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风九。
“这是一个梦。”
风九简短的说。
梦?
我闻言更加疑惑。
不是寻寻找长夜的踪迹么,怎么会看到梦境?还是说,这个梦境,是属于长夜的——
我抬头,正碰上风九对过来的眼光,我知道,猜测对了。
追魂镜在使用的时候,和施法者的心神是相连的。
就像我方才看到那黑衣少年练剑时一样,他的感受清晰的传递给了我。
为了避开梦境,过了一盏茶时间后,风九再次施法,这一次,我惊讶的叫了起来。
“不可能。。。。。。。”
“怎么?”风九问。
我把先前用追魂镜看到的场景述说了一遍。
风九蹙眉,沉默良久后反驳我道:“不,还是有一种可能的。”
“什么可能?”我不解的问风九。
“下凡——”
第一百五十六章 手心砂(3)()
我闻言一下子愣住了。Δ
不错,确实是有这一种可能。
但入凡尘渡劫的神仙,多是尘缘未了的仙人。长夜出自西荒,本就是孑然一身,怎会下凡去渡劫?
“他是历练突破去了。”
风九下结论道。
我了然。
按照仙界的惯例,仙人都会入凡尘去走一遭,尝尽世间百态后方可脱出来。若不是这一次的仙界大乱,我们这一批都会被送到凡间去历练。
听了风九的话,我心里一松。
凡间历练,不过几十年光阴。依照长夜那冷情的性子,只一世便会脱回来。没什么可担心的。
“啧啧,没想到,他会选这个劫。”
风九看着追魂镜感叹道。
我收回思绪,将目光放到追魂镜上。
只见先前那坐在山坡上举目远眺的黑衣少年,正在一个院子里坐着,手里拿着一把刻刀,低着头,不知道在刻着什么。
“什么劫?”
我看了许久,也没从那少年捉着刻刀的模样里看出什么异常来,不由得问风九道。
“三世断情劫。你看他手心的那一红痣,这是三世断情劫的标记。”
风九闲闲道。
什么?
闻言,我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长夜,他,他。。。。。。怎么选了这么个劫数?
凡间历练,劫数多种多样。唯有三世断情劫,选的人少之又少。除了无量山那一群合着手掌整日唱念佛偈的和尚外,很少有仙人会去选这种难度高,只有大破,方能大立的劫难。
大破之日,就相当于斩断三千烦恼丝,从此再无情感羁绊。
我心里陡然生出一阵慌乱。
长夜,你怎会做此决定?
无情无感,你怎会如此狠心??
苦涩的感觉涌上舌尖,让我心惊,亦让我心乱如麻。
雪巅上的欢乐时光走马灯似得在脑海中闪现,思及曾有的美好,再对比眼前的局面,我擦了擦眼里快要涌出的泪水,暗暗下定了决心。
你明知我是那雪兔,却从不拆穿,也不反感我的靠近。明明,你对我是有感情的,为何,还要这样选择。。。。。。呵,别以为我会就此放弃。你要无情断情,我偏要让你想着我,念着我,再也忘不了我。。。。。。你别怪我扰乱你的计划。。。。。。怪只怪,你招惹了我,给了我希望,现在却又想将我抛下。。。。。。
我、风酒酒,绝、不、允、许!
我惨白着脸,闯了出去。
风九却挡在了我面前。
“你去哪儿?”
风九收起一贯浑不在意的样子,肃声问。
“我去找他——”
我咬着牙,按住心里翻倒的情绪,道。
“胡闹。”风九斥道,“仙家是干涉不了凡间历劫的。两界通道未开,你也去不了。”
“我不管!”我难过不已,这一激烈的反驳过后,连声音都颤了起来:“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他断情绝爱,自此再无可能么?”
看着自家小妹那难过隐忍的样子,风九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我帮你想想办法——”
我答应了下来,却在夜间,到了空明洞外。
“谛听,谛听——”
空明洞的石壁渐渐旋转,凸起了一个巨大的兽。
“何事唤吾?”
神兽谛听睁开巨大的金色眼瞳,道。
“三世断情劫如何破解?”
“无解。”
“你撒谎——”
“本神兽说无解就是无解。”
谛听闻言被激怒,不由得拔高了声音,震的整个山谷都颤动不休。
“你不是号称是四合八荒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么?”
“哼,那是自然。没有本神兽不知道的事。”
“那三万年前,你为何不识得地藏王菩萨的真身,只道他是个女子,上前。。。。。。”
“胡说。”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谛听愤怒的打断了。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明白的很。我判断不了,可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