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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下意识的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就像在战场上,强大的对手出现,危险的气息逼近,这些都会引发血液里流窜的不安躁动,如果想要逃跑,如果想要战斗,首先要睁大、睁大那双充血的眼睛。
嘭——
撞击声响起时,结界部队的几个暗部成员意识到来不及去报信了。他们面露惊恐,都有些傻眼的面面相觑,随即不等其中一个壮着胆子去呵斥什么,门就被钥匙咔嚓一声,用力的推的撞上了墙。
涌进来的人们就像噩梦一样,到处都是冰冷严厉的面孔。有个暗部鼓起勇气说了声:“喂你们不能这样吧……”还没说完,为首的男人就疾步从他身边走过,往狭小逼仄的牢房里走去,里面的房间是不上锁的,他站在那扇铁门前,稍稍推开,焦灼逼人的冰冷就游荡了出来。
“不能解开结界!他现在是不完全的九尾人柱力……”
宇智波海里一个眼神,就有人捂住了那个人的嘴巴连推带搡的弄出去。其他人也跟着走出去。他要不要出去呢,踌躇再三,他走到门边,掩上了外面的门。
那狭小的密室里,铁链从房间的四角蔓延出来。
宇智波银面无表情的蹲了下来。
就在眼前,就在这个地方,就在这么狼狈的房间里——那个男人被锁住了四肢,身上贴满了符咒和封印,连稍微靠近一些,都做不到。
那种骄傲的、不可一世的表情呢?
杀害了九尾人柱力?
通灵了九尾、害死了村子里的其他人?
还是说、夺取了九尾,想要称霸天下呢?
最后一个念头让他稍微扯了扯嘴角,回过神来时,宇智波富岳的左手扯了扯锁链,连同前后上下的全部符咒,一时间都晃动起来。
暗色血滴落在地上,一滴,又一滴。那锁链是内部带着倒刺,一旦锁上,稍微动弹都会引动强烈的痛楚。就连这么看着,都让银忍不住心里发寒。
他知道是时候说些什么了。
该说什么?他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总不见得……总不见得这种时候,还要忙着怪他乱来吧?但是这样的冲动苦苦压抑之下,几乎要从喉咙里满溢出苦楚的叹息。
“我知道你没有,”银吸了口气,压制颤抖的手,沉声道:“没有对玖辛奈做什么。你还能说话么,现在我该做什么?我们要做什么?”
锁链哗啦啦的响了起来。
牢房里又黑又冷,似乎有风从什么地方穿过隙缝,裹着寒意占领了这个狭小漆黑的空间。就连站在外面的宇智波海里也打了个哆嗦。
这里不是警务部队的地盘,很快,暗部就会赶过来。如果要带走那个男人……他们就必须尽快下手了。毕竟无凭无据,非要把罪名栽在他们身上,哼,宇智波家就是这么好欺侮的?
正在他如此暗忖之时,外面的声音大了起来。
宇智波海里一怔,神色凝重起来:“银,暗部来了。”
里面没有传出回声。
这期间宇智波海里已经果断走过去把门重新锁上,背靠着墙壁,视线慢慢的投向游弋着微弱的寒意的牢门。
那扇看不见的门里,那个男人——让人恨得牙痒痒,不得不打起精神小心翼翼的提防,越是长时间的了解越是让人觉得没办法理解的族长——已然穷途末路。
哈,宇智波海里悲喜难测的单手捂住额头,当别人告诉他,“族长求四代杀了他”这句话说出来的杀伤力有多恐怖。胡说八道!是假的吧!那个男人的阴谋!一定是有什么诡计,看,他不是没死么!
荒谬的一塌糊涂。前一天,他还在调查家族里有多少人是站在族长那边,知道族长那个大计划,他还在研究那个男人的任务报告来推断瞳术的具体情报;而半小时前,他气势汹汹的带着人冲进来,头脑发热的抢人,摇身一变成了那个男人的死忠。
开什么玩笑,啊?操他妈的,你不是很厉害很臭屁么!
宇智波海里另一只手抵住墙壁,蜷缩的发白的指尖扯皱了袖口,浑然未决的他扯着难看的笑容,无力的闭上眼睛。
谁也没有走出来。
他本来就很聪明,对家族里的事情,对村子里的事情敏锐的很。宇智波的大家都有些单纯,但并非全部人都如此。比如说此刻,也许除了里面的两个人,也只有他才真正猜测到了最后的决定。
只有这一刻……他情愿自己的脑袋不要那么好使,情愿只是一厢情愿、判断失误,那个男人只不过磨蹭了一阵子,很快就会不可一世的走出来,眉头都不皱皱,镇定又苍白的看也不看别人一眼。
像是要印证他的猜测,门被推开了。
宇智波海里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银走了出来,看了看他,身后并没有随之而来的脚步声。
不能问——宇智波海里强迫移开了视线。
暗部的忍者和宇智波家的人堵着两边的走廊,而这间狭小的囚室就在宇智波家的那一边。两边剑拔弩张的气氛沉默的吓人,真要在这里打起来,整个木叶都要抖一抖。
——毕竟九尾刚刚来过一次。
——而村子里最古老的忍者家族,至今为止战斗力还在世界上数得上的家族,如果立刻举族叛变,别说是木叶,连火之国,连整个世界恐怕都要顷刻间抖一抖吧。
——这种情况下,还是……
暗部的分队长站在人群的前面,凝重的考虑着到三代目那里的消息什么时候能传回什么过来。而就在此刻,那扇牢门又施施然的打开了。
“银哥!”
“银!人呢!”
“别多嘴,不是来……海里前辈?”
七嘴八舌的追问被海里几个眼刀杀了回去。银什么也没说,走到人群之中,其他人就自觉的分开一条道路,看着他走了过去。而暗部的人又一次傻了眼,有心人叹气又叹气,暗暗想这件事怎么了得哦,恐怕又是好大的篓子了。
这场对峙持续了不过十分钟。
宇智波散了,暗部也无意阻拦什么,看着他们一拥而去。
这件事情早就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而真正该为之伤脑筋的人,现在也正襟危坐的守在了会议室里,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之中。
“水门呢?”
问出这句话的人,是一向都严厉而古板的转寝小春。
没道理村子一团乱了,他还不出面,火影大人也太不像话了!
“玖辛奈死了,年轻人啊,”团藏态度不明的慢慢看了看三代:“让他先缓一缓吧。”
三代心底一恸,默认了团藏的提议。
转寝小春这才不说话了。
三代的妻子也死了,而四代,他还太年轻不过。毕竟连团藏都这么说了,她也没有不近人情到这种地步。
“三代大人,”暗部鬼魅般在三代面前跪下:“警务部队总队长来了。”
四人齐齐一震。
“让他进来。”三代说。
第94章 part94()
木叶的会议室空荡而森冷;招待外国来的忍者头头、火之国的贵族之流往往都在这里。门一关上;外面的人也就看不见弄不清;无端的生出些森冷的猜测和敬畏来,而今暗部和警务部队的下属各自往外面一站,神色冷峻,谁都憋着口气不说话。
宇智波海里站在人群里呆了一会儿;心里不畅快的很,他闭上眼睛沉了沉思绪;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会议室;在这里站着能有什么好的;有不清楚的;倒不如去外面问问情形。
村子里此时也是一片狼藉。木叶刚刚被九尾蹂躏过一番;到处残垣断壁的残像,医院里挤满了伤者和死者,维持秩序的警务部队也严守命令纹风不动。
下一秒,会不会爆发村子里内部的战争,就在这一夜了吧?宇智波海里有些想笑,慢慢停下了脚步,前面街角的居酒屋,歪歪斜斜的屋檐下还挂着个破败的纸灯笼,从纸灯笼里漏下了光,淌落在地上的碎瓦片堆。
就像流淌的光芒吸引了视线,有那么一段时间里,宇智波海里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这个心高气傲的青年脸色怔怔的站在颓败的街道的中心,忘记了身为忍者的骄傲和矜持,清晰的浮起的,是无数次经历过的战场。
这里也会变成战场么?
摇晃的昏黄在风中摇曳了几秒,慢慢熄灭了。
会议陷入了僵持。
与会的五人,除了宇智波银还在坚持翻着这个月的任务报告和行程记录,以及口口声声的坚持着要求暗部交出这个月的监视记录以外,其他四人都疲倦不堪。
三代最终答应了他的要求,让暗部和根部即刻调出这个月的监视报告——摆在明面上来说,就连这个老人也有了一丝说不出的不悦和难堪,监视村子里最大的忍者一族,且此刻他也即将在处置宇智波富岳的事宜上,要求那个家族让步。
这也是很让人困扰的。
身为火影就能为所欲为、随便下达命令的话,村子早就乱成一团了。自从在团藏的提醒下渐渐察觉到这个家族的异象,三代越来越这么认为——让水门把宇智波家打散并不见得是坏事,至少,在防备这个家族成为心腹之患这一点上,效果极佳。
而此刻,他们本该讨论的也是更加现实、急促的问题。但是话题一开始,宇智波银就要求在九尾事件上,完全洗清他们一族的前提,以此为目的而展开了让人瞠目结舌的行动。
那个男人并不是这么油滑的人,三代目暗暗叹了口气,望着长桌的另一边。
——他在拖延时间。
无论目的是什么,至少这一举动已经说明了一点:宇智波家有了某个计划。
其他几人也知道。
就算一开始没有察觉,在流逝了三个小时多的宝贵时间后,团藏也从宇智波银嘶哑而刻板的声音里,听出了对方另一种声音。
“够了。”
“够了。”
三代目和团藏异口同声的说。
“到此为止吧,”在短暂的沉默后,三代目断然下了定论,郑重道:“宇智波一族和此事没有丝毫干系,老夫相信这一点,其他人也是如此。”
宇智波银惊讶的望着他,眼神一凝,淡然道:“身为维护村子治安的警务部队队长,对于此事如不能澄清,我们也无脸再去逮捕其他犯罪者。既然已经开始了,就劳烦诸位再耐心片刻,听属下报告完毕——”
“无需如此,我们认可了。”转寝小春绷着脸:“现在可没时间听这些废话,团藏,炎,他们也认可了。进入下一个议题吧,九尾人柱力该如何处理?”
女人在干脆起来的时候,往往比男人更善于决断。宇智波银心知再用这一招来拖延时间不奏效了,也顺势把资料合拢起来:“那么,天亮之后,还请诸位跟上忍班诸君以及日向、油女等家族的首领说明这一点了。被怀疑到这个地步,我们一族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三代目心头一震。
“这一点,没有问题。老夫可以亲自向其他家族说明,进入下一个议题吧,关于警务部队的改编和人员的调动问题——”
团藏淡淡的接过了话语权。
长桌的另一边,宇智波银呼吸一滞,不自觉攥紧了手指。
来了。终究还是来了。
“在这之前,还是先讨论我们一族的族长该如何处置的事!”他愤怒的低声道:“警务部队的改编?富岳他……他是宇智波的首领,没有他在场,无论得出什么结论我们都不会接受的!”
………
时间,失去了概念。
无论是在漫长的讨论和反复的争吵之中失去了声音的会议;还是反复着昏沉清醒的状态,失去了自由的囚徒;亦或者是在失去了妻子之后、亲手把儿子变成了人柱力后,悲痛吞噬了清醒的父亲,都被即将逼近的时间所抛弃了。
但更多的人,紧紧的凝视着天空,计算着时间,计算着命运的脚步声。她无声无息的来临,却被人画下了行迹,在清濛的黎明的天空,随着清脆的木屐声缓缓而来。
比如说药师天善。
自从九尾事件突然冒出来,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那是“意外”。足以颠覆一切计划的意外。
大事不妙,就要早作打算。最好的出路无非是立刻远远离开木叶,带着野乃宇一起,以他们的本事未必走不掉。毕竟如今他们都是优秀的忍者而不是无力的孩童,未来不见得就是死路一条。
但他衡量了许久,反复的推演着男人的计划,甚至连这段时间的精神状态也计算在内,最终,却选择了赌男人能赢——赌那个把自己赔了进去,多半这条性命也得搭进去的家伙,最后能赢。
这个念头,在听到四代目在天亮之前前往了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