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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后,兰霦终于,彻底不再怀疑楼贵妃。
而楼贵妃,则对她,更小心翼翼。
凉国的宫廷,被楼贵妃,带着兰霦,转了个遍,该去的,不该去的,楼贵妃带着她,都去过了。
不过,很怪异的是,兰霦,从没有遇到过凉皇。
对此,楼贵妃不置可否。
这一切,她都是安排好的。
楼贵妃的腹部,一天天变大,行动也变得,不再那么方便。
兰霦在宫中,除了日日与她说话,偶尔会闷的无聊,到处乱逛。
而楼贵妃,总会很贴心地,派婢女跟在她的身后。
兰霦很小心地避开,凉皇可能会去的各处场所。
当然,她不知道,她所认为的,那些凉皇不可能去的地方,恰恰是凉皇,最喜欢光顾的地方。
兰桂林中,晶莹剔透的嫩滑桂花,在深秋,却开得极盛,极繁华。
细碎花瓣,坠落一地。
凉风拂过,妖娆如蝶。
兰霦看着,参差披拂的桂花树,跃跃欲试。
兰霦眸光一转,计上心来。
她猛地摔倒在地,痛苦不堪地揉上腹部:“唉呀!”
众婢女挨个,被她遣回楼兰殿去拿药。
婢女走后,兰霦利索地,从地上跳起,“噌噌噌”地,爬上繁花如云的桂花树。
她不知道,此刻,深深如玉的兰桂林外,妖娆闪烁的一双眸子,笑得,风般温柔。
身旁的仆从刚要呵斥,妖娆少年,却摆手示意不可。
仆从们,只能鱼贯退出。
妖娆少年,却止住步伐,不再前行。
此刻,桂花树上的明媚少女,悠哉悠哉,摇着繁复幽深的桂花树,任灼灼花雨,妖娆而坠。
明媚少女摇着摇着,却早就,忘记一切。
层叠错落的花雨叶雾中,少女的笑意,却如此明媚,如此温柔,如此与世无争。
妖娆少年的唇畔,不知不觉,后知后觉,绽开一抹,醉人心脾的笑涡。
“啊!”
明媚少女猛地,从树上狠狠摔落。
兰霦闭上眼,什么都不敢看。
可是,她的鼻翼,妖娆传来的,幽深桂花包裹中男性气息,却是如此强烈。(。)
第二百一十五章 帧帧筹谋()
而她的腰上,交错缠绕的手,温软中,却带着,妖娆绽放的薄茧,在她的肌肤上,温柔滑过时,暧昧激起,薄薄浅浅,不可控制的战栗。
兰霦颤抖着,试探着睁开眸,妖娆明媚的少年,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深深刻入她的眸底。
繁花灼灼,似明珰乱坠。
林宇深深,若露华零落。
灼灼深深中,妖娆少年,温柔一笑:“疼吗?”
兰霦痴痴看他,却在不知不觉中,后知后觉领悟到,她的四肢百骸,有一股怪异的感受,贯穿始终。
她不知所措地低头,傻傻地咬着她的手指:“不疼。”
甚至,她的手指,被咬破了,都不知道。
妖娆少年无奈一笑,低头,温柔地拢过她的手指,放至唇边,暧昧吸吮着。
兰霦的脸,早已红透。
她不知道,该不该抽回手。
可是,她只是,看着他,痴痴看呆了。
妖娆少年,温柔地,在她的指上,吹着,丝丝缕缕,暧昧交叠的气息。
兰霦的脸,红到了耳后根。
她早就忘记,她是否,该抽回手。
可是,她仍是,看着他,深深看呆了。
妖娆少年,却忽然抬眸,兰霦不知所措地,躲避着他的目光。
妖娆少年不恼,只无奈含笑看她:“好了。”
话落,妖娆少年,温柔放开她的手,在她深深不舍的目光中,踩着遍地繁盛的落花,妖娆而去。
而此刻,楼兰殿的婢女们,再次来到了她的身边。
而兰霦,已无心再装病,无心再摇花。
跟在她身后婢女,不动声色。
这女人,实在太蠢。
兰桂林的左侧,暗处,一双瑰丽,却淬着剧毒的眸子,灼灼闪烁。
她的心很疼很疼,可是,她没有别的办法。
当然,兰桂林的右侧,暗处,一双明丽,却淬着锋芒的眸子,炙热闪烁。
她的心,除了疼,还有不甘。
而兰霦,只心不在焉地,在宫中,各处转着。甚至,从午时,转到了深夜,她都不知。
“砰!”地一声,兰霦狠狠,撞到了亭中的廊柱。
众婢女连忙上前查看,可是,她只是摆了摆手:“没事。”
众婢女不敢多问。
这也不知道,是兰霦说的第几个“没事”了?
也是,拽多了,有事,也变成没事了。
可兰霦,即便如此,她还是在宫中,到处不知疲倦地转着。
可是,一次次的东张西望,一次次的翘首以盼,换来的,只是更冰冷的失望绝望。
可是,她依然,不放弃。
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如此转来转去,只为了,能够再次,遇到那个,妖娆,让她心动不已的少年。
兰霦抬眸,看着越变越深的夜色,终于,悻悻地回到了楼兰殿。
看来,他不会再来了。
当然,此刻,同她一般伤感,不,比她更痛苦的女人,实在太多。
比如,富丽堂皇的宫殿中,呆呆而坐的楼贵妃。
她看着眼前,明媚妖娆的宫殿,眼前,却不自觉雕刻出,兰桂林中,妖娆明媚的少年。
她忽然觉得,这座宫殿,妖娆得不真实,却空落落地,太刻骨。
楼兰殿中,等了很久的楼贵妃,快步走到她的身边,担忧地,抚上她的额头:“唉呀,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兰霦的额头上,红肿了一大片。
兰霦摇了摇头,看着她的目光,有着掩饰不住的难受:“姐姐,妹妹没事的,只是头上,被撞了几个包而已。”
她还在,对方才那个妖娆少年,念念不忘。
楼贵妃温柔地,戳上她的脑袋,眸中,是深深的无奈宠溺:“唉呀,妹妹,你这是怎么回事?真是的,妹妹,你怎么如此,不在乎你的安危呢?”
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刻,最希望做的,便是把眼前这个女人,千刀万剐!
可是,她不能。
兰霦抬头,明媚一笑:“姐姐你真好。”
她从心里,早就把楼贵妃当成,她的姐妹了。
再次看兰霦,楼贵妃的眼神,温柔中,带着责备:“妹妹,姐姐给你擦药。”
呵,兰霦没事?
看她的眼神,分明魂都丢了,她没事?
可是,难道楼贵妃的魂,不是更早就丢了吗?
楼贵妃的右手,缓缓旋开药膏。透着鼻翼,一股熟悉的味道,辗转而来。
而兰霦,却再次失神。
她忽然,就记起了,兰桂林中,妖娆少年的味道。
楼贵妃把她的神色,狠狠看进眼底,眉梢,带起一股不知名,却深沉的狠戾。
呵呵,兰霦这是,干什么呢?有必要这么陶醉吗?
可是,可恨就可恨在,她偏偏知道,兰霦在干什么。
楼贵妃的左手,无名指指腹,温柔挑起的药膏,细致均匀地,涂抹在,兰霦红肿不堪的额头上。
兰霦依然失神,不看她。
楼贵妃差点忍不住,当时就撕了她。
殿外,暗中观察的宫女,把二人的动作神色,看得真真切切。
罗语殿,富丽堂皇不输楼兰殿。殿中,明丽却刻薄的女人,呆呆坐着,不动声色。
凉皇,从来都不是她一个人的。
可是,她自私地,在霸占着他。
宫里的女人,她害死了多少,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为了他,杀了凉国的所有女人,她也毫不迟疑。
可是,她杀得光吗?
片刻后,婢女普厉,看着郁郁寡欢的罗贵妃,试探着开口了:“娘娘,您看,楼兰殿的那个女人,要不奴婢动手……”
罗贵妃懒得抬头:“不用。”
她知道,楼兰殿另外一个女人,不会忍的。
而且,看狗咬狗,比她自己打狗,不是更舒坦吗?
所以,她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嘴上这么说,可她的语气,却极狠极辣。
“是,娘娘。”
普厉讪讪地退后。
很快,殿外,一个形色匆匆的婢女,匆忙跪倒在地。
普厉看着她,裹在身上的黑色斗篷,气不打一处来。
真是,裹得这么严实,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个细作!
婢女刚要开口,被普厉狠狠拽了过来:“不知道低调点吗?”
婢女讪讪点头,实则不甘。
她很低调的。
这个婢女,正是方才,楼兰殿外,偷偷观察的普谅。(。)
第二百一十六章 圈套()
罗贵妃不耐烦地催促着:“你们在那里嘀咕什么呢?”
二人正争执着,冷不防,被罗贵妃一个冰冷的眼刀,狠狠射中。
“娘娘,没事。”
二人急忙撇开对方的手,彼此不屑地对看一眼,不再争执。
罗贵妃不说话,阴恻恻瞄普谅一眼。
普谅心里颤了颤,不敢动作。
她做了什么错事?
不待她思量,上方,罗贵妃冷冷丢给她一个人皮面具。
“以后戴上这个吧。把那斗篷扔了。”
罗贵妃的声音,透着鄙薄。
“是。”
普谅颤颤应声。
罗贵妃不再看她,自顾自地,喝着桌案上,冷掉的茉莉花茶。
每次伤心时,她就会喝冷茶,折磨她。
普谅难过地看着她,又不敢劝阻,只能低声禀报:“娘娘,方才,奴婢在楼兰殿中……”
唉,爱上凉皇那种人,罗贵妃不伤心才怪。
罗贵妃听完后,冷冷一笑,却十分凄苦。
兰霦对凉皇的心动,让她痛不欲生。
可楼贵妃对兰霦种种算计,又让她鄙夷不屑,却不得不拍手称快。
可是,她自依然不动声色,只对着普谅,柔声说了句:“好了,你回去,按兵不动。”
普谅试探着,看着她:“娘娘,要不要奴婢推她们一把?”
罗贵妃这么难受,她看着难受。
罗贵妃鄙薄一笑:“不用。”
太快,反而不好。
套路,得按部就班,一个一个来,最合适的时机,最合适的地点,然后来个快,准,狠,才最好。
楼兰殿,美玉磨砂的窗畔,兰霦呆呆坐着,看着天上,那一轮明亮莹润的月亮,失神地发呆。
怎么办?她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她只知道,此刻,她的心,很乱,很甜,很酸,却说不出的难过,说不出的苦楚。
难道,她对兰桂林中,初次邂逅的妖娆少年,动心了?
她封存了二十一年的心呢?
怎么就这么随随便便,给他了呢?
可是,爱,哪要难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呢?
看似真谛,实则无用。
爱,就是爱了。
兰霦再次,狠狠叹了一口气。
那个妖娆少年,可不是什么普通人。
看他的衣着,他袍服上的纹脉,她便知,他应该,最起码是个王爷。
可是,王爷?
呵?
看着凉国的皇宫中,有多少妃嫔?
她们都只为凉皇一个人而生存。
可是,女人那么多,凉皇爱的,又是哪一个?说不定,凉皇一个都不爱呢。
她不知道,此刻她的各种揣测,会在日后,变成她,一生无法忘记的痛。
后宫中,妃嫔们各种争风吃醋,稍有不慎,便会从此一蹶不振,甚至死无葬身之地。
凭心而论,这种后宫佳丽的权谋纷争,是她所极度厌弃的。
可是,那个妖娆少年,最起码也是个王爷。
如果他是个王爷,那么,他的王府,又会有多少女人?
思索到这里,兰霦狠狠,不争气地哭了。
为什么?如果他早就有了别的女人,那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甚至,她只要一揣测到,他可能有别的女人了,她的心,就痛得无法呼吸。
兰霦不知道,日后,她的心,只会一天比一天痛。
兰霦抹了抹泪水,可是,根本擦不掉。
哭着哭着,她狠狠抽了抽她的脸。
是的,他是个王爷,即便此刻,他还没有一个女人,那么往后呢?
呵,王府的女人,会少吗?
兰霦再次,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而后,她再次,狠狠抽了她一巴掌。
呵,她是他的什么人啊?他无论有多少女人,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兰霦的手指,狠狠掐上她的掌心。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原来,她连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