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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万般期待,无名那个人会不请自来,与她小酌一杯。
然而,却总是失望,无名不晓得在忙些什么,总也不来一回。
就与大猫醉得东倒西歪,踉踉跄跄回得夜白居。
第208章 一声梧叶一声秋()
一声梧叶一声秋,天山的秋来得特别明显,漫山遍野昏昏黄黄。
这秋向来也十分短暂,短得好似一阵风似的,那雪就要扬扬洒洒地下来了。
在这个秋日昏黄黄的日子,天山来了客人。
龙月一抹月牙色的身影与这天山昏黄黄相得益彰,无半点不和谐处。
夜白与大猫正在北山侍弄那一片的雪莲,龙月就飘来了北山。
那昏黄的北山之上,一抹红衣,犹如水墨画中点缀的那么一笔鲜亮的红点,仿佛要带入人的七情六欲之中最为动人心魄的火之热情。
此时那一抹红衣正挥了小锄头收那株株开了三五朵小花的雪莲,大猫也没闲着,一双前爪爪也十分熟练地将那雪莲一朵一朵地刨出来,然后放进夜白身边的小背篓里。
大猫大概觉得这样下去忒慢了一些,挥了九颗脑袋,咧了九张嘴,往那北坡上跑了一圈下来。
双爪爪就抱了一大堆碧莹莹的雪莲花下来,然后,那雪白毛的大脑袋就一溜的泥巴色。
大猫还傻呵呵地蹭了蹭夜白,似是要邀功。
夜白也毫不吝啬言语,伸手摸了摸大猫脖颈上的毛。
“嗯,还是咱家大猫厉害,比玉娃儿与凤娃靠谱多了。那两个女娃子说是要练功,实则是偷懒,以后这雪莲酿了酒只给咱大猫喝。”
大猫可高兴了,转身又在那北山之上麻利地忙活开了。
龙月人未至,声先至。
“哈哈,夜白,你还真的是物尽其用,这雪白毛的大猫生生给变成了大泥猫了。夜白,这可是神兽啊!你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夜白将手上的雪莲放进背篓,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一张脸笑得跟朵太阳花似的。
“我说今儿个一大早就有喜鹊在叫,原来真的是有客人来到。倒是哪一阵仙风将龙月给吹到这天山来了。”
“好你个没心没肺的女娃子,回天山这么久半点音讯也无,也不上天宫里头来看我,亏得我时时地想着你。”
“唉,时时想你在心里头,只是你不晓得哇。再说了我可不想再上天宫挨那玄都夫子的藤条。”
“知道你跑回天山是有原因,火神叔父大概也猜出你为啥偷摸跑了的,所以父帝才没派人来请你。”
龙月抢了夜白的背蒌。
“快回去收拾一下,跟我回天宫吧!天宫一众仙人们都在想着你呐。”
夜白在天山生活得顺风又顺水,如今那最难的修炼之事也难为不倒她了,断没有再回天宫里头挨那藤条的道理。
她也不是受虐的体质,说死也不跟龙月去天宫。
倒是说这天山的秋日比起冬日来,风情万种得多了,劝龙月在这天山好好地住上一些时日,夜白好好地尽一尽地主之谊。
譬如上那密林之处捡松果子,掏一掏鸟窝,撵一撵兔子,再不济,下得天山脚下草原之上去遛一遛马也可以。
龙月果然两眼放了光,但那光也如昙花一现,瞬间就熄灭了,将那头给摇得似拨浪鼓似的,坚决不的样子。
龙月急急拉了夜白的手。
“夜白莫要再推辞,若是耽误了时辰,怕是来不及了。”
夜白就纳了闷了,这上天宫还有啥急的,还得看仙历,看时辰还是咋的,她本就不想去好吗?
“不,龙月若是不想在这天山作客,还是哪里来的回哪去吧!我在这天山自由自在的,不想再上天宫里头受累。”
龙月更急了,说话都打起了磕巴。
“夜,夜白,十,十哥他。。。。。。”
靠,龙月啥时候说话这么费尽了,给夜白听得难受。
“椒图殿下,他咋的啦?不是在那神魔之井与魔王麻黑周旋么?如今是休战回天宫啦?”
说起来,夜白回到这天山,除了修炼,酿酒。一个人的时候,脑海之中除了无名那个美男之外,也时不时地担心一下那土豪金椒图,不晓得他与那麻黑之战究竟有没有讨得好处。
龙月脸色不大好,一双大眼难得有忧郁之气。
“夜白,十哥是回天宫了,不过他着了那魔王麻黑的道,如今正昏迷不醒。”
夜白紧张。
“龙月,你不是说你十哥如何如何了不得,却是如何着了那麻黑的道?”
龙月泪目。
“不晓得,十哥,十哥他恐是凶多吉少。”
一向二十分快乐的龙月却是第一次见她伤悲的样子。
至于龙月她十哥如何个凶多吉少的?龙月又为何不在她十哥的身边守着?还得出空跑到这天山来找夜白。
夜白也来不及细问,只知道,此时一定要上天庭去瞧一瞧这土豪金究竟是咋的啦?
这大好的有为青年,不应该呀,不应该这么短命啊!
招来了一身泥巴的大猫,腾了直往瑶池仙宫而去。
一袭红衣皆是纷纷乱乱的泥巴。
心急如焚,火急火燎,十万火急,火烧眉毛。
紫玉与火凤两个女娃子与碧莲姑姑正在桌前用午膳。
抛给她们一句话。
“姑姑,我上天庭有急事。玉娃儿,凤娃,我不在的时候,记得将南山与北山的雪莲给收了。”
姑姑与两个妹娃儿还没反应过来是咋回事,夜白已然一阵风似的腾了大猫与龙月直奔南天门而去。
虽说如此着急,也还没有忘记念了龙月的顺手牵羊咒,顺了一袖袋雪莲酿与雪莲花。
天庭一众仙家们应该还有嘿多宝贝,趁此机会也可换上一些过来,对于修炼也是百利无一害。
太阳宫,平日里虽说笼罩着一团金光,但内里还是十三分的恬淡。
今儿个却是金光黯淡,宫门前时进时出的仙人们,个个面色凝重。
夜白心里一沉,椒图,莫不真的是?
椒图的寝殿,与他平时的装束差不多,仍然是黄色系色调为主。
那金光闪闪的床塌之上,椒图一双好看的眼睛,此时却是双目紧闭,了无生气地躺在上面。
平日里一张桃花粉面,此时无半点血色。
床塌之上人寂静无声,床塌边上,天帝爹爹,火神师父,混元老君,一众说不上名字的仙人,皆面色凝重,一并跟着无言。
夜白与龙月进来之时,一个二个跟中了哑术似的,还是无言。
天帝爹爹一张俊脸尤其悲凄,大有白发之人即将要送黑发之人的痛楚。
床塌之前坐了一位集威严与傲气并存的身形,一身金灿灿的坠地流金凤袍,头上也绾着一枝金灿灿耀眼的凤凰簪。
第209章 耍帅卖萌傻大猫()
那身形回过头来之时,一又凤目流转,与椒图那一双眼睛有八分相似,一张粉面面带桃花,也与椒图有着十二分的相似。
想来,这一位定是那神龙见首不见尾,夜白在天宫里头住了那么长时间,也未曾见得一面的椒图他娘,传说中的太阳女神羲和娘娘。
龙月的娘常羲娘娘,传说中的月亮女神,因着龙月这一个铁姐们的关系,夜白也见过数回。
常羲娘娘与这位羲和娘娘,美貌不相上下,到底有着月亮一般柔和的性子,却是十分亲和。
与龙月一般,喜好身着一身月牙色的纱衣,也时常关心夜白一二,得空了,也与夜白拉拉家常。
夜白有一段时日就对椒图他娘十分感兴趣,问了龙月,龙月说椒图他娘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大喜好热闹,常居恒日宫中不出来。
此时那位太阳女神,缓缓起身而来,一双犀利的眼角,似是有隐隐的泪痕。
但她仍然倨傲地稍加掩饰,冷冷地瞅了夜白一眼,并未发一言,回身出了太阳宫。
再看那椒图一副活不起的样子。
夜白就觉得不能接受,数月前,椒图还意气风发,校场点兵,也才区区几个月,他怎地就躺着不动了呢。
或许他只是在那神魔之井,与麻黑周旋数月,疲累了也未可。
不过,让一干仙人们在他床塌边上守着,却不是一个小辈应该有的礼仪。
“椒图,醒一醒,醒一醒。”
记得上次在天山,自己个神游黄泉路之时,那无名也是如此一阵叫唤,终将自己从那黄泉路奈何桥之上给唤了回来。
只是,此时的椒图大概觉得黄泉路上的彼岸花开得太过于灿烂了,迟迟不肯回来。
大宽姑姑说过,男人这个大猪蹄子,总爱在花丛中流连往返,想来椒图也不例外,多唤上几回他也就回来了。
“椒图,醒一醒,小结巴,土豪金,你醒一醒。。。。。。”
这一声声叫得,夜白觉得没得啥。
却引得身边的龙月一双美目内的眼泪如决了堤似的,哗哗地往外流。
“十哥,你醒一醒哇。”
龙月这一声大概就犹如那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床塌边的一众仙人们,也跟着泪目。
夜白就觉得这椒图太不懂事了一些,如此唤他都不回,那花丛中真的有那么好流连的么?
伸手啪啪在椒图一张脸上呼上了两回,企图将他从那花丛之中给打回来。
这椒图却是半分反应都没得。
龙月拉了夜白的手。
“夜白,十哥已然昏迷了一月有余,他若是能唤醒,早就醒过来了不是?”
夜白瞅这椒图,一张白面皮完好无损,周身也无见明显外伤,如何就醒不来了呢,莫不是伤及五脏六府了。
以往天山三剑客贪玩,时不时的弄个鼻青脸肿的事情是常有的。
碧莲姑姑一面给三个女娃子用草药敷伤口,一面唠叨。
“还好是外伤,敷上药,十天半个月也就好了。若是伤及五脏六腑,可就难治了。”
也不晓得椒图究竟是伤了哪一脏哪一腑,自己个不是神医,也不懂医术,当然不晓得这伤在哪里。
只得起身看了看天帝爹爹。
天帝爹爹才张了口。
“其实如今倒有一个法子或许能用,权且试一试,也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夜白是个急性子。
“哪一个法子,尽快用上来啊!”
一众仙人们齐刷刷地将目光移到了夜白身后,浑身沾满黄泥巴的大猫。
“大猫?”
夜白内心颤了两颤。
“炖大猫?喝大猫的血,吃大猫的肉?还是用它的毛?”
大猫吓得抖落了一地的黄泥巴,嘤嘤两声,将九颗头都缩进了脖颈之中。
夜白两难,若以大猫来换取椒图得救,却如以彼之东隅,来换取此之桑榆。
众仙皆愕然。
火神瞅了瞅大猫抖落那一地的黄泥巴,哑然失笑。
“夜白想太多了,天界乃是礼仪之邦,自然不会做出那血腥之事。只是这椒图殿下中了那魔王麻黑的刻印之术,凡中了魔王的刻印之术,不久皆会生出一魔奴,此魔奴是敌是友,却只在一念之间。此魔奴传说中上古神兽开明神兽有吸取魔力之术与化伤术之说,不知夜白可否唤开明兽将殿下身上刻印的魔力给悉数吸走,以达到净化这魔奴之功用。只得有一天这魔奴在殿下的体内形成之日,乃一心可为殿下所用。另外,殿下遭那麻黑的偷袭,不小心中了麻黑的魔血弹,只怕体内的魔力不是一点两点。好在我与天帝陛下暂时将他体内的魔力给封于百会穴之内,但恐怕也封不住多久,所以希望还寄托于开明兽能使出化伤之术将那殿下体力的魔力化有为无,殿下方能躲过此劫。”
夜白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是大猫跟了她这么久,只见它能当个座骑,好喝上两口,吐过一回火之外,并不知晓这大猫还有其它何种功用?
这吸取魔力,就更不晓得从何处下手了。
大猫终于将它那九颗头从脖颈里探了出来。
“大猫,来,去将椒图体力的魔力给吸出来。”
大猫一脸茫然,摇头摆尾地伸了四只泥爪爪爬到了椒图的床塌之上。
唉,那土豪金的云衾之上就添上了无数个泥巴印。
大猫将它那九颗头往那椒图的脸上嗅了又嗅,茫茫然瞅了夜白一眼。
“大猫,快吸啊,就跟舔那桂花酒一样,使劲舔。”
大猫会意,伸了长舌头反复在那椒图一张白面上舔了又舔,隔着空气都能感觉到椒图脸蛋之上湿漉漉的口水印。
嗳,看得夜白喉头一紧,十二分的恶心。
大猫大概也觉得自己舔得恶心,收了舌头,眼巴巴地瞅了瞅夜白,又瞅了瞅一干眼含希望的仙人们。
不光是茫然,而且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