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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细节。
这说书的老者摇头晃脑的,却是半个时辰都不曾说得,说到关键之处,就拿那说书台子上的醒木一敲,话锋一转。
“马瘦毛长蹄子肥,儿子偷爹不算贼,瞎大爷娶个瞎大奶奶,俩人过了多半辈子谁也没见过谁!欲知这美猴王的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老者说书的劲头不错,走路也十分稳健,快步就转入了后台。
忒它娘的令人失望,尤其是龙月,一张好看的脸都皱成苦瓜色了。
夜白晓得,这老者下了台,必得又换一个说书的上来,说的是另一个不同的故事。
遂宽慰了龙月,下面必定有更好看的。
龙月又伸长了脖子,十二分期待地瞅着那台子。
这老者下去不久,台子下的巴掌声哄的一下就起了来。
看来下一个出场的必定是一个十分厉害的角儿。
夜白也莫名地跟着期待起来,几百年未曾来得,不晓得这茶楼里来了一个啥样别开生面的角儿。
那角儿却是将姿态拿捏得足足的,千呼万唤始出来,却还犹抱琵琶半遮面。
嗐,怪不得下头一帮老爷们叫得欢实,巴掌都快拍烂了似的,出来的原来却是一个身着绿衣的女娇娥。
拿了一把闪着寒光的折扇遮了半拉面,一身行头夜白觉着似曾相识。
那绿衣娘子迈着碎步来了台子前,终于将那折扇给拿了下来。
观面相一看,这容貌虽说不是一等一的出挑,倒也属上乘之品。
那底下大老爷儿们更加地兴奋,吹口哨的吹口哨,瞎叫唤的瞎叫唤,吵得人脑仁疼。
那绿衣小娘子,拿了那折扇在那桌面上一敲,发出当的一声。
这一声似是有魔力一般,那底下刚才还兴奋不已的老爷儿们皆噤了声。
绿衣娘子拿了一双美目将下头一扫,眼尾余光收回之间似是瞅到了二楼这一方雅间,只听得她开了口,声音倒也十分好听,来了一番开场白。
“伤情最是晚凉天,憔悴斯人不堪怜。邀酒摧肠三杯醉,寻香惊梦五更寒。钗头凤斜卿有泪,荼蘼花了我无缘。小楼寂寞心宇月,也难如钩也难圆。上回咱们说到了那英台女扮男装入得了万松书院,与山伯。。。。。。”
夜白明了,这说的是那一段凄婉悲情的爱情故事。
这一番开场白倒也开得好,立马就会将人带入那十分幽怨,悲凄,起伏跌宕的爱情故事里头。
也才讲了一个开头,身边的龙月已然梨化带了雨,沉迷到了故事情节当中。
第304章 缘不知因何而来()
夜白呷了一口茶,再瞅了那台子上绿衣娘子,却无心再听下去。
那一日,无名说过,绿菱已然被他赶去了凡界。
夜白早就应该想到在这里会遇见她,这小绿平日里一张面冷得起霜,却独独爱好说个书啥的,此番在此处的台面上见到她却也不意外。
只是这心里头咯应得慌,起身说茶喝得有点多,得上个茅房。
找了个借口溜了。
长河岸边,无灯盏河灯顺流而下。
夜白亦不能免俗,手中一盏荷花灯放置于河流之上,莫名的惆怅。
唯今倒是比当年多了一桩心愿,那就是她与无名以后都会顺风顺水,不会起半点波澜。
花满市,月侵衣。少年情事与谁听。长河边上春寒浅,满池河灯顺水归。
荷花灯闪着粉白的光亮,在水面之上打了一个漩涡,旋即顺水而流,淌入数盏河灯之间,遍寻不着,承载着自己的殷殷希望的是到底是哪一盏。
身后来了衣着十分华丽的公子哥儿,此公子哥儿性子与他那一身高调的装扮截然相反。
只静静地站在夜白的身边半晌不说话,开口却是出乎人意料。
“夜白,你。。。。。。”开口亦踌躇,到底说话没有说一半吞一半的。
“你与无名在一处啦?”
他倒是多此一问,打今儿个一帮仙友们聚在一起之后,明眼人一瞧皆明白。
他既问了,她也得答一答,才是最基本的礼节。
“是的。”
其实夜白已然做好了准备,今儿个一众仙友们必得一个接着一个的拷问才得方休。
不曾想,一帮女娃了们疯疯傻傻的,闹一场就过去了。
倒是这殿下,他要是问起来,夜白却得斟酌又斟酌,以便讨好他,不将夜白与无名之间的事情告之于天帝爹爹。
倒不是夜白觉得她与无名之间的恋情见不得天日,只单纯觉得她乃天山一介修行不太高的小仙而已,谈个情说个爱的,确实不值得一提。
更何况,到底她与无名确实来自于不同的世界,她不想闹得满城风雨。
只简单两个字,不敢再多说。
椒图静静地看着那河面上飘远了又来的河灯,声音似乎有些落寞。
“你对他可是真心,他对你也可是真心?”
“当然,情爱之间就讲究个你情我愿,若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岂不是无趣得很?”
“如此说来,我岂不是那剃头挑子一头热之人?”
夜白明白,殿下言语之间的意思。
“殿下,情不知所起,缘不知因何而来?你我之间,缘份如此,我想说,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椒图粉面在夜风中瞧不出神色,但那言语之间却是出卖了他落寞的表情。
“你都说了,情不知所起,缘不知因何而来。雁过留痕,风过留声。它来了,正如这河面之上的河灯一般,它虽然飘远了,但它却实实在在的在这河面之上停留过。岂能说灭就能灭的。椒图此生怕难再。。。。。。”
他欲言又止,想表达个什么夜白明白,觉得十分内疚。
“殿下,咱们还是无话不谈的好友,得了空闲,我这酒肆永远都有你的位置。”
他长叹了一口气,悠悠然看着前方,眼神似是空洞,又似是迷茫。
“其实,上回在妖界我就看出来了,你与无名怕不是早就认识了,却独瞒着我一人。他,莫非就是你上回元宵佳节来等的故人?”
夜白不想隐瞒,点头承认。
“是的,只因在天山之时与无名因缘巧合之下认识,乃一见如故,那一日,我确实是赴约而去。”
“那,此后的大半年,你都在他的身边?”
他倒是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
“是的。”
殿下面色在柳风中一黯,瞬间恢复了平静,半天也默不作声。
长河边那会子川流不息的人流,走了又来了,来了又走了,走了再也不来。
河面之上顺水而东流的河灯也走了,不再来。
只余晚风吹拂着春柳,在夜风中凌乱的飘荡。
夜白立在河岸边,双脚已然发了麻,内心十分踌躇。
这殿下不知此时在想个啥,他盯着那微波荡漾的河面上快一个时辰了,居然半步也曾挪动过。
内心犹豫了千百遍,是要陪在他在这风口上吹着呐,还是在这风口上他陪着自己个吹着。
若他在这河岸边上如一尊雕像一般,站上一整夜,夜白不敢保证天亮之时,这一双腿还是不是自己个的。
他那头终于转过头来。
“天色不早了,我也要回天宫去了,金鸡啼晓之时,我又得上值了。”
夜白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走了。
却见他满面不舍瞅了夜白道。
“正如你所说,情不知所起,却也要两厢情愿才是完美。无名,他虽说不是仙界之人,在我看来,他却是我椒图这许多年以来,唯一一个认为能入得了我椒图眼之人。他理所当然是与我旗鼓相当的对手,可惜的是,在情与爱之前,我这剑还未出鞘,就已经输了。不得不说,你与他,倒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我祝福你与无名,亦希望你与他都好好的,一生如这长河水一般,数万年以来都这么平顺。”
他挪了脚步,一袭金灿灿的衣袍亦未能掩藏住他满眼的落寞。
长河岸边,两个人缓缓而行。
“夜白,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无名他对不住你,别忘了,你身后还有我。”
“嗯,我知道。”夜白内心感动,感动她这这万年前所遇见之人不多,却都是可深交之人。
长河再长,也是有尽头。
长河尽头的那一棵榕树下,椒图止了脚步。
夜非常之静,四下里无人,一朵灰暗的云朵飘来了椒图的身边。
他却不着急腾了那云,那朵灰云就低眉顺眼地候在一旁。
殿下一双深幽的眼眸仿似未曾聚光。
“夜白,如果,我于无名之前遇见你,你我之间可会有故事?”
夜白不晓得如何回答,她与无名确实相遇在先。
如果,她早一些跟着姑姑去得天庭作客,早于无名之前认识椒图,这一位仪表堂堂,非常人之能比的天界殿下,是否他们之间也会有一场剪不断理还乱的故事呢?她不知道。
第305章 缘不分先来后到()
缘分这个事情,又有谁能说得清呢,夜白认真回了椒图。
“谁知道呢,或许吧!殿下这么优秀,或许我夜白会与殿下一见倾心,也会为了殿下茶不思饭不想,害了那相思病也未可知。”
殿下对夜白这个回答看起来十分满意,一晚上的愁容,难得展了笑意。
“如此说来,我椒图在夜白的眼中倒还不算差强人意。”
“当然,还记得那日你与魔王麻黑在那神魔界斗得昏天黑地之时,夜白尤其感叹,殿下真正称得上少年英雄,那一刻,你是夜白活这一万多年以来最为佩服的人,只有唯一,没有之一。”
殿下身边那朵低眉顺眼的灰云刹那间,犹如吃了混元老君的丹药似的,瞬间镶上了一道金边,精神抖擞。
殿下终于腾了上了那朵云,挥手与夜白说再见之时。
夜白脑仁总算清醒了一回。
“殿下,夜白还有一事相求。”
殿下唇角一笑。
“夜白但说无防,椒图必当应承。”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我与无名之间的事情,还望殿下莫与天帝爹爹说起,夜白怕横生枝节。”
“这个自然,夜白不说,我也知晓。”
“另外,我时常在这凡界里头呆着,怕天帝爹爹生气,还望殿下在天帝爹爹跟前美言几句。”
“这是自然,夜白不说椒图也自当拼尽全力替夜白挡着。再说如今父帝时常不在天宫里头呆着,天宫的仙子们都在偷摸乐着,恨不得父帝在外头游历不要回来。”
“天帝爹爹如今倒是乐得逍遥,夜白不说效仿个三四,自当效仿个一二。也不枉凡人所说快活似神仙。”
椒图面色又展颜一笑。
“我若是有夜白一样的心境就好了,不多说了,得出空来,自当来与你喝上两杯。”
“夜白随时恭候殿下大驾光临。”
那一朵镶了金边的云朵脚力相当了得,只眨眼工夫,就不见了踪迹。
回到酒肆的时候,想是椒图已上了值,天边一轮圆日正破云而出。
二娃这个不解风情的娃立马迎了上来。
“姐,今儿个咱开门做生意不?”
“开呀,昨儿个过节,今儿个又不过,为啥不开?”
二娃面色犯了难。
“姐,咱这酒肆不大,姐几个好友在,咱这酒肆怕没有接客能力了。”
靠,居然忘记了这茬,酒肆二楼,一众仙子们想是昨儿个晚上玩得尽兴,一个二个皆抱着酒坛子,东倒西歪地靠在那桌榻前打瞌睡。
遂摆了摆手。
“算了,今儿个继续关门,我这正好补上一觉。”
夜白能在这长街之上开一家酒肆,当然也有紫玉与火凤的功劳。
这两个女娃子替她在碧莲姑姑眼跟前打了掩护,明面上说是夜白去了天宫里头跟着火神师父修炼,暗地里却跑到这凡界里头潇洒来了。
当然,也不能白替夜白打掩护,夜白时不时地以天宫里头天帝爹爹的名义,带着两个女娃子出来透透风,游历一下人间。
每每紫玉与火凤来之时,夜白都着了二娃与无名打了招呼,在巫界里头好生呆着,不得出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有一回,无名与夜白坐在窗前对饮之时,无名就委屈得跟个小媳妇似的,说他与夜白光明正大的谈个情说个爱,却弄得跟好似有夫之妇与有妇之夫在偷情似的,见不得个人,这以后她还如何做他巫界的巫后?
夜白就笑了,说凡事都讲究个水到渠成,这水还没有到,这渠当然也不得成。到了该让他见个光的时候,是丑是美自然得拉出来溜上一溜。
如此倒是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
这酒肆开起来不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