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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目的地,秦弛就很有眼力见的闪到一边去,以免被闪瞎狗眼。
还没到十二点,天空已经有稀稀拉拉的几抹烟花。
秦弛望着手机屏幕,犹豫了许久,终于按下某个号码。
果然还是不想,在旧年的最后一天,也见不到那个心心念念了很久的人。
本以为会和往常一样,传出娇美但冰冷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秦弛自嘲一笑,都准备挂断时,电话却神奇的接通了。
“秦大影帝”
乔炜薇的声音一如既往,但秦弛却突然紧张到说不出话来,嘴唇张张合合好几次,一个音节都发不了,手心里更是顷刻间浸出冷汗。
而电话那边,乔炜薇也许久没说话。
两人隔着万水千山的距离,握着手机,迟迟无法开口。
说什么,做什么,秦弛完全没有准备。过了好久,他才结结巴巴的说,“新新年好,吃,吃团圆饭了吗?”
乔炜薇坐在窗台上,神色温柔,“没吃,你呢”
她听起来很平静,没什么异常,秦弛也慢慢冷静放松下来,“我我吃了,你现在在做什么?这几天怎么回事,电话一直打不通。”
“哦”乔炜薇望着手臂上的伤痕,嘴里轻笑,“没什么,这附近信号不太好,我都习惯了。”
手机被看护她的人收走了,要不是趁黎朔燃不在,她以死相逼,那些人也不会把手机还给她。
“新年快乐。”天空上陆陆续续燃起烟花爆竹,一声声闷响吵得连电话那边在说什么都听不清,秦弛索性坐回车里关上车门,“我在看烟花,你那有吗?”
乔炜薇望向昏沉的天空,“没有呢,市里不让放。”
事实是,这一整片山头都属于黎朔燃,那个人不许放,就没人敢在这本来喜庆的日子里放烟花。
“我跑郊区来了,过年的时候没有烟花,总觉得不完整。”秦弛把手机伸到车窗外放了会,再拿回来,“听到了吗”
“嗯。”乔炜薇泪流满面,低低的抽泣,谁都听不见。她房里没开灯,也刻意没开暖气,又冷又黑,才能盖过内心弥漫的伤痛。
想留在你身边,想和你一起看烟花。
就像当初秦弛始终没法开口跟她告白一样,这句话,她也说不出来。
一年的最后一天,能听到乔炜薇的声音,秦弛觉得简直不能再圆满,连远处秀恩爱的爸妈都顺眼了许多。
“我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秦弛惬意的靠在座椅上,嘴角带笑,“猜猜是什么。”
乔炜薇失笑,“猜到又怎么样?又不能拿到我手上。”
这句话让秦弛郁闷了会,“我好待花心思准备了,你就不能猜猜”
“我猜不到。”乔炜薇摇头。
“啧。”秦弛不乐意了,“猜猜,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乔炜薇“”
秦弛又问,“那个谁你监护人就是带你回家的那个人,他对你好吗?”
正因为知道对方是乔炜薇的监护人,他才更没理由上门抢人。
乔炜薇迟疑了很久,“好。”
“也是。”秦弛自嘲一笑,“那回你喝醉了,叫过他的名字。我早就该猜到,你们的关系,应该很好。”
“我叫过他的名字”乔炜薇一愣。
“嗯,你还说,不要抛下你还是什么的,大概是那个意思,”秦弛也记得不太清了,“话说这是什么意思他抛弃过你”
乔炜薇迟疑一瞬,“没有的事。”
曾经,她不是没有反抗过。
就在乔炜薇得知黎朔燃对她身边人做出的残忍举动后不久,她跟黎朔燃大吵了一架。
男人心狠,冷酷无情。
乔炜薇被赶出家门,受尽折磨,比小时候流浪的日子过得还不如。
日日被人殴打,哪怕捡到一小块腐烂的食物也会突然被人抢走。她没法打工,没人愿意收留她,哪怕她跪在地上哀求,不要薪酬,不要住处,一天只吃一顿饭都行,她什么活都愿意干,什么苦都愿意吃。
面对这也一个廉价到不能再廉价的劳动力,也没有人敢收留她。
在云城,得罪黎朔燃,只有死路一条。
乔炜薇在短短一个月里瘦成皮包骨头,七十斤都不到。在她绝望到想跳河自尽,却数度被人救起,连死都做不到时,她才明白,反抗黎朔燃的下场,就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在重新被带回黎家后的一段时间里,乔炜薇还没有彻底厌恶反感黎朔燃。
在她心里,黎朔燃依旧是她的监护人,是把她从地狱里解救出来的人。就算占有欲有些过强,也是为了她好。
那时的乔炜薇太害怕被抛弃,更害怕被黎朔燃抛弃后,黑暗到连哭泣都成了罪孽的日子。
得过且过,苟且偷生的念头,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
有什么关系呢?
乔炜薇想,监护人不希望她跟异性接触,那她就远离那些人好了,谁都不会被伤害。
但是,那时她尚不知道,黎朔燃做的事,远不止如此。
电话里传来的秦弛的声音,打断乔炜薇的回忆,她没听见秦弛方才说了什么,赶紧问,“嗯刚刚有人找我,我没听清,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秦弛笑笑,“挂了吧,我爸妈叫我过去看烟花。”
乔炜薇难掩失落,“好。”
秦弛不是没听出来,却忍痛挂了电话。
他摸摸裤兜里那个小盒子,有了新的主意。
他从来不是什么有浪漫细胞的人,也不是文人雅士,更没有追求心爱女孩的经验。
他能做的很少,除了一颗真心,好像只能想到用贵重的礼物来讨心爱女孩的欢心。
想亲手把礼物送到她手上,想看到她纯美真切的笑容。
第一百七十五章 妻子()
黎朔燃回家的时候,整个别墅里漆黑一片。乔炜薇早在他回来前把手机还给了看护她的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缩在窗台边上睡觉。
“怎么不开灯”黎朔燃说着就想去拧开开关,但被乔炜薇止住。
“不要”
黎朔燃眼眸一凛,“你哭了?”
乔炜薇把脸埋在双膝间,鼻音很重,“没有的事,刚睡醒,有点不清醒。”
这种说法,男人自然不信,“发生什么事了?”
“都说了没什么。”房间里很黑,微弱的月光洒在窗台上,隐约可见乔炜薇悲伤的侧脸。
“越是这么说,越是有古怪,你从小就这样,跟你跟那个人一个德行。”
乔炜薇自嘲一笑,“如果我们一模一样,你也不可能大费周章把我变成你想要的模样,说到底,还是我们之间,有太大区别。”
正值新年,黎朔燃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
“吃过晚饭了吗?”
“都凌晨一点多了,你说呢”
黎朔燃似乎无话可说,生硬道“早点休息,为了手术能顺利进行,我希望你能把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
乔炜薇见他转身出去,突然开口问,“你会去给她上柱香吗?”
“不会。”黎朔燃毫不犹豫道。
早已料到这个结果,乔炜薇冷笑,“那我给她上柱香,烧点纸钱总可以吧?”
“没那个必要,有人会打扫她的墓穴,你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
门“碰”的一生砸上,可见摔门出去的人已然有些生气了。乔炜薇就喜欢作死的摸老虎屁股,越能激怒对方越好。
说不定有一天,黎朔燃彻底被她惹怒,一手掐死她,了此残生,也好过当个任人摆布的破娃娃。
想了想,乔炜薇还是走到门口,对守在外面的人道“给我拿点酒来。”
“您最好不要喝酒。”外面的人劝阻。
乔炜薇不想刻薄的为难他们,放低了语气,“毕竟今天是过年,我想喝点酒,不过分吧?”
外面的人犹豫一会,先去请示了黎朔燃,得到允许后才拿了一杯红酒过来。
乔炜薇这时候也没有嫌弃的余地了,接过红酒后关上房门。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也是旧年的最后一天,”她慢慢把酒洒在身前,歉疚道“对不起,今年,也只有我,用这么简陋的方式祭拜你。”
她祭拜的对象,是个不怎么喜欢她的女人。
黎朔燃是有过妻子的,他妻子的死,某种程度上来讲,跟乔炜薇有一定关系。
商业联姻,对婚姻关系中的女性而言,伤害更大。那年乔炜薇刚到黎家的时候,女人就很不待见她。
言语刻薄,傲慢无礼,总是咄咄逼人,跟乔炜薇的母亲完全是两种人。
乔母温顺体贴,是驱鬼界小有名气的驱鬼师,亦是难得的贤妻良母,既能陪丈夫外出驱鬼,也能将家里一切整理得井井有条。乔炜薇曾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跟母亲一样,是温和善良的。
但是那个女人不一样。
女人嫁给黎朔燃后,过得并不幸福。乔炜薇曾听说,女人爱慕黎朔燃十几年,还是在她父母结婚并生下她很久以后,黎朔燃才彻底断了念头,娶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
没有感情,只存在利益关系的婚姻,注定不会幸福。
特别是当黎朔燃将乔炜薇领回家后,彻底将女人忽略。女人自然不满自己的丈夫被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孩夺取全部注意力。
在黎家的几年里,乔炜薇仅在女人那里受到过些许委屈。
女人看向乔炜薇时,眼里总有愤怒和鄙夷,以及深深的厌恶。那时乔炜薇尚不明白女人为何总说她恶心,看着就让人倒胃口,等到后来,有些事情一一浮出水面,才知道里面另有隐情。
就在乔炜薇被重新带回黎家后不久,女人怀孕了。
母性使然,女人整个人都温柔了许多,见着乔炜薇也没了往常盛气凌人的姿态,直到二人一起,在黎朔燃常去的地下冰室里发现了那个秘密。
乔炜薇当场吐了出来,女人也是大受打击,当时就要冲进去跟黎朔燃大闹一场。
但女人作为大家闺秀,从小众星捧月活得像个骄傲的公主,她的出身和教养,不允许她在那种情况下冲进冰室和黎朔燃撕破脸皮。
乔炜薇被女人拖着离开,并被告诫,千万不能让黎朔燃知道,他们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
可就在几天之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乔炜薇听见他们夫妻俩不知为了什么争吵起来。
在乔炜薇印象里,黎朔燃这辈子似乎都没发过那么大火,
要不是顾及女人怀有身孕,可能会当场掐死她。
女人歇斯底里的大吼,“我把他扔了,扔了黎朔燃,你恶不恶心,你,你对着,对着”后面的话女人说不出口,乔炜薇也不敢听。
她们撞见了这世上最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日日夜夜一想起那画面就觉得恶心至极。对她们而言,黎朔燃本是她们最亲近的人,是丈夫,是“父亲”。
她们无法当着黎朔燃的面揭露他所犯下的龌龊行径,但也不能容忍。
黎朔燃在商场斡旋多年,早养成了泰山压顶而色不变的从容姿态,却唯独在此刻,暴跳如雷。
“告诉我,你到底丢到哪去了”
整个别墅的人没一个敢出来劝架,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女人哭得梨花带雨,精致的妆容早被泪水冲刷得模糊不清。
一旦爱上,再坚强的人,也会被铁刺弄得满身伤。
黎朔燃愤怒的把女人推开,想下楼命令众人去搜索。但女人突然从背后把他紧紧抱住,哭着说,“你要是去找,我就带着肚子里的孩子死给你看”
女人放弃了最后的尊严,以死相逼,满心期待着,她爱的男人会因她与肚子里的孩子稍作动容,哪怕一瞬间也好。
但是她高估了自己。
黎朔燃几乎反射性的挣开她,朝楼下走去。女人愕然一刹那后,急忙跟上去想拦住他。
可不幸的是,她一脚踩空,从二楼直直跌倒了一楼。
怀孕八个月,快要生产的女人,小产而亡。
黎朔燃没有半点心伤。
在女人被推往手术室抢救后,他依然没去看望哪怕一眼。他到处寻找被女人处理掉的,放在冰室里唯一的念想。可女人做得太绝,已经叫人抬进熔炉里,一点点随着大火,变成了灰烬。
再也找不回来了。
乔炜薇一直觉得,女人的死,跟自己有着最密切的关系。
要不是她觉得好奇,尾随黎朔燃去了冰室,就不会把女人也引过来,发现那个秘密。
再甚者,或许当他们吵架时,她能鼓起勇气去劝阻二人,也不会落到最悲惨的结局。
乔炜薇知道,女人比任何人都期待腹中孩子的降生。
“我明白,现在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