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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毕竟是上战场,正如阿甲所说,在那个残酷的地方,真的就是将命交给天。一场败仗,可以让百战名将和无名小卒一起埋骨黄沙,在那里,人命就是人命,没有贵贱之分。
所以在这一片欢欣下,又怎可能没有担忧不舍?只是所有人都不敢表现出来,生怕会让即将出征的荆泽铭更难受罢了。
对于这些,世子爷了解,但却不太放在心上。将军功名战中求。他对自己的出征充满希望和振奋,也幸亏如此,当桑老太君荆侯爷和常夫人看到他精神饱满的样子时,还觉着心里好受些。
军情如火,容不得恋恋不舍的告别。方采薇也只有一上午的时间帮老板打理行装。中午厨房匆匆做了一桌家宴为他践行,接着便到了离别时刻。
祖母父母都要端着架子,在荆泽铭告别时说一些“自己保重,勇敢作战,莫负君恩”的场面话,接着便目送儿子远去。常夫人看着儿子和儿媳的背影,含泪喃喃道:“上天保佑,铭儿一定要平安归来,他……他还没留下血脉呢。”
“胡说什么?铭儿一定会平安归来,这孩子从来就没有让人不放心过。”老侯爷一声低吼,打断了妻子的话,同时也算是一种自我催眠和安慰。
“都是飒爽儿女,我就不做什么十八相送的举动了,免得让双喜双福说爷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在大门口停下脚步,方采薇看着英武潇洒的老板,含笑说道。
“他们敢。”荆泽铭也笑,若说这个时候没有离情依依,那是假的。然而因为身后是这个女人,他可以走得放心。
“老规矩,送行总该做点什么,虽然爷盔甲鲜明衣衫整齐,该做的还是要做。”方采薇笑着上前,到底还是替荆泽铭整理了下衣领衣襟,接着轻声道:“但愿老板到北疆,能够连战连捷势如破竹,妾身在京城等着迎接您凯旋而归。”
“披肝沥胆,不敢负卿所望。”荆泽铭声音坚定,却见方采薇一笑:“这话对皇上说去,他肯定比我喜欢听。”
荆泽铭也忍不住笑开了,从怀中取出一个荷包递给方采薇:“拿着,这是我几年来攒下的全部家当,当然,主要还是这些日子里得的。上战场用不着,就给你了,我知道,你比我更喜欢这些东西。”
“好。”方采薇也不推辞,接过来看也不看揣进袖子里,到此时,终于还是觉着鼻子有些发酸,因一低头,轻声道:“到了北疆,千万自己保重,审时度势,须知识时务者为俊杰,该逃跑的时候千万不要死撑,大不了逃跑后东山再起卷土重来,一切以自己性命为重,别忘了,你始终是公司老总,可不能给我这个左膀右臂篡位的机会啊。”
“好。”荆泽铭答应一声,心中也是百味杂陈柔肠千转,他没有说在战场上,这条命不是自己说了算,即便战死也绝不能逃,不然就算不死在敌人的刀下,也会死在势力角逐的漩涡中,毕竟北疆的地头蛇可是何元帅。
“我走后,家里就全托付给你了,等我回来。”
话音落,世子爷伸出手轻轻一揽,就将方采薇揽在怀中,耳听得对方惊呼一声,他微微一笑,旋即松开手,转身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第二百四十四章:都是太阳惹的祸()
心脏怦怦跳着。方采薇怔怔看那道渐渐远去的背影,强行忍下冲上去抱住他,涕泪横流恳求他一定要平安归来的冲动。她只是看了看天上太阳,然后抚着胸口轻声道:“嗯,我知道都是太阳惹的祸,今天的太阳太烈你太温柔……”
与此同时,寿宁公府的倚翠院内,何富贵正在大发雷霆。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孩子就没了?这都四个月了,明明先前御医都说胎儿稳固情况良好,现在说没就没了?他妈的当老子是三岁孩子耍?查,给我使劲儿的查,我不信这里面没人捣鬼,查出来是谁祸害了老子的儿子,我活剥了她。”
咆哮声如雷般传进房中,翠竹坐在床边,喂李秋芳小口吃着燕窝,探视的人都已离去,此刻房中只余下主仆二人,李秋芳面色苍白身形憔悴,一双眼睛却仍有神采,不复刚刚众人探望时的失魂落魄。
燕窝吃了一半,她便轻轻将碗推开,淡淡道:“事情都办妥了吗?”
“都办妥了,明珠姨娘性子高傲,这两年就不怎么讨世子爷喜欢,她身旁丫头原本手头就紧,五十两银票送给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翠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说着,说完沉默了下,到底忍不住问道:“只是小姐,为什么是明珠姨娘?世子爷这样疼爱您,若是将矛头对准奶奶,也未必不能成事,有钱能使鬼推磨,奶奶身边的人,怕也不是都忠心耿耿呢。”
李秋芳摇摇头轻声道:“此一时彼一时,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动奶奶的好,更何况,宠妾灭妻哪有那么容易?这个关头,何家……不能再出让皇上厌烦的事了。”
翠竹心里有些不明白,她知道自家小姐的心思,就是利用世子爷的宠爱成为正室,可是为什么这样一个天大的好机会放在眼前,她却放弃了呢?说什么何家不能再出让皇上厌烦的事,可是大奶奶又没有诰封,也没有一子半女,再把这口锅栽到她头上,宠妾灭妻就是顺理成章的事,皇上也说不出什么来啊。
正想着,就听门口脚步声响,于是连忙站起身,就见何富贵大步走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喜色。
刚刚不还是暴跳如雷吗?怎么这会儿又高兴起来?难道小姐孩子没了,这位爷竟然不生气?
翠竹心中诧异想着,却见何富贵来到床前,哈哈大笑道:“秋芳,告诉你个好消息,刚刚得到的信儿,皇上已经下旨,封荆泽铭为援北将军,作为三十万大军的先锋官,前往北疆和匈奴作战了。
李秋芳心中一动,接着假装苦恼道:“我的爷,亏您还能笑得出来,皇上这不是显见得要重用他吗?你怎么……不想个法子阻止?”
“阻止?我为什么要阻止?推波助澜还来不及呢。”何富贵坐下来,拉起李秋芳的手轻轻抚摸,一边嘿嘿笑道:“你不知道北疆是谁的地盘吗?那荆泽铭不去北疆,我还拿他没办法,只要他过去了,呵呵!我保他有死无生。”
李秋芳心中一凛,连忙问道:“真有这么容易吗?这一次皇上调集了三十万大军赶赴北疆,公爹手下也不过只有十万边军而已。”
何富贵冷笑道:“那又怎么样?边军久经战阵,是这三十万乌合之众能比的?他们过去也不过就是仗着人多势众以多打少罢了。王烁都多大岁数了?半截身子入了黄土的人,可见朝中无人可用,皇上竟将这位定海神针般的老将派去了,哈哈哈,我不是吹牛啊秋芳,一旦他死了,大夏朝的定海神针,轮也该轮到爹爹做了。”
李秋芳心中冷笑,暗道傻子,还等着你爹做定海神针呢,难道看不出来?皇上任王烁为帅,就是去对付你爹的,不然他能放心将表哥派去北疆?有你爹在,那不等于羊入狼群吗?可现在情况就不同了,论三军威望,即便你爹是地头蛇,王烁这条老而弥坚的强龙却不会惧他,难怪皇上登基后对王老将军一再加恩,将他推到了大夏战神,定海神针的地位上,声望无双,恐怕就是预料到了今日局面,为这一天做准备的。
心中想着,忍不住抬眼向何富贵看去,却见他面上笑得十分得意,仿佛笃定这一次荆泽铭和王烁有去无回一般。
李秋芳心中忽然一动,暗道是了,这厮虽是个草包,却也不是全无一点用,他之所以这样笃定,莫非这一次公爹在北疆早已做好了准备?到时无论是暗杀还是埋伏,总之会找个法子害死表哥和老将军。
越想越觉着有道理,以何家的毒辣,这种事情太能干出来了。因一颗心不由得揪了起来,然而转念一想:若真是如此,或许也不是坏事。都说无毒不丈夫,古往今来,只为争权夺利,不知多少人机关算尽,多少人含恨九泉,亲兄弟尚且能反目成仇,更何况荆何两家本就是仇人,寿宁公不管用什么手段对付王烁和荆泽铭,也算正常。
进而再一想:只要王烁死了,表哥出不了头,有匈奴这个威胁,皇帝还是不敢轻易动公爹的,如此一来,何家的富贵就算保住了。即便扶植了荆妃在后宫牵制何贵妃,可表哥不能建功立业,镇宁侯府没办法取何家而代之也是枉然,到最后,仍然是何家富贵绵延风光无限。
这样一想,方觉心中畅快了些,转眼间又有些惭愧,暗道表哥,不是我不想帮你,盼着你死,只是我一个弱女子,实在没有能力参与到这些争斗中去,即便有心帮你,又哪有力气实现呢?如今只能盼着你平安也就是了。至于建功立业,请恕表妹无情,你若是建功立业,何家必倒,到那时我要何去何从?你就一定会收留我么?倒不如把握住眼前这些已得到的,以何富贵对我的宠爱,宠妾灭妻我必能实现。表哥,我们已经难成眷属,我是何家人,自然盼着何家好,自己好,所以你就别建功立业,平安归来也就行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无事献殷勤,必有所求()
心思千回百转,想到何家未必就会如自己预料中那般大厦倾倒,又不禁有些后悔,暗道这一次连腹中胎儿都牺牲了,不该只发作一个若明珠,早知如此,就该将矛头对准大奶奶,为日后宠妾灭妻打下基础。
一转眼,距离荆泽铭出征就过去了两个多月。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小雨如油,这杏树上都打了花苞,眼看就要开放了,也不知老板如今怎么样,虽然有王老将军为他撑腰,可那毕竟是何家经营了好几年的地盘,要从中杀出一条血路,实在不是容易之事。”
在塌上坐起身子,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方采薇慵懒的打了个呵欠。今日下小雨,所以这一大早方能偷得浮生半日闲,只她是个闲不住的,这一闲下来,难免就要多思多想,想到战场无情;想到荆泽铭再怎么文武双全,也是初次出征;想到何家人在那边虎视眈眈……因这么想来想去,只觉满心忧烦。
幸亏大奶奶来自现代,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调节下情绪,不然很容易得被害妄想症,于是从塌上跳下,来到床边,自贴身的荷包里取出一枚钥匙,打开自己床边放置的作为小金库的柜子。
这柜子分为上下两格,如今大奶奶身家比先前可是丰厚多了,两个格子里共有五只大木盒,都是各有用处。
最外面一个拽出来打开,是白花花上下两层银元宝,这都是她的月银以及年节时公婆给的红包积攒下来,一个个数过去,共有三十六个元宝,合计一百八十两银,方采薇又数了一遍,方心满意足合上木匣,喃喃自语道:“还有二十两,就够二百两了,等存到二百两,便可以拿去兑换银票,嗯嗯嗯,不错不错,二百两在这个时代,可就不是个小数目了。”
话音未落,又打开另一个匣子,只见里面稀稀落落是十几个金元宝,这却是进宫时慧妃赐下的,元宝底部俱都刻着吉祥话儿。若是在别家,这样东西怕不早供了起来?方采薇不这样想,她眼里钱就是钱,娘娘赐下的元宝怎么了?不会下崽儿,也不能一个当做两个花,那和自己赚的还有什么两样?
柜子上层最外面的匣子最大,里面装着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有十几串铜钱;二三十块大小不一的散碎银子;厚厚一堆散着的铜钱;金豆子金叶子也有一点。这都是用来日常花销的,方采薇细细数了一遍,换算下来也有一百多两的银子了。
第四个匣子里面装着的是各色宝石珍珠玛瑙美玉,一个个布包打开,顿时小小空间内流光溢彩耀眼生花。这都是平日里娘娘赏赐和老板收集来送给自己的。还有几枝珍贵的首饰,则是单独放在檀木盒内,没有和这些混淆在一起。
最后一个匣子里面是十几张银票以及地契之类,面额最大的是五百两,最小的是二百两,当日荆泽铭出征之时,给方采薇那个装着他全部身家的荷包里,就是三千两银票,外加两个田庄共一千二百亩的地契。这都是他在猎场表现优异,之后进入神枪营,皇上考较几次十分满意,奖励他用心做事的赏赐,所以不用归公,不然以镇宁侯府之前的拮据,世子爷攒了这么多私房钱,就有点不是东西了。
“老板对我真是很不错的啊。”
方采薇抚摸着那些银票,虽然荆泽铭从不说什么甜言蜜语,也很少整那些风花雪月的浪漫,但他可以将全部身家都送给方采薇,对于注重务实的大奶奶来说,这种不靠嘴皮子只用实际行动表达的男人最迷人最靠谱了。
“老板,只要你能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