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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那个……您放心,回去后我一定好好管教她,决不能让她有下次。”
方采薇毫不犹豫就把碧丝这个“真凶”给推出去了,天地良心,真是这丫头自作主张的,她可不要替不听话的下属背锅。
她这么痛快,倒逗得荆泽铭忍不住笑了,但很快又板起脸,冷哼道:“只是碧丝说的吗?难道不是你主使的?”
“苍天可鉴,真不是我主使的,这么跌份儿的事我还干不出来。”方采薇一手指天,信誓旦旦地道。
“好意思吗你?碧丝也是为你好,你就这样将她卖了,不怕我罚她?”
“为我好?”方采薇指着自己鼻子:“哪有为我好?这一路上我都恨不得装不认识她好不好?”
“奶奶……”碧丝眼泪汪汪地叫了一声。
“她也是盼着把这消息传的人尽皆知,从此后再没人敢小看于你。”荆泽铭淡淡地说着。
方采薇拼命点头,做出受教模样:“原来如此,还是爷洞察人心,要这么说,碧丝也算是忠心耿耿,爷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要罚她了吧。”
“谁说要罚她?是你自己多心。”荆泽铭横了方采薇一眼,却见她一脸感动地拱手道:“既如此,我替碧丝多谢爷的不杀之恩。”
“不杀之恩?”荆泽铭嘴角抽了抽,再看碧丝,原先的幽怨眼神全被感动取代,眨也不眨的看着方采薇,只怕这会儿叫她为奶奶把心剖出来她都愿意了。
这女人真不是狐狸精吗?荆泽铭额上黑线簌簌而落: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啊,妻子虽然不再像从前那般胡搅蛮缠,可是……她开始向不省油的灯方向转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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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兄游学江南,三年而归,看来明年会试的状元非你莫属了。”
“何止状元?难道你把今年的乡试给忘了?金秋丰收之际,定然就是江兄高中解元之时。”
“哎呀你们这一说,我想起来了,当年江兄县试时,似乎便是案首,如此一来,莫非他竟能得一个大三元?”
“天啊,果真如此,那就是我朝建国以来第一位大三元士子,如此荣耀,不知太后娘娘和江老公爷会有多么开心。”
“就是就是,快快快,江兄你赶紧先在我袍子上签下大名,到时候这件袍子就是我刘家的传家之宝。”
望江楼上靠窗的雅间里,有几个穿着打扮不俗的勋贵子弟正举杯向一名丰神如玉的俊雅青年敬酒,一面面不改色的大拍马屁。
**路是个骄傲清高之人,加上身世不一般,从小又被誉为神童,这么多年也不知听了多少好话奉承,可即便如此,此时听见这些马屁,他也难得脸红起来。
“咳咳……那个……大家太过奖了,如今乡试还有好几个月,这样过头话还是少说为妙。”
**路其实是个毒舌,只是这些人都是世交之家的朋友,他也不好拿出真本事讥讽,只好敷衍了一句,然后放下酒杯,假装扭头欣赏窗外景色。
半下午时分,春日艳阳懒洋洋地照着大地,宽阔路上没有几个行人,一辆马车在几个男人的陪同下从远处驶来,眼看就要到酒楼下,忽然马车侧面的帘子一掀,探出一张花容月貌的面孔,冲旁边高头大马上的俊逸男子喊了一句话。
**路忍不住就站起身,将头微微探了出去,那马车转眼驶近了,因为只是二楼,他眼神又一向很好,所以便更清楚地看清了那张颠倒众生的面庞。
第十八章:惊鸿一瞥()
眉不画而黛,唇不涂而朱,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那是一张淡淡妆成的容颜,却不知为何就给人艳冠群芳的感觉,惊艳到了极点,竟让**路如此一介风流才子,连半点赞美的语句都生不出来,心中却只有那些流传千百年的形容诗词,到最后,这些诗词全部化作了一句话:淡极始知花更艳。
那女子不知和马上男子说了什么,只笑得眉眼弯弯,好一张宜喜宜嗔的芙蓉面孔,只看得**路痴痴无言,一时不知身在何方。
“怎么了江兄?怎么不说话?”一个男子凑上前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便笑道:“呵呵!原来是方家女,怎么?江兄不知道吗?当日你去江南的时候,她已是芳名远播,借着这个名声,嫁给了镇宁侯府世子。说起来,这或许还要感谢那位李家美人,不是她被抬进寿宁公府给何大少做妾,似荆泽铭这样人物,也不至于恼羞成怒之下,要了这么个身份卑微的女人。”
“身份卑微?如此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罗兄竟用她的身世来讥讽,可还有一点世家子的气度?”
**路忽然沉了脸,冷哼一声重新坐下。那罗兄被他训斥,自然满腹怒火,却又不好发作,自家虽也算有钱有势,又哪里比得过保国公府?他可不敢得罪保国公爷最看重的孙子,更不用提这小子可是当朝太后的亲外甥。
方家女么?他当日离家时,的确听过这女子的名声,却不知她竟是如此一个淡雅灵动的绝世佳人,若是早知道,以保国公府的名声,未必不能抱得美人归。
**路心中微微泛起波澜,但旋即就发觉自己这觊觎人妇的心思有多么龌龊,不由红了脸,叹息一声,又喝一杯酒,到底忍不住探身向窗外望去,却见那马车渐行渐远,刚刚的如玉容颜再不可见。
酒桌旁众人将**路的表现暗暗看在眼中,不由都十分惊讶,彼此面面相觑,忽然罗庭芳呵呵一笑,悠然道:“江兄怎么了?莫非竟是对这荆家妇一见钟情?”
“休要胡说。”**路被人窥破心意,不由羞惭不已,连忙正色道:“她已为人妇,我纵有思慕之心,也该放弃,在下虽狂放不羁,但这人伦道理还是明白的。”
他言语坦诚,倒让众人佩服,那罗庭芳也忘了先前不快,呵呵笑道:“江兄若真是有意,这却也未必就是不可能的事。听说那荆家世子一心爱慕他的表妹李氏,和这方氏婚后的生活并不美满。方家一个小门小户,镇宁侯府如今虽没落了,却也不会将他们放在眼中,所以这方氏将来被休也不是不可能,到时江兄功成名就,就是爱慕美人的话,抬进府里做个美妾或者姨娘,想来伯父伯母也不至于就会阻止反对。“
罗庭芳话音刚落,便听身旁齐中兴不悦道:“老罗,你别给青路乱出馊主意,婚后生活不美满,为什么不美满?这个方氏在荆家闹腾了多少事情?京城大概也没人不知道,就算她被休弃,江兄将她抬回去,难道要她闹得保国公府鸡犬不宁吗?”
罗庭芳不服气道:“笑话,她一个女人还能翻天不成?娶妻当娶贤,纳妾当纳美,这是有数的。她在荆家闹,一是荆家如今没落了,二来她算是世子夫人,虽然还没诰封,总是顶着个大少奶奶的名分。若是被休了,吃下这一堑,我不信她还不能长一智,更何况保国公府是区区一个镇宁侯府能比拟的吗?她又只是做妾,凭什么能翻天?”
**路见罗庭芳越说越不像了,连忙咳一声道:“好了好了,人家不过从楼下走一遭,让我看一眼,也是我自己不应该生出这些龌龊心思,你们倒讨论上了。叫我看,那女子灵动素雅,定是个贤淑的,荆家世子现在与她不和,是不了解她,等了解了之后,他们两个就会琴瑟和鸣伉俪情深了。”
罗庭芳哈哈笑道:“若真是这样,江兄岂不是没有机会了?哈哈哈,没想到你竟如此无私,不过恰是如此,才值得我们敬佩,来,干一杯,日后兄弟们可就全都仰仗江兄提携了。”
他与**路还不太熟,所以更急于巴结,而齐中兴韦子章等人,却是从小和**路就熟识的,这点从称呼上就可以听得出来。
正在进行古代街道一日游的方采薇丝毫不知自己刚刚就露了那么一下脸,便被有心人看在眼中,这时候正见缝插针认真看着一张纸,那是她对大房前院后院的改造计划。
“奶奶今日不是出来玩的吗?怎么还是在看这张纸啊?也不说说话。”碧丝本来在府里受了些惊吓,所以坐了马车后也不敢说话,但随着时间流逝,小丫头的胆气明显正在回复中。
“你懂什么?”方采薇头也不抬:“这可是我上任后第一个企划案,关系到老板对我的能力评估,当然要尽善尽美了。”
“啊?”碧丝懵了:“什么……启华案……是一种叫做启华的木头做的书案么?奶奶要给爷换书桌?不过老板又是谁?奶奶又不抛头露面,还能认识什么老板?那不是做生意的人的称呼吗?”
方采薇叹了口气,合上前后院规划图,对碧丝道:“老板就是你们爷,虽然他是我的夫君,可有数的,以夫为天,他既然是我的天,那不就等于我的上司一样,所以从某方面来讲,他就是我的老板,我就是他的员工,我竭尽所能为他服务,让他拥有一个不起火的美好后院,而他每个月给我发月银,明白吗?”
“不明白。”碧丝诚恳摇头。
方采薇:……“不明白就算了,你的悟性的确比不上绿枝,我也不能要求太高。”
碧丝:……“奶奶,虽然奴婢悟性不高,不过刚才你有一个地方说错了,奴婢是知道的。”
“哦?什么地方?”方采薇饶有兴趣地问,她一点也不讨厌员工指出自己工作中的错误,前提是这个错误必须是真正的错误,而不是吹毛求疵。
第十九章:开明的好老板()
“每个月爷除了给奶奶发月银之外,还有各种分例的,例如胭脂水粉,每季度做女红的布料针线,还要请裁缝做一年四季的衣裳,其它如点心茶叶等等更是数不胜数。”
碧丝掰着指头数着,只听得方采薇双眼亮晶晶,等小丫头说完了,她就拍拍对方肩膀道:“看在你纠正的错误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的份儿上,我决定原谅你的吹毛求疵。”
“啊?”碧丝茫然:“奶奶,您这到底是夸奖还是贬低?”
“唔!你就姑且当夸奖听吧。”方采薇敷衍着小丫头。却见碧丝眼睛一亮,雀跃道:“那奶奶,您还有一个问题错了。”
“喂!别得寸进尺啊,奶奶会犯这么多错吗?”方采薇微眯眼睛,却见碧丝腆着脸笑道:“就一个,奶奶,发月银和分例的是公中,不是咱们爷。”
“呃……”方采薇咳了一声:“这都是细枝末节的小问题,不要追究。”
“是,奶奶。”碧丝纠正了主子两个错误,颇有些沾沾自喜,闻言连忙坐直身子,忽听马车外荆泽铭的声音响起:“下车吧,这朱雀大街上有几家铺子,货物是京城最齐全的,你看看你要买什么?”
“咦?到了吗?”
方采薇激动地起身,下了马车一看,就见一条宽阔大街的两旁,有着高矮不一的房屋,街上虽也是人来人往,然而比起现代繁华,却实在差远了。
“不会吧?这……这就是京城最繁华的商业街?”方采薇一看之下,不由大失所望,却见荆泽铭纳闷道:“商业街?哦……差不多吧,这条街两旁的确有许多家铺子酒楼。这个时候人们大多还在做工,若是黄昏时分,会更热闹。”
“原来如此。”方采薇点点头,想到这是生产力低下的古代,肯定不可能有现代大都市黄金商业街的繁华,心中失落感觉减轻不少:不繁华没关系,只要能够买到她想要的种子就行。
荆泽铭看着她两眼如晨星般闪亮,嘴角不禁微微一弯,想起方采薇说的那句“你也必须承认,单论外貌的话,我不输给你的对吧?”
这女人确实容貌倾城,何止是不输给自己,分明是更胜自己一筹。荆泽铭在心中暗自想着,当然,他是不会把这个公正的评价告诉妻子的,以防那根藏在无形中的狐狸尾巴翘得更高。
方采薇哪里知道身旁老板的真实想法,她站在大街尽头,正用一双利眼扫视着视线所及之内的目标:嗯,这个时代没有种子站啊,我该去哪里买种子呢?杂货铺吗?
正想着,就听荆泽铭道:“前面就是周记锦缎庄,去看看吧,这是保国公家的产业,店里的绸缎是最全的。”
面对老板提出的诱惑邀请,方采薇果断摇头:她现在一心就是要找卖种子的店,哪有心思买布料?今天早饭后那两大箱子衣服已经惊到她了好吗?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些衣服最起码也够她穿十年了,毕竟古代不用频繁更换服装来保持逼格,不过这样想着的大奶奶显然忘了古代布料的磨损程度。
“我们还是先去看看种子吧。”
方采薇的话让荆泽铭颇为无语:所以这女人心心念念就是记着这事儿吗?她在原本的那个世界中到底是什么人?不会是种地的村姑吧?村姑要都有这样的气质谈吐,母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