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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泥泞里爬。
温氏筹谋已久,怎么可能让芦苇坏了她的大计,因便虚伪笑道:“你个傻子,让你去大奶奶那里,是给你条好道儿走呢。你我主仆一场,可你在我身边全是遭罪了,如今好不容易大奶奶肯要你,她又会调教人,你不赶紧过去,还留在我这儿干什么?留下来也是碍我的眼。”
芦苇只哭着磕头,说:“一奴不事二主,奴婢哪里也不去,就要在这里伺候二奶奶一辈子。”差点儿没把温氏给气死。
方采薇这个时候却已经明白芦苇为什么会坚持留在这里了,心中感动,暗道温氏有眼不识金镶玉,这样一个好丫头,竟要拱手送给自己,这般的处心积虑,芦苇又是这样好的女孩儿,自己正好笑纳,既不辜负了弟妹一番心意,又给自己收拢一个忠心员工,何乐而不为?
第九十五章:识破()
因便对身边碧丝道:“芦苇怕是这会儿脑子糊涂了,你陪她去屋里收拾收拾东西,然后带去咱们院子,让绿枝给她安排房间。”
碧丝答应一声,这边温氏见方采薇不改初衷,也大大松了口气,对身旁宝珠道:“还愣着干什么?这是咱们的院子,哪有让碧丝忙活的道理,你也跟着去,把芦苇的东西都收拾好让她带走,另外给她一两银子,终归是主仆一场,我薄待了她,这点钱也补偿不了什么,就算是全了主仆情分吧。”
宝珠答应一声,不由分说拖着芦苇走了,那边芦苇还挣扎得厉害,不过院中几位主子只做看不见,桑老太君和常夫人在温氏房里坐了会儿,眼看天近晌午,两人却没有像在大房院子般留饭,而是赶在午饭前就离去了。
待人都走后,宝珠方来到温氏面前,见她面色铁青,这大丫头就不安道:“奶奶,今儿真是万万料不到,大奶奶竟不知怎么说动了老太太太太……”
不等说完,就见温氏猛一拍桌子,恨恨道:“你还敢说,若不是你们思虑不周,我今日至于丢这么大的人?老太太太太午饭都没留,这是生了我的气,我过去多少努力,全都付诸东流了。【零↑九△小↓說△網】”
宝珠连忙跪下,痛哭道:“都是奴婢的错儿,奶奶罚奴婢吧。只是没想到大奶奶这样狡猾,好在芦苇终归是送过去了。”
“不要提,提起这个更窝火。”温氏银牙都快咬碎了,捂着胸口叫道:“吃里扒外的东西,看看她对大奶奶那个忠心耿耿的样儿,宁可留在这里被打死都不肯去为我打探消息,难道我还能指望她?”
宝珠连忙道:“奶奶固然不能指望她,不过一边是她父母弟弟,一边是大奶奶,奴婢不信她真的不知该如何取舍。”
这句话方让温氏得了点安慰,因冷哼一声道:“说的没错。哼!我就不信了,她再忠心,难道还能不管她老子娘和弟弟?不过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最开始的消息你先不要尽信,防着死丫头和那女人一起耍花招,用假消息来瞒骗咱们,等到试验几回,发现她确实不敢耍花样,咱们再慢慢来。”
“是。”宝珠答应一声,又小声道:“只是老太太太太那里,经过这件事,只怕对奶奶会不如从前,这可怎么办呢?”
温氏长出一口气,好半晌才冷冷道:“能怎么办?这些日子且韬光养晦忍辱负重吧。我就不信,那女人装得了一时,她还装得了一世不成?等到她原形毕露,老太太太太两相比较,自然还是我更可靠些,还怕到那时我不能东山再起吗?”
“是,奶奶到底豁达,方能稳坐这钓鱼台,奴婢可不行,刚才简直吓得腿都软了。”宝珠一记马屁轻飘飘送上去,心中也大松了口气。
方采薇中午是在常夫人上房用的午饭,吃过后婆媳两个挪到外间坐了,常夫人就将丫头们都遣出去,对方采薇沉声道:“你如今不是从前那个糊涂性子,我不信你看不出贤儿媳妇的心思,那小丫头本就奇怪,所以我才严厉阻止她去你那里,你怎么倒要收她?”
方采薇苦笑道:“太太,我怎会不明白二弟妹的心思,不过是因为如今我大彻大悟,做事情不像过去那样着三不着两的,她生怕我抢了她府里权势地位,所以这才要处处针对我,在我那里安插钉子,这些儿媳心中明镜儿似得。”
常夫人点头道:“我就说你不至于被她蒙骗过去,既如此,你为什么还一定要收留那小丫头?”
方采薇叹气道:“太太您是没看见那小丫头多可怜。而她落到今天这境地,只怕与我脱不了关系。”因就将之前自己和芦苇在园子里遇见,说过几句话的事情,接着从前些日子起,芦苇就经常到自己面前晃荡的事都告诉了常夫人,只听得对方又气又怒,恨恨道:“她竟这样狠毒?难怪那小丫头骨瘦如柴,原来竟是生生被她折磨的。”
方采薇道:“可不是?太太您也看见芦苇的形容了。我若是不将她留在身边,将来她能不能活都不知道呢。我是小门小户的女孩儿,但这两年在咱们家,常听婆子丫头们说那些大宅门里的事,像芦苇这样的小丫头,死了也就死了,没有哪个主子会放在心上。咱们镇宁侯府和那些高门大户不一样,就是粗使小丫头,也没有不善待的,能因为这丫头破了例吗?所以儿媳犹豫再三,又征询了爷的意见,这才决定将她带到身边。”
常夫人微微点头,感叹道:“你这方是真正的菩萨心肠。难怪呢。这么说,今儿故意在老太太面前说你弟妹那院子好,引得老太太和我动了游兴,紧接着就让我们看见这样一幕,也是你故意的了?”
方采薇垂着脑袋,老实答道:“是。俗语说,三人成虎。儿媳从前名声也不好,好容易如今在老太太太太面前扭转了一点形象,实在不愿意再因为这个丫头摊上个飞扬跋扈,挖二弟妹墙角的恶名。太太看出来也就看出来了,只求您别告诉老太太,让她知道我……我有心利用你们俩,儿媳之前那些孝心就全白费了。”
一番软语娇音,将常夫人都逗笑了,只听她啐了一口道:“呸!事儿都做出来,这会儿又敢做不敢认。你以为我不说,老太太就不知道了?你也不想想老太太在这大宅门中住了多少年,素日她不说话,可什么事儿都看在她眼里呢,连我都比不上她老人家的玲珑心,我看出来的事,能瞒得过她老人家?你这样想,不过做白日梦罢了,趁早找个机会老老实实去她面前招供还好。”
“是。”方采薇垂头丧气的应声,看的常夫人忍俊不禁,挥挥手道:“行了,你去吧,我这会儿也有些乏累,须得躺一躺。”
方采薇便辞了常夫人出来,因站在院门外想一想,便往老太君的院子里来。不料进了院,只见静悄悄一个人影也没有,只门边站着两个小丫头,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第九十六章:看眼不怕热闹大的老太君(三更求月票)()
荔枝笑道:“这是怎么个说法?老太太睡午觉呢,刚睡着……”
不等说完,就听方采薇急切道:“那便不要吵醒她老人家了,那个……荔枝姐姐,我只和你说两句话就行。【零↑九△小↓說△網】”
荔枝道:“那成,奶奶请来廊下坐,这大热天,可别中了暑。”
说完两人来到廊下,看门小丫头从屋里拿出两个坐垫,垫在栏杆下的砖墙上,两人就在垫子上坐了。方采薇将自己想把芦苇要到身边,又怕担了恶名,所以才请桑老太君和常夫人过去的事儿说了一遍,末了懊恼道:“我果然是个笨的,还以为这事儿做的周详,哪里料到太太一眼就识破了,我还央求太太,求她不要告诉老太君,可太太说,连她都瞒不过去的小伎俩,还想瞒得过老太太?白日做梦呢。这不,我就过来负荆请罪了。既然姐姐说老太太已经睡下,我自然不好打扰,所以在这里问问姐姐,那个……老太君回来后可说了什么不曾?”
荔枝一边听一边笑,摇头道:“并没有听老太太说过什么,中午饭吃的也不错,只是念叨着端午时你包过的那蛋黄粽子,说是馋了,之前让厨房包了两回,不知怎的又没有你那个味儿。”
方采薇笑道:“我那个粽子下的功夫多深啊,厨房又不知道这里面具体门道,自然比不上我。既如此,那成,回头我再给老太太送一盘过来。只求姐姐千万替我多美言几句,过后我还有谢你的呢。”
荔枝笑道:“好,这话我可记住了,奶奶日后别想赖。您放心,老太太向来是慈悲心肠,听见你做的事,她只有高兴的,万万不会怪你。”
方采薇道:“真是这样就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一切麻烦姐姐。”说完悄悄儿出了院门,回自己院子去了。
这里荔枝就仍回房间,拿出没做完的针线继续做着,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听见里屋有了响动,于是忙放下活计走进去,只见桑老太君从床上坐起来,摸着脖子道:“这一觉睡得痛快,晚上可以晚睡一会儿了。我刚睡着那时候,恍惚听见说是有人来了,只是醒不过来,不知来的是谁?”
荔枝忙笑道:“老太太这耳朵可真好用,哪里像是一个七十岁的老人家?就是六十岁的老人,还没有您这样的好耳力呢。不是别人,是大奶奶过来了,听她话里意思,大概是刚从太太处赶过来的。”
桑老太君点点头笑道:“不用问,必定是太太让她找我认错来了,是不是?”
荔枝一拍手,笑道:“您老简直神了。明明睡着,怎么就知道的这样清楚?倒像是亲眼看见似得?”
一句马屁拍的老太君极为舒服,哈哈笑道:“不是这个事儿,她什么时候过来不行?偏偏要在大晌午赶过来。”
荔枝就把方采薇的话说了一遍,桑老太君边听边笑,末了感叹道:“这孩子从春天那一次死里逃生后,变得极聪明,她能设出这么一个局,哪里会不知道瞒不过我和太太去?这么说,不过是在我们面前卖乖讨巧呢。”
荔枝倒了一杯茶递过来,笑着道:“还是老太太刚刚那句话,若只是卖乖讨巧,用得着大晌午巴巴赶过来吗?”
桑老太君道:“知道又如何?态度总得摆给我看看。”说完喝了一口茶,就听荔枝试探道:“若真是这样,大奶奶心机倒还不可小觑了。”
桑老太君笑骂道:“你收了她多少好处,竟甘心替她做探子?”
荔枝忙道:“老太太明察秋毫。只是奴婢哪里是为自己讨好处?前儿听您念叨一句大奶奶端午时包的蛋黄粽子好吃,奴婢就趁机勒索了她两盘蛋黄粽子,这还不都是为了老太太。”
桑老太君点头笑道:“算你忠心。”说完又感叹道:“若说心机深,这大宅门里,哪个心机不深?之前铭儿媳妇是个蠢笨的,你没看见她都到了个什么境地?如今忽然开窍了,我原先只担心她不把这份儿好不容易得来的聪明用在正道上,只想着害人,那就可惜了。如今看来,倒还好,那个小丫头瘦骨伶仃,连表情都呆滞了,一看就知道是长期被打骂虐待,实在可怜,贤儿媳妇很不像话,既然铭儿媳妇肯费尽心机要走那小丫头,这是她的善心。她的城府都用在这里,是极好的事,我倒一点儿也不怪她。若她还像从前那么笨,就是何家那一次,不知便要让镇宁侯府跌多大跟头。”
荔枝听到这里,忍不住拍手笑道:“这下好,奴婢对大奶奶总算也有个交代了。没有白赚她两盘粽子。”
一句话说得桑老太君也笑起来,笑完了感叹道:“贤儿媳妇这样处心积虑要把那小丫头塞进铭儿院子,不用问,定是有目的的。我不信铭儿媳妇没看出这一点来,她既然明知道是妯娌设的局,竟还把那小丫头带了回去,真不知她是要用什么手段收服对方,我倒有些期待了。”
荔枝忙附和道:“奴婢也觉着奇怪,就如老太太所说,二奶奶这样的处心积虑,必定是把握住了那小丫头的脉门,不然哪敢用这种结仇的办法?打骂到这个地步,还等着人替你打探消息呢,不把你出卖个底儿掉就算是忠心了。可大奶奶似乎也很有自信,所以奴婢也不明白了。”
桑老太君微笑道:“这会儿不明白无妨,将来需要明白的时候,咱们不糊涂就行了。反正这里面也没有我什么事儿,只要她们不闹太过分,我吃吃喝喝逛逛不好?何苦去替她们操太多的心。”
荔枝笑道:“还是老太太看得透彻,正是如此说呢。”
不说桑老太君和荔枝在这里猜度方采薇会用什么办法收服芦苇,只说方采薇,从吃过午饭到现在,走回院子时也觉着昏昏欲睡了,于是就在暖阁里的罗汉榻上歪着眯了一会儿,醒来一看,太阳已经下去了。屋外透过一丝丝凉风,院子里也阴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