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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的面容,沙哑的道:“不要生气”而后闭上双眸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带着痴迷的呢喃道:“清漪对不起”
对不起,如果当初,他对她设下了屏障,或者将自己的心守好,也许今天,他们之间只会是一场不带血的战争,而不是这样的纷乱复杂,让他们两个都陷入了这场痛苦的泥沼而无法自拔,当初的一切,或许是因为他对自己太有信心,也太过潇洒,他一直自认为是那种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可是却忘了,自古帝王,薄情者就算以太祖为最,也在后半生中遇到了清漪贵妃之后,将自己的一生都耗尽在那个女人身上
她的长睫轻扇,娇柔得如同一湾清泉,可是口中话语却依旧百般伤人:“臣妾不敢生气”他轻抚着她长发的手僵直在那里,苦涩却疼痛在一次灌进了他的血液里,他望着她,看着她的绝情与冷漠,突然间真的希望自己没有召唤她过来,于是,他苦涩的撇唇,浅笑一声,道:“朕醉了”
而后在她微失神之时,猛的捏起她的下巴,凝视着她那双清澈的瞳孔,薄唇冷笑的道:“是你想朕了,爬上朕的床,朕没有去找你”他没有去找她,她是自己来的,他对自己说,他真的希望真相就是如此,他为什么要让秦安去找她?为什么不干脆让自己一醉到天明。|紫|
她的身子开始挣扎,像是无承受他的亲密一般,而他,则是气愤与心痛之间,将她的身子紧紧搂抱,不允许她有任何机会逃离,可是就在他执拗的想让她一同感觉他的痛苦时,她却喘息的道:“皇上臣妾有孕在身”
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他怔住,他在喘息中渐渐回神,大脑突然清醒了很多,他僵硬的停下自己内心的暇思与苦涩,抽离了自己的肩膀,而后不知所措的想解释自己的行为:“清漪我”可是话说一句后,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表达,只能僵硬的道:“以后都在这睡,好么”|紫
以后他的瞳孔猛的一暗,突然在心头冷笑,为自己这句不经大脑说出来的话懊恼,以后,他们还有以后么?她绝情的可以与太祖的清漪贵妃相比,他们又哪来的以后,他一直都知道,她与清漪贵妃必然有些机缘,否则为什么她可以解去自己身上的诅咒,可是他怎么都没有想过,她就连心性都跟清漪贵妃一样
有些时,他一直都想去逃避,明明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却始终不敢再去翻开太祖留下的那些只字片语,因为他怕,越是发现她与‘那人’的相似,他就越是害怕,害怕她就是‘那人’的来生,更怕自己跌进了太祖曾经的噩梦里
他的呼吸渐乱,眸光望着她的轮廓,‘那人’的肖像,他曾经无数次在笔下描述过,他记得‘她’的眉眼是如何的平静,记得‘她’的眸光是如何与她相似,更记得真正的记载中,她是如何对待太祖的情深,如何以死来让太祖悲伤吐血,郁郁而终
就是那样冰冷的眸光,他望着她清澈的眸子,突然伸手扯开了她的衣裳,褪下了她的抹胸,在她愣怔之时,环住她的身子,在她的额头眉眼上不住亲吻,那里,是第一次就迷惑了他的地方,他狂肆的吻着,几乎将自己的心和所有的力量都花尽了
“不要”她的声音带着颤拦,可是他却无法停止,他想要她,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他吻上她如雪的肌肤,在她的肩头上的啃咬,他曾经留在她肩头上的牙印依旧清晰可见,可是这个标记却依旧不能代表什么,至少,对于绝情如她来说的女子,这个东西真的不算什么
第600章 第601()
这一夜,是他将所有赔输的一夜,他的混乱将自己精心布置的一切计划都摧毁了,因为,如月竟然大胆的闯进了‘长生殿’内,且正好看到他与清漪紫
他下床,将哭得忘却了所有的如月抱起,带出了‘长生殿’,如月虽是他的贵妃,但是他却也是小心翼翼的将她保护的极好,甚至连男女之事都不懂,而他当初之所以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自己不想碰她,因为他不喜欢勉强自己去做任何一件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即便,她那样相似于‘那人’
可是他知道,今夜,她已经明白了一切,更知道当初他们之间的‘恩爱’根本是不真实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她解释这一切,但是,他心里知道,这个女子会为了爱他而委屈,就像,他一直都为清漪而委屈一样
送她回她三年前曾住的‘未央殿’,这个宫殿,一如当初的摆设一样,她虽入了冷宫三年,但是他依旧没有改变这里的一切,不是因为怀念她,而是,这里的陈设当初就是这样摆设,所以,他没有必要却重新改过|
如月哭得很凶,他知道,就算今夜这个女子换成欧阳红玉,她也必然会像这样,因为这是一个女人没有办法承受的,所以,他放任她哭泣,任由她抱着他的身子。或许,在没有遇到清漪之前,他所设下的圈套一旦败露,他可以绝情的跟如月挑明一切,哪怕是寻死觅活,可是现在,他明白了那种被自己所爱的人抛弃是怎么样的痛,所以,他没有那么残忍的对待如月
她来了,即便她的轻功再上成,他依旧能感觉得到她的气息,因为她对于他来说,太熟悉了,他感受着她的脚步慢慢接近,身体僵直,大脑中一直在猜想着她看到他们如此,会是怎样的反应,会哭?会离开?还是会跟他说,从此一刀两断?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啪的一声,什么东西掉落了,而他的心,也在此刻跟随着她掉落的东西跌碎了,他闭上双眼,听着自己混乱的跳动与她的脚步一起渐渐的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天跟地,瞬间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伸手轻抚着如月的长发,带着一种同命相连的讽刺,对她无力的道:“别哭”哭也没有用,不爱就是不爱,就算勉强也没有用,他为清漪做了那么多,可是得到的,却只是遗弃|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如月突然抬起头,泪眼婆娑的望着他,眼中哀怨,痛苦和无奈与指责那样的清晰明显,她的痛苦他看见了,但是那又能怎样?能怎样呢
“如月别哭”他重复着那句自己都麻木的话,别哭,空间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她说的,他竟已分不清楚
她抽泣着,泪依旧无声的掉落,如同心痛一般的揪住自己胸口的衣裳,而后满是绝望的道:“昊轩,你还要不要如月了”
要不要其实她自己早就知道答案了不是吗?人总是喜欢欺骗自己,冷笑,眼中竟起了雾气,或许是不忍心再支伤害别人,或许是自己也需要一个温暖,或许希望清漪也不要抛弃自己,所以,他环住了如月的身子,艰难的吐出了一个‘要’字,而后自欺欺人的无力道:“朕永远都是如月的”是不是这样说,如月也永远都会是他的
想到清漪,他颓然的松开了如月的身子,僵硬落魄的转过身,失神的说了一句:“早点休息。”便大步离开,不再理会如月哭泣的叫喊,却撕心的挽留
大步走在冰冷漆黑的走廊上,他似乎感觉自己已经走了一辈子那么久的时间,他从来都没有这样狼狈的在黑暗中跌跌撞撞,那狼狈与愤怒在胸口集成了一张无形的网,将自己的心与所有的思维都栓在了一起,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荒唐与失败,他一步一步的走着,那条再熟悉不过的‘长生殿’,在他的心里变成了地狱
熟悉的灯火摇曳在门上,昭示着深夜的凄凉,只是这种凄凉不止在大殿内,也聚集要他的心头,伸手,猛的推开那窗门,砰的一声关上,将手中捡起的那块自己新手雕刻的凤尾象牙梳狠狠的摔在地上,而后冲到床闱前,一把掀开明黄罗帐,将佯装睡熟的她扯起,失了所有冷静,却又拼命压抑着自己,低沉的喘息道:“为什么不冲进去”
她望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惧怕,可是他却能从那双清澈的瞳孔中看到映照着狰狞的自己,他此刻是狰狞的,因为他已经气疯了,可是她却突然笑起来,那笑无力沧桑,像是比他更痛苦一般,声音带着讽刺的道:“皇上指哪里?”而后竟伸出手抵在他的心口处,满是苦楚的道:“是这里?还是那里”她将手突然又指向门外||
她的眼神像天空漂浮的流云一样,让他看得见摸不着,却又能清晰的感觉到她刻意的疏离,冷笑,心痛的将她的身子狠狠的搂进怀中,即使他恨她,却还是怕她真的会如天空流云一样从他的眼前消失,可是却又忍不住想伤害她:“心里难过吗?”朕刚才吻了她”
他看着眼泪从她的眼中滑落,可是她却无其事的笑着对他说:“皇上原本就吻过很多女人”
吻过很多女人他的心如万箭穿过,痛得麻木,愤怒,耻辱,痛恨,那些所有的情绪一下子都涌进了他的心头,堵住了自己想清醒思绪,他红了眼,再不顾及什么的猛的掐住她的下颚,吞没了她的红唇。||
咸涩的血腥溢满了他的唇齿,这不是他第一次尝到血腥的味道,但却是第一次尝到这么苦涩的血腥味,放开她时,他冷冷的笑着,舔着她唇上的血迹,心头的窒痛让他不想再与她玩这场永远都没有结局的游戏
他抓起她的手,抵在自己的胸口,一根根的掰开她的指头,让她抓紧他的衣裳,而后猛的扯下自己下半身的衣裳,痛苦的道:“清漪,你知道朕在知道你的名字叫清漪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而后缓缓的靠近她的耳边,咬牙的道:“朕在想,是不是命运附属在朕身上的诅咒可以解开了,是不是如月津用了那张太祖用来封住清漪贵妃积怨的符咒引来了解魔咒的人,让朕解脱了无爱的魔障”
她怔住,神色惊骇的望着他,或许是她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将所有的一切都挑明,他痛心的望着他的表情,不禁闭上双眼,握着她纤细的手,狠狠的捶打在自己的泛着灼热疼痛的左胸膛,咬牙切齿的道:“可是你没有解除朕身上的魔障,在朕丢了自己的心之后依旧让朕只能依附着如月生存,你骗了朕”
说到这么多年来,自己最痛苦的事,他猛的挥掌劈开了一旁边的桌案,将所有的奏章全都扫落在地|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已不打算再奢求能挽回什么,更不会再相信她曾经所谓的爱情,所有的一切会发展到今天的这个局面,都是因为他的痴心妄想,闭上双眸,他猛的撕开了自己的衣裳,将昔日的罪孽赤裸裸的展现在她的面前
摇曳不定的烛火中,他看到她僵硬的神情,他知道这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不可思议,他看着她的神情一点点的变化,甚至不敢置信的上前,伸出手想触摸他这块被下了诅咒的印记,可是他却忍无可忍的在她触及之时烦躁的挥退
他资质一切都挑明了,那么从此以后他们便不用再以假面具相对,虽然他无法想象那会是怎样的场景,可是他知道,他的痛苦永远都不会再消失,如果可以回到当初,他宁愿一辈子承受这撕心的心疾,也不要遇见她,爱上她,被这比心疾更痛的痛苦占满|
闪电划破长空,像是无情嘲笑他昔日的自负与今日的狼狈,他眸光紧紧锁住她娇小而不知所措的神色,一步一步的走向她,冷笑道:“看到朕的狼狈,很得意是么?朕还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而后他绝望的望着她,声音极轻的道:“符咒上说,倘若心口有龙形标记的男子,他的心里没有那个身上具有凤印标记的女人,就会心脏衰竭死”
她被吓住,却是不住的后退,不明所以却又害怕的向后退去
她不明白,她当然不会明白他癫狂的大笑起来,带着这二十几年来的所有的悲凉与苦楚,握紧拳头凝视着她眼中的茫然惊恐,指着自己狰狞的胸口:“你知道为什么朕会长这个东西么?你知道朕为什么非娶如月不可么?你知道朕的罪孽有多深重么”而后如同回到了那日的痛苦与无助的道:“因为朕在十六岁那年被一个黑影带进了皇陵,看到了太祖贵妃的画像,然后竟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她”
爱上‘那人’,或许那是爱,至少在遇见她之前,他从来都不曾对任何一个人产生那样强烈的震撼,他被‘她’的那双清澈却又看不见任何情绪的双眸吸引,被那种神秘飘渺却又怎么都抓不住的感觉栓住,以至于在身后的十多年中,他一直都无法忘却‘她’的容貌与那双别具灵慧的眸子,直到她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她的神色顿时苍白,在雷电闪烁的瞬间,惊恐万状的神色毫无遮掩,她摇首,不知道是在害怕还是不愿接受他的话,或者是因为无法理解而迷茫,他笑,忘却是那笑是冷的还是悲凄的,他望着她,继续道:“你知道么?当时朕偷偷的将那副画藏在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