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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遇到麻烦了。”武红牧迈开大步向外走去。
山洞中的火光果然把那怪人吸引过来了。
但它停在了距离山洞约十丈处,再不得寸进。它疯狂地咆哮着,在地面打滚,黑暗之中,隐约能看到它的身上缠满了黑色影子,像是无数条蛇。
三个人小心地走到洞口,遥望着不知道和什么东西在搏斗的怪人。
兰不远不自觉地踏出了洞外。
“当心!”武红牧抓住她的手臂,重重往回一扯!
便看到洞外的野草来不及收回,像藤蔓一般,缠向兰不远方才僭越之处,一击不中,它们飞快地缩了回去。
“原来这就是草杀人?!”
那怪人的咆哮声越来越弱了。
“会不会有诈?”兰不远迟疑道,“草有这么厉害的话,那天夏侯亭和虎彪两个怎么能逃脱?”
武红牧直直盯住动静越来越小的怪人:“整个草原都在对付它。”
“什”兰不远惊讶地吸了口气,“果然!”
和矿区那站立起来的地面一样,整片草原,也立起来了。它们遮住了星空。
“遇强则强?”兰不远沉吟道,“莫非我们夜里身处那矿区,便如同夜里踏出这个山洞?那矿区和这里,是一样的!这个山洞”
她的眼睛突然变得十分明亮。
“这个山洞,其实有些眼熟?!”
武红牧和沈映泉眼眶一撑:“的确!”
这个山洞,和矿洞,和冰洞,都非常的相似。
“我知道了。”兰不远笑道,“这就是连接真实和虚幻的阵眼。”
沈映泉经历过千河关幻境,当即了悟。
“你是说”武红牧再次摩挲下巴,“雪山的冰窟、矿区的矿洞,都是这个洞。”
“应当还连接着凌霄殿的某条密道。”
“这么说来,凌霄殿其实也是假的。”武红牧道,“但我们还是不知道怎么出去?”
“也不知道怎么救人。”兰不远摊手,“只是解决了燃眉之急,今夜不会被压扁。”
沈映泉笑道:“如果你的猜测没错,那就算躲在矿洞里也是安全的。”
“现在,已经不安全了。”
第224章 他太强()
“现在,已经不安全了。”武红牧沉声道。
石壁上,诡异地隆起人身体的形状。
一瞬间,这个“人”彻底融入石壁中,三人还没有回过神,只见一把石刀激射而来!
这一幕,着实眼熟。
可不正是冰窟中的场景重现?
怪人的身体被封在冰柱下,而神魂藏身于冰壁中,用冰刃攻击进犯者。
而此刻,不知它的身体在外面究竟怎样了,很显然,它的神魂再次脱离了躯体,附着在了石壁上。
“它很虚弱。”武红牧断言,“若是我没料错,此地种种,正是封印它的阵法。这个阵,让它越来越虚弱。”
她伸出两根手指,轻松接下了石壁中射出的石刃。
“更弱了。”
她看了看手中的七彩冰棱。
“莫非”
兰不远躲在武红牧身后,探头道:“如果这里是封印它的大阵,是不是只要它死了,这阵法就破了。”
“极有可能。”
武红牧掂了掂手中的冰棱,跃跃欲试。
一根石刺从墙壁中凸出来,武红牧目光灼灼,等待石中人现身的短暂一刹。
石刺停下了。从墙壁中冒出一点刃尖,便停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有阴谋?!”
三人紧张起来,背贴着背留神四下。
石壁上的凸起也消失了。
“它走了?还是死了?”
兰不远眼尖,看到堆在墙角的骨架轻轻晃了下。
“它潜到地下了!”兰不远惊呼。
地面看不出任何异常,三人悬着心,仔细提防脚下。
突然,一直昏迷不醒的虎彪动了下。他依旧紧紧闭着眼睛,他的皮肤变成了赤红色,大团的肌肉不断地隆起又消失,周身沁出了大量汗水。他的眉头紧紧锁住,脸上不断闪现着痛苦挣扎的神色。
恐怕是那无形的神魂从地面暗度陈仓,钻进了虎彪的躯体中!
“只能杀了。”武红牧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冷酷的光。
“等一等。”兰不远定了定神,潜入清静之境。
那如烟如雾的人影,果然缠上了虎彪,正在他的身体中左冲右突。
兰不远的心重重一沉,睁开了眼睛。
武红牧问:“是否给他个痛快?”
“我试一试。”兰不远走上前去,调起白焰,按住虎彪脉门,袭向他身体中的异物。
只一瞬,白焰就被逼出了虎彪的身体,一股庞大的压力将兰不远重重推了出去。那股无形的气势,就连站在一旁的武红牧和沈映泉也感觉得到!二人只觉得心惊胆颤,仿佛面对的是如天地这般的不可抗拒之意志。
兰不远身形倒飞,被武红牧接在怀中。
她吐出一口鲜血,眼前金光直冒。
“太强了”
武红牧毫不迟疑,灵气灌注七彩冰棱,向着全身通红的虎彪发出了倾力一击!
冰棱凝出的冰锋剑刃触到虎彪身体时,如冰遇上滚油一般,消失无踪。武红牧低吼一声,双手抵住冰棱,将其本体重重刺向虎彪!
只听一声清脆的金石相击,七彩冰棱捡些脱手!
武红牧亦是吐出一口鲜血,蹬蹬倒退几步,立在了兰不远和沈映泉身旁。
低头一看,原本半近尺长的冰棱,缩至巴掌大小!
“全盛时,该有多恐怖!”沈映泉抽了口凉气,“这便是化神?!”
兰不远突然心头一跳。
七彩冰棱融化之处,一缕极细微的纯正黑气,落入地底。
幽冥气!
真的和无道有关!
他,究竟有多强!
那么玉蟾宫呢?!
兰不远觉得自己八百年前一定是毁了百八十座庙,才能撞上了这等“好姻缘”。
现在弃暗投明还来得及吗?
她真的不是幽冥的走狗啊啊啊啊!
武红牧沉声道,“我把他引到外面,你们两个,静观其变,自求多福。”她将缩成了梭子大小的七彩冰棱交到兰不远手上,如同交接一件遗物。
“不行。你会被外面的草攻击的。”兰不远急道。
武红牧眯着眼睛笑了下:“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兰不远干笑道:“阿牧,我这是第一次被女子调戏。”
武红牧也笑:“你也是第一个这样叫我的人。”
便在此时,虎彪身上的异状消失了。
武红牧拔出了剑,凝神等候。
正当三个人提心吊胆,等着虎彪暴起发难时,他的身体突然软了下去,瘫在地面。
“当心有诈!”
等了许久,终于有了点动静。
虎彪打起了呼噜。
“这”
三个人惊疑不定。
便在这时,四周不断响起了细碎的声音。
洞中的臭味越来越淡了。
气氛发生着极微妙的改变。光线暗淡下去,火堆渐渐消失了,身边多了一些东西——矿车、原石、铁锹
“哎呀!怎么睡着了,大刘大刘!快醒醒!仔细监工发现了!”
“天!嘘”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火把呢?火把呢?你们这些贱民,敢袭击军爷,是要造反吗!”
一阵凌乱的悉悉索索声响起,很快,周围亮起了橙红的火光。
松脂味道扑面而来。
兰不远三人站到墙壁边上,嗅着潮湿的矿洞气息,望着不远处慌慌张张从地面爬起来的人群,一时恍若隔世。
“出来了?”
“看来是的。”
三个人小心地站在阴影中。这幻境来得奇妙,破得也是叫人摸不着头脑。
“你!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混进矿区来,来人呀!来人呀!”一名兵卒发现了夏侯亭这个生面孔。
一阵鸡飞狗跳。
迷迷糊糊的夏侯亭被揪住衣领摁在了墙壁上。
“拿下!牢牢绑起来!”小头领沉着地指挥道,“通知离宗的道长,拿到一个混进矿区的不法之徒!”
“头儿头儿不好了不好了!”外头慌里慌张跑进来一个士兵,“弟、弟兄们,死,死了很多!敌袭!敌袭!”
小头领倒抽一口冷气:“不要慌,死守洞口,离宗的道长会发现的,只要坚守到他们来救援即可。”
“是!”
矿工们也拿起矿铲跑向洞口。
一片混乱中,虎彪的呼噜声显得格格不入。
“哪个王八犊子还在睡!”
“天哪!这里怎么有具骨架!”
“别瞎嚷嚷,矿洞里有死人再正常不过。啊!好多死人骨头!”
武红牧趁乱把迷茫的夏侯亭拖出人群,拎上呼呼大睡的虎彪,潜到矿洞深处。
第225章 老祖宗()
望着地上呼呼大睡的虎彪,三人感到十分头痛。
“先看看他是什么情况,”兰不远镇定自若,“如果那人的神魂已经湮灭,那就皆大欢喜。”
离开了幻境的武红牧又不爱说话了,她冷着脸,静静地立在一旁。
方才趁着混乱,武红牧把夏侯亭抢了出来,这是她第三次把夏侯亭带离人堆,已然轻车熟路了。
“你怎么回事?”兰不远抬起手,拍了拍夏侯亭的脸。
夏侯亭一脸迷茫:“我怎么睡着了”
“做梦了吧?梦到什么了?”兰不远叹息。
夏侯亭眯了眯眼睛:“蓝天、白云、青草、肉”
兰不远三人嘴角一抽。
她叹了口气:“是不是梦见你在草原上自由自在地奔跑?愉快地打猎?”
“差不多吧。”夏侯亭有些不好意思,“眼下是什么情况?怎么乱哄哄的?我怎么会睡着了呢!”
他眨了眨眼睛,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武红牧揉了下眉心。
沈映泉冷静地说道:“幻境破了,但虎彪大哥出了点状况。夏侯你先到外面稳住局面,将人尽量调远。”
夏侯亭挑了挑眉,定定望地上打呼的虎彪一眼,然后大步向外走去。
兰不远叹:“大师兄终于不像小媳妇了。”
当局者迷,沈映泉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幻境中特别依赖旁人,武红牧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出了幻境又变成锯嘴葫芦。兰不远愣了下,那自己呢?似乎心情好了很多。
她忍不住噗嗤一笑,自语道:“废话,逃出生天,心情能不好?”
夏侯亭既有身份,也有能力。
他出去了片刻,外面沸腾的人声就熄灭了,隐约只能听见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现在,怎么办?”兰不远盯住地上睡得冒泡的虎彪。
武红牧不声不响拔出了剑,对着虎彪的脖颈直比划。
“别别别别,”兰不远一迭声制止,“说不定虎大哥已经把那个残魂给消灭了?吃饱了人确实爱犯困!你看他睡得多香!”
武红牧似笑非笑瞥了她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又吞了回去。
虎彪动了动他的一字眉。
兰不远三人猛地向后一蹿,贴在另一面洞壁上。
他坐了起来,神情十分严肃。
不知是谁的心跳声,怦怦地回荡在空旷的矿洞里。
虎彪突然端端正正伏在地上,叩了九个响头。
兰不远三人面面相觑。
“老祖宗!”虎彪喊道,“老祖宗!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我,我会把咱们虎家那个什么光、光宗耀祖!我会找到天命之子!我不、不押镖了我!我争气!一定争气!”
兰不远从藏身处摸了出来。
“虎大哥?”
“嗳!小兰子!”虎彪从地上蹦起来,“你没事吧!虎大哥我,我见到老祖宗了!”
兰不远嘴角直抽。
“做梦见的吧?”
“嘿,”虎彪摸着后脑勺,“真见着了!老祖宗他把一身功夫都传给我了!”
兰不远失笑:“撅蹄子?还是射箭?”
虎彪愣了下,似乎在回味什么。
“等等!”沈映泉神色大变,走上前来。
他一边走,一边抽出了剑。
“大师兄你做什么?”
沈映泉不理不睬,一剑斩在虎彪左边胳膊上。
“铛——”
沈映泉手中,只剩下半截断剑!
虎彪犹在发愣:“沈老弟你做什么?”
沈映泉独目微张,指着虎彪的身体,声音隐隐有些发颤:“你现在是什么境界了?”
“什么什么境界?”虎彪有些不满,“老弟,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拿剑砍我?”
兰不远走上前来,细细地察看虎彪的皮肤。
他常年在大漠走镖,一身皮肤原本粗糙得就像戈壁滩上的沙砾,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