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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消彼长之下,焰灵气越来越雄浑茁壮,而妖力虽然一时看不出被削弱的迹象,但它对经脉造成的伤害已越来越小了——虽然小得毫不起眼,但因为焰灵气的壮大,修补破损已变得游刃有余。
兰不远闷声发财,财不露白。时不时地,她故意表现出力竭的模样,仿佛妖力再加把劲,就能成功破体而出。
妖力凭着本能,愈加躁动。
兰不远疯狂地转化落入破损经脉的妖力,虽然疼痛难言,但成效卓著。
体内的焰灵气已然超过了她全盛之时。而且焰灵气比之从前更为凝实,虽然不曾达到金石一般,却也沉沉的很有分量了。
经脉之海中,海平面已降了一半。
这种程度,已经可以让焰灵气全军出击,倾力一搏了。
兰不远不想冒险。
‘慢慢分化融合多好,安全无风险。至于痛’她嘴角微微一扯,‘痛久了,也习惯了。’
兰不远突然觉得,“只要忍着痛就能提升修为”和“只要吃就能进阶”似乎才是属于她的两大真正法宝。
便在她有些得意忘形时,突然传来了重重拍门的声音。
“开门!再不开,踹门了!”
兰不远暗暗一叹。
经脉之海上,狂风骤袭!
焰灵气层层叠叠压至,纯白的灵气浓郁至极,竟隐隐发灰发黑,如真正的雨云一般。
“海水”在兰不远倾力催动之下,正在疾速奔腾。
焰灵气如暴雨,倾盆而下。
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挟裹在了一处,疯狂地碰撞、融合。
妖力似乎察觉到了不对,但它无法拒绝兰不远强大的意志,被迫继续运转周天,如此,焰灵气便细细密密地均匀洒落在每一缕妖力之间,相互纠缠着,涌向前方。而前方,同样有焰之雨,淅淅沥沥砸向海面。
一层层削弱,一层层融合。
拍门声愈大,妖力的挣扎便愈弱。
随着“轰”一声,木门被人踢开,兰不远双眼一睁,眸中白芒一晃而逝,体几妖力荡然无存,只余澎湃精纯的白焰之气!
“哈哈哈哈哈!”来人放声大笑,“兰不远,你这是吓得尿炕了么!”
他一开口,仿佛有一群鸭子“嘎嘎”地叫,声音十分难听。这也是位老熟人了,自打第一次见面便处处针对兰不远一行。
兰不远眯了下眼睛:“经脉尽断的废物白杰,你来干什么?欠打?”
白杰阴冷地笑了下,让出身后那个人。
“权前辈,正是这个废物拖延了时间,才没赶得上救援蒙归妹长老!这事儿,掌门是不许任何人议论的,也就是我,才会冒着被责怪的风险告诉你实情!但你可得掂量掂量,她可是圣上亲封的祥瑞郡主,我们掌门也是被逼无奈,才替她瞒下了事情。”
兰不远气乐了。
这信口雌黄的本事,和自己有得一拼啊!
白杰身后,一个中年修士负着手,慢慢踱进兰不远的住处。
第238章 权无峰()
兰不远此刻的模样十分狼狈。
虽然她没把痛楚当回事,但经脉中的剧痛还是如实地反映在了外表上——脸色铁青,汗如雨下,整个人说不出的虚弱。
而负着手进来的这位中年男修,一身筑基大圆满的灵压毫不遮掩,身上满满当当散发出“不好惹”的气势。
他看了看兰不远:“我给你个狡辩的机会。”
兰不远弱弱道:“狡辩什么?”
“归妹,是不是你害死的?”
兰不远爬下床榻。
低头一看,落坐之处果然是湿得透透的。
她仿佛有些站立不稳,扶着床沿,慢慢地喘着气儿。
待她喘匀了气,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了:“这位大哥,你喊得这么亲热,是想把蒙长老给气活么?有这份心意是好的,却没有用。”
被称为“权前辈”的中年男修愣神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兰不远说的不是什么客气话。
虽然和蒙长老不熟,但兰不远笃定她就算偶尔从医书里抬一下眼皮,也绝不会看上面前这个嚣张跋扈的家伙。
“权前辈,你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儿!”白杰上窜下跳,“害死了蒙长老,她还这么猖狂!她这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啊!”
中年男修冷笑一声:“不把权无峰放在眼里的人,坟头的草,都是无人割的。也许你还不知道我是谁——白杰,告诉她。”
兰不远静静地看着他装模作样。
白杰冷笑道:“三十年前,天下宗门想要重新争夺大庆第一宗这个名号,权前辈一个人就把胆敢上门挑事的人全部打了回去!若不是权前辈修逍遥道不理俗事,这离宗掌门之位哪里轮得到别人!”
兰不远看起来有点怕了。
“你敢动我?我可是郡主,也是离宗的正经修士,而且我还有师傅!你就算不把我放在眼里难道也不把我师傅放在眼里么!”她色厉内荏。
权无峰“咯咯”地用胸腔笑起来。
白杰亦是“噗嗤”一笑:“兰不远,你怕是还没认清现实!当初前辈离开离宗云游天下时,如今的许掌门还只是个内门弟子哪!便是天子亲临,也要给权前辈几分颜面的!——我怎么没听说哪位不长眼的长老收你为徒了?不会是那个死掉的卓景吧?!”
“经脉尽断的废物没资格说话!”兰不远怒道。
权无峰冷笑起来:“你口口声声经脉尽断的废物,可知道一会儿你的下场,会比废物更废物?”
兰不远啧道:“那你这话的意思,便是承认这经脉尽断的废物果然是废物了?”
白杰脸皮涨得赤红:“权前辈,不要和这个宵小废话!”
“哦!哦!”兰不远瞪圆了眼睛,“权什么,这位权大哥,白杰说你说的是废话!”
“牙尖嘴利,便先拔你满口牙!”
“等下,等下,”兰不远急忙竖起一只手掌,“首先,你难道没看出来我是女扮男装?你这样欺负一个弱女子很不像话,其次,我已经告诉你我有师傅了,你难道真要一意孤行?你不把我师傅放在眼里?!你当真不把我师傅放在眼里?!”
白杰急急说道:“前辈不要理会她的花言巧语,一会儿有人来了,蒙长老的仇便再也报不了啦!”
权无峰冷笑一声,踏前一步。
兰不远收起笑容:“他说你就信吗?”
“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因为他的话而对你起了杀心,那你就必须死,否则我念头便会不通达,念头不通达,修行就不顺畅。”权无峰道,“不必垂死挣扎了,我修的是逍遥道,所以当初才会离开洞府,入世修行。什么规矩束缚,在我这里,通通是不存在的。”
兰不远嘴角一抽:“你这个说法我很喜欢。那我若是修个情爱道,凡我看上的男子,就通通抢回我的洞府里来,若是他拒绝我,我便会念头不通达,只能要了他的命。是这个道理没错吧?”
权无峰眼角直跳——这什么女人啊!
“我给你十息时间,你若有什么话要带给什么人,现在告诉白杰。迟了,就再没机会了。”
“好吧。”兰不远无奈叹息,“记好了,这句话是带给我师姐的。”
白杰怪笑不止。
“我把权无峰打成经脉尽断的废物,应该不会有事吧?”兰不远极认真,“每一个字都记住了吗?没记住的话我再说一遍——我把权无峰打成经脉尽断的废物,应该不会有事吧?”她放缓了语速,一字一顿。
话音落时,她已轻飘飘欺身而上!
权无峰反应似乎总是慢了半拍。
他用了一息时间来回味兰不远这句“遗言”,然后脸上浮起些暴怒的情绪——没等他的暴怒情绪爬满整张脸时,兰不远鬼魅般的身影已贴在了他的身上。
权无峰只能强行打断了脸上的情绪,一时间,心中涌起了浓浓的憋屈感,就像是喷嚏被打断。
兰不远身上还是湿哒哒的。她脸色白中带青,手掌很小,手指很细,皮肤看起来极透明,血液似乎也是苍白的。
这只绵软无力的手轻轻拍向权无峰胸口。
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避。
太弱了!
就像他去青楼“入世”,花娘软绵绵贴上来的柔荑。
即将碰到权无峰胸口时,兰不远突兀地收回了手。
“不行。你太丑了。这样我吃亏。”
权无峰怒极而笑,五指成爪,抓向兰不远的脸蛋。
兰不远怪叫一声,跳向后方:“你怎么和市井泼妇打架一样,专抓人脸!就算抓花了我的脸,你也还是丑啊!”
权无峰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方才这一抓虽然很随性,但却不是一个炼气期的废物能轻松避开的。
他凝神一看,却又觉得兰不远身上根本没有半点筑基修士的风貌。
“不玩了。”兰不远微微侧耳,旋即足尖轻轻一踢,身形如一道黑与白交织的流光,向着权无峰倾泻而去。
权无峰心中方闪过“她为什么有两种颜色”的念头,便被一根细长的手指点在额心。
一股冰寒至极,也炙热至极的灵气窜入经脉中,所经之处,摧枯拉朽一般,将权无峰的经脉绞成了碎片!
兰不远收回手时,权无峰甚至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举掌拍向兰不远。
“受死噗!”一口鲜血喷洒在地面。
他膝盖一软,单腿跪在了地上。
此时,经脉尽断的剧痛才后知后觉侵袭过来,漫卷周身!
兰不远表情不变,冲着白杰点了点头:“我刚才的话,还没忘吧?去,带给我师姐武红牧。”
第239章 强即道()
白杰见鬼一样瞪着兰不远。
“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嗯?”兰不远并未催动灵气,却有一股冰冷的威压当头罩下,白杰心尖一颤,面色惨白如纸。
他低头一看,单膝跪在地上的权无峰已抱着身子横缩着躺成了一只虾米,嘴巴大张着,似是痛苦到失了声,浑身上下都在不停地抽搐,也不知还有救没救。
白杰怪叫一声:“我,我去告诉武师姐!”
兰不远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去。”
她蹲下身,好奇地钳住权无峰的下巴:“大哥,别装了,有这么痛吗?不就是断个经脉嘛!”
不就是断个经脉嘛
断个经脉嘛
经脉嘛
嘛
权无峰双眼翻白,似乎根本听不见她说话。
“武师姐说得不错,男子不该如此弱娇。”兰不远伸出一根魔爪,点在他的额心。
权无峰当即不抽了,惊恐地瞪圆眼睛望着兰不远,眼眶不住地颤。
“你因为念头不通达,杀过很多人吧?”兰不远有些烦恼,“因为你的话,我亦有些念头不通达了。不过我不会杀你,说了要让你变成废物,就只能让你变成废物。这叫言而有信。”
她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没有想到你这么弱,我以为你再差也能撑过两招三招的——我的修为也只是筑基大圆满呢。”
权无峰连翻白眼的力气也没有了。
“我想,一定是因为我心思光明行事磊落,所谓邪不胜正,所以你才完全不是我的对手。”兰不远一本正经地教训道,“以后,你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知道了吗?”
她握住权无峰的下巴帮他点了点头,然后大悦:“这就对了!你回头是岸,我也结了一桩善缘!真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那边,白杰跌跌撞撞跑向天璇峰。
“武师姐——武师姐——大事不好了!”
武红牧高大的火红身影出现在洞府外。
她微微蹙眉,有些不耐烦地望着白杰。
“那个兰不远用阴招,阴了权前辈——就是那位掌门也要尊称一声前辈的权前辈!兰,兰不远她用阴招”
武红牧不冷不热地打断了他:“兰不远自然是用阴招,说重点。”
白杰一怔,笑逐颜开:“我,我就知道武师姐洞若观火,一定早就知道那兰不远不是好东西!她,她阴了权前辈,正要痛下杀手!武师姐快去阻止她!”
武红牧有些疑惑:“那她为什么放你走?”
白杰突然想起兰不远让自己带的话。
眼珠一转,他说:“因为她、她说她谁也不放在眼里,就算武师姐,在她眼里也不是什么东西,她就算要当你面儿杀了权前辈,你也不敢有什么意见!所以她、她就放我出来叫人”
武红牧眯了眯眼睛,抿住唇,一声不吭拎起白杰,御剑前往天枢峰。
白杰心中窃喜不已。
瞬息即至。
武红牧一手拎着白杰,另一手大大咧咧推开兰不远被踢得有些劈叉的木门。
便看见她正蹲在地上,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