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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道:“注入灵气就可以使用,如它的名字一样,可以满足持有者的愿望。”
兰不远一脸不信。有这样的东西,那还有神器什么事儿!
见她不信,他宽容地笑着解释:“只不过有些限制。我没有用过,不好与你细说。大约便是,所求的只能是与自己相关的能力,与本身差距越大,效果持续就越短。究竟如何,你且慢慢尝试。”
兰不远心下寻思,左右那件事是绕不过去的,倒不如开诚布公地说,若他愿意对自己交个底,那也能放心不少。
于是她依旧没有接那玉如意,只问道:“你早就算计好,在此地用木头布了个燃火之阵,要那金妃在利用圣器回复全盛之身时引火自ˉ焚?”
“是。”
“那若是没有我,你待如何?你是否要亲自动手逼她出这一招?”
那人笑了笑,道:“我可以说服她,只不过会有一些麻烦,兴许我也无法脱身——倒不是怕死,只是心愿未了,不舍离去。”
他说着这样的话,目光却是一瞬不瞬落在兰不远的脸上,就好像她是他的心愿一般。
“那你是什么时候,把火虫翅膀放在我头上的?是金妃还未彻底撕破脸那时,还是”兰不远眼神飘向一旁,“还是我第二次救你性命那时?”
“是只有你我二人那时。”他的眼睛里飞速划过一抹坏意。
兰不远目光低垂,触到自己身上的黑色外衫,不禁有些恼羞成怒:“我虽然助你恢复了呼吸,但其实并没有真的触碰到你!你,不要想太多。”
对方低低地笑了两声。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修为莫测,精通阵法,又对这金妃了若指掌莫非,你是华胥氏的人?!”兰不远急忙转了话题。
王二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太高兴:“什么华胥氏。我并不是谁的人,也从来不曾修行。我与这个人有血海深仇,有仇报仇罢了。只是死得还是轻巧了。”
他这样说话时,眼里燃起了熊熊怒意。但很快他便回了神,唇角又挂起春风一般的笑意。
“兰不远,与我同行吧,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他举了举抬了半天的玉如意,“拿着。我没有灵气,用不上它。”
兰不远思忖半晌,终于道:“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你知道我要的不只是一个名字。”
“我的名字,便能告诉你一切。”他的黑眸深不见底,“我就是令诸天。”
第509章 前生缘(一)()
(言情伪番外,慎买)
夏夜的风是燥热的。露台上面风大,程近近的手指抚过小腹,微微打了个寒颤。
“王后又不肯睡了吗?”玉回殿外,一个几乎没有脖子的侍女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每回小魏将军到天阳城来,不是讨军备就是讨粮食,王后又不是神仙,哪儿能变出那些东西来。这不,又愁得睡不着觉了!”
另一个长相极为伶俐、却也是脑袋连着肩膀的侍女用尖尖的指甲戳她的额头:“傻相!哪只眼睛看王后发愁了?这都五年了,就你还傻乎乎的——等到备齐了物资,王后定是不放心,要亲自跟着押运队伍把东西送到千河关哪!嘻嘻嘻”
“王真的太苛刻了。这一路地势险峻,他也不心疼王后,让她来来回回地跑,听说每次东西到了,王都要找茬,翻来覆去查验好几日——王后都念叨了好几次,说他挑剔又麻烦。大俏姐姐,你说王这样的男子,怎么做起丈夫来也不怎么样呢?”脖子短到几乎看不见的侍女撅着嘴,一脸忿然。
叫大俏的伶俐侍女乐了:“小俏,说你傻,你还真傻!这都看不出来,王那是想媳妇了,借故把人留在千河关,多留几日!等到打了胜仗,我便让王后帮你挑个好儿郎嫁了,到时候我看你这木头脑瓜子开窍不开窍!”
程近近抚着冰凉的雕花石栏,探头望了望底下正在嘻笑的两个贴身女侍。
她的心上好像绑了个秤砣,沉甸甸地往下坠。
这一坠,仿佛拉开了一道闸,滚烫的液体从胸口正中直直往上面涌,涌进了眼窝子。
她轻叹着,把它们咽了回去。
“令诸天,你这个混蛋”
她的眼前晃过魏严将军那张不正经的脸,几个时辰之前,他风尘仆仆赶至天阳城,笑嘻嘻地告诉她,北风王令诸天说他自己病入膏肓,若再不及时把神医派过去,那便给他送副上好的棺椁——要黑金檀的,不能有杂色。
明天,该怎么回魏严呢?
干脆他要棺材,就给他棺材好了!程近近恨恨地想着。
一个不忠的男人
那根极细软的,青黑青黑、在阳光下泛着青金色的长发,就那样缠在他卧榻的玉枕上,像一条毒蛇一样,吐着信,爬向她,缠住她的心脏,将它狠狠割成了几瓣。
他在千河关御敌,身边都是一群糙汉子,一个女侍也没有,他的枕头上,怎么会缠了那样一根又细又软的长发呢?若那根美丽的头发活生生地长在它的主人的头上,该有多美啊——那一定是一蓬海草一样浓密的秀发,在阳光之下闪动着波光,将男人死死地缠住、缠住,拖入永远也爬不出来的海渊
程近近抬起手,碰了碰自己垂在胸前的黑发。她的头发不够柔软,也许是因为这些年实在是打理得太少了,它们有一点点干枯,虽然只是一点点,但同那根细软的带着玫瑰香气的青丝一比
程近近的心酸涨无比,揪着自己头发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该信他的好吧
卧榻上的长发可能是误会,但他眼中的杀意却绝不是。
临别前,他把她搂在胸前,吻了又吻,一次又一次把她拉回怀里,那样缠绵的亲吻,像是要吻到她的魂里面去。
她在等他动手,可最终他还是放开了她。
他的手指痉挛了无数次,他的剑在腰间嗡嗡地震颤。
十年夫妻,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也许他已经忘了,她程近近可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柔弱。她是个修士。炼气中期修士。
对付一个不曾修行的英雄豪杰,并不会很难。
——那已经是三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自那一日离别,到今日,正好三个月。他终于再一次把魏严小将军派了过来,和从前一样,嬉皮笑脸,要接她去千河关。
“是想当作那一切都没有发生吗?”程近近闭上眼睛,发现眼窝里很烫,又涩又烫。
其实,那一天真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只是她掀开车帘时第一眼看见的不是他,只是他没有找她麻烦、诡异地一声不吭就收下了运送的物资,只是她到卧房等他的时候在他的玉枕上找到了那根长发,只是她失魂落魄地要走时,他拉住她不断地亲吻,却没有要她留下来。只是在那一刻,他对她动了杀意
这一别,就是整整三个月。
三个月了,千河关传来的除了军情还是军情。直到今日。
程近近望着头顶的星河,悲哀地想:‘我是一个多么无能软弱的人,丈夫背叛了我,要杀我,我竟然还满心侥幸,希冀一切都没有发生。我的手软得举不起剑来,否则我便斩断这情丝,离开这个迟早要陷落的地方,带着我的万贯家财,走遍中土河山,吃遍世间美味,看尽天下美男——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比他令诸天更漂亮的男人了。’
‘然而我做不到。只能让他逼我断情绝爱。他若是设下陷阱,要置我于死地,只要他动手、只要他动手我就能看清一切,我绝不会坐以待毙,我会反击,会把他狠狠踩在脚下,会在他垂死之际,附在他的耳边告诉他,我会好好活着,还要给他的孩子重新找个爹!’
程近近的拳头越攥越紧,修剪得光洁圆润的指甲嵌进了掌心。
她忍不住又想道,‘为了处理那些堆积如山的公务,我连半寸指甲也不敢留。他流连在温柔乡,不知道身上会不会有一道道指甲刮过的痕迹?若是看到那样的痕迹,我便要在他脸上好好地划拉几个大字!’
她扶着石栏,望了望下面。十丈。炼气修士应当是摔不死的吧?
‘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程近近愤怒了,‘该死的是他而不是我!他既然敢负心,那我便亲手取走他的心!’
她在露台上来回地踱步,终于,深深吸了一口气,冲着守在玉回殿大门外等待答复的小魏将军高声喊道:“魏严!本宫亲自随你去,给,他,治,病!”
第510章 前生缘(二)()
天还没大亮,程近近就收拾完毕,登上了熟悉的马车。
过去五年里,魏严每一次来得都是恰到好处——正好是可以稍微喘口气,歇一歇的时候。令诸天看得很远,他可以看到敌人下一步、再下一步、再再下一步的策略,可以说,敌人想到的和暂时没想到的方案,令诸天早已替他们思量周全了。而坐镇天阳城的程近近,一举一动更是逃不过他的眼睛。当然,这个世间并没有什么天生的将才,这一路,他是一跤一跤摔过来的,到如今,北风只余下两座孤城,而他,也成长为真正的王者。
那些回忆
“王说,王后的信迟到了五日,这时节,能让王后忙得一连五日没想起他,一定是新改良的地豆大丰收,爆了天阳城的粮仓,王后聪慧,定是把多的地豆做成豆饼准备运往千河关这便把我派来接应了,嘿嘿。”
“王说,千河关连日阴雨,王后一定备好了干爽的衣裳被褥等我来接应,真真是雪中送炭哪。”
“王后上一次要改良连珠弩,一连十九日没动静,王说,不超过二十一日必定成事,路途要两日,等我赶到天阳城,恰好该祝贺王后功成!”
每一次,程近近一边骂着令诸天这个无孔不入的吸血鬼不让她歇息片刻,一边屁颠颠坐上魏严将军亲自赶的车,穿过天阳城的天然屏障掉魂崖,从一条古旧的密道潜入千河关内。
每一次,令诸天都会穿着他万年不换的黑衣,负着手背着身,站在程近近一撩车帘就能看得见的地方。
每一次转身时,他的脸总是绷得一本正经,“王后,这一次的东西”
“知道了知道了,查,和您老一块儿查,您满意了再放小的离开!”程近近总是一副垂死的模样,有气无力地回他。
等到四下无人,令诸天的脸立时便会发光——真的像是镀上了一层耀眼至极的光,晃得程近近头晕眼花,不知不觉就被他抱到床榻上,迷迷糊糊地颠鸾倒凤,昏昏沉沉就把他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再一次嵌进心坎里。
这五年,二人聚少离多,却让每一次的相聚更加甜蜜,叫人神魂颠倒。
直到三个月前那一次。
那一次,程近近下车时没有看见他。直到她进了大宅,穿过两处回廊拐进书房,才看到他沉静地坐在宽大的黑木桌后,脸上覆着银色面具,赤宵剑插在地上。
也许是因为狰狞的恶鬼面具。他的目光叫她看不清。
她有些惊慌,唤他令郎。
他却没有即时回应。
多巧,正是这样一个气氛微妙的时候,敌军攻城了。
他走了,她茫然地回到卧房,心中想着外头那一堆军备——距离上一次她运送东西过来只有十余日,这一批东西准备得实在是仓促了些。方才,他定是忧心着军情吧?等到他再一次击退他们,定会挑三捡四,嫌弃不休了
卧房似乎有点不对。
程近近说不上哪里不对,但却有种野兽般的直觉,觉着她的领地被入侵了。
视线还未转过半圈,就在玉枕之上,看到了那一根缠绵悱恻的青金色发丝。它那么曲折妖娆,它盘距在玉枕上,那个玉枕可是她送给他的呢。
情,可当真是最最作不得假的东西。
有了新欢,便连一个眼神,也吝啬施舍了吗?
程近近头晕目眩。
怎么会,怎么会。
她跟他在一起,已经整整十年了啊。如今北风只剩下两座孤城,战火纷飞朝不保夕,这样的时候,他竟然有这份闲心?若没有她不离不弃,坐镇天阳城为他提供坚实稳固的后勤,他这北风王,恐怕早成了人家的阶下囚!这样的时候,他竟然背叛了她?!
这怎么可能?!
程近近说服了自己,先不要胡思乱想,一切等到当面问过他再说。
令诸天回来的时候,说好不要乱想的程近近已为他找到了理由——北风若是亡了,他想要给令家留下一线香火传承。如果是这样,那她不怪他。谁让她十年没给他生下一子半女呢?只是,不怪他是一回事,但若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就不会再来千河关了,她会守在天阳城,直至最终的胜利或者失败到来。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