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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不远又将心神沉入丹田中,细细地察看灵气周围那淡淡的黑气,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很像在聚阴阵中吸纳的那一团幽冥气,只是这黑色更加纯粹,其中也没有嘈杂的怨念。
妖兽与人不同,只修肉身和妖丹,并没有神魂一说。而今日出手救了兰不远一命的大能,显然用的是神魂上的手段,一个使用幽冥气的人类大能?!岂不是传说中的邪魔外道?!
兰不远生无可恋。她乃是堂堂正正的名门正道!道统正宗!
这一顿磨蹭,把饭点给错过了。
筑基便能辟谷,旁人自然也不会再给她留饭食。兰不远空着腹,只觉得人生当真是了无意趣,蔫蔫地提不起半点精神来。
幸好沈映泉带来了一个有趣的消息,叫她起了些兴致。
说的是晚饭时,施玉如外出办事,那柳氏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让国师给她夹块鱼肉吃。
兰不远不禁笑出了声:“那瑰姬作何反应?”
沈映泉微微一怔,不知道为什么兰不远关注的是那个木头美人,回忆着答道:“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有些同情的样子。”
兰不远失落道:“没气着她啊?那国师怎么说?”
沈映泉摇头:“没有。国师大人用那种眼神凉了柳氏一眼,再不理会。”
兰不远顿时心领神会。
根本不需要沈映泉细细形容,便知道了那是怎样的眼神。每次他对着兰不远使用那眼神,往往还无偿地附赠一个冷笑,叫她从头顶凉到脚根。
“那柳氏是不是无地自容了?”兰不远心里的念头更加清晰起来,追问道。
“算是吧。有些恼羞成怒。”沈映泉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一个大男人,私底下说一个女子的闲话,实在是有些汗颜。
但这施家出了诡异的事情,柳氏的行为又有些不同寻常,沈映泉便觉得应当告知兰不远,以免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兰不远挑眉:“如何恼羞成怒?”
沈映泉略有些尴尬:“便是掷了筷箸,拂袖而去。只是”
“只是什么?”
“不知为何,她走了几步,又气冲冲折了回来,恨声道,‘凭什么那个丑女人可以我不行’。听着这话,怎么倒像是和国师大人有什么渊源。”沈映泉面露不解。
兰不远也有些纳闷:“昨日看着不像啊?那柳氏仿佛还被国师的样貌震了一震。莫非那不是惊艳,而是乍见旧人?等等,你说什么?柳氏让国师替她夹鱼肉?确定是鱼?”
“是。”沈映泉十分笃定地点了点头。
兰不远心头一跳,脸皮一抽。
夹鱼肉?!丑女人?!莫非,昨日给自己夹了那块鱼腹的人是国师?!不对,自己哪里丑了!柳氏这是要搞事啊!
姑且不管这个。照着沈映泉的描述来看,这柳氏当着施玉如和背着施平如,竟是两副嘴脸!
施老板年纪大,且脑袋有些毛病,于是这柳氏根本没有把这个公公放在眼里,当着他的面儿,竟然敢公然勾搭外男。如此说来,施老板说的,未必是疯话?说不定他当真是看到了柳氏什么龌龊事情,只是施玉如不信。
柳氏也算是胆大心细。今日在场这些人,无论哪一个,也不可能自讨没趣,跑到施玉如跟前去说她闲话。这也是她没眼力,若是去勾搭小师叔,恐怕能看个对眼儿!
兰不远不禁一阵心酸。
第119章 柳未暗()
听完柳氏的闲话,兰不远更加头大了,只觉得千头万绪塞成了一团乱麻,叫她头昏脑涨,恨不能一剪刀下去,一拍两散。
如今的形势大约是这样——身边极有可能藏了一头妖蛇王,正在静待时机,至于什么时机不得而知,它有何目的也不得而知;无意中发现一群人的阴谋、不知会不会被人顺藤摸了瓜;一位修为高到无法想像的邪修在自己体内留下了幽冥气,不知会不会带来什么负面影响;昨日连根拔了三人合抱的榕树,以及扑杀了五头应獒的,不知又是什么人。
在这当口,国师再漂亮,兰不远也没心思下手啊
她觉得,应当面对一些一直在逃避的事实了。心中虽然早已有了模糊的猜测,却一直不愿意将之摆到台面上,清楚地理一理。如今的形势下,继续一味地逃避,怕是尸体要凉。
“师兄,我有件事情,说与你听。”兰不远严肃起来。
沈映泉微微一怔,正襟危坐。
兰不远沉吟道:“我记得,那日尹金华伤了你之后,夏侯亭将军点了十二位修为最高的内门师兄师姐,将尹金华二人送至京都受审。这其中,根本不可能有炼气初期的二师兄。你们十七人之中,要论修为低,除了司徒晋,便是二师兄了。我们几个下山的时候,我仔细察看过未被冲到山下的尸身,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是混在一处的,按照常理,修为最低也是炼气期的内门弟子,行动速度定是要远远超过未开始修行的普通人,一起逃命的话,应当是内门弟子们跑在前头才对。这是否意味着,山洪和落石来得极为突然,根本容不下半点反应时间?”
沈映泉仔细琢磨,冷笑道:“应当是的。若是说他们停下来帮助外门弟子绝无可能。”
“如果山洪和落石来得太快,到了叫人措手不及的程度,那二师兄就算比常人跑得快一些,又有什么用?为什么就他能逃出生天?”
沈映泉回忆片刻,道:“确是如此,当时落石如雨,当真是劈头盖脸往下面砸。如今想来,我仍心有余悸。”
兰不远点头:“那就是了。二师兄究竟是怎样躲过一劫?且他那一日并没有下山,而是留在山上,他为什么要在这种事情上面说谎?”
沈映泉迟疑道:“为了解释他为什么能保住性命?可是,为什么要解释呢?不,应该说,他为什么要隐瞒他能逃过一劫的原因?”
兰不远叹道:“师兄,若是我告诉你,此地或许还有另一只妖王,你怎么看?”
沈映泉惊恐地望了望她,心想“又来?!”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摊牌时,听到兰不远自问自答道:“我猜就是二师兄了。”
沈映泉无言以对。
“他应当是以为我是妖王,所以不敢贸然动手。他留在这里,一定是想要寻机会,替另外那条蛇报仇。师兄,你觉得昨日拔树和咬死应獒的,是不是他?”兰不远吐出了心中一块巨石,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拉个人来一起分担,心里好受多了。
沈映泉微微松了口气,心想:“没摊牌就好,实在是没想好怎样面对一只自曝身份的妖王!”
这一口气还未松下去,突然反应过来身边的二师兄竟然也是一只妖王!
沈映泉:人生如此艰难。
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兰不远心想,大师兄心灵的确是要脆弱一些,受了这么大一个刺激,得给他点时间缓缓。便也不加催促,只静静等着他。
终于,沈映泉生涩地开口:“的确,那一日,我和太子、二师兄前往皇城报信,他的手段的确是匪夷所思。只是事态紧急,便也没有多想。如今想来,他的速度,竟比结丹期的天子还要更快些。”
兰不远接道:“还有一事,我也十分疑惑。便是那尹永平,分明是个老奸巨滑之辈,怎地孙天喜三言两语一说,他便自己暴露出给那两个弟子服用天魔丸的事情?还交待得这般清楚,药名、药效,生怕旁人听不懂似的。”
沈映泉微微一怔,跟上了她的思路:“是了。我竟快要忘记了这件事情,尹永平想替侄子尹金华报仇,派了五人出来和小师叔他们比斗,被你化解了阴谋。然后又孤注一掷,令那两个弟子服了药,修为暴涨,险些置小师叔于死地。这件事我当时也奇怪,当时我们并没有什么证据指控尹永平,而尹永平也并不是个蠢人,为何在许掌门面前,竟然自己说出给那两人服用邪药之事!”
“是极。师兄恐怕没有注意到,孙天喜曾甩了一把汗,好巧不巧甩进了尹永平的口中,过了片刻,尹永平便和魇住了一般,自己说出了天魔丸的事情。事后他仿佛突然回了神一样,由此可见,当是被操纵了心神。恰好我知道,这蛇最擅长的,便是控制。”兰不远微微眯了眼。
沈映泉倒抽一口凉气:“好可怕!如此,定是没跑了”
兰不远点点头:“能够确定下来,总归是一件好事。总比死得不明不白来得好些。这件事,你我二人知道就行了,黄舒太小,小师叔那个性子啧,难免露出破绽,叫那蛇提前发难。”
沈映泉也不知是喜是愁。喜的是,看起来兰妖王已将自己当作了心腹。愁的是,这究竟是一个多么黑暗的世道啊,身旁能不能有个正常人类了!
兰不远此刻心情到是很好。
既然基本认定了孙天喜便是潜藏的妖蛇,便也无需费心神去细查昨夜发生的事情了。查不到也就罢了,若是真查到和他有关,怎么办?
另一件事,便是留下幽冥气的邪修。这件事情兰不远并没有告诉沈映泉的打算,世道险恶,关于自身的秘密定要守口如瓶,才能活得长久。
其实兰不远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学来的这些“真知灼见”,只是直觉告诉她,自己身上的异常,凡能瞒的一定要死死瞒住,不叫任何人知晓。
第120章 花亦明()
沈映泉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兰不远自欺欺人地想道:这件事便交给他了。自己刚刚筑基,沈映泉距离筑基也就一步之遥,反正自己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如果他无计可施,那自己又有什么办法?
如此一想,心头的巨石卸了一半。
另外的疑点兰不远没有对沈映泉提起。
一是那杨老五的儿子,分明和白杨氏的儿子一起中了毒,前几日见到的时候,身上竟然一处黄斑都没有,这意味着另外那条蛇这段日子还在持续替他“治病”,而青陵山五人,兰不远黄舒不提,沈映泉修为尽失,卓景身受重伤,都不可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偷偷潜下山。
另外一个疑点,那便是发现她筑基成功时,孙天喜高兴得过了头。
她和孙天喜并没有熟到这样的地步。
想到从前张有涯对道法的执着,兰不远暗暗有个猜测,那便是如果能用人身修行,对妖兽将有巨大的益处,但妖兽没有神魂,人类的修炼形式对于它们来说难如登天,根本无法理解。
张有涯就没有筑基。或许对于妖兽来说,筑基是一个极难跨越的坎。孙天喜见到兰不远筑基,便觉得他自己也有了希望,才会表现出得意忘形。
这些事情同沈映泉解释起来就比较麻烦,所以兰不远并没有提起。
这般想着,兰不远心情越来越好。
既然孙天喜以为自己妖王,且又有求于自己,想要那筑基的法子,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一点,将它牢牢稳住,甚至利用它来做一些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兰不远越想越觉得自己万分机智。
这夜,睡得踏实极了。
到了早晨,才知道夜里又出事了!
朱管家昨日带回来的八头野性十足的应獒,再一次被全部咬死。
这一批应獒还未完全驯化,其中一头临死之前,咬下了那凶兽的一块皮肉。
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皮革,上面没有毛,皮肤异常粗糙,硬得如同岩石一样,拿在手上奇沉,散发出一股极其令人作呕的恶臭味道。
众人正在议论时,见夏侯亭高大的身影顶着一头朝露,从外头回来。
“夏”黄舒迎上前去,“夏镖头,怎么样了?”
这些日子,久别重逢的黄舒和夏侯亭二人得空便腻在一起,都将兰不远给冷落了。
夏侯亭眸光闪动,摇摇头道:“追了一夜,没有追上,跟丢了。”
朱管家有些许不满:“既然有发现,为什么不叫人?如此大事,有什么好逞英雄的?若是害了爷的性命,你可担当得起?”
夏侯亭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众人心领神会,知道他定有所得,断断续续说了几句,便假意散了,其实是聚到了镖师们的住处。
夏侯亭见人都来了,便将众修士带进屋中,阖上了门窗。
压低了声道:“那不是活物!”
众人微微一惊。
卓景问道:“将军可看仔细了?请详细说来。”
夏侯亭便将昨夜之事细细道来。
镖师住在外院,院外就拴了一头应獒。夏侯亭睡觉一向警醒,夜里听到细微响动,便起身追出去察看。
月光下,见院外的应獒正被一物踩在脚下,咬断喉咙。那物和应獒形状极相似,只是浑身无毛,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