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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你们大庆才和北蛮子勾结!夏侯亭都打到北蛮老巢去了,突然就收兵放水,谁不知道谁啊!”
“哈!你也知道咱们夏侯大将军打到北蛮老巢了?你听听,这个北蛮子还在骂你们御凌霄言而无信,给他留一箱财宝,转眼又要杀人灭口!哟,东西敢情已经落在你们太子殿下手里了!”
“放屁!北蛮狗放屁!你们大庆狗也放屁!哪个狗拿了东西了!”
“敢做不敢认啊!啧啧,北霄的狗恁不要脸!”
第198章 力打力()
那边战成一团,骂成震天,这边城墙上众人看得津津有味。
北蛮人战力和这两国重骑兵自然没有可比性。
往日只是借着地形和蜃景来周旋,这里一马平川又无蜃景,北蛮人可谓毫无战力,只能穿梭在两国骑兵之间下一下黑手。
这滩浑水实在是浑浊,大庆和北霄的骑兵都将对方视为最大的威胁,反倒都不怎么理会骑着矮脚羊混在人群中的北蛮人。
倒叫北蛮人大大占了便宜。
矮脚羊亮出锋利的獠牙,咬这些不设防的战马肚子,一咬一个准。时不时就有骑兵摔到地上,守株待兔的北蛮人拎起刚缴获的武器就是一顿劈头乱斩。
混战半天,两国骑兵数量锐减,北蛮人几乎没有伤亡。
那箱财物已被送往北边,竟然没人能分出神来去拦下。
“小兰子,这下怎么办?”虎彪十分兴奋,这种借力打力的事情莫要说亲身经历,从前就连听也没有听过。
兰不远反倒皱紧了眉头:“有人看见御凌霄没有?”
“他应该不会参与这样的打斗吧?”
“按理来说,他连来都不会来。”兰不远望向下方,“很显然,辰王根本就没派什么重要的将领出来。御凌霄他来做什么?”
许久没作声的王有德凑了上来:“会不会他特别喜欢云洲雾绸?”
好像很有道理。
一通混战之后,只剩下残兵败将的大庆和北霄两国骑兵各自退出了战圈。
再打下去,当真是白白便宜了北蛮子了!
东西早已被北蛮人偷偷运了出去。
眼下的情况是,北霄人认为东西都在北蛮人手上,北蛮人认为东西被御凌霄吞了,只留了他们一点骨头渣,大庆人虽然不清楚这两边到底谁在说谎,但也能知道北霄和北蛮人都有份,只自己没捞着半点儿好。
没有人认为那个可怜的商队还能剩下什么。
三方骂骂咧咧,看着像是一触即发,但其实都心知肚明——不会再打起来了。
终于,北霄士兵似乎得了命令,率先吐着口水往北边退去。
见御凌霄的人要走,北蛮人自然不会再和没捞着半点油水的大庆骑兵过多纠缠,当即追着北霄骑兵去了。没了大庆人和北霄的骑兵正面硬撼,北蛮人也不敢公然硬碰硬,只在边上来回地骚扰喝骂。
北霄骑兵恼怒不已。有没有捞着好处,他们自己能不清楚?这一次可真是领教了北蛮子的不要脸!赃物都没藏,就敢当着面儿贼喊捉贼了!
还喊得十分起劲儿,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北霄的将领窝了一肚子火,向着北蛮人发起了几次冲锋,均是无功而返。这些北蛮人历来狡猾,不和你正面硬碰,一追,便作鸟兽散,你一作罢,他们又聚拢回来,在边缘游走试探,出口成脏,当真是烦人至极。
就这么暧暧昧昧来来回回,直到北霄这队骑兵离开北漠回到故土,出了半口恶气的阿苏牧才带着人回大帐去了。
千河关这边,大庆的骑兵将领把兰不远一行人草草审视了一番,随意叮嘱几句便扬尘而去。
他们本就是冲着吴长生的财物而来,经历了这番恶斗,哪里会想到商队里还能剩下东西?
眼瞅着三方势力都离开了不祥的千河关,虎彪终于重重松下一口气。
解决了?
居然解决了!
兰不远并不建议带着财物上路,但吴长生的两个婆娘认为已经没有了威胁,一左一右吵吵嚷嚷,非要即刻就把东西挖出来。
她们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在赤手离开的话,虎彪的人随时可以折回来把东西拿走,到时候找谁说理去?倒不如带着走,虎彪顾惜名声,一定会把他们平安送达。
于是近十箱宝贝被挖了出来。一行人继续向着大庆方向进发。
几日之后,他们进了临岭要塞。
兰不远望着漆黑的城墙,缓缓呼出一口气。
回来了。
和离开时的茫然不同,这一刻,她有了清晰明确的方向。
一行人走到了街道上。经历了活尸之变,临岭元气大伤,街道上冷冷清清。
离开北漠,吴长生的两个媳妇终于把心脏放回了腔子里。如果在北漠被人劫了,哪怕是大庆的军队劫的,也没地说理去,但踏入国境,就有王法管着。
虎彪将人送进临岭,便要告辞了。他虽然挺喜欢兰不远,但也知道以她神秘莫测的实力,一定不愿意留在他们这支小小镖队里,于是道一声“后会有期”,各自要踏上前路。
大队的士兵突然从两边街头涌出来。
“雷老板有人接呢。”虎彪微微地笑着,再度拱了拱手,眼神却是冷了下去。
只听得“呼啦啦”一声,一行人被团团围在了正中。
长矛兵整整齐齐左右一分,一个身着四品官服的武将骑在高头大马上踏进人墙中。他看起来已年近六十,却是精神矍铄,一双吊梢眼炯炯有神,居高临下睨着虎彪,威严地喝道:“叛国逆贼虎千里,今日居然自投罗网了?!”
虎彪眼眶微张:“杨轼老狗!”
兰不远觉得这名字仿佛在哪听过,略微回忆了一下,想起来这正是虎彪提到过的那个恶霸纨绔的官老子。正是此人给虎彪安上通敌叛国的罪名,逼得他逃亡北漠。
这人怎么会在临岭?!
杨轼哈哈大笑:“真是有意思,若不是圣上正好将我派到临岭,今日指不定就叫你这叛国逆贼蒙混过关了!吴长生,你竟敢勾结叛党!?通通给我拿下!”
“大人我们冤枉啊!”吴长生一个媳妇尖叫道,“我们老爷是无辜的呀!我们是无辜的呀!”
杨轼骑在马上冷冷一笑:“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以虎彪的本事,自然可以兽化之后突围而去。
但他手下这些弟兄却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虎彪扬声道:“杨轼老狗,一人做事一人当,老子的事情和旁人无关!没有人知道老子就是当年牛逼烘烘的虎千里,要杀要剐,冲我一个人来!”
杨轼笑了两声:“全部拿下!一个也别放跑了!有人抵抗”他语声阴冷下来,“那就全部杀了。”
第199章 老熟人()
兰不远啧道:“长见识了!”
虎彪叹息一声,压低声音道:“我连累你了。”
“好说好说。”兰不远无所谓地挥了挥手,“这人和夏侯亭相比,哪一个官大?”
虎彪愣愣道:“夏侯亭大将军杨轼老狗哪里能比?”
兰不远点了点头,朝着杨轼放声喝道:“大胆!虎彪乃是夏侯亭大将军麾下心腹爱将,他所做的一切,皆是夏侯亭大将军的授意!这位怎么称呼?你这是在质疑夏侯亭大将军通敌叛国么!”
虎彪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了,急急压低了声音道:“小兰子!胡说什么呢!”
这不是找死吗?
就算要拿鸡毛当令箭,好歹手上也得有根鸡毛啊!莫要说夏侯亭了,就是他手下的手下的手下的七大姑八大姨,虎彪也未必能搭得上一句话。这么掰扯到夏侯亭身上,是嫌死得不够快吗?
“喂,你们!”兰不远昂首阔步走到手持长矛的士兵跟前,轻轻把他们的长矛推开,“夏侯亭总认得吧?今天谁敢动手,那就是和夏侯亭作对。”
杨轼微微眯起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兰不远。
兰不远双手一拍:“喔,看起来你还是个大官,那一定是很聪明的。如果我是你,要么,把我们带去夏侯亭大将军那里当面对质,要么让人去通报一声,告诉他兰不远和虎彪被你们围在大街上了,看他怎么说。”
兰不远悄悄摸了摸袖袋中的小圆石。
只要拖延小半个时辰,制造一个夏侯亭亲自赶过来的幻象就是小菜一碟。
夏侯亭是老熟人了,兰不远自问可以模仿得分毫不差。至于事后这人怎么和夏侯亭扯皮一想到能给夏侯亭制造一点莫名其妙的小麻烦,兰不远心头便十分畅快。
杨轼抖了抖嘴唇上方的胡须,笑了:“打着拖延时间的主意吧?夏侯大将军?”他摇头晃脑,“你真走运!”
“夏侯大将军,就在临岭!”杨轼掷地有声,扭过头,“去,通报大将军。”
虎彪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心中剩下一个念头——完了。
“啊?!”兰不远吊起了眼睛,“不会吧?这么巧?!”
杨轼啧啧叹着,学着兰不远方才的语气说道:“如果我是你,要么,老老实实认了罪,要么”他俯下身子,低声道,“负隅顽抗,正好让我把你们一网打尽,替我儿报了这二十年前的大仇!”
兰不远无语道:“想不到你一个大男人,还是个官,心眼儿竟比婆娘还小!芝麻绿豆点儿事能记二十年,我也是佩服的!”
“呵呵,莫要说二十年,虎千里一日不死,我这口心气呀,一日就平不下去!”
兰不远叹息:“可是这里已经不是你说了算了。有夏侯亭在,他定会主持公道的。”
杨轼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虎千里是什么东西,我比你清楚一百倍。他能是夏侯将军的人,我把脑袋给你当尿壶。”
“不,我不用这么难看的尿壶。”兰不远不再理他,自顾自转向虎彪,“虎大哥你真行,能得罪一个性子比婆娘还婆娘的四品大员。这样的人我从前竟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虎彪急得面孔煞白:“我哪里是夏侯将军的手下啊!这这下如何收场!”
“怕什么。”兰不远镇定自若,“要是夏侯亭真的来了,你正好一诉冤屈——如今大战在即,像虎大哥你这样的能人,夏侯亭一定是当宝贝一样爱护的。”
“我”虎彪知道兰不远好心,骂她也不是,夸她也不对。
其实兰不远也不确定夏侯亭和自己那点交情里面,究竟是好的多,还是坏的多。不过不管怎样,自己也背着个“祥瑞郡主”的虚名,再加上黄舒的交情,他也不至于完全不给脸面。
正当虎彪心急如焚时,远远地,听得皮靴踏在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来人步子很急,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兰不远何在!”
正是夏侯亭。
兰不远不禁缩了下头。这语气似乎有点不对啊?是不是太热情、太急切了一点?
“是夏侯大将军?”虎彪目光中燃起了惊喜的光芒,“小兰子,你居然认得夏侯亭大将军!?”
“啊,一般熟吧。”兰不远云淡风轻。
“哈,哈哈!你可吓坏我了!哈哈哈!”
人群齐齐向两旁一分,夏侯亭大步流星,踏风而至。
“大将军!”杨轼急忙跳下马背行礼,“您”
夏侯亭根本不看他,手一挥,黑色大氅猎猎作响:“兰不远何在!”
兰不远骄傲地迎上前去。
虎彪兴奋地搓着双手,满面通红。
“小兰子,小兰子”
夏侯亭拨开了兰不远,一脸不耐烦:“兰不远何在!”
被推了个趔趄的兰不远:“”这才多久没见,怎么眼更瞎了?
杨轼悄悄一抬头,见夏侯亭果然根本不识得这个黑衣小个子,更是眼角也不斜虎千里,不由大大地松下一口,心想自己真是越老越胆小了,这种事情居然也能半信半疑,还悬起了半颗心。
他急忙上前抱拳道:“大将军,下官拿到了这个通敌叛国的逆贼,正要发落,他却信口雌黄说是受了将军之命!下官这便将他拿下,从重处置!”
夏侯亭根本不理会这些小事,只摆手道:“兰不远何在?”
兰不远:“”
虎彪:“”
兰不远再次蹦到夏侯亭面前,见他正仰着脖子四处张望,便抬起一只手在他面前晃。
夏侯亭垂下目光,军人冷硬的煞气扑面而来。
兰不远啧道:“大将军今日好威风!”
夏侯亭一怔,这声音怎地这般耳熟?仔细一看,却还是不认得面前的黑衣小个子。
“你”
兰不远忽然想起自己没有打扮就出门了。
她叹了口气:“我,兰不远啊。”
夏侯亭愣了一会,俯下身来细细一看,“哈”一声,抓住她的肩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