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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心结里走出来的叶红江，抱着内疚的心情请兄弟们吃个便饭。刚刚上桌的吴洋却接到一个电话，要他现在十点去接站。他问，莫哥知道吗？对方回答，不知道。
吴洋挂掉电话，愣了半天，不知道该这么办。不去接站吧，显得他没有人情味。去吧，又怕莫哥会生气。因为打电话的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正当墨门危难之时用一个蹩脚的借口逃跑了的李有三。
身旁的许子安看出了吴洋的异样，用胳膊捅了一下他，“怎么？你也有恋爱对象了？”
“不是。”吴洋觉得自己不知道怎么办的事让大伙出个主意是个不错的注意，“三哥要回来了，让我十点去接他。我不知道该不该去。”
正在叨菜的孟长水停住了说道：“不去。为什么要去，当初他是怎么跑的？”
“莫哥，知道吗？”恢复了理智的叶红江低头问道。
“他说，莫哥不知道。”
“那你最好给莫哥说一下。”许子安说道。
叶红江抬头看了一眼许子安，没有说话。
吴洋打给莫一凡的电话注定是打不通的。无他，莫一凡删掉那条让他不高兴的短信后，随手把手机关掉了。
不知道该如何做的吴洋把目光投在了叶红江的身上。无他，就冲着他给莫哥找了一个巨大的麻烦，没有受到一点处罚的情况上，他是最适合顶雷的人。
“想听我的意见？就一个字，去！”叶红江喝下一杯啤酒。
“要去你们去，我是不会去的。”孟长水亮明了自己的态度，“除非莫哥知道他回来了。”
叶红江想要说什么，又打住了话题，指着许子安说道：“你是不是也不想去？”
“这！”许子安看了看黑着脸的孟长水，又看了看叶红江说道，“莫哥是个大度的人，一定不会跟自己的弟弟计较的。我的建议也是去。”
“那好！十点，我们俩陪你去接站。”叶红江对吴洋说道。“孟哥，你不改吗？”
孟长水把筷子一放，“不改！”站起来摆脱了许子安的挽留，走出了大门。
莫一凡是早上起床才看到叶红江的短信的，二话不说地赶到了网吧的地下室。正看到李三有带着叶红江正在仔细地擦拭着木牌墙。
“嘿！你不是去旅游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我想三哥是没有钱了，才回来了吧。”叶红江的话，化解了李三有面对莫一凡的一丝尴尬。
“就你聪明！”莫一凡笑着对叶红江说到，“看着不要让人进来！”莫一凡搂着李三有进入了小屋。
“你回来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一声。”莫一凡点起一支烟，说道。
“有人给我打电话说，你被墨门日常的事物拖得疲惫不堪，要我回来帮衬着你。所以，我就急忙赶回来了。”
莫一凡呵呵一笑，问：“弟妹呢？”
“被我支回老家了。”
“兄弟之间不言谢字。希望快点搞定这一切！”
有了李三有的回归，莫一凡终于可以去看一看快递点里的牛哥一家人了。帮着牛志东联系了一个心理医生，又给他找到了一家私立的中学。午后的暖阳里，端着一杯茶水，看着车来车往的世界，躺在树荫下的躺椅上，想看会书了，书就在手边，想看美女了，抬头随处可见。这是一件多么逍遥的日子。更重要的旁边还有一人一狗嬉闹的身影。
看到路上的行人用异样地阳光看着自己，莫一凡想起来周星驰演绎唐伯虎的那句诗——“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直到两个身着鲜艳服装的妙龄女子从他的身边走过时说的了这样一句话：“这么见过这么傻的人。在大马路边，吃着尾气还乐滋滋的。”
莫一凡才知道那些看自己的人不是因为自己“太疯癫”，而是自己太傻叉。兴趣全无的莫一凡低拉着脑袋收拾着躺椅准备回屋里，这次是丢人丢大了。
“莫老板。”一个熟悉的声音，莫一凡头也没抬，“干嘛？没看到老子心情不爽着呢！”
对方连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听着声音不像是跟自己很熟悉的人，莫一凡抬头才知道原来是对面那个开理发店的小老板，这是一个手艺不错的老实人，店里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推荐服务，更重要的是理发的价格很公道，比那些叫什么发廊的便宜多了。莫一凡曾经被牛哥拉到那里理过一次，挺满意的。
“不好意思！我以为是我的朋友跟我闹着玩呢。没想到是你！走屋里坐会。”莫一凡从心里敬佩这些靠着手艺吃饭老实本分的人。
“不去了，不去了。我是有事麻烦您。”
“你说！”莫一凡知道他的小店只有他一个人，便没有在谦让。
“你看你认识的人不少。能不能跟我的房东说说，不要房租涨得太快。我这小本生意，实在是跟不上他的租金。我这家里还有一个上大学的孩子要供养。”
“这种事应该房东找到了出价更高的下家，才用这种方法赶你走的。”
“这我哪能不知道嘞。可是像我们这种小店，就是靠着回头客帮衬着。我要是重新找个地方，不得重新开始吗？况且，他要求我今天就交起后三个月的房租，否则明天就收房子。你说我这一时半会到哪找个新地方呀。”
“大叔，你别急。我们想想办法。”莫一凡实在看不了一个本分的人着急的样子，“我们不是给道上的人交过保护费吗？这事找他们，应该能帮上忙吧！”
“莫老板，你说那些人会帮我们干这事？人家就是借个名义收个钱吧了。”理发店的小老板看到莫一凡不说话的愣在那里，认为莫一凡不想帮他，叹了一口气，准备往回走。
“大叔，你等一下。这件事我帮你搞定。您就回去好好地做生意吧！”
莫一凡看着大叔满怀希望地走回了自己的店里，把躺椅放回了屋里。一会儿，满头大汗的叶红江站在了他的面前。
“小叶，你看过《教父》吗？”
“看过呀！莫哥，你急急忙忙地叫我过来不是就是为了问我这个吧。”叶红江一边擦着头上的汗一边说道。
“你以前说，这些店面的保护费都被小刀会抢去了。”
“是的。”
“你说我们重新抢回来如何？”
“莫哥，你不是说，我们的主要精力要放在安保公司上面吗？而且，再次和小刀会产生冲突不好吧。再说，以咱们现在的实力，他们那会愿意给咱们交保护费。”叶红江认为自己的理由很充分，完全能够说服莫一凡。
不料莫一凡微微一笑，说道：“今天，就让你看看我怎么从他们手里抢过来。”
“莫哥，咱们可不能再和小刀会开战了。”
“开什么开！我们用另一种方法抢过来。”
话说着，一辆别克轿车停在了对面的理发店门口，牛嫂说，那就是房东的车。莫一凡拍了拍叶红江的肩膀，带着他走进了理发店。
穿着考究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站在理发店的门口，正对着满脸讨好的大叔说道：“要么，现在交房租，要么现在搬走。”
“哥们！”莫一凡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说道：“您看您这房租涨得那么大一节子，总得给大叔一个缓冲时间吧。”
“你谁呀？有你什么事？”
莫一凡拦住了要动手的叶红江，说道：“我叫莫一凡，是大叔的老主顾了。这次房租的钱，我先帮他垫上了。你看这里人也挺多的。咱们出去谈？”说着便搂着他的肩膀走出了理发店，并对着大叔说，“叔，没事，你先忙着。”
莫一凡掏出一根烟递给那人，说道：“您看大叔这么大年纪了，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好不容易在这落住了脚，您是不是不要涨价了，就当积德行善了。”
“你到底交不交房租？要是不交，别在这哔哔。”
“您看您大哥怎么还生气了呢？”莫一凡说着向叶红江使了个眼色，“没说不交呀！站在这不是在商量吗。”
“商量什么？要么，——”房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砰砰砰砰”四声响，眼睁睁地看到他的别克四块玻璃被敲碎，一辆摩托车从他的车旁边飞过。房东飞奔到车前，却只看到摩托车屁股后面的黑烟。
“诶呀！大哥你有玻璃险吧。要没有的话，可得不少钱呀！”
房东怒气瞪了莫一凡一眼，说道：“看什么看，赶快掏钱，一分也不少。”
莫一凡笑了一笑，说道：“你看我这脑子。怎么把钱给忘家里了。要不麻烦您和我一起去拿？”
房东指了指莫一凡两人，说道：“你就不信你们躲得初一，躲得了十五！”
叶红江很有礼貌得给房东关上了没有玻璃的车门，低声在他耳边说道：“我是墨门的叶红江，有空找我玩。”
看着远去的别克，叶红江问莫一凡：“莫哥，他不会不知道墨门吧。”
莫一凡嘿嘿一笑，“那只能麻烦叶哥晚上去他家告诉一下墨门的地址了。”
晚上，是莫一凡迎接弟弟回到墨门的晚宴，莫一凡在快递点旁边的小饭店里要了个雅间。来这里不是莫一凡抠门，是这里有烤串。喝啤酒吃烤串，一直是莫一凡和张九千认为的人生一大幸事。自从李三有在莫一凡家吃过一回后，也认为烤串最好吃。
“你们听过共济会这个组织吗？”喝下一口啤酒的莫一凡问道。
“这谁不知道呀！”回答是李三有，其他人互相看了看摇摇头。
“我去！”莫一凡很不满意自己的一帮手下，“看来给你们报夜大是报对了。山口组知道不？”
“这谁不知道！不就是岛国最著名的黑社会组织吗？”莫一凡终于听到刚才面面相觑的四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我听说像山口组这样的非法组织，最初都是穷人的互助组织。据一些人预测这类的组织将来都会消失，而有合法的工会代替。”
“莫哥，你想说什么？直说好吗。这云里雾里的，谁能听明白？”孟长水撸掉一根烤串，不满地嘟囔道。
“有明白我说什么的没有？”莫一凡望着剩下的三个手下。
“我好想猜到一点。”没有喝一口酒的叶红江说道，“是不是和今天下午的事有关？”
“说说看！”莫一凡高兴地提给叶红江一把烤串。
“既然，帮会开始于穷人的互助。莫哥的意思是不是通过我们帮助那些穷人解决一些他们克服不了的困难，来收取保护费，就像今天下午一样。只是，我不明白这样钱是不是来的太慢了？”
“乐军，你们知道吧？他有一套挣钱的理论是，看似不挣钱的东西才是最挣钱的。”莫一凡举杯干完门中的酒后，“我们可以试一试吗。即使不行，至少也获得了名声，不是吗？小叶，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给他们都报了一个夜校，你也不例外。你看法律专业如何？”
叶红江还没有回答，许子安便起哄道：“那当然好了，至少和小芳有了共同语言。”叶红江红着脸站起来，“莫哥，三哥，我该去办事了。先走了。”
莫一凡点点头，李三有叫唤道，“快去，快回，我还没听过小芳的故事呢。”
叶红江的身后传来一阵哄笑！
第六十一章 礼物（）
酒醉后的干渴把莫一凡从睡梦中叫醒。从地板上爬起来，看着睡着东倒西歪的兄弟们。莫一凡摇着昏沉的脑袋走出了墨竹网吧。
太阳还未升起，喧闹还在熟睡，零星落叶下的空气让人精神一阵，远处传来沙沙的扫地声。只是一个别样的都市，只是另一个南都。莫一凡喝了一口手里的苏打水，戴上耳机，他要在大汗淋漓中感受一下难得清爽。
耳机里的歌曲声音很小，绕口的英文歌词，并不需要听懂，只要旋律优美就好。路过一条僻静的小路，两边的树上竟有叽叽喳喳的鸟啼声，停住脚步，抬头看看树枝上蹦蹦跳跳的小鸟。是羡慕？还是感动？莫一凡不知道，但是一股暖流从心底流出，让他突然特别特别地想念一个人。
抬头望着楼林中透露出来的那个远处红色房顶的一角，莫一凡是有多想到那里看看。路边店铺吱吱呀呀的开门声，莫一凡没有听到。路边车站捧着早餐的上班族，莫一凡引起莫一凡的注意。飞快地从人群中穿过，引起一阵阵的不满，莫一凡也没有听到。
还是那副熙熙攘攘的样子，小区的保安镇定自如地指挥着车流，呵退那个要加塞的白色轿车。这一切都和莫一凡无关，他低着头，轻盈地在车与车的缝隙间穿来窜去。
终于到了！莫一凡从兜里掏出钥匙，开门上楼。熟悉的装饰，熟悉的家具，此时却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