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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有某些特殊缘由,大抵是不愿同商户结为亲家的。而那些特殊缘由,则大多同钱财有关了。
见自己被拒绝,苏青渊倒并没有不悦之意,客气的同马氏道了谢,又同马氏闲说了一些有的没的,便已生意太忙为由开始送客,竟是连午膳也未留。
提及许锦言却被马氏拒绝,苏青渊心内其实是十分不悦甚至有些恼怒的。在他心里他的宝贝女儿即使是皇亲国戚也是配得上的,只不过他不愿让女儿活得太累,越是显赫的人家家中关系便越复杂,身处其中的人需要承担的东西也必然更多。他不是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女儿嫁到京城中那些为世人羡慕的勋贵之家中,只是,活了大半辈子,有些事他早已看淡看清了。
权势富贵,纵然繁华靡丽,引人向往,却也不过是过眼烟云而已。正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它们在带给人以享受的同时,也将人们推上了一个惹眼的高处,稍有不慎便可能被有心之人从高处推下,摔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苏青渊对这一点深有体会,所以他并不打算让女儿处于那样的环境中,而是想在益州替她寻个好人家嫁了,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原本他是不打算这么快就提及苏七的亲事的,不过之前苏七中毒,被宋家人以嫁给宋家那个傻子少爷相邀之事却是带给他不小的刺激,也让他恍然发觉,自己的女儿,其实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所以他在发觉苏七其实是锦绣阁之主时,也并未太过惊讶,身子并没有他自己想的那般愤怒。
“爹,女儿不想嫁人,女儿只想一直陪在爹身边。”父女之间没了马氏这个局外人,苏七也就不像最开始那般刻意隐藏自己的情绪,同苏青渊说话时的言语神态都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是吗?我看你是巴不得快些离开,早就同你说过女孩子家的不要再外抛头露面,你倒好,时时往外头跑不说,还办起了什么锦绣阁,你这不是拿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什么?替你寻个夫婿好好管管你,依我看,实在是片刻也等不得了!”
第110章 惊惧()
苏七并不清楚自己父亲怎么忽然便生了想要将自己嫁出去的念头,只是她想要拒绝的心思仍是半点没有迟疑,这也是她第一次用如此强硬的语气同苏青渊说话,“女儿不愿嫁。”
“锦绣阁的事情,的确是女儿做得不对,可女儿在锦绣阁时并未透漏自己是苏家小姐的身份,但凡是同别人有生意上的接触时,女儿都是乔装改扮了的,并无‘抛头露面’一说。爹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查――”
苏青渊一挥手截断了苏七未曾出口的话,锦绣阁的事同他女儿有关,他自然是着人仔仔细细的调查了一番的。其实若不是苏七身在苏府的缘故,等闲之人只怕是查不出锦绣阁的幕后主人究竟是何许人也,即便手段颇为厉害的宋无两亦是如此。
“今日我特意请了许家夫人过来,不过是想吓一吓你罢了。”
苏七难免有些缓不过神来,她爹这态度变得未免也太快了,不过看到苏青渊松了口她心里确实是十分高兴的,“没有完全听爹的吩咐,是女儿错了,女儿日后一定,多加注意。”
这话乍一听似乎是在诚心悔过,但若是细究便不难发觉她藏在话中的那些小心思。苏青渊心思何等玲珑,当下却并未揭穿。
自从将疯了的许莲送回许家之后,他心中不由思索起了一些之前从未想到过的事情。若是小七将来嫁了人后也被送回娘家,那后果,她可能承受得了?
自己终究不可能护着她一辈子,若是夫家并不能给她足够的庇护,那她能有一些自己的倚仗也是好事。
“好了,忙你的去吧。”苏青渊抚了抚苏七的发顶,放柔了语气,他也该忙活自己该忙活的事情了。
“小七就知道,爹最疼小七了。”这话并不是苏七第一次说了,苏七深吸一口气,眼眶微微有些湿润。此时此刻,她满心回荡的一句话便是――有爹真好!
……
然而远在宋家的宋无两此刻的心境却不似苏七这般愉悦,确切来说,是极为糟糕。
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得力的手下遭受凌辱,这无疑比直接伤害他自己还要来得残忍。
自昨夜在他屋中谈事的三名下属被柳氏带走,他便再没见过他们,为了不让柳氏生疑,他甚至不敢让阿枫去打听有关他们的消息。只是即便如此柳氏也不可能打消对他的怀疑,柳氏自己不便出手,便选择了让自己的儿子来替她试探宋无两。
“快,喂呀,喂呀!”宋无一细小的眼眸中盛着的,是难以掩饰的兴奋。今日恰好他的父亲不在府上,而他又因为受了伤无法外出,原本今日对他来说应当是无趣的一天,不过他却被母亲柳氏告知有一件事需要他去做。
折磨他的傻弟弟,这向来是他众多乐趣中的一个。
此时的宋无两,用满面狼狈来形容再贴切不过。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滚落下,与他煞白的面色互为映衬,他细长的指节剧烈颤抖着,在指尖的尽头,是一只通体乌黑的蜘蛛。
宋无两自然认识这个东西,光看模样足够吓人了,更别提被它咬一口会有什么下场。而此刻他却不得不亲手将这只蜘蛛往阿枫的嘴里送,哪怕明知它是有毒的。
“不是同你说过了吗,这只蜘蛛只是看起来吓人,其实并不咬人的。只要你喂他给你的小厮吃下,就可以去见你娘亲了,你不是一直想见她吗?”
外界人传言宋无两的心智一直停留在五岁,便是他母亲不曾离世的时候。事实上这些传言都是宋无两自己暗中让人散播出去的,只不过知晓的只有寥寥数人罢了。
阿枫早已被吓得昏了过去,无怪他胆小,宋无两已经被迫拿着蜘蛛在他眼前晃悠了许久,即便是个胆大之人,看着那么大的一只蜘蛛在自己眼前晃悠也难有不惧怕的。
放还是不放?想起之前柳氏看自己的目光,宋无两心中有些迟疑,若是阿枫被蜘蛛咬死他便少了一个最忠心也最得力的手下,若是不乖乖找着宋无一的话做,让柳氏对他更加怀疑是免不了的。
毕竟,他以往留在外人眼中的形象便是一个十分惧怕宋无两、对他的话不敢不听的形象。
宋无两察觉不止额头,就连他的后背亦冒起了冷汗。喂与不喂,对他都没有半分好处,他现在需要考量的,不过是如何做可以减小他的损失罢了。
宋无一似乎有些失去耐心了,吩咐下人将他扶起身,他慢慢走到了宋无两的身侧,不耐而又凶狠的道:“我说你倒是快喂呀,刚让我陪着你在这晒太阳,当心小爷我打死你!”
“你这个逆子又要打死谁!”一道暴怒的声音乍然响起,惊得宋无一的身子颤了一颤,旋即两条腿自根部开始发起软来。
而宋无两却如同久旱逢甘露般整颗心都开始舒畅起来。
待到宋真堂走到身前时,宋无两忽然居高了手将手中的蜘蛛杨到了宋真堂眼前,怯生生的道:“爹,哥哥说将这只蜘蛛喂给阿枫吃就能看见娘,那两儿自己吃了可以看将娘吗?”说着已经作势将蜘蛛往自己嘴里送。
宋真堂又惊又惧,却还是眼疾手快的打掉了宋无两已经送到嘴边的手,他手中的蜘蛛也应声落地。
宋无两呆呆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目中满是困惑,忽然不管不顾的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哭得比真哭还要悲切万分。
“简直是胡闹!”宋真堂并未亲自去将坐在地上全然没有形象可言的宋无两,倒是有眼色的奴仆将他扶着站了起来。
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郎,却做出如此让人大跌眼镜的举止,纵然宋真堂并不重视这个儿子,却也断然没有看着他做出这般有损宋家子弟名声的行径。
柳氏赶在宋真堂的巴掌落在宋无一面上之前现了身,慌忙将宋无一拉到自己身后以确保宋真堂无法打到他,柳氏这才满面愧色的开了口,“小孩子家家之间的玩闹,老爷又何必较真呢,再者说,咱们的二公子也并未伤着哪处啊。”
“无一无两都是你的孩子,你这个做娘的,也不要偏颇太过,今日这事若是传出去,你让我将颜面往哪搁?”
柳氏诚心诚意的说着自己的不是,可是有没有将宋真堂的劝诫听入心里,却只有她自己知晓了。
第111章 远客()
看到前方不远处刻立着的刻有‘益州’二字的牌坊后,低调却隐含奢华之气的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此处便是益州城了,只是都已经五年过去了,主子让咱们找的人恐怕也已经变化不小,能不能找着还真是个未知数。”马车内坐着两名衣着朴素的中年男子,虽是一身普通百姓的打扮,但这二人眼中不经意闪过的却是凌厉的目光,显然并非寻常百姓。
另一个人抿了唇,似乎是在沉思,半晌才肃声道:“既是主子下的吩咐,咱们只当尽力去寻便是。”
“我记得当年我们找到主子时,他还是屈居于一间破烂的茅草屋内,咱们便先去那处寻一寻,没准还能找到什么线索。在这偌大的益州城去寻一个人,可不比大海捞针容易多少。”
“那倒也是,只是咱们上一次来这里还是五年前,那地方难不成你还记得?”
说话的中年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将信封撕开便可见其中正是一张地图,“主子早在八年前便流落至此,只是不知为何他却在益州逗留的三年之久,直到咱们五年前寻到他。这地图也是主子在益州时画好的,这些年他又从各方打听,将这地图完善不少,应当足够让在哪们找到那个屋子才是。”
说起自己的主子时,两位中年男子俱都是满脸满心的敬意。两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五年之前在益州寻到主子时的场景,分明是那般瘦削的身子,憔悴的神态,可他的那双眸子仍是散发着灼灼光华,令人打心底里生出恭敬之意来,两人寻思着或许那就是血脉高贵之人生来便有的特征。
两人依着地图和自己已经是十分淡薄的记忆,再加上向沿途之人问路,耗费了近一日的功夫才总算寻到了那间破烂的茅草屋。不过待两人寻到那处时,茅草屋已经破败得连屋子都称不上了,说它是断壁残垣亦不为过,显然已经很久无人居住了。
“难不成是咱们找错了地方?”
看着眼前的境况,两人都有些不知从何下手。主人派遣他们来益州来寻人,唯一能提供的线索便只有这处地方,原本还可凭借主子出神入化的画技是可以画一幅人像让他们拿着寻人的,可这样做依然同大海捞针没什么两样,反而更易惹人注目。主人的吩咐是,寻到人后只要暗中确认那人的境况便可,甚至不必露面。两人虽不明白主子为何会有这样的吩咐,不过对于主子的吩咐如他们这般的死士向来是不问对错、不需质疑便会照做的。
“当下,便向这周遭的百姓问一问这间房子的主人究竟去了何处,没准能有收获。”此时此刻,这一个无疑算得上是最好的办法。
两人说干便干,再次在所谓的屋子里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确认并无有用的线索后便转身离开了。只是尽管这二人武功不低,却并未注意到,在他们二人身后,却有另两人在暗中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多大点事,也值得你亲自跑一趟。”身影掩在树干之后的男子以黑纱覆面,看看露出的双眼煞气逼人,一般人恐怕是不敢直视。这是一双没有丝毫温度的眼睛,在大多数情况下,能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除却刽子手,便只有常年生活在暗处的杀手。
站在他身前的人闻言并未回头,只从鼻尖溢出一声冷哼当做回应。从身量上来看这是一名女子,或许是因为年岁尚幼,她的身量并不高挑,被黑色皮衣包裹着的是一副稍显瘦削的身子。此刻她同样以黑纱覆面,相较之前的男子她露在面纱之外的眼睛看上去并不凌厉凶煞,只有一股子彻骨的冷意流淌其中。
“哎,行了行了,我不问,不问行了吧,再不追,他们人可就走远了!”
女子依旧不曾做出回应,身子却如离弦之箭般快速向前方跃了出去,在半空之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男子有些无奈的扯了扯唇角,转瞬便移动身子跟上了她。她的性子是出了名的又臭又冷,可是他莫名的却并不讨厌,也不知是撞了哪门子邪了。
……
“你们是说,那户人家五年前就搬走了?你们也不知道他们搬去哪了?”男子显然有些不能置信,他们两人已经在附近问过好几户人家了,不知是人员变动太大还是旁的缘故,几乎所有人都不知晓那户人家究竟搬到了何处。
“这两位壮士,问的可是村东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