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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自然是不会知晓,昨夜的那一男一女比他先一步到了苏府,却被一个正好手痒的人一击制服。若不是那女子使毒,恐怕那两人如今不是在官府便是在地底。
“为何如此吵嚷?”娇柔温软的女声传来,惊得几名护卫停了手中的动作。
“三小姐,这个男子非要见大小姐,可是……”护卫面露为难之色,“这人喊得急,小的们正准备派人去通禀大小姐,他却非要往里头冲。”
事实上,这几名护卫都认定了时辰这么晚了大小姐必定已经歇下,认为即便去通禀也只是多此一举,甚至还有可能惹来大小姐的责罚,便想将眼前这人先打发了再说。忽然见着苏芳菲,几人的神情都有些不自在,纵然苏芳菲只是苏府的小主子,到底也是主子,被她撞见这样的事实在有些尴尬。
苏芳菲状似随意的瞥了被拦住的男子一眼,倒是没什么出奇之处,不过,既然是想见那个坏女人,想必是有什么急事吧。
“哎呀,我正要去姐姐那里瞧瞧呢,这消息,倒是可以顺带将这个消息带给姐姐。”
男子道了一声谢,眼见着苏芳菲窈窕的身姿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苏芳菲却并不打算真的做这个好人替苏七通禀消息,既然那人有急事找她,那她自己不通禀,也不让别人通禀,岂不是能成功让那个坏女人不痛快?苏芳菲勾勾薄唇,越发觉得自己的法子可行。
第116章 暗桩()
因为心中有挂牵,柳氏久久不曾睡下,就那般枯坐在软椅上,抬眸望着窗外的月色。
“夫人,老奴回来了。”伴着轻便的脚步声响起的,是一道老妇年迈而又虚弱的声音。
柳氏几乎是在听到声音的同时便从软椅的站了起来,迫不及待的问道:“事情如何了?”
适才进屋的正是奉了柳氏吩咐去监视宋无两给宋真堂送毒汤的心腹婆子,她先是向柳氏行了一礼,方才低垂了头恭敬的道:“请恕老奴无用,这次,老奴没能完成夫人交代的任务。原本老奴已经跟着二少爷入了书房,可是眼看着二少爷就要将汤递到老爷跟前,他却忽然摔倒了,汤也洒了一地……”
这样的发展着实有些出乎柳氏的意料,“他是不是故意摔倒的?你可看仔细了?”
“老奴看得真真的,二少爷的确是自己摔倒的,他或许会摔痛了,当下便扑在地上哇哇放生大哭,可把老爷烦得不行!更好笑的是,他居然想要用手将那瓷盅拼起来,这不又一个不小心扎了手,可把老爷气得不轻。”老妇说着便低低笑了起来,笑了片刻似乎觉得不妥,便又止了笑意。
“这样来说,你没有向老爷揭发他在汤药中下毒一事?”柳氏的面色已然变得有些不好看。
老妇忙重重跪倒在地朝柳氏磕了几个响头,嘴里不断讨饶,“老奴当时是想着要说的,只是,只是老爷他,他没给老妇开口的机会,没等老奴说话便将老奴赶了出来……”
柳氏向来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纵然眼前的是跟了自己许多年的心腹婆子,她仍是狐疑的将老妇面上的神情仔仔细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的打量了一番,“真是如此?”问归问,此事究竟如何她还是要着人去查的。
老妇忙又磕了几个头,“老奴办事不力,请夫人责罚。”
“罢了,你且先起来。时辰不早了,先退下吧。”柳氏淡声下了吩咐,不过此时的她却是并无睡意的。出声招了丫鬟进屋,她又将耳朵附在丫鬟耳侧低声吩咐了几句。
既然一计不成,那她便只好再生一计了。横竖,那个傻子不能留。
柳氏自小被娇养着长大,骄傲刻薄,善妒善谋,却不擅长猜度人心。她算准了自己能将宋无两压得死死的,却没料到其实她一直都活在她夫君宋真堂的算计中。
这世上每日都有不少的人忙于争斗,有人输有人赢,但不论结果如何,翌日的太阳依旧会如常升起。
清早,一直通体白羽的鸽子飞进了苏家后宅,径直飞入了清风居的院落里。
彼时翠萝正忙着指使丫鬟替苏七端去净面的清水,见着鸽子便去取了鸽子腿上的纸条,入了屋后,翠萝将手中的纸条交到了苏七手中。
“昨日,宋家似乎发生了一件新鲜事,宋无两去给他爹送汤去了,同行的还有柳氏身边的人,这场面思量起来倒是有些滑稽。”苏七将信上的内容看了一遍,面色却愈发严肃起来,“这事不对啊,宋无两怎么可能跟柳氏的身边的一起去给宋真堂送汤水呢?难不成,是上次从宋真堂处抓了‘贼人’的事让柳氏对宋无两生了疑心,所以她想出了这么个法子想对付宋无两?可是,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宋无两又岂是那等容她摆布的人。”
苏七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心中隐约有些猜想,却又一时无法得以印证。不过这事却让她想到了另一件事上,说到柳氏身边的心腹,她倒是知道一位。不过有趣的是,柳氏那位所谓的心腹其实不过是宋真堂安排在她身边的人罢了,平日里都会尽心尽力听她的话,可一到了关键时刻那人听命的主子便只剩下宋真堂一人了。
柳家的后台在益州可说算得上是个公诸于众的秘密,宋真堂会对她有所防备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前世苏七也是在无意看到宋真堂同那老妇暗中说了几句话才得知此事,不过当时的她并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若她记得没错那个老妇正是柳氏身边的一名十分得脸的婆子,平日里颇得柳氏倚重。
想起了这件事,一些平日里解释不通的事情似乎便能解释得通。柳氏明明有许多机会除掉宋无两,却屡屡失败,这其中固然有宋无两自是机敏聪慧的作用,是否也有宋真堂暗中授意那老妇让她保下宋无两?
“翠萝,着人告诉柳氏,让她注意注意她身边的那位邓婆子。还有,也该让柳家多对他们这位深藏不漏的对手上点心。日后若是等宋无两暴露了自己并非傻子的身份,他必然会得到宋真堂的重视,到时候再想对付他可就更难了。”
苏七自然不会知晓,早在她得到消息之前,宋无两便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此时的宋真堂也已经开始收拾洗漱准备出门办事了,用早膳之时,他的思绪却不由自主的飘回了昨夜,回想起当时在书房中发生的事情,回想起他一向视若痴儿的儿子,回想起过往种种,他只觉唏嘘不已。
上天或许真是喜欢同他开玩笑,他费尽心思培养的大儿子是个不争气的,一直多有忽视的二儿子却是个深藏不露的人才。
昨夜宋无两同他说的‘柳氏要对他下手、对宋家下手’之类的言辞他并未放在心上,只不过他后来提及的这些年他暗中着人在府外做生意并且小有成就一事倒真是让他忍不住心生赞叹之意。在当时他心中便冒出了宋家生意后继有人的想法,没想到他的二儿子不仅擅长伪装自己,在经商之事上亦是极有天赋,仅仅只是躲在暗处指点江山便能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人他自认做生意几十载也没见过一个,宋无两的暴露,到让他生出一股如获至宝的喜悦来。
不过眼下麻烦的却是该如何应付柳氏,以及她身后的整个柳家。同柳氏夫妻多年,宋真堂是清楚柳氏的性子的,这些年自己小妾除却生了几个女儿之外便再无所出,后宅之中但凡得宠些的妾室总是无端夭折,他并非对此一无所知,只是不屑去管这些事情罢了。
就是他的二儿子,这些年若非他暗中着人护着,又在明面上表现得对他足够冷淡,恐怕早已经下去陪他那个短命的娘了。
第117章 遗憾()
面容干瘦却不失精气神的妇人独自一人端坐在屋中。
若隔得近些,便可看清她手中正捧着的几件小衣裳,有男童式样,亦有女童式样,看外形应当是有些年头了。
许是因为仅有一人独居的缘故,这间屋子虽陈设并不寒酸,看起来却过于冷清了一些,老妇看了一会手中的衣裳,许是看得眼睛有些乏了,便想起身走动走动。
只是还不等她站起身,便惊得忘记了动作。大开的屋门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子娇小的身影,在日光的照射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妇人有些怀疑是否是自己看花了眼,她这处除却隔壁几个妇人偶尔来串串门子,平素里是极难见着少年人的,不过眼下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一个,似乎有些眼熟。
“你,你是,芳儿?”妇人如梦呓般的开了口,神情略有些迷惘,更多的却是惊喜,这张脸,越看越像她那个五年前便已经失踪的女儿芳草,看她的年纪至多不过豆蔻年华,算起来自己的芳儿今年也该是这个年纪了。
“娘。”女子微启薄唇,尽管语气有些冰冷,却仍让妇人惊得张大了嘴,妇人虽惊,却也并未呆愣在原地,而是猛地站起了身子快步朝那女子奔去,尚未开口便伸长了颈子将那女子全身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
“芳儿啊,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些年娘想你想得好苦啊!你过得好不好,在外头可有受苦,这些年你都到哪去了,怎么也不托人捎个信回来,你可知……”妇人平日里并不是多话的性子,只是见着五年未见的亲生女儿,她这心里真是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要问出来。
五年的牵挂,五年的相思,五年的情意,都化作了一声声的关切之语。
“够了,我这次过来并不是来听你说这些的。”女子不仅语气冰冷,神情亦带给人一股子不加掩饰的凉薄之感。
张徐氏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心里也颇有些不是滋味,“芳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她不是个瞎的,怎么可能感受不到从自己五年未见的女儿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子冷意,可她想不明白,记忆中的小女儿素来是十分乖巧的,当年即便是做了苏家大小姐也依旧念着她这个娘亲,对她不论是言语动作皆是恭敬有礼的。可是如今面前的这一个,显然无法让她将之与记忆中的那个身影联系起来。
“这次我回来,是希望娘能帮我办一件事。办好了,咱们母女两个都可以上京城享福去,办不好,可就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张徐氏心中困惑之意渐深,原本因为见到爱女涌起的那股子喜悦之情亦被冲淡了不少,“咱们坐下慢慢说,娘给你倒茶。”
“不必。”女子面无表情的回绝,接着又将附在张徐氏耳侧低语了几句,不出意料的,她看到了张徐氏惊骇、复杂、而又为难的面色。
“什么?不行,绝对不行,她可是你姐姐,你怎么……你怎么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呢?”张徐氏一时气急,憋得面色微微有些发白,“芳儿啊,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快告诉娘啊。”
张徐氏不是个见过太多世面的人,虽说并不愚昧,性子却也有些简单,她虽理解了适才女子说给她听的话究竟是何意,却久久不能相信这话方才是从自己女儿口中听来的。
“大逆不道?我只是让你帮我杀了她,怎么就让你吓成这个样子?到底她是你的亲生女儿还是我是你亲生的?五年前我让你将她卖入王家你不是也照做了吗,那王家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怎么五年前可以做到,五年后却不行了呢?”
张徐氏的反应,着实有些出乎苏芳鸢的意料。不过她也并未太过惊讶,很快便又恢复了寻常的神色。这些年由于受身处环境、所做之事的影响,她已经不习惯做出太多表情,甚至不太记得‘笑’究竟是怎样的,她习惯了绷着一张脸,习惯了沉默不言,习惯了同人用最直接的语句最直白的方式交流,其实面对张徐氏时,她已是稍稍改换了态度的,至少不像面对秦漠时那般彻骨透心的冷。
“娘,你若是不杀了她,她就会来杀了我,你以为她能容得下我吗?当年我就是被她逼得性命堪忧才不得已离开益州,如今我回来了,昨日却被她的手下撞上,险些便没了命,差一点,娘就见不到我了……”话音落底,苏芳鸢忍不住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还好,她做戏的天赋并未随着年月的逝去一并消失。她知道张徐氏是很怜惜自己的子女的,自己既然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想必她应当不会再拒绝自己了罢!
“芳儿啊,看你这身子这样瘦,这些年想必是受了不少苦,都是娘的不对,没有照顾好你,娘真是没脸去见你那早亡的爹了。只是,这七丫头,娘不能去害她呀!”张徐氏神情悲戚,被岁月染上痕迹的面色沾了几滴泪珠,“当年娘那般对她,她也不曾怪罪娘,还给我安排了这个住处,这些年逢年过节的都会着人送些东西过来,她待娘,有恩啊!娘又怎能,恩将仇报?”
苏芳鸢冷哼一声,道:“我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