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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挑选,在考虑哪些女子样貌、品性、机智程度的同时,还有不可或缺的一点,便是那人能否听从她的吩咐替她办事。做了庆安候府的丫鬟,便算是打入了庆安候府的内部,虽然不一定每一个都能起到作用,但却是聊胜于无。
苏七选丫鬟的方式倒也奇特,她并未让所有丫头都聚集到一处,而是让她们一个一个的接受询问考量,这样做的确费时间,不过看在她给了不少银子的份上董妈妈仍是欣然同意了这个做法。
早在来到董妈妈这处,苏七便已想好了劝说那些丫鬟替她办事的理由。作为一个已经沦落到牙婆手中任其售卖的人,人生自由都拴在了一张薄薄的卖身契上,苏七给那些人许下的其中的一个好处便是能替她们赎身,不过成与不成,却都不是她能完全掌控的事情了。
临走前,苏七特意嘱咐董妈妈倒是不要再庆安候府的人面前提及这事,免得下了那些人的面子,董妈妈自然是连声应好。能多得银子,又不费她什么力气,这样的好事换了谁不愿去做?
第149章 受伤()
回到百草堂之时,苏七再一次瞧见了苏青渊的马车。此时天色尚早,按理说苏青渊应当还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才是,见着马车的苏七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但预感归预感,百草堂她却还是要回的。
苏七轻车熟路的从后门进了百草堂,虽在百草堂之外瞧见了苏青渊的马车,但却是未在屋内见着苏青渊的人影。
照例是梳洗、同翠萝换回身份,在这过程中苏青渊却迟迟不曾出现。
“翠萝,在我回来之前,我爹可曾来过?”苏七开口相问,得到的却是一个否定的答案。
翠萝轻轻摇头道:“老爷还不曾来过,倒是他的下属过来了一趟,只是看了一眼便走了。”
“随我过来一趟。”苏七换回自己原本的装扮,却是半刻也不愿闲着就往屋外走去。
绕过几间屋子、一条长廊,苏七才到了百草堂的大堂处,还未入内她便听见了贾大夫的声音:“苏老爷,您的伤虽算不上严重,却也该好生将养一番,这几日最好不要过度操劳。”
“多谢贾大夫,只是,不知小女的病症如今可有好转?我想带她去外头逛一逛,也不知她的身子是否允许。”紧接着传出的,是苏青渊清淡温和的话音。
听到这处的苏七再也按捺不住,快步入了屋内,“爹,您这是怎么了?”
率先印入苏七眼帘的便是苏青渊被裹得严实的手臂,其次才是他一脸云淡风轻的浅笑。
“爹没事,不过是些皮外伤罢了。倒是你,身子还未好透,实是不该这般冒失,若是再伤着了怎生是好。”
苏七顿觉心口传来一股道不明的痛意,她是清楚苏青渊的性子的,知晓他从来不愿让家人为自己担忧,即便是有了要紧事也不会轻易开口说出来让旁人知晓。可这一次,他怎么忽然就受了伤,这事究竟是巧合还是人为?
心知不可能从苏青渊口中得出答案的苏七索性放弃了这个想法,只是在看查苏青渊伤势之时却是分外用心,伤口在手臂的位置,苏七暂时看不清伤口的样子,亦无法推断苏青渊受伤的缘由,这件事恐怕还是需要她暗中调查一番才能得出答案。
……
回到淮南候府的尉星明面色颇有些难看,回府之后他并未立刻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他大哥尉洵所在的院子。
步入院中的尉星明一眼便瞧见了立在院中的那个望着天顶发呆的蓝色身影,今日他仍旧是一身蓝衣,衣裳是绣了片片竹叶的简单式样,但光看用料便可知价值不凡。
听到脚步声的尉洵很快转过头来,一双剔透无尘的眸子直直望向来人,“星明?”
寻常尉星明也不是不会来他的院子,却甚少露出这样神情,这样光是看着便知有事发生的神情。
“大哥,你不知道,我今日可算是遇着一件麻烦事。”尉星明蹙着眉将今日遇着何大人以及那个黑衣女子的事告诉了自家大哥。
“你是说,那个女子是庆安候派去杀何大人的杀手,你们正商议该如何处置她时,她便被人救走了?”尉洵淡声开口,说出口的是足够配得上他俊朗容颜的声音。
“正是,当时我同何大人正在商量究竟是该把她送去见官还是将这事告诉父亲之后再做决定,但这时却有几个黑衣男子不知从哪个方向冒出,不由分说便将人带走了,还打伤了好几人。不过怪的是那几个黑衣人却并未对我动手。”
“既是如此,只怕那几个救人的黑衣人身份也不简单,十成有九也是出自庆安候府。”尉洵伸出手拍了拍尉星明的肩头以示安抚之意,“你还小,对这些事情可要多注意些才是,日后遇着这样的事情,当先向我或是父亲禀告才是。”
尉星明一听这话却忽然变了面色,“大哥,都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已经不是小孩了。你看有哪个小孩活得似我这般繁忙,又是处理公务又是研习功课的。大哥你能不能同先生提提意见,让他把功课布置得少一些,也免得我日日累得不成样子。”
听了这话的尉洵却是抿着唇轻笑起来,他这一笑,仿佛周遭的景致都失了颜色,一眼望去唯独剩下他的笑颜。
“咱们还是先将这事告诉父亲去,看看他有什么意见。至于减少功课的事你就别再想了,书到用时方恨少,日后你会明白父亲让你多学功课的苦心。”
尉星明不甘的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不曾出言反驳。大哥对他的好从来都是不加掩饰的,他能感受得到,也并不想让大哥失望,适才的抱怨也仅仅只是抱怨罢了。然尉星明却不知,他口中的黑衣女子、黑衣男子此时正共处一室,且都是满面愁容。
布置简单的屋中,秦漠伸出手替已经陷入昏迷中的女子掖了掖被角。
“都是我的不好,若是我早一些赶到,你也就不必遭那么多罪了!那个老东西竟敢让人将你伤成这幅模样,你放心,她让你受到的痛楚,我必定千倍百倍的在他身上讨回来。”看着苏芳鸢即便是陷入中昏迷中却依然紧蹙的眉头,秦漠心头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意味。
“也许……当年我真的不该带你入京,你怪我,也是应当的。只是,你之前擅自行动惹了主子不快,他必定会想法子让你遭些罪,这次让你独自去暗杀何大人便是一例。不过你放心,不论如何我都会尽力护着你。”
“咳咳,咳咳……”原本紧闭双目卧床不醒的女子忽然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立刻便引来了秦漠担忧的眸光。
“芳鸢,你怎么样了?大夫,快过来看看。”
因为顾忌着主子庆安候爷,所以秦漠并不敢将苏芳鸢带回庆安候府,而是在外寻了一间偏僻的屋子将苏芳鸢安顿下来,就连大夫也是暗中请来的。
一直候在一旁的大夫立刻上前替苏芳鸢诊脉,半晌才抚着胡须道:“这位姑娘受的多为皮外伤,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她的身子似是比寻常人虚弱一些,得好生将养一番才能完全恢复。”
从暗房关了几日后便被立刻指派了任务,又遭了一顿毒打,身子虚弱是必然的。秦漠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就是因为明白他才愈发心疼怜惜苏芳鸢。毕竟她今年,才不过是一个年方十二的豆蔻少女而已啊!
第150章 买官()
纵然受了伤,苏青渊却还是如同没受伤时一般日日忙碌着,他忙的,自然是不止生意上的事情。
“老爷,这里有一封给您的信。”苏明晖从屋外疾步走入,从袖中拿出了一封暗黄的信件。
此时天色仍早,苏青渊却是已经起床多时了。接过苏明晖递来的信,苏青渊并未急着拆开,而是先抿了一口茶,“那件事情准备得如何了?”
苏明晖自然省得自家老爷说的‘那件事’究竟是什么事情,略加思索后便开口回道:“事情进展得倒是顺遂,原本蜀国当年建国之初因为战事伤了元气,历任国君都在为了恢复国力而努力着,当今的这一位国君,更是将修养生息、轻徭薄赋的政策摆到了极高的位置,对商人的要求也是宽泛了不少。所以,老爷您的计划施行起来便是简便了不少。”
“如此便好,只是在事情落定之前,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我听说,之前我让你去拜访过的那位何大人,如今已经死了?先是田大人,如今又是他,这事若说同庆安候没有关系,我是第一个不信的。只是,他这事未免做得太明显了一些,若非他足够自负认为这这般做不会对他造成影响,便是他已经有了不会受这两件事牵累的把握,究竟是哪一种,这事还有待考究。”
苏明晖对此深以为然,那位庆安候的本事和地位在当世的确是难以寻到几个能与之相较之人,不过既然他是自家老爷下定决心要对付之人,自己便会竭尽所能替老爷达成心愿。
苏青渊已经将今日同内务府的邀约都推掉了,今日他有更要紧的事情去做。待到出门之前他才想起苏明晖递给他的信件,便匆忙拆开开始观看起来。
“听说你已入京,恕不能相迎。只想请问一句,她的孩子在哪?如若那孩子也跟着你一道入了京,你知道自己应当怎么做。她跟在你身边是没有未来的,你最好考虑清楚。”苏青渊快速将信上的内容扫了一遍,发觉这是一封没有落款的信。
不过即便没有落款也不难猜出这寄信之人的身份,那人居然已经知晓自己已经入京,这事着实有些出乎苏青渊的意料。分明他如今已经改名换姓,却还是在入京时日并不长的情况下便被发现了行踪,这事他可不会觉着是自己的行事太过张扬而主动暴露了行踪,不过是因为那人的本事太大而已。
苏青渊没有半点犹豫的将手中的信抛入了香炉之中。
京城这个地位有多危险他早已经深有体会,若是可以他亦是不愿回到这个地方的,更不愿让他的宝贝女儿陷入到危险中,可他偏生有不得不来的理由。
“吩咐下去,对小七的保护再加强些,有任何不对劲之处都要向我禀告。”
苏明晖立刻颔首应了是。
……
原本苏七今日是打算再次混出百草堂的,但她在走到百草堂后门之时却惊讶的发现,后门处已经被两个身量高大的人严密看守起来。想要混出去难度不小,见此情景苏七只好原路折返,发觉大门处也是多了几个着了寻常百姓服饰实则却是在默默守着大门的男子。
这幅不寻常的情景立刻让苏七警醒起来,难不成,这是她的爹在警告她让她不要随意外出?苏七不由开始反思起自己近日的所作所为可有露馅之处,有没有可能苏青渊已经发现了她装病的事情?
心中惊疑不定的苏七立刻去询问了贾大夫,他可有将自己装病的事情告诉苏青渊,得到的答案却是否定的。
“我看小姐今日不如就歇一日,待奴婢们出去打探打探情况再说。”红萼适时的给出了提议。
因为顾忌着苏青渊,苏七暂时也只好打消出府的念头。那几个身量高大的男子她认识,都是苏青渊手底下的人,对她更是熟悉,为了不被发现她也只能先听取红萼的提议了。
……
事情的进展顺利得有些出乎苏青渊的意料。
从鬻爵所出来的苏青渊忍不住长长呼出一口气,望着头顶之上的云层的目光却有些呆滞起来。
今日在鬻爵所发生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那些人压根不问他的品行、才能,只问他是否有银子,便将爵位卖给了他。最然心知买来的爵位压根没什么实权,但他仍是止不住觉得有些心寒。
只要有银子,便能买来爵位,正如某些人,只要有权,便能胡作非为。皇帝固然勤政廉明,却对皇宫之外的事情知之甚少,不知被多少人蒙蔽了双眼,这件事他只要想起一次便觉得心头似是被什么堵住,憋闷得紧。
“哎呀,险些忘了恭喜苏爵爷,日后若有机会,还望爵爷多多照顾。”苏青渊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却被一声腻人的话语惊得回过神来。
仔细一看,才发觉是鬻爵所的人。
苏青渊强压住心底的厌恶之意,挤出一个尚算自然的笑来,“大人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该承蒙照顾的是苏某人才对。”
之前说话的男子立刻凑上前将苏青渊夸了一同,话里话外都不乏求苏青渊关照的意思。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到底是不小的官位,比之寻常百姓就是不一样。而且面前的这位不仅有银子,性子看起来也是十分软和,这样的人才是最适合勾搭的。
苏青渊同样回了几句客气话,随后便借口还有事要忙匆匆离了鬻爵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