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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还有,你拘押了刘简,宗正卿如果要人,应该来找朕才对,何必要跟你私下商议,这也是十分的可疑,你要一并查个清楚。”
皇上这么一说,王远才松了一口气,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情是冲着皇后来的,但是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不管结果如何,皇上都是最先难堪的那个人。而如今有了这句话,王远的心里可就踏实多了,把人关进暴室,不愁问不出来。
郭氏是第二天才得了信儿的,心道王远果然还是有点手段的,她从此安心等着沈风的消息。
皇后倒是淡定了,不过有一个人却焦虑起来。
“你是说刘简让中常侍带走了?”
“是的,君侯也是刚知道的消息,之前宗正大人不想惊动君侯,后来实在是要不出人来,这才跟君侯说出实情的。”
“事情到底是怎么败露的?”阴氏跟前站着的宫女,穿着最下等的衣裳,但是言谈举止,却沉稳有度,不愧是阴识训练出来的人才。
“当时知情的人,都关在了廷狱,除了刘简,后来倒是都放出来了。据说是大长秋一早去查祭品,给查出的问题,然后他就带了人去找干柴,而中常侍就把人都抓了起来。”
居然是长秋宫
四亲庙的周围没什么人家,最近大雪不断,想找那么多的干柴怎么会如此之快,难不成他们早有准备?
而比长秋宫更让阴氏愤恨的还是宗正卿,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早点说明。不想办法除去后患也就算了,竟然还找中常侍商议,简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娘娘,君侯让我带消息给娘娘,就是让娘娘有个准备,随时接应君侯的计划。”
“大哥他有什么打算?”阴氏知道自己不应该一味的埋怨过去,还是得想办法把问题解决。
“君侯说暂时并不担心刘简招出什么来,不过为防止夜长梦多,还是要尽早除去。倒时候,还需要娘娘吸引宫中的视线。”
这个倒是不难,阴氏有把握办好,“你行动的时候通知我就好了。”
“娘娘尽管放心,等君侯安排好了,奴婢会提前过来给娘娘送衣服的。”
“你们动手也要快,万一那刘简受刑不过招了什么,咱们可就都完了。”
那宫女脸上浮现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娘娘尽管放心吧,就算是打死了,他也不会招的。”
她有这样的信心,阴氏也就明白了一两分。
“娘娘,君侯还有一事,那天是不是娘娘借着找太夫人的绣品,准备回府一趟。”
“是的,你回去跟我大哥说,我中了青木香的毒,让他想办法把解药给我带进来。”
“娘娘中了毒了”那宫女细细的大量的阴氏一番,“难怪娘娘的脸色那么差了,您现在觉得怎么样?”
“日子还短,倒也不算难受,只不过以后就不好说了,还是得赶紧找到解药。”
“奴婢给娘娘看看脉吧?”
“你懂医术?”阴氏没想到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宫女竟然有这种本事。
“奴婢只不过学了个皮毛,给娘娘看看,也好回去跟君侯禀报。”
“不用看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只要回去说青木香三个字,他就会明白的。我到有一事想要问你,你可认识巧慧。”
巧慧的死,她也是心有戚戚然。“回娘娘,奴婢跟巧慧一起学的医术,不过那时候奴婢学艺不精,又赶上陛下定都洛阳,君侯就带着我们一起进京了。”
“你那么早就进宫了?”
“是的,也就那个时候宫里宫外都很混乱,奴婢才有机会混进来。”
阴识竟然那么早就布下了人手,她却毫不知情“你们一共进来了几个?”
那宫女有些犹豫,不过想了一想还是回答道,“当时一共进来了三个人,一个就是许美人身边的莲心,那时候死在了暴室。还有一个在宫里叫清荷的,上次谣言之事受了牵连,没有熬过杖刑,如今就只剩下奴婢一人了。”
在她看来,这些全是阴贵人的错,如果不是她轻举妄动,也不会搭上莲心的性命。如果不是她人心不足,也不会连累了清荷。不过,阴氏却不怎么认为,她并不觉得她对清荷有什么亏欠,反而问道,“既然有人参与了上次的事儿,你们怎么都不通知我”
“不是娘娘派陈少府做的?”
那宫女见了阴氏的表情也就知道答案了,看来清荷说的是真的。她记得出事之前清荷曾经跟她说过,陈少府有问题,不过那时候阴乡侯不许她们主动参与贵人的事,所以她也没有放在心上。这么说来,清荷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而她现在还是当做不知道的好“你在家里叫什么?”
“奴婢巧微。”
“等这件事情了了,你就到我宫里来吧”
“娘娘,万万不可,奴婢在外面才方便传递消息。”这要是让郡侯知道了,那还了得,之前以为一连串的蠢事,君侯几乎都要放弃贵人了。就算是现在,君侯也是有所保留的,她可不想把自己的性命搭在阴氏身上。
巧微说的也有道理,阴氏只得作罢,她耐心的等待着阴识的消息,不过可惜的是,那刘简已经被转到了暴室。而现在,阴氏想对刘简下手,也不像是对付莲心那么容易了。
沈风查了几天,也没找到刘简的弱点,过来找郭氏商议,是不是应该给他下点药。
“最好不要,这件事情皇上会亲自过问,如果被他发现了异常,只怕适得其反。宗室的人进京,都是当官享福的,没理由不带着家人的,你再仔细想想,可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回娘娘,属下派人在他家盯了几天了,没有任何人来往。周围的邻居也都说他家成天大门紧闭,只见过一个老仆出入。不过,属下可以保证那个老仆人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沈风可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回可是连仆人出门都一路盯着的。
“他家里搜过了吗?”
“搜过了,找到几封跟宗正卿来往的书简,内容没有问题。正是因为没出下手,所以属下才想到用药,属下有一些厉害的毒药,可以逼那刘简说出实情的。”
刘简的家里可是沈风亲自去搜的,连一根头发都没落下,可见是真的没处下手了。
这可就麻烦了,用毒也不敢保证他不反口啊,“找个人接近那个老仆,打探一下他家的情况。如果实在不行,在考虑用毒。”
第一八四章 反击(中)
刘简的家门口躺着一个身负重伤的男人,可把那出门采买的老仆吓得不轻,他本欲不管,却被那人拽住了衣角。
“老伯,我在城外遇到了劫匪,好容易逃得性命,现在身无分文,浑身无力,请老伯给口水喝吧?”
刘伯弯下腰来,“你这样子我怎么敢收留你,还是到衙门去吧。”
那男子冷笑着说道,“老伯,我已经身无分文,到了衙门只怕连性命都保不住。”
那些衙差除了欺压良善,也确实做不出别的来。他家少爷就是莫名被关押了,现在都不知道人在地方,可能连生死都不好说。刘伯很是同情他,却仍然不敢收留。“不是我不留你,只是你这样子,我也是要惹上官非的。再说,我家主人现在不在家,我一个下人哪儿敢擅自做主。”
那男人也不予老伯为难,他费力的说道,“老伯,我实在是走不动了,您给我口水,我有点力气就离开。”
刘伯见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实在是于心不忍,“那好,你等等。”
刘伯转回房间,取了杯热茶,本以为那人缓和一下就能走了,却不想他晕倒在他怀里。这样的天气,他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如果放着不管,恐怕是性命难保。刘伯思量了一下,还是把他背回了房里,他也没有余钱请大夫,只能简单的帮他包扎了一下。好在那人伤口虽多,但是都不是很深,不至于伤及性命。
家里多了一个人,刘伯也不便出门,只把一点余粮熬了粥,小火慢慢煨着,等那人醒了好给他吃。那个人睡到天色将晚才醒过来,拱手谢了谢,踉踉跄跄就要出门。
“天色晚了,你又有伤在身,还是在这儿休养一夜吧。”
“多谢了,只怕给老伯添麻烦。”
刘伯叹了口气,“没什么麻烦的,这宅子现在就我一个人。”
“在下姓冯,人称三郎,不知道老伯如何称呼?”
“老朽主家姓刘,你就叫我声刘伯好了。”
“刘伯,我看你神色愁苦,可有什么为难之事?”
刘伯岂止是有为难之事,简直快要没有活路了。不过他一个外人,自身都难保了,还哪能管得了别的,“哎,没什么的,公子不用多虑。”
“老伯叫我三郎就好了,我家原有些余钱,奈何匪患丛生,家财难保。本以为洛阳乃是天子脚下,就带着点钱财过来寻个安身之处。谁料想还没到洛阳城呢,就被洗劫一空,如果不是会点拳脚功夫,只怕性命都撂这儿了。”
刘伯心中感慨,不要说百姓了,他家小主人还是天子宗亲呢,还不是生死不明!“哎难怪我瞧着公子的言行举止不似常人,可是这个世道,哪有百姓的活路公子躺下吧,我给你拿点粥过来。”
冯舸也不跟他客气了,“麻烦刘伯了。”
他躺下的时候,牵动了伤口,微微有些疼痛,“嘶,这帮家伙,下手还真够重的”
冯舸就这样在刘简家中养起伤来,偶尔也帮刘伯干点活,不过他身上有伤,也不能乱动,大多数的时候,还是陪着老人聊天解闷。渐渐地,刘伯有话也就不再瞒他,他家小主人是什么身份,又出了什么事情,冯舸了解的清清楚楚。
“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我去公子当差的地方打听,什么都问不出来,他们还警告我,如果在胡乱打听,性命也不保。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替少爷守着这个家业,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真是岂有此理,这些人欺人太甚,待我去帮刘伯问个明白。”
“三郎不可,你哪里知道这里面的厉害。”
“刘伯?”冯舸故作不解。
“那四亲庙是供奉皇家先祖的地方,哪里是你能擅闯的。”
“哎”冯舸狠狠地捶了下桌子,“可惜我在京城举目无亲,竟然半点忙也帮不上。不过刘伯你不是说,你家公子是宗室子弟,现在满京城都是刘氏宗亲,你就找不到人帮你吗?”
“我家公子跟当今皇上从七世祖那里开始就不是一支了,这次能够在京中某个差事,还是因为我家少夫人跟宗正大人的表妹有亲,我去宗正府上求助,连门儿都进不了。”
这家还有个少夫人,竟然没有人知道,“那刘伯怎么不请少夫人去问问?既然是亲戚,总不能连少夫人都不见吧”
刘伯这会儿提起他家少夫人,更是心酸难耐,“我们进京也就一个多月,可是这段时间我们根本就见不到少夫人的面儿。”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不守妇道,扔下你们跑了。”
刘伯急忙打断他,“不可胡言,我家少夫人贤良贞静,断不是那种不知廉耻的人。她一到京城,就被接进了宗正大人的府上,本以为我们安顿好了他们就会送少夫人回来,谁知道过了好些天也没消息。我中间我要雇车去接,我家少爷却不许,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相信我家少夫人。可怜少夫人怀了身孕,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清楚公子的处境。”
刘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冯舸可是清楚了。刘简那么死硬扛着,恐怕为的也是这位少夫人。冯舸也是可怜这老家人,把消息传了出去,自己陪他又住了两天。
沈风觉得刘简的夫人也不一定就在宗正家里,恐怕阴家也有份儿。一个孕妇,时刻都需要人家的照顾,想来不会藏到别处。
“统领,就怕她们把这女子藏到了别处,或者早就被灭了口。”
“刘简在廷狱的时候那么强硬,应该就是知道自己夫人的处境,他到暴室以后明显不安了很多,估计就是得不到夫人的消息了。咱们先想办法打探吧,找到人才有机会。”至于灭口,沈风也有些担心。
沈风在宗正家里抓了个内院伺候的丫头,沉声问道。“刘简的夫人在哪里?”
“什么刘简的夫人,我不知道啊。”那丫头虽然惊慌,却不敢高声。
“你们府上一个月之前来的孕妇,她在哪儿?”
明晃晃的刀架在脖子上,那丫头哪敢说谎。“前几天还在的,后来被人接走了,我不是随身伺候的,实在是不知道详情啊?”
“你最好不要撒谎,否则……”
那丫头感觉到刀刃在她的脸上慢慢滑过,差点尖叫出来,“奴婢不敢,大爷饶命啊。”
“我现在还不能放了你,只有证实了你说的话,才能放你回去。”
怎么证实啊?那丫头想问也不敢开口,只得木木地点了点头。
阴府的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