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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双眼睛时不时的扫过阴就,偶尔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笑意。阴就让她看得心里直发毛,他知道自己派出去的刺客没有回来,让太子活捉也不是没有可能,他虽然相信不管是什么样的严刑拷问,那人都不会把自己招认出来,但是他看见皇后的眼神儿,心里还是不住的发慌。此前他陆续派出了很多人打探此事,军中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弄得他也是一头的雾水,现在看看郭氏的反应,他们一定是什么都知道了。
阴就再也无心欣赏歌舞,皇帝怎么看待刘彊是一回事儿,他派人暗杀就是另一回事儿了,而他除了抵死不认,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郭氏瞧着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舒坦了一些,现在还不是对付他的时候,且让他在活上几日吧。她把眼睛有转一下,特意瞧了瞧贾复。她一直都很清楚,如果太子公然谋反的话,贾复未必会看在贾媛的份上帮助太子,但是,皇帝陛下却不是这么想的,急匆匆免了贾复的职,这么一来他是帮了贾复也帮了她。郭氏此刻想来,刘秀的疑心真的是帮了她很多,负责的话,第一个难对付的人,就是耿弇,下一个就是贾复,可是刘秀把这些都解决了。
宴会一如从前,冗长而乏味。因为郭氏称病的缘故,宫里很多事情都是耿氏在处置,她可是生怕担上半点干系,凡是都是循着旧例,不肯逾越了半步,这是刘秀最喜欢她的一点,所以今天,还特别的有了她一个席位。
耿氏坐在哪儿,看起来有些不安的样子,可比不得阴氏从前坐在那个位置是上时的得意,然而就是这么一份不安,却是很能让刘秀安心。他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陪着他一切承受苦难的妻子,而是一个能够让他放心的儿子的母亲。
郭氏不知道耿氏是怎么样把刘秀了解的如此透彻,但是,她知道,如果她前世碰到这个女人,也是没有胜算。只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第二七一章 惊变
因为是大年初一,前朝的宴会过后,还有内廷的宴饮,皇子、公主和一些有位份的妃嫔都到齐了,本来应该留在宫中照顾刘衡的阴贵人,竟然也带着个病孩子过来了,听说是为了沾点福气,好让刘衡的病早点好起来。
“既然来了,就安排她坐下吧。”
耿氏正在劝阴氏回去,郭氏听到了便说了句不必。阴氏早就过了跟年轻的妃嫔们争宠的年纪,她此次前来必有目的,郭氏很想看看她到底打得什么主意。耿氏也怕她没安什么好心,不过皇后娘娘发了话,她也不敢公然违拗。只得命人给添了席位,安排她带着刘衡坐好。
不得不说,刘彊的斗争意识太差了,两个女人都能感到不寻常的事情,他却恍若未觉。对那个弟弟还很是怜悯,站起身来就想过去看看。
“彊儿你过来,这是你雪儿妹妹给你做的,你去好好谢谢她。”
大公主刘义王,小名儿叫做雪儿,虽然还不到十五岁,不过一手女红已经很是颇为出众,她给刘彊打了条络子,配色十分的讲究。本来她的母妃宋贵人是想要她亲自送过去的,可是这女孩十分的害羞,只肯交到皇后的手里。
“多谢义王妹妹。”
“不敢。”
刘义王羞涩的点了点头,她的性情跟她母妃宋贵人倒是不大像。因为这么一打岔,刘彊就没过去看望刘衡,谢过了妹妹自己回了座位。
等到刘秀过来的时候,众人都已经坐定,看上去倒是一片祥和、其乐融融的。刘秀的脸色不自觉的也是带了几分喜气,然而他一来,立马气氛就变得不一样了。众人见过礼,又都各怀心思的坐回去,舞乐似乎并不能吸引众人的目光。
皇子们在刘彊的带领下轮流的敬酒,刘秀虽然带着笑意喝了,但是郭氏很清楚的看到,他的笑意不在眼底,郭氏这会子倒是真心的高兴了,着实的喝了几杯。
因为有不少小孩子,耿氏特意安排上了很多的甜点,郭氏一直在悄悄地观察阴氏,把她心里的不安和恐惧瞧得是清清楚楚。郭氏并不太注意这些,能到太子和刘辅那一桌的,都是赵普亲自试过,她没什么可担心的。
刘衡吃了口什么东西,却突然呕吐起来。大家都以为刘衡是又犯了病,赶紧的宣御医。只有阴氏哭得肝肠寸断,就像是死了儿子一样。
“阴贵人,不要把九殿下抱得太紧了,太医说他这病犯了的时候要让他呼吸顺畅。”
阴丽华哪儿管郭氏说什么,抱着刘衡只是哭。刘礼马上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恨得双拳紧握,他走到阴氏身边,把刘衡抱了出来,“父皇,衡儿口吐黑血,不像是犯了旧疾。”
“什么?”
刘秀大惊,快步走了下去,见刘衡果然是跟正常发病很不相同。在场的人无不惊慌失措,而负责饮食的耿贵人更是面如死灰。
“都不要吵了,在各自的位子上做好,宣执金吾进殿。”
新任执金吾,祝阿侯陈俊,刚一上任就碰上了这样的事情,心里面是暗暗叫苦。但是他也只能按照皇上的吩咐去追查凶手,但是凭他的直觉,凶手一定就在大殿上。
“陛下,何须再查,这里一饮一食,都是耿贵人置办,我衡儿小小年纪遭此毒手,陛下要为臣妾做主啊”
阴氏带血的控诉,耿氏可是不敢继续沉默了。“陛下,臣妾入宫多年,从来不曾与各宫的姐妹有半点口角,更不要说谋害皇子了。”
“不是你还有谁,现在宫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你在管着,那些个奴婢哪个不是听你的吩咐,我就不明白了,你何故要害我这个苦命的孩子。若是我有得罪你的地方,我给你磕头赔罪都可以,你何必要害我的儿子。”
阴丽华句句都是无中生有,耿氏本来不是不能反驳,只不过她装傻年头多了,不能在关键的时候破了功,索性什么都不说,只一味的流泪摇头。
“好了,都不要吵了,先让太医看看再说”
郭氏远远的瞧着孔太医进来了,于是打断了阴氏的叫嚷。刘衡是死是活对她来说是无关紧要,自从她知道刘衡生来就有痫疾的时候,她突然之间觉得这个世界很荒谬。那个时候阴氏控制了整个后宫,她不知道刘衡到底是什么病,但是刘秀不可能不知道,竟然还能够生生的把刘衡的死算在她的头上,他的心该是多么的狠毒眼前闹哄哄的场面,竟让她想起了那时候刘秀怒不可遏的来找她,怒骂她蛇蝎心肠的样子,她突然冷冷的笑了出来。
“娘娘”雁南就在身边,听见皇后冷笑下了一大跳。她机警的看来下四周,见众人的注意都在刘衡那边,这才放下心。“娘娘这是怎么了?”
郭氏不想多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太医那边如何挽救刘衡。
“娘娘,奴婢瞧着九殿下这一次恐怕是熬不过去了。”
果然雁南的话音还没落,阴氏那边就杀猪似的嚎开了。
“陛下,你要给衡儿做主啊,他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啊”
“陛下。”耿氏抬头看着刘秀,她聪明的地方就在于不辩解。
刘秀相信事情不是耿氏做的,他最怀疑的人,是一直远远的瞧着的那位,可是,他手里没有半点证据。
“你先不要哭了,朕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阴氏见刘秀似乎有意偏袒耿氏,撇下刘衡,一把把耿氏捉住,口里不住的嚷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儿子,你还我儿子命来。”
阴氏抓着耿氏死命的摇晃,旁边的侍女也不敢伸手,耿氏的女儿见了赶紧过来拉扯,顿时乱成了一团。“够了,疯疯癫癫的成何体统。阴氏还不快把衡儿带走,在这里闹什么闹”
“陛下,衡儿他死了好冤啊”
“朕说了会给你一个交代,就一定不会让衡儿白死的,你不去处理衡儿的后事,却在在理纠缠不休,哪里还有半点人母的样子”
刘秀死了儿子心情也很糟糕,阴氏这么一闹腾,他就更加烦闷,这番疾言厉色的训斥,半点情面也没给阴氏留。
“陛下,阴贵人初逢大变,心神大乱,这也着实可怜,陛下不要苛责她了。衡儿的后事还是叫礼儿去料理吧,贵人先下去休息。今天负责膳食的宫女内侍,执金吾已经全部都看管起来了,贵人尽管放心,陛下一定会还贵人一个公道的。”
郭氏给她个台阶下,她也不能在闹了,但是这件事情,一定的有人给她的儿子陪葬。刘礼谢了皇后,亲自抱着刘衡回了宫,阴氏跟着后面,他头都没有回。
刘彊怎么也没想到,看似庆祝太子得胜还朝的宴会,歌舞升平的背后,竟然隐藏了重重的杀机。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就好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一样。
“陛下,这边的事情就交给执金吾吧,臣妾带着孩子都退下了,他们也得压压惊才好。”
刘秀这会儿还能说什么,大的全部痛哭流涕,小一点更是惊恐万状,“你们都下去。”
刘彊虽然也很心痛那个还没看清楚长相的弟弟就这么没了,但是他好歹也是战场上过来的,很快也就平静了下来。大公主刘义王就不一样了,吓得腿脚发软,路都走不了,他的母妃宋贵人也好不到哪儿去,而跟着她们的宫女也都被看押起来了。
“别怕,辅儿和庄儿送你回去。”
刘辅就在旁边,听见他哥哥给他安排了这么差事,本来有些不满的,不过看这妹妹还真是吓得不轻,他也不好意思不管,“别怕了,我先陪着你出了大殿,等会儿你宫里的宫女就来了。”
殿上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大家都宁愿出去也不愿意多呆半刻。刘彊安排好了弟弟妹妹们,自己扶着郭氏往回走。
“母后不坐车吗?”
“不用了,我想走一走。”
“父皇看样子想要跟执金吾连夜审问那些人,他本来身体就不好,现在又急又气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得消。”
郭氏才没有心思管刘秀是不是吃得消,她相信刘秀审问出来结果,一定会让她吃不消。
“赵普是不是也留在殿上了。”
“没有,出事之前他替儿臣取东西去了。是儿臣打算送给衡儿的,因为之前以为他不会来,所以没备着,宴会快要散了才让赵普去取的。”
“那他倒是躲过了一场皮肉之苦,只不过明天白天可能会更说不清楚。”
“母后的意思是?”
“没什么,这边离你宫里很近了,你先回去歇着吧。”
“儿臣送母后回去。”
郭氏连说不必,但是刘彊却坚持要送,正说着呢,就看见赵普和蔡嬷嬷两个人跌跌撞撞的往这边跑,见太子跟皇后安然无恙,两个人明显都松了口气。
“你们都听说了?”
“正是,奴婢吓得魂不附体,好在娘娘和殿下都没有事,皇宫大内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公然的毒害皇子,蔡氏看见太子无恙都还心有余悸。
“若不是皇宫大内,倒出不了这种事呢,你们既然来了,就陪着太子回去吧。”
“娘娘,今天乱得很,还是奴婢跟太子一起送娘娘回去吧。”
沈风今天应该是在宫里当值,又有雁南在身边,所以郭氏并没什么可害怕的,但是蔡氏和太子都不放心,所以几个人一起回了长秋宫。
雁南吩咐宫女们煮了些定惊的汤水,等着刘辅和刘庄过来的时候服用。刘彊也趁着他们两个不在,有些事情要跟皇后商议。
第二七二章 对决(上)
“儿臣觉得这件事情不是耿贵人做的。”
“为什么呢?你是觉得她看起来老实本分,所以不会害人?”
“也不全是,杀害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对于一个得宠的贵人来说,是得不偿失的。”
“恩。”郭氏很高兴刘彊没有被表面现象所蒙蔽,“是这么个理儿,你的父皇也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不管阴氏怎么闹,他都没有要审问耿氏的意思。”
“那到底是谁要害那么个小孩子呢?”
“刘衡这个病,注定与皇位无缘,宫里在怎么争斗都扯不到他的身上,可是偏偏他死了,你说这不是很有意思吗?”
“母后是说是有人故意要嫁祸给长秋宫吗?”
“那个人的本意也许不是这样的吧,但是你的父皇一定会让事情这样发展下去。”郭氏很清楚,在那个人的眼里,长秋宫已经都是死人了,并不要她出手去对付,但是那人没想到的是,她所做的这一切,最后都会被刘秀用来对付长秋宫,而最终被成全的,却是她真正想要陷害的那个人。
刘彊觉得有些不可置信,“难道父皇就不想找出杀害衡儿的凶手吗?”
郭氏犹豫着说道,“他应该也想,只不过有更重要的事情的时候,他也就会把这些放下。”
刘彊脸色暗沉,不再说话。郭氏看着心疼,“你父皇不是不爱儿子,只不过更爱皇位。不管是你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