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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串通太子意图谋反,又作何解释?”
“太子本来就是国之储君,继承帝位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何需篡谋。陛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不过你骗得了自己,堵得住天下的悠悠众口吗?”郭氏突然不再贤也不再忍,厉声的喝问刘秀,句句见血。
“你……”刘秀突然觉得一阵阵的胸闷气短,说不出话来。
“陛下没有话说了么?那么臣妾倒要问问陛下了,太子有什么不好,你对他百般挑剔,逼得他小小年纪就要离宫避祸,回来之后还要过跟囚犯一样的日子。他在外出生入死,血战功成,陛下非但没有半句夸奖,反而处处提防,你让他情何以堪,难道他不是你的儿子?”
刘秀不能容忍郭氏如此放肆的跟她讲话,大声喊道,“来人啊?”
“陛下找谁,执金吾吗?太子刚刚请他过去问话了,太子可是很关心弟弟的,刘衡突然死了,他得知道是谁下的毒手。”
“你是这是要造反了”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要造反,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我过够了,我要让我的儿子从此以后能睡个踏实觉。”郭氏冷冷的盯着他看了半天,继续说道,“陛下尽管放心,我会让天下人都觉得太子即位是天命所归的。”
“你……”刘秀想要站起来,奈何胸闷气短,头晕眼花,他只能扶着桌案,勉强的坐着。
“陛下最好不要动怒,太医可是说了,陛下的病情,不宜生气。”
刘秀想起太医的告诫,慢慢的稳住心神,“我竟然一直都错信了你,却原来你早就图谋不轨。”
“这你倒是说对了,十六年了,我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刘秀没想到郭氏的怨恨之心有那么深,“十六年?后位已经给了你,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陛下真的是把后位给了我吗?这后位是我河北十万大军,和我三个舅舅的命换来的吧我每每想到我这后位是怎么来的,都如坐针毡。难道陛下就没想过自己这帝位藏了多少背信弃义,卑鄙无耻吗?”
“你放肆?刘扬谋反,其心昭昭,如果不杀他,势必天下大乱。”
“天下大乱,陛下真是老糊涂了,那时候天下本来就是乱的。陛下虽然是皇帝,所控制也不过就是河北的几个州县而已。我舅舅如果真要谋反,你在河北的时候早就反了,等你到了洛阳,天高皇帝远的时候反而要谋反,陛下自欺欺人也就算了,但是不要把天下人都当成了傻子。”
刘秀知道郭氏这是想要故意气他发病,索性不理会郭氏说些什么,一心等着陈俊进宫救驾。
“陛下在等陈俊吧,他是不会来的。”
“朕原本想要念着夫妻之情,放你们母子一条生路,但是你既然自求死路,就不要怪朕了。”
“生路,那我就先谢过陛下了,陛下既然如此有情义,你放心,我也会陛下留一条生路的。但是,你不要误会,我为的绝不是什么夫妻之情,我是不想太子有弑父的内疚。”
“郭圣通,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长秋宫的几个孩子朕都可以不追究。你要知道,只要宫里出了异常,李通就会马上率兵包围皇宫的。”
郭氏听了突然冷笑起来,“李通啊,陛下知道李通最想要什么吗?”
郭氏这句话让刘秀的心突然一紧,李通不会被她收买了吧?
“陛下不知道吗?李氏为了追随陛下,全族覆灭,李通如果不能留下一丝血脉,你觉得有脸去见列祖列宗吗?你那?img src='/sss/fmgeyimehid】茫?img src='/sss/zibjib】不能生养也就算了,却还能容忍妾室,这不是活活的要断送掉李家的宗庙?”
“伯姬屡次意外流产都是你做的?”刘秀恨恨地问道。
“这只能怪她自己。”
“你……”刘秀觉得自己的心口更痛了。“李通绝不会为了这个就背叛朕的他已经病入膏肓,也不再怨恨伯姬,何必跟你沆瀣一气。”
“那如果他的儿子就在我的手里呢?你说他会不会为了陛下,把李家最后一点血脉断送”
“李氏的忠心,不是你能控制的。”
“那我们就是目以待吧,陛下”
中常侍就在外面,一定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但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也是被郭氏收买了。“你到底打算怎么样?”
“臣妾能敢怎么样啊,是陛下把臣妾留下来的,臣妾自然是要听陛下的呀”
“听朕的?那你就赶紧给朕退下”
刘秀的意志力还真是够顽强的,郭氏这样气他都还没有发病。她只能在加把劲儿了,“陛下的毅力实在是另臣妾钦佩,如果臣妾告诉陛下一些别的事情,不知道陛下是不是还能无动于衷。”
“你给我滚,我不想听你多说一句。”
郭氏微微笑了笑,“这恐怕由不得陛下了。其实,我真的是很佩服陛下,这间屋子,到现在我都能感觉到任贵人和她的叔叔yin乱的味道,陛下竟然还能住上十几年,臣妾真是自叹不如。”
郭氏说到这里,刘秀终于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郭氏似乎意犹未尽,伏在他身边低声的说道,“陛下,你大概还不知道,那天是我让任光进宫的,也是我给他们俩用了点迷香。但是你知道吗,任贵人临死之前是感激我的,是我帮她完成了她平生的夙愿。”
郭氏的声音低沉而妖媚,刘秀终于受不住晕倒在了案上,郭氏观察了半天,确认他不是假装,这才叫中常侍进来,“宣太医吧,陛下吐血了。”
“诺”
中常侍稳稳当当的退了出去,走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不对,马上边跑边大声喊道,“快宣太医”
王远这么一嚷嚷,郭氏也醒悟过来,伏在刘秀身边,哀哀痛哭。
孔太医很快就到了,结论当然是中风,但是,陛下最近勤于保养,也尽量在避免大喜大悲,怎么会突然之间病倒了。他带着几个太医开了方子之后,才向皇后问道,“娘娘,不知此前发生了何事,陛下竟然病的如此沉重。”
“还不是九殿下遇害一事”郭氏抬手拭了拭泪,呜咽着说道,“陛下怀疑九殿下中毒乃是阴贵人自己所为,本宫也觉得耿贵人无辜,陛下一时经受不住,就吐了血。”
皇后在朝廷内外口碑甚好,她说的话没人不信,孔太医对宫里的这些贵人们知之甚详,觉得也是不无可能。“娘娘,陛下这次病势沉重,恐怕不是一时半刻能够痊愈的,娘娘要早作准备。”
“这可如何是好啊?”郭氏边哭边做手足无措状。
“娘娘,还是把太子和朝中重臣请过来议一议吧”
“本宫现在心慌意乱,没有半点主意,还是中常侍掂量着,看看请谁进宫合适。”
中常侍知道这位皇后心里是在明白不过的了,这个时候他哪敢擅做主张,“娘娘,还是等太子殿下过来,请殿下定夺吧。”
“也好,你们自己商议,本宫进去服侍陛下。”
郭氏站起来的时候有些晃晃悠悠的,孔太医有点担心,“娘娘,微臣给娘娘请个脉吧。”
“不必了,你们把雁南叫进来,让她来服侍我。”
“可是娘娘看起来不是很好,以后的事情还很多,娘娘也要多加珍重啊”
“本宫无事,你亲自去看着陛下的药,别人本宫不放心。”
郭氏一步三摇的进了内室,见刘秀双目紧闭,牙根紧咬,心中略过一丝不忍。她默默的念道,“刘秀,我郭圣通说话算话,绝不会要你性命。只不过,你再也别想伤害我。”
第二七四章 监国
很快太子就到了,跟中常侍商议了一番,请了李通、邓禹、耿弇、贾复、窦融、阴就等人进宫。没多久,阴氏跟耿氏也得了消息,带着自己的孩子匆匆忙忙的赶过来了。广德殿里哭成了一团,弄得像是皇帝驾崩了一样。
“都给本宫住口,陛下需要休息,你们要哭的都回自己宫里哭去。”
刘仓仗着平日受宠,上前问道,“敢问母后,父皇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人事不省?”
“你还有脸问,不都是你们弄出来的好事,若不是你们争权夺势急红了眼,竟然连衡儿都不放过,陛下何至于气得吐血。”
刘仓被训斥的满脸通红,又不敢辩驳,此刻已经有不少重臣在外面候着,估计皇后的话听得是一字不落,他现在是说也是错,不说更错,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耿氏此刻没了依仗,也不像之前那么镇定了,“娘娘,九殿下的事情,跟仓儿无关啊仓儿也是关心陛下,别无他意啊”
郭氏也不想让人说,刘秀刚刚躺下她就欺压宠妃,她缓了缓语气,对耿氏说道,“行了,你们都去偏殿候着吧,陛下醒了本宫派人过去传你们。”
耿氏跟阴氏再不甘心,此刻也不敢挑衅皇后,只能带着自己的儿女们,到偏殿去等待,心理面都盼着刘秀能够赶紧醒来,不然照皇后刚才的架势,他们都得完蛋。
等他们都出去了,郭氏对外面喊道,“来人哪”
尹善应声进来,“娘娘有何吩咐。”
“你派几个人到各宫去通传,让宋贵人带着大公主,许美人带着三殿下,李美人带着七殿下、三公主和四公主,赵美人带着十殿下都到偏殿去候着,五公主刚满月,就不用过来了。”
“诺”
“陛下这边人手不足,叫长秋宫的人过来伺候,偏殿那边,叫彊儿和辅儿的人过去伺候。”
“诺”尹善心里有一丝亢奋,似乎改朝换代的时刻就要到了。
郭氏把事情安排好,心里舒畅了一些,服侍着刘秀用了一回药,又等了一会儿,刘彊过来请她,“母后,朝臣们都到了,大事还得母后来主持”
郭氏点了点头,留下雁南和尹善照顾刘秀。这时候就能看出当皇后的好出来了,只有她能够名正言顺的坐在那个位置上,跟朝臣们商议以后的事情。
“昨晚上的事情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陛下操劳了一夜,今早又受了刺激,所以一病不起。本宫心中慌乱,也没了主意,所以请各位过来,商议一下以后该如何是好。”
“娘娘,陛下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还请娘娘明示。”刘秀到底是怎么发的病,其实所有人都想知道,但是现在追究这些似乎不是时候,他们得知道屋子里面躺着的那位,到底还能不能醒过来。
“让孔太医跟大家说吧”
“诺”孔太医早就在一边候着呢,“陛下此症又急又险,现在已经用了两服药,都没有明显的效果,若要陛下醒来,少则十天半月,醒来之后,也需要静静的调养一段时间。”
李通等人听了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敢问娘娘,臣听说陛下今天早上还一切如常,何以跟娘娘单独谈了几句话之后,就突然病倒?”
“阴侍中倒是消息灵通的很,中常侍来告诉他吧”
“遵旨”王远早就听见郭氏是怎么跟孔太医说的,照猫画虎,也不用现编。“各位大人,昨夜九殿下突然猝死,怀疑是有人下毒所害,陛下彻夜追查都没有结果。适才阴贵人上殿来喊冤,求陛下为九殿下做主,直指耿贵人乃是杀人凶手,六殿下为其母辩白,言语不当,陛下深感失望。然念其年纪幼小,不曾处罚。皇后娘娘认为宴会乃是耿贵人一手安排,应该接受审问,陛下却告知娘娘,真凶另有其人。因为那人身份特殊,所以只肯跟娘娘密谈。陛下认为杀害九皇子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亲生母亲阴贵人,皇后娘娘不敢相信,替阴贵人辩驳了几句,陛下便回想起立国之初,阴贵人散播谣言,谋求后位,破坏祭祖,扰乱社稷,一时痛心疾首,口吐鲜血。”
“一派胡言,阴贵人乃是九殿下生母,岂容你如此诋毁。”
“是与不是的,把他们都召来就清楚了。”郭氏并不介意阴就现在发难,回头叫了个内侍,“去把阴贵人、耿贵人,四殿下和六殿下请过来。”
“他们就算来了,有怎么知道陛下和娘娘的密谈。”
阴就说得也没错,郭氏没有回答,反而问了句,“执金吾可在啊?”
“回娘娘,微臣在此。”
“你跟几位大人说说吧,昨天一夜都查出了什么?”
“诺昨天微臣连夜审问了所有能够接触到九殿下饮食的宫女和内侍,他们都是受耿贵人的调遣,都不肯承认下毒。”
“当然谁都不可能承认,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陈俊并不理会阴就,继续说道,“微臣查了御膳房,也没有下毒的痕迹。然而微臣却注意到了一件事情,导致九殿下中毒的芙蓉酥酪原本是不在菜单上,而是开宴之后加上去的。”
“是谁加的?”
“回皇后娘娘,是耿贵人让加的。”
耿氏这时候正好进了殿,听见了之后也不曾否认。
“果然是你害了我的儿子”
“住口。”眼见着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