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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还有可能?”
“臣妾可不敢说一定,只不过姻缘是天定的,就是一时绕了弯路,最终也还是会回到原位。公主与大司空是不是有缘,陛下慢慢看着也就是了。”
刘秀对宋弘的了解还是要多些的,那可是个死犟的硬骨头,他并不觉得大姐还有任何的希望。不过既然大姐还有心,他多少都是要帮衬着点的。
还没等刘秀想出主意来,湖阳公主的家令就上殿来递了奏章,却原来公主离开京城去了封地。
“公主出去散散心也好,封地那边的行宫年初就建好了,公主也不会受委屈的。陛下就不要叹息了,过些日子在派人接回来也就是了。”刘黄这次去封地,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而下一次再去的时候,就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都是朕办坏了事。”
“陛下也是好心公主明白的。”
京中并没有什么不利的谣言,刘黄却还是回了封地,看来的确是动了真心。这样一来,刘秀还真不好把宋弘怎么着了,只盼着他自己能够知情识趣,早日消受了这美人恩。
郭圣通瞧着刘秀神色郁郁的,撺掇着他去看望三皇子,刘秀倒是对这个新出生的儿子兴趣不大,反倒跑去了暖阁瞧刘辅。两个多月的孩子,除了吃也就是睡了,可刘秀偏偏兴意盎然,也不知这孩子是不是真的投了他的眼缘。
郭圣通不知道他对刘辅的宠爱能够保持多久,她也并不愿意孩子对他产生过多的依赖。因为在她看来,这样的宠爱实在是太不可靠,十之八九只不过就是能维持到刘阳出生之前而已。如果等到刘阳出世了,他仍然这样的喜爱辅儿,那时郭氏才能信他一二,可是现在,郭氏怕孩子将来失望。
本来刘秀对于任缳的印象已经很淡了,可偏偏在他离开长秋宫的时候,远远的瞧见了一个人影。她并不是往大殿这边来,也没有回过头看谁一眼,可偏偏就是这个样子,映到了刘秀的心里头。他原本要去西宫的,这会儿也兴致全无。
“你去西宫通报一声,朕今天不过去了。太医请脉的情况怎么样,你要问仔细了,还有贵人可正常进了膳,下午可休息好了,都要仔细。”
王远一一应了下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偷偷瞄了任缳一眼,就仅仅是个背影,却不由人不感叹真乃天人之资。他心里头可是拿准了主意,以后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位任姑娘,也许用不上几天,这宫里就又会多了一个贵人。
刘秀回到广德殿,觉得任缳总是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而一会儿又变成了阴氏,一会儿又变成了郭氏,他没想到最后定格在眼前的竟然是郭氏。她为了皇姐给宋弘施礼赔罪,她为了刘英在自己面前小心的周旋,她为了阴氏让出了大部分的权利。把这些都连起来,他才发现那个懵懂的女孩,已然长大了。她的雍容,她的大度,无不昭示她一国之母的风范。
“陛下,宋贵人煮了参茶,在殿外候旨。”
小黄门的通报,让刘秀一下惊醒过来,这宋氏也是个知冷知热的可人儿,而自己却有些忽略了她,若不是她总是到自己的面前晃悠,恐怕面貌都已经记不清了。“宣她进来吧。”
宋氏提前换了春装,看起来格外娇俏,软语温存的,让他也颇为受用。王远从西宫回来,准备禀报阴贵人的情况时,却发现已经用不着了。
在他看来,阴贵人那边天天一惊一乍的,最后都还是虚惊一场。他估计着阴贵人没有大事,也就自行退了下去。不过,这会儿阴贵人还真有事儿了。
她中午的时候暗示了皇上几句,没想到他一点也没往心里去。而她眼见着郭氏意图拉拢湖阳公主,一时心急,就把公主相中宋弘的事情说了。皇上当时听了是很高兴,马上就要下旨赐婚,可是一个下午过去了,宫里头还是风平浪静的,而她只听说皇后和公主一起去了广德殿。
自从霍来被处置了,广德殿那边就没有真正放心的人。巧心出去了两趟,也什么都没打听出来,这让阴氏心里焦虑不已。本以为皇上晚上必来,自然可以知道的清清楚楚,可是皇上这会儿也不见人影,阴氏心里又气又急。而她盼到最后竟然把王远给盼来了,就更加的气愤难当,身上也就不是那么稳妥了。
太医院也是被她折腾乏了,况且太医们心里也都清楚,阴贵人看起来情况是比之前好了不少,可是孩子的脉象却越来越弱,说到底也不过就是拖日子而已,所以就没有放在心上。巧慧虽然天天在身边伺候着,可是眼见着贵人肚子还是平平,就知道这补药是一点儿也没补到孩子身上。奈何她一家老小的命都拴在哪儿呢,也不敢不去尽心。
西宫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阴贵人和肚子里那个小祖宗,巧慧和巧心更是时时在一旁开导着,即便是这样,阴贵人还是再次见了红。巧慧费劲了心机才把阴丽华稳住,多快到天明的时候她才用了药沉沉睡下。她跟巧心商量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实情告知贵人,现在也没个能做主的人,把二人急得团团转。
第一一七章 缘起缘灭(中)
到了中午的时候阴丽华自己醒了过来,见到巧慧一直守在床边,轻声问道,“皇上来过了吗?”
“娘娘,皇上一早就去了却非殿大朝,还没有到后宫来。”
“现在也没有外人,你跟我说实话,孩子到底怎么样了?”
巧慧心知此时是瞒不过去了,低垂着头,一双眼睛只敢看向地面,“娘娘,奴婢无能。”
“也许这就是命”阴丽华并没有像丫头们想象的那样歇斯底里,也许她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后果。她坐起身来,轻轻的抚了抚平平的小腹。对于这个孩子,她似有万般滋味。
“现在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巧慧这会儿可是没有任何办法了,但她觉得这样说过于残忍,只得委婉言到,“娘娘,现在全靠汤药吊着。”
阴丽华也是长着七窍玲珑心的,自然是一听就明白,过了这么些日子,太医院她早就不指望了,而巧慧这句话,无疑是最后的宣判。
“你先下去吧,本宫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娘娘”
“去吧。”
刘秀此刻还并不知道阴氏这里已经出了大的变故,他在朝中任命伏湛接替了大司徒一职,把梁王的玺绶仍然还给了邓禹。而岑彭攻打邓羲始终不能获胜,商讨了半天也没有结果,他准备亲自出征。
南阳的局势现在已经一点点的明朗起来,邓奉虽然还没有消息,但是至少可以确定他不在乱军之中,而且也没人知道邓婵的下落。郭圣通也只能自己安慰自己,没有消息至少不是坏事。
郭氏恍惚记得刘秀出征就在这几天了,可是阴氏那边还是时好时坏没有个结果,要是等到刘秀出征还是这样,那可真是天大的麻烦。
“娘娘,中常侍来宣任姑娘了”红宛在郭圣通耳边低声通报着。
“怎么会,皇上这几天不是只惦记着阴贵人吗?”郭圣通觉得奇怪,以刘秀这些天的反应来看,好像是忘记了任缳这个人的样子,怎么这么快就想起来了。
“奴婢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朝会一过中常侍就来了。”
“去找任缳了吗?”
“紫苏亲自去的,娘娘可有别的吩咐?”
“皇上要见的人,咱们就是拦也拦不住。只不过皇上怎么会又想起她来,这也太奇怪了。”
“奴婢也是猜不出来,中常侍也是一点口风都没漏。”
“你去把中常侍请过来,我亲自问问。”
“诺。”红宛转身去请中常侍。
王远上殿来给皇后请安,低眉顺眼的站过一旁。
郭圣通笑着问了一堆皇上晚上睡得可好啊,饭进的可香啊等等杂七杂八的,倒是标准的贤妻模样。中常侍老老实实的一一回答了,郭氏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皇上怎么突然要召见任缳,可是任显大人的事情有了眉目?”
“回娘娘,正是朝中有人提及了任显大人的事情,皇上才召任姑娘过去问话。”
朝廷上一直都忙着征战的事情,哪里有人还会想起任显不过王远也不敢公然欺骗她,倒是很有可能是刘秀事前就跟谁提过。她瞧了瞧装扮一新的任缳,心中不免也有些拿不准主意。
紫苏在一旁轻声提醒到,“娘娘,别让陛下等着急了。”
“你去吧,皇上问什么都要据实回答,不可欺瞒,知道吗?”
“诺。”
任缳就这样跟着中常侍走了,再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任姑娘了,宫里多了位任美人。任美人住在了广德殿的东配殿里,就是许氏之前住的正对面儿,是离正殿最近的一个地方,可见刘秀对她有多上心。
“你要知道,在宫里第一件事并不是怎么服侍好皇上,而是怎么活下去。”
任缳没想到皇后居然跟她说这样的话,一时愣在了当场。
“宫里头人多是非就多,皇上越是在意你,就越会有人嫉妒。你是从长秋宫出去的,本宫总是不希望你有事,说不得要提点你几句,可不要嫌我啰嗦。”
“多谢娘娘提醒”
“你现在也是有了位分的,贴身的宫女就有四个。这几个人非常要紧,你自己做主,不拘什么地方,你指出人来,本宫就给你派过去。”
“娘娘,奴婢没什么特别熟悉的人,还请娘娘随意指派吧。”任缳还没有完全意识到宫中的险恶,她此刻心里空落落的,想到自己名义上的叔叔,心里阵阵的刺痛。
“总归是在你跟前儿用的人,还是要合你的意才行。你如果没什么可心儿的,本宫在制衣局那边多挑上一些,具体的你自己来定。”
“多谢娘娘。”
“你下去吧,凡事多留点神。谨慎些总是不会有错的。”
“诺。”
任缳离了中宫,紫苏在皇后耳边说道,“娘娘,是不是找几个放心的让任美人去挑。”
“不用了,就随她自己的意吧。”任缳走的这一步,其中很大的原因在郭氏身上,她突然觉得实在是委屈了这么个玉人儿。事实上,只要她存在就可以了,没有过多的必要去控制什么。
紫苏虽然觉得不太放心,但是现在好戏才刚开始,长秋宫还是看着的好。
任缳依次去了西宫和玉堂殿拜见,阴贵人虽和气,但是总让她觉得不安,宋贵人虽然尖酸,却没有那种阴森的感觉。不得不说,任缳虽然不知道宫廷的残酷,但是感觉还是很敏锐的。
刘秀连着几天都是召了任缳侍寝,后*宫不知道多少人气红了眼。当然,她收到的各色礼物也不少,新来的一个叫做云萝的宫女在负责分类入库。
“美人,你看这个香囊。”
“怎么了?”任缳随意瞧了一眼,并没有放在心上。
“奴婢觉得这个味道可是不太对。”
“麝香”任缳仔细闻了一下,青果的香气中竟然带着几分麝香的味道。“你怎么认出来的?”麝香可不是寻常人能接触的东西,这个宫女竟然能分辨出来,可不是奇怪的很。
“回美人,奴婢之前在西宫服侍过几天许宫人。许宫人喜欢各种熏香,有一次衣服上就熏了这个,恰好巧心姑娘知道了,让奴婢们把那衣服扔了,还告诫我们以后都远离那种香。”
又是西宫,又是许宫人,还有什么巧心姑娘,听的任缳糊里糊涂的。这个云萝也是个极有眼色的,赶紧把各种的关系跟主子讲了个清楚。任缳这会儿才觉出皇后话里的意思来,不过,她并不是个特别在意生死的人。
“把这东西烧了吧,放在宫里总是犯忌讳。”
“美人不查查是哪里送过来的。”
“不用了。”哪里也不会明目张胆的送过来,查了查去搞不好在被谁利用了。
下午的时候,巧心过来请任缳,据说是贵人一个人在宫里闷得慌,请姐妹们一处聚聚。
任缳向来不愿与人交往,又听说阴贵人身体不好,哪儿敢随意过去聚聚。
“美人,娘娘还请了宋贵人,请您务必也赏个脸。”
任缳推辞不过,又觉得宋贵人都去了她也不好太特别,可是她到了西宫的时候并没有宋贵人半点影子。
“给贵人请安。”
“任妹妹来了,快请到一旁坐下。”
任缳坐了一会儿,就觉得阴氏讲话都有些有气无力的,却偏偏还要强撑着,“娘娘今天面色不是特别的好啊,还是早点休息吧,奴婢告退了。”
“妹妹何必这样着急,长日无聊的,难得有妹妹这样的可人儿能陪我说说话。”
“娘娘今天还是多多休息吧,来日方长的,奴婢随时可以过来陪娘娘聊天。”
任缳离席告退,阴丽华哪能让她走,过去就要拉她起来。两个人一拉一拽,阴氏竟然就要跌倒,任缳一扭腰把她牢牢托住,自己却重重的撞到了几案上。任缳还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