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天,梁萧跟皇上那里告了假,也跟着出来凑热闹。现在前方节节胜利,刘秀也习惯了坐在传舍里发布命令。邓禹和耿弇都已经被派到了淯阳,而这几个整天在皇上面前晃进晃出的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的用途,严格来说,都不如那些传令兵,能给皇后娘娘找点药材,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梁萧其实就是来看热闹的,郭况十分宝贝他那几匹马,但是却能借给邓婵,这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他怎么能不来弄个清楚。可让他失望的是,这两个人看起来是泾渭分明,连一点眉来眼去的意思都没有。
不过,梁萧瞧着瞧着,却还真的给他看出一些门道来。太医要的两种草药都喜干不喜湿的习性,可是邓婵去总是往阴湿之地去找,而且看起来十分的认真,并不是故意敷衍,这样梁萧的心里生出了大大的疑问。
梁萧把自己的怀疑悄悄地跟郭况说了,郭况仔细一回想,还真是有些不太对劲,“她这几天好像都是专门去一些树下比较潮湿的地方,之前没想那么多,还多亏你发现了。”
“如果天天如此的话,那可真是有古怪。”
“咱们应该怎么办?”郭况遇事儿很少能拿定主意。
“先看着吧?据说这位姑娘武艺不俗,可是我观察她半天都没一点反应,可能她要找的东西真的十分重要。”
两个人于是悄悄地盯着邓婵,看她到底想要找什么。而邓婵那边心急如焚,哪会注意到有人在偷偷的观察她。皇后话里的意思也许过不了几天就要回京去了,可是那东西却一点着落也没有,她并不想让皇后失望。
邓婵在那些杂草里仔细的搜索着需要的东西,天可怜见还真让她给找到了。
“她就是要找那个?”郭况瞧瞧的问梁萧。
“看来是的。”梁萧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那是什么呀?”
梁萧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邓婵是皇后的女官,如果是皇后要这东西,他们还是应该装不知道的好。但是,如果不是皇后要的,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梁萧还没想好要怎么说,郭况倒有些着急了,“你倒是快说啊,她这么小心,一定是要紧的东西,可是这不是太医让我们找到呀?”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你怎么会不知道啊,你刚才那么惊讶,不知道你惊讶什么?”郭况难得也有脑袋灵光的时候。
“那个东西是一种非常罕见的草药,古书上的记载叫做茈筶。”
“我管他叫什么,你先说它是用来做什么的?”
梁萧想了想,还是告诉他的好,“这个东西最大的用处就是让孕妇神智不清。”
郭况听了心中大急,这样的东西可是害人不浅,他就要冲过去,却被梁萧一把拉住,“你最好先别冲动,她毕竟是皇后的女官。”
“我姐姐不会要这害人的东西的。”郭况坚决的说道。
“不管是谁要的,你要想弄清楚真相最好不要打草惊蛇。”可惜,梁萧还没说完,郭况就跑过去了。
邓婵小心的把全株都挖了出来,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有人在旁边冷冷的说道,“不知姑娘拿的是什么药材,在下竟从没见过。”
邓婵被他吓了一跳,慌忙答道,“这是小女家乡的一种常用的草药,对于体虚气弱最是有效。”
“常用?不见得吧?姑娘找了这么些天就只找这么一株,怎么会是寻常的草药。”
邓婵故作轻松的说道,“是啊,这东西在新野很常见的,但是谁知道这里竟然这么难找。”
“这东西在新野常见,那我倒要问问了,新野人常用茈筶干什么?”
被郭况说破名字,邓婵有些心慌,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这是皇后要的东西,可是谁能相信害人的是它,救人的也是它呢?然而,她也不能装聋作哑,只能解释到,“这东西并不是只能害人,也可以救人的。”
郭况对这些东西是没有半点认识,他转头看了眼梁萧。
“这我到没听说过。”
邓婵见二人明显不信任她,不由讥讽道,“天下之大,大人没听说的恐怕还多着呢”
“姑娘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个东西,在下还确实不知道能有什么正用,还请姑娘告知。”
梁萧用词虽然是彬彬有礼,但是气势却咄咄逼人,邓婵眼圈一红,气得把东西扔给郭况,“我说什么你们也不会相信,那你自己带回去给皇后娘娘吧,她会告诉你真相的。”
邓婵负气跑掉,郭况赶紧把那东西扔了,还是梁萧捡了回来,“我看邓姑娘不像说谎,可能还真是皇后娘娘让她弄的东西。”
“不会的,我姐姐不会做这样的事。”
梁萧可不会像郭况那样信任无条件的相信皇后,后宫之中,有多少血腥和阴暗是外人永远都无法知道的。“邓姑娘既然说了这东西是有益处的,也许真的是我们不知道呢?她之前那么紧张,也许真有大用出,你还是应该去问问皇后娘娘”
“你读了那么多的书都不知道,她区区女子能懂什么?”
梁萧这会儿真有点后悔自己多了这么一句嘴,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呢?这事儿如果不掰扯清楚了,邓婵回去再告上一状,郭况是没事儿的,他可怎么办啊?
“你不是相信皇后娘娘吗?那就直接去找她不就得了。”
郭况从皇后那里回来,一直是神情呆滞,梁萧以为他是受了刺激,就拉他出去骑马。
跑了几圈,他还是半死不活的,梁萧好意劝道,“其实宫里吧,没有手段是很难活的,皇后娘娘也是有苦衷的,你可不要想不开。”
“可我还是心理难受。”
梁萧觉得郭况可能是实在接受不了纯洁善良的姐姐变成杀人不见血的恶魔,心里头默默地同情着这个如同大白兔一样的男孩儿。可是,这世上的阴暗谁能躲得过去呢“人不为己是要天诛地灭的,你就别想太多了。”
“你说为什么人人都要这样不顾死活的争斗呢?”
这个问题太深奥了,梁萧也弄不清楚,“可能是因为人有无尽的欲望吧”
“你说为什么人要有这么多的欲望呢?”
两个人鸡同鸭讲说了半天,明明用意都不一样,话语却偏偏严丝合缝的。
郭氏打发走了郭况,赶紧命人把邓婵找来,“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改天一定让况儿给你赔礼。”
“奴婢不敢,只是当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实言相告,所以才把问题推给了娘娘这边,还请娘娘原谅。”
“这没什么的,有些话之前我不愿意跟他说,是不想让他担心,现在他也该明白些事情了。”
皇后可以说自己的弟弟,但是她却不能说什么,邓婵只好低下头,努力降低存在感。
“今儿你受了委屈,下去好好休息吧。”
郭氏瞧着手里的青木草,渐渐低改变了主意。她把这株草药放在阴凉通风的地方,等着它慢慢变干,脸色却浮起了一层厉色。
“娘娘,中常侍求见。”
“请他进来。”
“娘娘,宫里出事了。”
郭圣通首先想到了孩子,吓得魂不附体,“出什么事儿了?”
“回娘娘,王梁送来了急报,任贵人昏迷了好几天了。”
第一四二章 观中对
也不知道阴贵人做人是不是太成功了,现在只要有点儿什么风吹草动,郭圣通除了她不做第二人想。不过,她现在能够坐在回京的马车上,还是要感激这位多事的贵人。看王梁的奏章的意思,任贵人可是病的莫名其妙,刘秀对此事的震怒,也远远超过了郭氏的预想,可见,虽然折腾了这么一趟,任缳的分量并没有减多少。郭氏自嘲的笑笑,以前竟不知刘秀原来也是个多情种。
车辙压着土路周而复始的发出令人乏味的声音,这给心情本就不是很好的皇后平添了几分焦躁。她猜不透沈风在这件事情当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他是完全不知情还是没办法阻止?然而,不管是什么原因,沈风曾经留给她几乎完美的印象出现了一丝裂隙。
“到什么地方了?”
“回娘娘,快到南召了。”
张永此时的心情与来时是完全的不同,虽然布衣草鞋托不起中宫太仆的气势,但是,左右两侧的护军,还是让他倍感兴奋。
“今天就在县里传舍休息吧。”临行之时,刘秀就千叮万嘱不可急于赶路,而郭氏也总不至于为了任缳彻夜不休。
张永抬手叫来一名小校,“去请绵蛮侯过来。”
刘秀倒是善解人意,点了郭况和梁萧护送皇后回宫,两人开始的时候还算机警,后来见到一路之上都太平无事,渐渐就有些松懈,现在是百无聊赖的跟在皇后的车架后面。这会儿听见张永找他,打马就往前来。
“君侯,娘娘下令今天就在南召县传舍休息。”
“恩,知道了,这就派人过去准备。”
郭况有意无意的往车里望了两眼,可惜一丝风都没有,帘子挡得严严实实。她应该还在生气吧郭况这几天就一直想找机会跟邓婵道歉,但总是被她故意避了过去,拖得越久,他心里就越着急,可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梁萧见郭况神色郁郁、怅然若失,很是没有兄弟情的开怀大笑起来,那笑声,车里的郭氏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还在生郭况气呢?”郭况这几天没少碰软钉子,郭氏也是看在眼里的,不过,次数多了,却让她察觉出些不对来。
“娘娘,奴婢怎么敢跟君侯置气,更不敢让他赔礼。”
郭氏笑着说道,“本来就是况儿不对,你生气也是应该的,只不过,看在他是诚心道歉的份儿上,就原谅了他吧。”
“奴婢不敢。”
邓婵是个好姑娘,就连家世都符合郭主的条件,也是郭氏能接受的。而她的人品性情更是没得挑,可是偏偏这样,却让郭氏觉得不那么称心,你想啊,郭况本来就是个死心眼儿的,这个邓婵就更是实诚,他们养的孩子,那得是什么样啊郭氏觉得郭家就算出不了惊才绝艳的人物,也不能够比郭况更让人着急。
郭氏虽然不乐意,奈何她弟弟总爱上赶着看人家的脸子,到现在弄得她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有意说和说和,但是,邓婵却好像不太买账。越是这样,郭氏心中越警惕,邓婵心里要是无意的话,这么点子事情可能早就过去了,就是心里在意,所以才过不去。
郭圣通现在还不知道郭况和邓婵此前就有过一面之缘,另添了份借马的情意,虽然是借不是送,也够这姑娘感激些日子的了。
南召县传舍跟叶县也差不多,虽然破败,但是很用心的打扫过。这会儿天色还早,也就未时刚过,郭氏觉得长日无聊,让人找来了一个做活的婆子过来讲讲南阳的风土人情。
那婆子从没见过这样天仙般的人物,拘谨的手脚都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其实,她也不是常在这里做工的,自从皇上住到了叶县,当地的县令就让人每日打扫传舍,准备随时迎接圣驾,她也是托了关系才谋了这么一个差事。
“不知道娘娘想听什么,娘娘指个民妇才好讲给娘娘听。”礼仪是紧急培训过的,可是她现在也只记得不能说俺更不能说咱。
郭氏也不予她为难,笑着说道,“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好了。”
郭氏最怕听一禾九穗的故事,她在叶县已经听不胜其烦了,看着这个妇人倒也实在,就想听点新鲜有趣的东西。
那妇人还真不知道什么一禾九穗,许是当地的县令还没来得及全面普及。她忐忐忑忑地说起了最有名的老君观,开始的时候还有些紧张说不利索,等到瞧着皇后娘娘还是那样的和煦,胆子也就大了起来,到后来竟眉飞色舞的。
“真有你说的那么神通?”
“是呀是呀,那可是老君讲过学的地方,沾着仙气呢。乱军来来往往的,可是从来没有人敢有半点不敬,娘娘瞧瞧现在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就老君观没受到影响。”
光怪陆离的传说,郭氏现在是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要不怎么解释她又回到了建武年间。“那老君观离这儿远吗?”
“不远,就在城西面,不到两刻钟就能走到。”
“这个时候人多吗?”
“这时候不多,现在生活艰难,观里少了供奉,连师傅们都另寻了生计,要等到了节场的时候才会回来,那时候人就多了。”
“那你带本宫过去瞧瞧吧。”
那妇人还没明白本宫是什么,不过听娘娘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要去老君观。她应了声诺,就要前头带路。
“等等。”旁边一个美貌的丫头出声叫住了她,转过头又对着皇后说道,“娘娘,外面只怕不太平,就算是要去,也让君侯带着人吧。”
“咱们这么出去能有谁认得出来”郭氏瞧着自己一副乡间农妇的打扮,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