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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有脚步声响起,丁香一个跨步,就蹿了出去,很快又折回来告诉大伙儿:“是我爹来了。”
话音刚落,秦连虎已经进屋作揖,神色诚毅。
却不见秦老爹的踪影,刚想说话,一直未见的秦老爹已经从西次间出来了。
秦连虎恍然,看了眼亮着灯的西次间,神色间就有了迟疑,不过很快下定决心,压低了声音,将当下他们判断出来的情势告诉给大伙儿听。
因着小小子们正在进行演习,又是攻城战的缘故,所以哪怕堡墙上中下总有二十余人在场,却并没有使用灯笼抑或火把进行照明。
又因着今儿时令的缘故,夜黑如墨,夜视情况可以用糟糕二字来形容,外头没法侦察堡墙上的动静,其实人哪怕站在堡墙之上,对于周遭的动向也很迟钝。
但架不住,家里头已经察觉到了敌人的动态,或者说敌人的暗号。又凭着这一丁点儿的蛛丝马迹,顺藤摸瓜,秦家一众老少爷们虽然判断不好,可曾在江湖上浮沉了一二十年的陈师傅却是有着一定的侦察手段的。
可别忘了,他当初能同秦家结缘,正是因着受派千里迢迢过来护卫秦家的缘故。而当年秦连彪那一伙蟊贼会抱头鼠窜,也是源于陈师傅四人丰富的江湖历练。
陈师傅在进行过一系列通过五识来辅助分析的感知后,大概其已经得出判断,确实有敌情。
不过来人有限,不超过三人,很可能只是前期哨探。
对于这个结论,秦家的老少爷们俱都赞同。可接下来要怎样处置,却是意见相左的。
陈师傅同秦连虎均属意捕掳哨探,以获得更加翔实的情报。秦连熊同秦连龙却不愿意打草惊蛇,希望能够以逸待劳,将敌人一网打尽。
既然如此,他们就把希望寄托在了秦老爹身上,想听一听老人家的意见。
秦连虎开口之际,屋里头已然落针可闻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秦老爹,秦老爹却是没做任何迟疑,只问秦连虎:“你们有把握捕掳哨探吗?”
秦连虎就点头:“陈师傅已经拿出方案了,有八成的把握。”
秦老爹就跟着一颔首,当机立断道:“那就捕掳哨探。”说着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去。”又转身看了眼秦老娘,交代她:“按我们之前说好的办!”
秦老娘缓缓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是说不出的平静:“我知道了。”
目送着秦老爹离开,姚氏上前搀了秦老娘的胳膊,秦老娘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道:“咱们赶紧吧,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姚氏默默颔首。
要做的事情确实不少,所有人都动了起来,椒跟着罗氏回了自家。连口气都没喘,就忙着收拾细软,往地窖里运送。
家里头之前老房子的辰光就建有地窖,翻新宅院的辰光,自然不会忘了地窖。
没有叫外人知道,这座地窖是秦老爹领着秦家兄弟陆续完工的。
入口就在秦老爹秦老娘的正房西次间之中,用杂物掩盖的角落里并没有用糯米汁铺地,连续撬开五层青砖,才会露出一个洞口,是按着家里头最为魁梧的秦连熊的身形大致定做的,也正好容得下一口袋粮食顺利进出。
方才秦老爹已经过来搬开了上头的杂物,打开了洞口,将地窖内的些许浊气放尽,也已经下去检查过有无塌陷隐患,有没有不该有的东西了。
椒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好自己同东厢房哥哥们屋子里的细软,就过来地窖,就着烛光,顺着青砖严密砌成的台阶,同丁香一道,蚂蚁搬家似的往下运送长辈们打点好,直接摞在了洞口台阶上的细软。
不比自家之前的那间地窖,新建的这座地窖,虽然仍旧是上穹梁下四方的构造,除台阶外,俱用糯米汁浇筑而成,严丝合缝,百年不坏。却以地道相通,足有五间屋子之多。
这会子已有一间屋子立着二十来个气笼了,就是用竹篾编成的圆筒形的竹笼,直径约两尺,高达一丈,基部稍大,以便竖立后可以不致倾倒,是专门用来储存粮食的。
基本上可以做到藏米四五年不坏,藏谷**年无损。
而秦家这些年来积积攒攒下来的上百石粮食,基本上都在这里了。
而另一间屋子里也已经摆有五个大箱子,椒大概其知道这里头装着的都是甚,并不感到意外同好奇。
而这些天来,就没怎的睡过安稳觉的郭氏同左氏下来后却是目瞪口呆的。
她们方才还在发憷,已经到了收拾细软的地步了吗?整个人都是哆哆嗦嗦的,一个包袱都打不起来。可当下到洞口,走下三十多阶的台阶之后,望着眼前的地窖,惊愕过后,总算安下心来
收拾好细软,家里头各个房头应了秦老娘的话,陆续熄灯,过来正房默默守着。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丁香很快坐不住了,想往前头去掠阵,可又不想已经揪着一颗心的长辈们再替她担心。
只能站在廊下来回徘徊,可直到公鸡鸣过头遍,前头却始终一片静谧,没有动静传来
第四百六十六章 制敌()
椒揣度,或许走漏风声了。
虽然除开秦老爹外,自家这拨老少爷们,在实战方面都可以说是所谓的生瓜蛋子。
但到底还有陈师傅同秦老爹压阵,二人出谋划策完善方案,又特地进行了预演,很快兵分两路,出其不意,悄无声息就地将拢共两个哨探堵住嘴巴绑了回来。
那会子椒正同丁香一道窝在地窖里,吭哧吭哧的跑台阶。
是七堂哥兴兜兜的过来报的信:“祖父同四叔已经把那两个哨探绑去了西跨院,正准备分头审讯呢!”
又比手画脚的把秦老爹同陈师傅设计的甚的战术,陈师傅同秦连熊、秦连龙带着小小子们又是怎的打的的配合,翻来覆去的告诉给她们听。
还下巴朝天地道:“等撬开他们的嘴巴,我再来告诉大家!”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虽然被临时委任为传令兵的七堂哥又前前后后跑了三四趟,却始终没有带来甚的有价值的信息。
跑到后来,就连七堂哥自个儿都耷拉了脑袋了。
小八早已昏昏欲睡了,被郭氏抱去了秦老娘内室歇息。
椒姐妹也被秦老娘督促着去睡觉,老人家还像小辰光那样搂着椒,哄着她:“乖乖,听话,跟姐姐们去床上歇一会儿,哪怕是阖阖眼也是好的。”
椒就同姐姐们连搀带扶的把秦老娘送去了内室:“那祖母陪着我们躺一会儿好不好”
只是除了早已呼哧呼哧,睡得跟小猪猡似的小八,这一夜,没人能够睡得着。
所有人都在默默等待着。
尤其杜氏同丁香,心里头从紧张,到担忧,再到急切,随着时间的流逝,打心里已经在盼望敌人早些出手了。
总好过这样如坐针毡。
其实此时此刻,前头堡墙上的一干老少爷们,亦是多多少少心急如焚的,却还得告诉自己稍安勿躁。
捕俘并不十分困难,他们这么些人的武力同智慧还是能够碾压这两个哨探的。
可想要获得更加翔实的情报,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体。
两个哨探,其中一人还则罢了,当场就尿了裤子,又稍微给他一点颜色,就撬开了嘴巴,可另一个却是打死不说的死硬分子。不管从来能言善辩的秦连龙怎的软硬兼施,就是不开口,一看就是个老江湖。
而据那个愿意开口的哨探所说,他们是位于百里开外长塘湖上的一伙渔家,平日里靠着打渔为生,有时候也会劫个富济个贫的,所以在长塘湖周遭的口碑还算不错,周遭岸上有乡邻百姓遇着麻烦事儿,也会请他们帮着出个头
至于领头的瓢把子,有个在百里长塘湖上响当当的名号,叫做“小白龙”。
这回是不知打哪来了一伙人,暗中找到他们瓢把子,说是有笔买卖要谈,他们这才过来崇塘,打算夜袭秦家的
说着又苦苦哀求,说他只是个哨探,平日里也只负责探听侦察长塘湖一带的动向,就是水性好一些腿脚快一些,旁的没甚的,并不是帮伙里的头面人物,但凡知道的也都已经交代清楚了,求审讯他的秦老爹大人不记小人过过,放他一条生路。
说着还给秦老爹使眼色,示意他隔壁那个同他一道被抓的才是正经主谋。
可身为哨探,这样容易就吐了口,把那点子底细交代了个底儿掉,说句实在话,秦老爹还真是不大敢相信的。
至于这话里头到底有几成的干货,那就更不敢轻易相信了。
可今儿夜里他们确实是打算动手的,这则应当是不错的。
当即借助有限的情报,部署战力。
虽然从未料想过会有这一天,可秦老爹因着自身经历的缘故,这些年来还是给家里头陆陆续续置办了些许用来阻滞、防守、防护的防御武器的。
何况秦老爹自个儿本就是全活儿的木匠,周大成周大生兄弟又是铁匠出身,本就是举手之劳的事儿。
何况又不吝工本,已经抽空制作出了大量竹制、木制,尤其铁制的蒺藜来,而且一多半直接拧成刺绳,但有险情,就可以直接布防在堡墙墙面上,以阻止敌人运用各种手段爬墙,杀伤力不容小觑。以及木檑,其实就是在一根根巨大的木柱上头钉上尖锐的逆须钉,然后可以通过投掷产生杀伤力。椒研究过,简直就是大号的狼牙棒。还有守墙所用的盾牌,也就是木牌状的守城木立,有竹制同木制两种,牌高五尺阔三尺,完全可以用于隐蔽、观察同射击。
再来还有捆成柴束的柴草,以及装满了水的瓦木水罐,这些都是堡墙上的固有配备。
而经此一事儿,秦老爹更已经在心里头盘算着要打造塞门刀车同投石车了。
这样大杀伤力的防御武器,用不上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可每一个家人对于秦老爹来说都是百分之百,老人家不敢想象任何百分之一的可能性。
而这会子在战力的部署上亦是如此的。
秦老爹头一个考虑的就是如何保证自家人的安全,其次是如何能够避免那些个匪徒狗急跳墙,朝两湾中的乡邻下手,最后才是如何才能叫那些个匪徒有来无回。
只这会子鸡已叫过头遍,二遍也快开始了,眼看着东方既白,自然能够意识到,那厢匪徒或许已经放弃了。
应该是哨探被捕后,那厢大部队眼瞅着不对,知道他们有所防范,临时收兵了。
自是有些担心放虎归山的,不过对于卷土重来,担心到底有限。
秦老爹望向东边,招来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的七堂哥去给后头一众女眷报信,又嘱咐秦连熊:“知会崇塘吧!”
秦连熊听了,放眼四顾,应了一声是。
自是有些懊恼的,不过事情已经如此了,多说无益,自去示警。
在此之前,他已经同李巡检商议好了,家里头一旦出现敌情,当即就要向崇塘方面示警。
或是高悬颜色鲜亮的旌旗,或是焚烟,或是挂上大红灯笼,不管白天黑夜,总归能有办法通知到李巡检,向他求援。
只就在秦连熊欲去打点的辰光,守在眺阁上的陈师傅同罗冀齐齐动了动耳朵:“有敌情!”
长房之中,已经在门槛上坐了半晌的椒听着七堂哥低头耷脑递来的音讯,自是有些遗憾的。
毕竟在她看来,行兵打仗,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对于自家这一方来说虽然影响不会太大,甚至于还能利用时间更加完善自家的作战方案,可对于敌军来说,这样断断续续的用兵,绝对是会造成负面影响的。
对于自家来说并不算甚的坏事体,可相较而言,椒更不喜欢这样如芒刺背的感觉。
忍不住托腮发呆,竖起的耳朵里却忽的捕捉到“嗖”的一声,似是箭矢离弦破空的声音。
“不对,有情况!”话音未落,椒人已炸了起来,拔腿就往外跑。
七堂哥只觉得一阵风从身边窜过,被椒唬了一大跳,待回过神来,才知道椒说的是甚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想都没想,就撒丫子跟了上去。
还有丁香,在椒拔腿之际,没有丝毫迟疑,已经跟着跑了出去。香叶在迟疑片刻之后,也跟着跑了上去。
行疾如飞的椒已经顾不得她这一跑,长辈们该唬的怎样个魂飞魄散了。其实此时此刻,她脑子里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只听到见自己心跳的声音,还有前方传来的应是撞门声,箭矢破空声、叫骂声、惨叫声
甚至于速度惊人,就连丁香都没能赶上她,更别说七堂哥同香叶了。
却在经过东跨院门口的辰光,一个急刹车,停下了脚步。不过也只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