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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良一听这话惊诧地转过头来望着花椒“椒椒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吃出来的啦!
花椒哭笑不得,却也慢慢正色了起来。
花椒起初也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
这茬秋提前白芹的品相相当不错,况且种植周期较常规白芹略短一些,人工成本自然就能有所降低。
可因着一点特殊情况,却叫花椒现了一个大问题。
随着时间的推移,地里留着摆宴而未及时起收的白芹品质竟在迅下降。
原本想着不过推迟十余天的光景6续起收罢了,品质上或许会出现变化,这也是在所难免的,却万万没有料到问题竟会如此严重。
催妆那天摆宴,清炒白芹一上桌,大伙儿还没甚反应,花椒却是一口就尝出问题了。
白芹的外观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可口感已经明显不复前些天的脆嫩了。
虽然还未嚼出渣子来,可吃在嘴里已经滞口。在花椒看来,这品质已经达不到秦白芹的标准了。
从酒席上下来,顾不得擦脸,花椒就直奔试验田。
去年一冬壅制的白芹都是及时起收的,花椒自然没有机会现这样的问题。
对着地里的白芹看来看去,又思来想去的,索性央了小小子帮她起收了一行白芹。
保留根须清洗干净,略略择去枯叶之后,分作两把。又问罗氏要来一块粗布,打湿拧干后将其中的一把白芹紧紧包裹,同另一把不再做任何处理的白芹一道放在家中阴暗通风的角落里保存。
用湿毛巾包裹保存是花椒所知道的比较好的保存白芹的方法,当然这会子没有毛巾,花椒也就只能用粗布代替了。
不过现在想来,倒与八仙居保存时令鲜蔬的方式大同小异,同样的原理。
至于进行这组对照实验的原因,花椒只是想试验一下,既然白芹会因为延迟起收而导致品质下降,那么离土后通过不同的保存方式,对于品质的影响到底多大。
却没想到直到现在为止,也已经三天过去了,未做过处理的白芹只在嫩叶上略略出现了丁点褐变的情况,而那把用湿粗布包裹的白芹,在外观上还没有出现丝毫的变化。
花椒略略放下心来。
这会子看着方良一脸诧异的表情,就指着面前的白芹告诉他“它们长大了太老了,就有渣渣了。”
方良看着花椒,花椒就朝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祖父说哒!”
秦老爹确实是这样说的。
花椒一口就尝出了问题了,秦老爹众人66续续地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秦老爹就觉得或许还是因为天气暖和的缘故,既然白芹长得快,自然老的也快的。
花椒一思忖,或许还真是这个缘故。
既然生长周期短,生长育自然迅。
只是这样一来,明年家里如果准备壅制秋提前白芹的话,那就不能再死搬硬套现在的种收时间规律了,而是应该根据气候变化来及时调整起收期,虽不宜早却是更不宜迟的。
而方良听了这话,却是一拍脑门,又讪讪然地摸了两把,没想到自己担心了半下午,却因着莳萝大喜日子的缘故,只得暂且憋在心里的事情原来仅是这么一回子事儿。
哈哈一笑,抱着花椒就去了前院。
夜里吃过谢忱宴,方良找了个机会把这事儿告诉秦老爹。
秦老爹点了点头“到底还是经验不够的缘故。”又告诉他“不光是椒椒她们壅制的那茬秋提前白芹,咱们壅制的头茬白芹的起收期是在大雪到冬至之间,天气如何不好预料,可何时起收却是得跟着天时来的。”说着又问他“天气凉了,你那的蜗牛没再出来了吧!”
方良听着不住地点头,又央着秦老爹“秦叔,等忙过了这茬,您可得过来给我掌掌眼才行。”
秦老爹笑着应了“行啊,等我家莳萝和姑爷回了门,我就抽空去瞧瞧。”
等到翌日一大早,送走了方良一家和沈家人,家里的零碎事务一点一点的料理清楚,秦连豹保管了数天之久的两本账簿也结算清楚交到了秦老娘手里。
阖家俱是松了一口气,又等着盼着莳萝三朝归宁。
三天的光景却是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盼回了莳萝,顾不得叙话,莳萝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却是来自弟弟妹妹们的叫她啼笑皆非的一句话“大姐,姐夫待你好不好?”
第一百五十七章 归宁()
三朝归宁。
回门这天,日头还未出来,大堂哥这个新舅爷已是接了舒秉庚与莳萝回门认亲了。
舒秉庚带着八色大礼,金猪坛酒、茶食细果、甘蔗活鸡、猪肚猪肉,神清气爽红光满面,一进门就给秦老爹秦老娘磕头行礼。
姚氏再持重,可到底是嫁女儿。
自打花轿出了门,就跟剜了她的心肝似的。可回头还要笑着送客,听人说着“养女千日,终有一嫁”的话,眼泪只能往肚子里咽,连夜里梦都记挂着莳萝。
这会子一见着回门礼,长吁了一口气,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一半了。
团团认过亲给过见面礼,舒秉庚留在堂屋与长辈叙话,莳萝则被秦老娘领进了内室说体己话,一家子的女眷都跟了进去。
结果刚刚进门还未坐定,跟在后头的丁香已是脚尖一旋,挤到了莳萝身边,迫不及待地拉着莳萝的手问姐夫待她好不好。
姚氏哭笑不得“这是问的什么话!”
再一看,香叶已是扯了莳萝的衣袖依偎着莳萝站了,花椒茴香也是围了过来,眼巴巴地望着她。
倒是红了眼圈儿了。
花椒虽是过来人,一眼就能看出莳萝眼角的羞怯眉梢的欢喜,更别提眼睛里还闪着光,就跟一汪水似的波光粼粼。
怎么看怎么像个刚谈恋爱的小姑娘。
更何况还有舒秉庚,瞧他那副志得意满的模样,就知道新婚这几天必是过得美满的。
略略松了一口气,有个好的开头也算是幸福的一半儿了。
可到底还是想听莳萝亲口说上一句,才能暂且放下心来的。
谁知请假在家的小小子们也一个跟着一个的溜了进来,把宽敞的内室挤得水泄不通。见到莳萝的头一句话亦是姐夫待她好不好,甚至于没有一个字的改动。
一众女眷们俱是哭笑不得,小小子们却俱是一脸正色的看着莳萝。
好似只要莳萝吐出半个“不”字,他们就绝对会好好招呼舒秉庚一通的。
说起来莳萝并不是容易害羞的性子,面对的又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弟弟妹妹们,至亲的骨肉。
可到底还是新嫁娘,正是脸皮子嫩羞赧忐忑的时候,这两天在舒家,人是见了不少,可还未说过一句囫囵话,听得丁香开口就是这样一句话,自是脸红的,只是小小声地道了个“好”。
只再等这串儿小小子一拥而上,你一句我一句的问着同样一句话,羞赧的莳萝很快羞恼了起来。
就像以前在家时一样,立了眉头就要呵斥。
哪知小小子们更像是驯熟了的猫儿狗儿似的,眉眼一动一看苗头不对,嘻嘻笑着转身就呼啦啦地一哄而散了。
反倒看得莳萝哭笑不得。
花椒姊妹几个,却是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的。
杜氏就笑骂了一句“一群皮猴狲,就知道捣乱。”
姚氏却是握着莳萝的手拍了又拍“自家兄弟因着你是大姐才包容你,没人同你计较,对着小姑子小叔子,可不能这样行事。”
心里却是一酸,只因忽的现不过两天光景,手里握着的原本肌理均匀柔嫩的双手都粗糙了些。
莳萝并没有察觉姚氏的异样,只是红了脸,忙应了一声是。
杜氏已是捧了攒盒过来了“大嫂不必这样忧心,咱家莳萝甚样的孩子咱们自家还不知道么,再是错不了的。”说着话儿,已是把攒盒递到了莳萝面前“这几天吃的可好?回来了,有什么想吃只管说。”
莳萝一见之下忙站了起来,伸手就去接杜氏手里的攒盒“怎么好劳烦二婶的。”
杜氏手腕一转儿,已是把攒盒摆在了莳萝面前,同她笑道“我没有你娘你三婶四婶的福气,逢年过节想要吃包,也就只能在侄女面前下功夫了。”
一句话说的大伙儿俱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姚氏也略略开怀了起来。
待大伙儿笑过一轮,杜氏才又道“皮猴狲们虽然捣乱,可那一句话却也问得不错,婆家待你怎么样?”
……
内室里,杜氏罗氏沈氏妯娌三个说不多时就去打点午席,秦老娘姚氏一人一边儿握着莳萝的手,一茶一饭都问得仔细。
问到告假在家的舒秉庚何时上工的时候,莳萝略一低头“告了九天的假,说是后儿就要上工了。”
而外头堂屋里,此时舒秉庚也正在同秦老爹等人说着自己的差事。
“……之前说好了的,所以后儿上工,我就会跟着我爹出水收款了。”
秦老爹众人俱是暗自点头。
之前舒家姨丈已是向他们透露过了,舒秉庚成亲之后,舒父就会使力叫他从柜上出来,跟着收账。历练个三五年的,等到舒父干不动了,舒秉庚也就能接上手了。
正欲说什么,午席已得,大伙起身入座。
舒秉庚这个新女婿坐了上,酒过三巡,一道清炒白芹,叫舒秉庚心中一跳。
钱德隆是从南货店起家的,经营南北杂货。
那会子的南货就仅仅是南边儿沿海的土产细果,像是荔枝、桂圆等物。所谓北货,则是北地的红枣、柿饼。至于糖、石碱、明矾则是杂货。
以零售为主、兼营批,有了资本,就开了酱园,后又设了大糕坊。这些年来,早已是坐稳了莲溪行当里的头把交椅,所售卖的南北杂货也不仅仅是些个土产了。
旧年年前,铺子里就有人听说莲溪有数的几间宅门正时新一种茎叶俱是白色的芹菜,就叫个白芹。大掌柜打听了许久,却断在了方家身上。
还寻思着方家的几位老爷天南地北的做着官儿,不知又是打哪出的新鲜事物。
哪知年后没过几时,东家就听说京城中专做水中八仙生意的八仙居靠着一色秦白芹扬名整个京城。
听说了这桩事儿的绝不止钱德隆一家,据说上门打听的早已不知凡几。可除了知道是南边儿的冬令时蔬之外,半点音讯都未透出来。
铺子里的东家掌柜的前后一思量,恐怕这秦白芹还是从他们莲溪传至京城的。
可这样的事情,他一个小伙计,听过也就罢了,却是再不能知道更多了。
却没想到几天前在岳家的催妆宴上,他就见到了传说中的白色芹菜。
第一百五十八章 出行()
舒秉庚当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可到底忍住了,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
只是多尝了两筷子白芹,才明白难怪能在京城莲溪俱是引起那样大的轰动了。
之后再看莳萝的那副嫁妆和压在箱底的沉甸甸的镜匣。
舒秉庚是个聪明人,否则舒父就是浑身本事儿,说到底也只是钱德隆底下的一个水客朝奉罢了。
钱德隆除了南货店,还设有酱园和大糕坊,除了总揽事务的大掌柜,还有三个二掌柜,批朝奉、水客朝奉、货房朝奉更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人事繁复,哪能这样容易就为他谋个好前程的。
今儿再看回门宴上的这碗秦白芹,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却仍旧一句多话没有,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待天黑之前送走了舒秉庚和来时高高兴兴、离开时一步三回头的莳萝,女眷们又开始抹眼泪,秦老爹却是赞了一句“这孩子,还算沉得住气。”
秦连豹也点头道“钱德隆的人都说侄女婿办事仔细有章程,看来确实不错。”
秦老爹是什么人,甚至于别说秦老爹,秦家这除开秦连凤的四兄弟,就是吃过的咸盐都比舒秉庚多。
舒秉庚自觉自己不漏声色,可这世上的事儿,百密还有一疏呢,哪能半点不漏的。
更何况那天的喜宴过后,都有几个脑筋活泛的打听桌上的这碗白芹了。
舒秉庚还是在钱德隆当差的,听的见的都比旁人多,一句话都不提,就已是露了痕迹了。
可既是这孩子有意不提,大伙儿就更不会说破了,凭他们小两口自家处置既是。
秦老娘却有些担心因着这事儿叫两个孩子闹得不快,秦老爹不以为意“你就是不相信孙女婿,也该相信我家莳萝才是。”
想到莳萝,秦老娘却又伤心了起来了。
归宁之后,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长孙女,和他们家就只能按着亲戚走动了。
而秦老娘这厢伤心,那厢罗氏也打心里有些感伤。
她嫁过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