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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子们都在猜测,想来肯定会有甚的卖拳、变戏法、套扦子、走绳索和说露天书的……
难得学堂解馆三天,可以好好松散松散,若是能去崇塘玩一天就好了。不,若实在不成,半天也行呀!
花椒听着小小子们好容易从糖葫芦上跳转出来,自家拿筷子夹起茴香替她布在面前小碗里的白芹,镇定自若地大吃大嚼。
要她说,还得是新鲜的白芹才最好吃,又琢磨着,是不是可以弄个甚的白芹宴的。
而小小子们的注意力很快又被主桌上秦老爹等人劝酒的说笑声所吸引,艳羡地看着正在给众人斟酒的秦连凤。
秦老爹自小的认知和长大后的经历使他自来善待忙工。
打小就听长辈们念叨着要善待佃户忙工劳苦不知恤,疾痛不相关,最是失人心大处。
所以自打家里需要请忙工协作农事之后,就从来体恤忙工,工钱、酒食就从来不曾怠慢过。
这在十里八乡都是有口皆碑的。
远的不说,只说隔壁漏斗湾之前帮秦家帮过忙的,哪个不竖大拇指。
莳萝成亲时帮忙的那些个执事儿,老舅公就不必说了,就是洗菜挑水的,也有沉甸甸的一吊铜子。
辛苦自是必然的,可吃的好不受气,给钱亦是爽快,俱是巴望着秦家多办两遭喜事儿的。
更何况今儿过来帮忙的都是至亲,自然就更不会慢待客人了。
硬拦下了干完活就要家去的杜家人,男女老少摆了三桌饭,基本上就是按着宴席的规制来操持的,酒肉俱有。
酒虽是好东西,只在坐的也俱是懂礼之人,知道喝个两盅舒活舒活筋骨,解解乏,活跃一下气氛也就罢了。点到为止,却不能敞开了喝,更不能喝醉。
毕竟是来干活帮忙的的,不是吃饭添麻烦的,这也是乡间的传统了。
秦家兄弟挨个儿敬了一圈儿酒,见众人诚意婉拒,收过酒壶,又开始劝肉。
妇人们桌上只有秦老娘作陪,姚氏妯娌四个都在厨下忙活。
杜老娘借着盛饭的当口,拒绝了桌上儿媳妇同其余年轻妇人的好意,自家过去厨下盛饭,却是偷偷把杜氏叫了出去。
向屋里挑了挑眉头“你们家那个行二的表弟妹,大成家的媳妇,我瞧着可不是个善茬,今天这一整天的,眼珠子滴溜溜的就没消停过,手里又没数儿的很,不知祸害了多少白芹,你们可仔细着些。”
杜老娘也已有了春秋了,原本按着秦老娘的意思,实在非得帮忙的话,同她在灶下打点汤饭就成了。只杜老娘一辈子要强惯了,哪肯秦老娘优惠她的。
况且她是抱着习学的心思过来的,搁灶下整治茶饭,这还怎么习学。
跟着女儿杜氏一道漂洗白芹,手脚利落,竟是半点不输年轻人的。
至于张氏的事儿,自打秋收秋播之后,杜老娘也常常过来秦家习学白芹的壅制,与同样过来帮忙的张氏也是常见的。
原先就觉得她不是省油的灯,偷馋抹嘴还则罢了,那眼珠子实在是机灵的过分。
只到底自家只是姻亲,那头却是亲家母嫡嫡亲的内侄媳妇,却是没有她说话的道理的。
可今天眼看着她两次三番的找着由头想往上房堂屋去,也不知道打的什么心思,可不用想都知道必然不是什么能挑明了说做的事儿。
何况这也罢了,关键是杜老娘还见她糟蹋了那许多的白芹却不以为意,心疼的肝儿都在颤了,却是打定主意要同女儿说一说了。
一听这话,杜氏眉头一挑。
她一向都不大喜欢这个表亲的妯娌,眼孔不过苋菜籽那么大,只看得见旁人却照不见自己。
况且自家的老娘自己知道,并不是喜欢多管闲事儿的人。若是只占些小便宜,吃吃拿拿的,必是不会开这个口的。恐怕这些天吃得好忙的少,工钱又结得爽快,也把她的心给养大了。
又不由庆幸,幸好秦连彪和黄阿婆娘俩俱是离得远远的了,否则有这么两个见不得旁人好的东西在,这日子如何能这样素净的。
又想起莳萝成亲那日,宾客都已走得差不多了才醒转过来的秦连彪,不由微微一哂。
朝着老娘一点头“我理会的。”
又同她道“我婆婆说了,叫我给您包些饭菜带回去,明天大弟妹蒸一蒸也就能对付过去了,也省得她带着一串儿孩子,还要烧火做饭的……”
只送走了一众人,杜氏转头就将杜老娘摘了出来,以自家之口同妯娌们说起了张氏来“……这样的天就缩手缩脚的,难怪村里头都说她到了大冬天连洗衣裳都一嫌麻烦二嫌冷的,恨不得放进锅里煮。依我看,明儿还是让她在厨下给娘帮忙算了,好歹暖和呀!”
只妯娌这么多年了,又谁不知道谁的。
别说姚氏罗氏了,就是沈氏都听出了杜氏字里行间的机锋来,却是应了一声好。
只第二天上,张氏却未过来。
据周大成说,张氏病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白眼()
张氏这些日子日日过来秦家帮忙,好好的忽的说不来就不来了,秦老娘自是要过问一句的。
哪知周大成只有瓮声瓮气的一句“病了”。
秦老娘如何能不唬了一大跳的,赶忙拉着周大成问到底怎么了,好好的怎会病了,严不严重,要不要请大夫。
可周大成却支支吾吾一个字都不肯说,吃完早饭抹了嘴,就把着锄头下地去了。
秦老娘也是看着娘家侄儿长大的,如何不知道周大成的犟脾气,知道必是有事儿瞒着自己的。
越想越不对,又找了周大生的媳妇吕氏过来打听。
心里盘算着若是张氏是在自家受了累或着了凉,自当过去瞧瞧她的。
哪知吕氏亦是面上红红白白,口里吞吞吐吐。
秦老娘自然越发起疑了,唤了姚氏,打点了红糖鸡蛋,就想让姚氏去探望探望张氏。
吕氏心里一急,忙拉住了秦老娘,压低了声音道“姑母,金桂她娘没有害病,是两口子打架了。正闹别捏,不好意思出来。”
一语说完,自家就先垂了头。
秦老娘和姚氏却是面面相觑。
周大成打小就是个三棍子打不出响屁的,自来高声的时候都没有,怎么可能同张氏打架的。
可不管怎么说,打架就是不对。
尤其是男人,堂前教子枕边教妻。妻子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当丈夫的就该好生教导就是。打打骂骂的,这是逞得什么能耐!
秦老娘听着已是决定自己去周大成家瞧瞧张氏,与她开解开解了。
姚氏却已是察觉出了吕氏的不对来了,上前一步挽了秦老娘,朝她使了个眼色,秦老娘看着吕氏微微一愣,也很快亦是明白过来了两分了。
吕氏垂着头。
他们两家虽已分家,可一个院门进出,家里头有个甚的动静,俱是听得一清二楚的,更别说昨儿夜里闹成那副光景了。
她和丈夫劝解了一夜,直到方才天亮才消停下来。
又匆匆抹了把脸,急赶慢赶的过来做事儿。
路上套词儿的时候急急忙忙的还没觉得,这会子看到秦家人,却是打心底的心里发虚。
打架自是真的,可什么“不好意思出来”,却是她瞎编的。
张氏如何会不好意思出来的,她半夜里挨了一记打的时候就想过来秦家求秦老娘做主的。
是被周大成死死按住的。
肖想人家壅制白芹的手艺,还想叫人家做主,这脸也忒大了。
吕氏一向都知道自家这个妯娌眼孔是个喜欢掐小鱼占小便宜的,却不知道她的心竟这样大。
眼看着秦家壅制白芹必然赚了大钱,就不把那一百钱一天的工钱放在眼里了,不但撺掇着小叔子在家壅制白芹卖,还撒泼打滚的逼着小叔子把壅制白芹的手艺教给她娘家兄弟。
她可真敢想!
怪道人常说升米恩斗米仇了。
这一个多月来她们兄弟妯娌俱在秦家帮忙,十天一结工钱,这就是一两银子。
别说他们乡下了,就是崇塘镇上又有什么行当是一个月能赚三两银子的。
听说秦家三伯都是人家铺子里数一数二的大师傅了,一个月的工钱也就三两银子罢了。
更何况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两家就自来没在家里开过伙。头先还是中饭夜饭留在秦家吃,现在就连早饭都是秦家打点好了馒头稀粥等他们去用的。连带着孩子们都在秦家大鱼大肉,零嘴儿不断。
还要如何?!
总不能叫人家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都拱手送给你吧!
这也实在是太没道理了。
也难怪小叔子那样好脾气的人,都忍不住发了火。
就是她听着,都气得不得了。
可张氏还要拱着她让她做主,掐得她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都抬不起来了。
可这样的话,她是再没脸同秦家人说的。
三两口用完早饭,就赶着去后头漂洗白芹了。
而秦老娘本就是聪明人,活了大半辈子,甚的事儿没有经历过。之前只是不愿往这上头想罢了,可一旦想明白了,如何不知道这事儿或许是与自家有关的。
至于到底是甚的事儿能叫两口子打架,秦老娘就不愿去想了。
沉默半晌,再开口时却已不再过问张氏的事儿,只是拍着姚氏挽着自己的手道“今天风大,可得多煮些姜茶给大伙儿驱驱寒。”又问姚氏“你看看,你们那里要不要让老大他们给你们搭个棚子避避风”
姚氏忙打起精神来应和着秦老娘,可心里,却是长叹了一口气的。
而就在秦老娘拉着吕氏说话的空档,杜氏罗氏同沈氏也从老舅婆的儿媳那里听说了周大成张氏两口子昨夜打架的事儿了。
虽不知道为着什么,可到底离的这样近,张氏又哭又闹又这样大的动静,想装不知道都难得。
老舅公还想爬起来去周家劝说一二。
这自然也是因着是周大成周大生兄弟的缘故,若是搁在有的人家,火烧房子都不的事儿的。
却被老舅婆一把按下了。
人不处不知道,张氏的做派,她也一万个看不上,只是碍着秦老娘不好开口罢了。
闹出事儿来,也是早晚的事儿,说不得还是好事儿一桩呢,有什么好劝说调解的。
老舅公再万事儿通也到底是个老爷们,哪里知道女人家的那些个弯弯绕的,鼻子一捏,继续睡觉。
而这会子杜氏听说了这事儿后,朝着杜老娘挑了挑眉,倒是一语未发。
只是谁都没有料到,那厢一大清早的周大成几个刚刚前脚出门赶来秦家干活儿,张氏后脚也出了门,却是一径去了娘家。
把她东一眼西一句打听来的秦家壅制白芹的手艺一股脑的教给了娘家兄弟和嫂子,又同娘家兄弟说好了,到时候白芹卖出去,不管作价几何,可必得给她五成收益才成的。
而张氏的这点子心思,就连周大成和吕氏都不知道,秦家人自是更不知道了。
何况也实在是没那个心思去理会,阖家的注意力还是落在起收白芹之上的。。
第一百六十六章 贴牌()
起早贪黑一连忙了三天,秦家头茬的十亩白芹总算赶在日头落山之前起收漂洗出来了。
甚至于第二批的白芹已经运出,第三批也已在准备之中了。
老舅公家的半亩白芹也已起收漂洗干净,送过来由郭掌柜亲自做主筛选。
七百斤白芹,一级品一百斤、二级品四百斤不到,还有三级品两百斤有余。
郭掌柜带来的伙计一连三天俱是埋头在白芹的筛选上,早已做的纯熟了。
郭掌柜请老舅公过目。
老舅公同郭掌柜也打了这许多天的交道了,多少也知道些他的为人。再说就算不相信郭掌柜,他总是信得过秦老爹的。
至于白芹的品质,这些日子以来他也日日在同白芹打交道,又一连三天在地里起收白芹,好坏自是分辨的出的。
自然没有二话。
郭掌柜见他这样爽快,也是松了一口气。
贴牌秦白芹本来就是无奈之举,如果品质达不到的话,实在是头疼。
朝着老舅公一点头,当即点验会钞,开发现银。
不过又与秦家协议的统货价不一样,贴牌的秦白芹,八仙居一律都是要按照品级来定价的。
按着今年冬令时蔬的行价,一级二百钱,二级一百五十钱,三级一百钱。
郭掌柜之前在同秦老爹协商的时候,秦老爹还有些犹豫,方良与老舅公却是俱都没有二话的。
已是占了人家天大的便宜了,真个做买卖,自然是要一码归一码的。
而这会子收到现银,十锭雪花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