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红红坐在里屋魂不守舍的,她这样的长相倒是不怎么出众,只是上了妆就会是另一番模样,十分的出挑,更是像极了杜莲娥的扮相。
邓松进屋看到温红红就这么局促的坐着,再看看杜莲娥实在是不明白这到底是算得什么安排,他家里老婆孩子一大堆,更不是个好色之人,对于杜莲娥和温红红这样的女人也不见得就多么的上心,而且唐三就是前车之鉴,在女人身上翻车丢了性命,可不划算。
然而杜莲娥却与邓松的想法有着天壤之别,她觉得自己虽然被林承照拂过,可是却从来都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林承不能突破,那么邓松是不是就可以了呢?
也知道邓松虽然有家有室,可是老婆生了几胎都是女儿,已经是三个闺女了,还要生,恐怕是想要个儿子的。看看温红红的,体态细腰丰臀,好多人都说有这样腰身的女人才能生得出儿子来。邓松难道就不会心动?
刚刚安楚辰竟然问她是不是就是当年晏泽坊的人,这显然是来算旧账了。而她现在谁也不想得罪,也再不愿想起当年杜坎刺杀苏淳严的事情,只想安安稳稳的在这个平润班里终了此生,能混上一口饭吃那是祖师爷给脸了。
她也是尽心尽力的为平润班谋出路,这才想到邓松这一层。
“安二少爷找杜老板什么事啊?”邓松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怎么能看不出来杜莲娥的意思。他眼角都没有瞅一下温红红,径自吃着点心喝着茶水。
“一些陈年旧事,邓管事也知道的,我们都是外地人,从北平过来,人生地不熟的,全靠林堂主的面子这才在上海落下脚,可是原来在北平的时候也是有些事情的。邓管事应该听说过北洋军苏淳严遇刺的事情吧?”
“听说过,怎么了?”
“都是靠着祖师爷赏饭吃的,自然也有些瓜葛,当年沪军少帅齐昱恰好还是北洋军的女婿,出这事的时候正好人在北平,咱们这些人就被一一审问过,安董事说是听着班子里有人唱腔跟当时晏泽坊的人有些相似,于是过来问问。”
“问问怎么了?莫非是真有人当初逃出生天了?刺杀北洋军大元帅,这可不是小事啊,论罪当诛,也是理所应当的。你们就这么害怕了,莫不是心里有鬼?”
“这话可不敢说,咱们都是平头百姓,可没有杀人越货这样的胆子,就是害怕被人误会,这就说不清楚了。”
“呵呵,杜老板,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就这么点小事您未必小题大做了。”
眼看着邓松吃饱喝足这就要准备拍拍屁股走人了,杜莲娥想着可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
“其实是这样的,今儿晚上吧,还是四郎探母,不过是新人,我给搭了杨四郎,可是外面的牌子上就没有写新人的名字,怕是安董事识破了这才央着班主去求承少的,可巧,是您过来了。”
杜莲娥一把将问温红红拉到面前,推在邓松眼皮子底下,“这就是新人,温红红,您瞧着还挺水灵吧。先前搭戏的总觉得不合适”
邓松摆了摆手,甚是不耐烦,“你们戏班子的事与我无关,别什么破事都来找我,忙着呢!”
没有任何的好脸色,不胜其扰的一通嚷嚷完全把杜莲娥给吓住了,最后虚点手指,皱着眉头跟杜莲娥说:“小聪明有点,可以,但是不要随随便便什么人的身上都用,承少很忙,我更忙。”
温红红看着杜莲娥怅然若失的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反应,她也只是小心翼翼的陪着,不敢稍微动作,顺手拿来蒲扇给扇了两下。
杜莲娥这下算是明白了,自己的一片苦心全都付诸东流,林承这个靠山是压根靠不住的,人家也没有打算让自己靠着。
邓松对于温红红的就没有任何想法,自己失策。好在安楚辰也只是怀疑,自己抵死不认,然后班子里重新拍戏,再也不演四郎探母,就此安生下来便是了。
“你这本名实在是不怎么出彩,以后换个名字,就叫温婉卿吧。”
“是,多谢杜老板。”
杜莲娥却不知,邓松愿意要三个女儿,与有没有儿子压根无关,只是觉得一个女孩太孤单,就像是苏郡格,纵然身份贵胄,却只有自己一个,双拳难敌重手,多了些姊妹自然不会孤独了。
叁叁玖·花簪犹拂洛阳尘()
狗急跳墙什么样,没见过,兔子急了也咬人什么样,更是甚少见到,只是约翰李急了什么样倒是现成的。眼看着苏郡格是不能到手了,约翰李能做到的就是强取豪夺。
弄死齐昱自然苏郡格也就到手了,约翰李送谭芷檬登船回国的时候就这么下了决心,然后将一把枪塞进了口袋里再去找几个人,非得灭了他不可。
谭芷檬走之前,约翰李一脸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就看着她这个不争气的样子,满肚子都是气,可是看她那个样子,垮着一张脸,跟霜打了的蔫茄子一样,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也无处可以宣泄。
好啊,这个齐昱真是功夫到家了,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谭芷檬知难而退,比着自己的母亲和姨夫苦口婆心都要管用多了。而自己这边还没有一剂猛药下去,逼着苏郡格就范,那边就全无了制衡她的筹码。
“谢景居,你最好还是老实点,以后不要总是打他们家的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是看上了苏郡格吧?”谭芷檬把话就这么说到了绝路上,没有给约翰李任何反驳的余地。
“做人不要太过分,喜欢可以光明正大,但是总用些下三滥的伎俩,真是丢够了我姨母的脸面,至于谢家和米勒先生的脸面你是不是要给保留几分,自己心里应该有数,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奉劝你安分守己吧。要不然我就把你那边破事都告诉我姨母去,看你到时候怎么办,我就不相信了,姨母还能这么由着你。哼!”
又是一番锥心刺骨的说辞,让约翰李根本没有招架的余地,这个表妹到底是怎么了?自从从齐家回来就跟被策反了一样,原来心心念念非齐昱不嫁的那个谭芷檬哪里去了?
自己还被教训了一顿,可是做的事情又不是光明正大,还只能被动听着,这份气啊,约翰李怎么可能咽得下去。
而这个时候齐昱丝毫没有察觉,他正在应西点军校之约赴学校参加校庆,章言致把儿子送进了学校之后本打算就此回去的,可是恰逢母校庆典,他就算是故地重逢,也乘机看看美国总统换届的格局,眼看着杰弗逊家族是十拿九稳了,可是不到最后一刻他是怎么都不可能放心的。
于是说是不期而遇也好,说是偶然邂逅也罢,总之章言致是在校庆上看到了齐昱,齐昱也看到了章言致,两个人心照不宣的远远对望,然后颔首一笑,这算是非正式的打了个招呼吧。
两方都在思量着是不是要进一步接触一下,毕竟异国他乡,这也算是熟人,可是看台上人太多了,挤不过去,再者就是接下来有精彩的队列表演,谁都不想错过那就等着结束了再聚到一起,闲聊几句权当叙叙旧情。
约翰李这样的身份能进到军校校庆的典礼自然不是难事,可是里面人太多了,而且还有要员在内,他就算是愤怒冲动莽撞也不会这个时候动手。要做就要做的干干净净,一人做事一人当,总不能连累带父亲和母亲的头上,总统换届还没有尘埃落定,杀齐昱一定不要掺和在其中。
这边庆典刚刚散场,齐昱就已经察觉身后有人一直盯着自己了,不过想着可能是章言致,于是也就没有多上心,邵震因为和艾丽斯正在热恋中,齐昱更是不必时时事事都把他拴在身边,也觉得虽然孤身一人可是光天化日的也没必要草木皆兵。
就是这一时的大意,恰恰就如愿了约翰李,一把匕首就这么直直的捅在了齐昱的后背上,正值盛夏,衣衫单薄,感觉到了非比寻常的痛疼的同时,殷红的血液也跟着飞溅开来。
约翰李是没有逮到正面的机会,要不然这一刀直接就抹在了齐昱的脖子上,而不是他的后背。还没有来得及转身,就觉得腰上又是疼,热辣辣的,还有些钻心,胸口立马就感觉被闷住了,张口喘气的机会都没有,抬了抬手也觉得没有力气。
眼前一片模糊,那种疼痛好似蜘蛛布网一般在周身都密布的紧实,齐昱压根没有支撑的力量就这么直直的一头栽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带着消声器的枪这回直接就给了腰上一枚子弹,约翰李见得了手,自然就是赶紧走人。剩下的就是等着齐昱死讯传来,他坐收渔翁之了,等着苏郡格孤身一人。
“齐兄,齐兄”
章言致自一旁紧赶慢赶大力拨开拥挤的人群,然后一把扶住齐昱,整个人都给架在了自己身上,而后招呼所有随从,三下五除二就给直接搬到了车上。人多眼杂,绝非久留之处。
“多谢,章司令”齐昱强撑着一口气,没有疼晕过去,“麻烦回我的家,在”
“好好好,你不要多说话,我知道。”章言致救人心切,也就毫无顾忌,他自然是有备而来,齐家住什么地方他怎么会不知道。
苏郡格见到齐昱和章言致的时候简直是要瞠目结舌,齐昱满身是血,章言致也是衣沾鲜血。被吓得手足无措,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了主意,要不是管家提醒,她还真的就愣在当场了。
“章司令,多谢。”苏郡格好容易安顿好了受伤的齐昱,还得腾出时间来应付一下章言致。“这么巧会在这里遇到您,真是荣幸。”
“齐夫人客气了,同在异乡,举手之劳。”章言致很是周到礼貌,可是本应该就此告辞了,他却有些舍不得。有多久没有见到她,已经无从记起,但是见到了就不想离开却是不争的事实。
已经没有了任何留下的借口,然而人不留他,天遂愿,突然的狂风大作,一场劈头盖脸的暴风雨就这么直直的灌了下来,章言致竟然一时欣喜。
“这么大的雨,章司令先到客房休息,如果一直不停,还望章司令不要嫌弃,在家里暂且住下留宿一晚也是可以的,等雨停了再回去。”苏郡格跟章言致说话的时候眼睛也忍不住的往房间里面看,医生护士忙得团团转,齐昱在床上疼得咬牙切齿总是哼哼,邵震紧急暂停了约会,赶回家里,守在齐昱的身边。
“齐夫人不用担忧我,自然有管家可以安排,你去照看齐兄吧。”
“好的,好的。”
苏郡格这个时候确实没有必要跟他再客气了,她的心里满满当当都是齐昱现在的伤势,可是说实话她却没有那个胆量进到里面。
曾经在察哈尔一战中,她见到过那么的伤员,断了胳膊少了腿的,可是都没害怕过,依旧忍着血腥气息和溃脓腐臭跟着忙前忙后,可是现在她竟然没有这份胆量了,生怕自己在他面前掉下眼泪,怕他见到会担心,取子弹的手术会不顺利。
后背一刀,需要消毒缝合,腰上一枪,需要剜肉取弹,齐昱用了麻药却还是能感受到这刮骨之痛,麻药用量要恰当好处,过量了会影响神经系统,齐昱自然是宁少勿多的。
那种疼痛就像是被蚁啮咬,一点点的在自己身上咀嚼着自己的骨肉,甚至每一颗牙齿咬下去的力道自己都能感受的清清楚楚。豆大的汗珠接连不断的从额头上滑落,将整个枕头浸湿,前面门牙咬着的毛巾都已经将棉线嚼断,后面的槽牙都要给磨平了。
什么样的伤自己也都受过,多少也不差这一次,只不过他齐昱心中愤愤不甘,真是好日子过惯了,自己连这样的警觉性都没有了。
要是有朝一日,自己回去了中国,是不是也要这样的反应迟钝,成为别人刀俎上的鱼肉
他自问,自己还是那个曾经的沪军少帅吗?
叁肆零·相对溪堂雪後山()
好在有惊无险,苏郡格等来医生一句话,“手术很成功。”
三个多小时没有白等,终于还是换来了他的平安无事,医生说幸好送治及时,也幸好子弹没有打偏,再多一点点就要到了脾脏,还有后背的一刀,也幸好没有再往里深入,到了大动脉就回天乏力了。
“哭了?”齐昱脸色苍白的看着苏郡格。
“嗯,担心死了。把我吓得不轻。”苏郡格坐在床边一脸愁容,“你别说话了,医生说你需要静养着,这些天都不能乱动,说话多了也会伤元气的。”
齐昱点了点头,就闭上了眼睛,麻药散去之后更是疼痛难耐,这还是夏天,暑热盛行,更是难受。
苏郡格转身出去,轻轻的闭上房门,她目光骤然凝聚一点,杀意外泄,约翰李!这笔账一定要血债血偿!
章言致自苏郡格身后款步而来,恰好就遇上她兀自怄气,昨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