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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有兴趣的端了照相机拍了几张照片,东走西看的四处张望。
“喜欢这些?”林承点了根烟在一旁等她,随口问道。
“以前那个同学是学建筑的,他喜欢,我也就跟着看看,我不懂的。”乔隽瑾回答的实在是太本分了。
“你们这些学生学得那些我是不怎么懂,那就多照几张吧,留着回去送给他。”林承顺手捏着自己被汗水浸透的衣襟扇了扇风。
“可以了,咱们走吧,已经拍了不少。”乔隽瑾收起相机,她看得出来林承这么耐着性子,也算是很给面子了,他是那么怕热的一个人。
“下午我要和邓松一起去谈些事情,你自己在饭店里待着,就算是出来也不要自己到处乱走,现在这么乱。跑丢了我可不负责!”
“哦,知道了。我就不出门了。”
林承点点头,还是自己一个人走在前面,由着她跟在自己身后的不远处。这边还没有走出几步,就突然听到一声哨响,林承反应利索,站定了脚步伸手把乔隽瑾拦在身后。
“怎么了?”乔隽瑾一个没有留神就踩掉了林承后鞋跟。
“我怎么知道!”林承在慌乱的人群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伸手抬脚把后鞋跟给提上。
就听到旁边的一个围观群众说道:“看来是真的了,这回程司令是没有什么胜算了”
然后就看到整齐划一的灰蓝色军装排着长长的队伍个个都扛着长枪短炮的进了城。原来是革命军真的把盘踞在广州的老牌军阀程一亮给赶了出去。
说来也是世事无常,本来这程一亮也是革命军的分支,不过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了就跟革命军闹翻了,结果最后自己在广州当起了土皇帝,听说倒也是恪尽职守,爱民如子,只不过是毕竟侵吞了革命的果实,如此一来革命党人自然不会放过他。
就在沪皖打的热闹,东北军背后脊梁被全国人民唾弃的时候,革命军顺便就拿下了程一亮。
林承这是头一回来广州,更是头一回感受这样如火如荼的革命热潮,比着上海真的是劲头十足。
却不想一边的乔隽瑾正在慌里慌张的抱着她的那个相机哆嗦的上紧,林承回头看了她一眼,她也是全无反应。
“你怎么了?”
“我我看到我的那个同学他他”
林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却没有看的怎么真切,应该是队伍中的什么人是她认识的,她说的那个同学,也不用多费脑子,应该就是原来她喜欢的那个人吧。
应该怎么说?冤家路窄,还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怎么感觉都不是那么的妥当,天下如此之大,全国那么多的人,乔隽瑾对他用情极深,听说他跑到北平游行的时候被捕了,这会儿却在广州遇见,真的是应该说上天对于乔隽瑾还是眷顾有加的,只不过,人家都没有注意到过乔隽瑾这个人,当然不知道她对自己的倾慕爱恋,这倒算是怎么回事呢?
林承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才不愿意深究这个人到底长什么样子,才让乔隽瑾这么的迷恋如此,他随口说道:“哪个才是啊?这么多人,你打算找他吗?估计要是花点钱托托人应该能进到军营里找找他。”
“不用了,他就不怎么认识我,我去找他,估计也记不得我是哪一个了。”乔隽瑾点下了头。
林承真的不想打击她,表情上还是出卖了他,一个挂在嘴边的冷笑没留神就这么表露出来,忍不住心里想,果然是这么个情况。
“那就别看了,不是你的终究不会是你的;该放下的时候最好还是放下吧。”林承这话说的意味深长。
“你不是也没有放下,我看你对那个苏郡格也是喜欢的要命啊。”乔隽瑾头一回这么直接的顶了回去,其实她的本意并不是想回嘴的,只不过心有所属,所属却无心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叫人不能释然,她也就是直白的太厉害了。
林承冷笑换苦笑,她什么时候这么大的胆子了,但见她的心无旁骛,一定是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失言,目光还在远去的军队后流连忘返。
“看够热闹了吗?走吧!”林承何必锱铢必较的跟她掰扯没完。
“哦,知道了。”乔隽瑾这个时候才又恢复了日常状态。
人总是这样,站在第三者的的角度,看什么都是一清二楚,劝别人也头头是道,唯独到了自己的身上,都成了皆可原谅的执拗。
林嫣生产那天,他看到这齐昱的出现,心中的凉意陡然溢满,他这辈子突然感到心疼还有那种怅然若失的潦倒。当所有的人都为林嫣顺利产子而雀跃不已的时候,他怎么就没有了当舅舅的喜悦。
再过几个月,苏郡格也要生了,他认她做了妹妹,她怀的还是双胞胎,到时候,他又会当舅舅,有会多两个外甥了。
只是这样的喜悦怎么看来都是一种讽刺
贰伍伍·渡头买得新鱼雁()
林嫣发誓这辈子她再也不要生孩子了,那种大命换小命的感觉此生此世一次足矣。更要命的时候没有想到生完了,还有忍受坐月子的折磨,简直叫人生不如死一般。
她一脸幽怨的看着一旁抱着宝贝儿子的肖存钦,真希望他能给说说情让婆婆给自己一点自由,不要每天总是与床为伴,非躺即坐,整个人都有种瘫痪了的感觉。
肖存钦倒是也有耐心,满脸堆笑的哄她:“忍耐一下,也就一个月,哪个女人坐月子不是这样的呢?这都是为了你以后好。不能受凉,不能劳累,你就老实的当你的老佛爷,难得我能这么伺候你啊,一定要多享受享受,对吧?”
林嫣一个大白眼甩给他,就跟一个耳光打在脸上一样,“少来!哪个老佛爷是我这样被软禁的?”
“你就忍忍啊,过几个月苏郡格也生了,她也一样是要坐月子的。”肖存钦把孩子又抱回到林嫣的身边,“你看看孩子多么可爱,那么像你,就算是为了他,你也得忍忍对吧?来来来,小家伙饿了,你给点吃的吧。”肖存钦只要一拿孩子来讨好,林嫣立刻就没有了脾气。
“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才不理你呢!哼!”接过来孩子,林嫣嘴上还是不饶他,一边喂奶,一边还警告肖存钦,“今天晚上的黑鱼汤我再也不喝了,反正奶水够的,喝的恶心死了,还没有盐味,换点清淡的吧,否则我就再也不做奶牛了。”
“好好好,你说换什么,我给厨房说准备好。”
“小米粥或者白米粥都行。”
肖存钦点了点头,满脸堆笑的看着林嫣认真的喂奶,他自然是有自己的办法哄她吃下去东西的。
每个母亲最大的武器是孩子,最大的软肋也是孩子。林嫣做了母亲也是一样的,她虽然嘴里都是各种的埋怨,但是,说起来对孩子的各种疼爱却一点也不少于其他的母亲。
“姐姐啊,你不知道有多难受,这坐月子比生孩子还难受呢。”
“你听话啊,这不是已经出了月子吗?应该会好过许多了吧?”
“怎么会呢?我婆婆说不出百天都不行的,到现在也不让我洗洗澡,我都要长毛了,你有没有隔着听筒都能闻啊?”
“哈哈哈你也真是有意思。我隔着听筒可是没有闻到啊,不要乱说。”
苏郡格闲来无事就和林嫣聊聊电话,不过也就是打发这样无聊的时间。只是过不了一会儿林嫣就要去喂奶了,过不了一会儿林嫣又要去给孩子弄这弄那的,能真正聊上几句的完整时间并不多。
齐昱又回去了,剩下自己一个人,总是爱抚摸着腹中的孩子,自说自话,如此也算是聊以慰藉了。苏郡格不由得想,是不是自己生产的时候也能像林嫣这般的顺利,林嫣说就算是只用了两个小时可是也是疼的死去活来,那种被生生撕裂的感觉难以言表。
就算是生完了,还有各种的麻烦等着自己,那些劳什子的禁忌是不是要把人给折磨荒废了也未可知。反正听着林嫣的那些抱怨,那些牢骚,苏郡格觉得这心里真是矛盾极了,做母亲的快乐,做母亲的无奈,都将面对,丝毫怠慢不得。
而男人与生孩子这件事上实在是付出太少,从怀胎十月到生产临盆,再到后面的各种侍候孩子的饮食起居,就算是有佣人丫鬟,可是很多事情也是需要母亲亲力亲为的,怎么处处假手他人?
既然把他/她带到这个世上,就一定要负责到底,这是为人母的基本原则。
“你呀,我劝你最好还是少和林嫣聊天,看你这精神头都不怎么足了,做母亲是每个女人的愿望,有个孩子在身边那是幸事。”白琳拉着苏郡格的手一言一语劝的真切。“你看看你的母亲,还有云嫂,没有孩子,这辈子都会觉得没有盼头啊,辛苦自然是辛苦的,不过你不是还有我们吗?到时候两个孩子一出生,我们都会帮忙带的,自然不会让你一个人忙活,我当年生昱儿的时候还是难产呢,整整疼了一天一夜啊,这不都是挨过来了吗?林嫣毕竟年轻,性子是又活泼又急躁些,问她生孩子的事情,到还不如问我这个过来人呢,自己宽自己的心啊。昱儿也是身不由己,他何尝不是想陪在你身边,这次回去也是想处理完公事再回来就等到你临盆的时候了,你担待些啊。”
“我知道,母亲,明煊说,他想卸任,不知道有没有给您说过呢?我只是觉得会不会就这样卸任了就可惜了?毕竟这是祖宗的基业,说不要了就不要了,愧对祖先啊。”
“这是他倒是给我提过,我也给他说过了要思虑周全,就算是不当这个少帅咱们也照样不缺吃穿,但是你也说了是祖宗的基业,我也是没有办法,就听他的吧。我想着估计是你父亲的事情对他触动较大,他才会有这样的选择。”
不等苏郡格说话,白琳又接着说道:“其实什么祖宗基业不祖宗基业的,如果祖宗保佑,这基业自然也就不会落败,只可惜,你看咱现在的世道,不管南北西东到处都乱的一锅粥,想必就算是祖宗有心庇佑,也无从下手吧,咱们女人家就过好咱们自己的日子也就行了,剩下的事情由他们折腾去。你也听我一句,别跟着操心。”
苏郡格乖巧的点了点头,自己这么敏感,这么娇弱,总是在脑子里一遍一遍的思考各种事情,当初刚刚嫁进齐家的时候,齐昱回来的日子都不多,还跟简奉仪各种明目张胆的藕断丝连,甚至把她娶进帅府,自己都没有这么的沉不住气,那个时候看淡一切,就图个清净自在,怎么现在就这么的耐不住寂寞?非得心心念念的想着见到齐昱,想让他就和肖存钦陪着林嫣一样也能陪在自己的身边。
贰伍陆·顺长江水流残月()
其实把不急不慢的生活过成流水账一样的日子是特别简单的,无所事事或者忙忙碌碌的都是很好的方式。
闲的比如苏郡格这样安心养胎的,忙的人那就不计其数了,回到了上海的齐昱,身在广州的林承,赶来美国的齐眉,不知道何去何从的安楚辰,被孩子缠的欲哭无泪的林嫣。
三月,苏郡格送走了齐昱,这回她已经没有之前的患得患失也没有依依不舍,只不过多嘱咐了几句要当心身体,万事小心也就不再多言,微笑着看他上车远去。齐昱却有总是抱憾不已,他心怀愧疚,眼看着后视镜里的苏郡格挺着肚子辛苦的站立送别,渐渐从一个身影变成了一个黑点,最后消失不见,他心中的百般苦楚也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了。
一朝别离,何日重逢?那种感伤叫人无处安放。他们之间的一切因为孩子而改变,人远了,心更近了。
那天看在肖存钦在产房外面等着林嫣,自己的心里说不出的感同身受,再过几个月他们的孩子也要出生了,而且是两个。林嫣在产房里面那种声嘶力竭的哭喊,整整两个小时,却像过了两年一样,他陪着肖存钦坐立不安,自己也焦急担心却又不能太过于表现,似乎那个时候在里面的人不是林嫣倒像是苏郡格。
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就跟肖存钦说了明白,自己也担心苏郡格到时候生产会不会也这样。肖存钦无奈,你家那是双胞胎,你说呢?
齐昱瞪大了眼睛,咽了咽唾沫,点了点头,应该比这更甚了。
郡格,你放心,生孩子的时候我一定在,一定陪着你。
四月,林承带着乔隽瑾去了广州,主要还是因为广州那边的一个大单生意,但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这回的生意是跟革命党做的。起初他只是觉得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毕竟大单生意的机会不多,所以当一场大雨裹挟着雷霆万钧袭来的时候,林承眼看着这样的恶劣天气,也只能是深感无奈,别说是下暴雨,就是下刀子也得出这趟门了。
乔隽瑾知道很多事情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