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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意外之处,让她在其他三人一起起身作揖的时候,后知后觉的慢了一拍。
谢温立刻瞧了过来,他语气淡淡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便是流烟吧?”
姚玉容有点惊讶,没料到自己居然是第一个被点名的——按理说,他要接的人只有凤十二一个而已,其他人,最多就算个可有可无的添头。再怎么有兴趣也该先搭理凤十二才对吧
而她在月明楼里虽然闯过一些“祸”,但她不确定这是否就是惊动到月明楼楼主的原因。
姚玉容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但从谢温的表情上也看不出什么,便乖乖点了点头道:“我是。”
见状,折柳在一旁微微皱了皱眉头。要知道,这年头女性是不可如此直视男性的,尤其是对方比自己年长,地位更高的时候。显得不够矜持,也十分失礼。
但谢温知道姚玉容并没有学过礼仪,因此虽然在这样直率的目光下,有些不大适应的朝后仰了仰身子,却面色如常的没有发怒:“你很出名,你知道吗?”
姚玉容犹豫着,摇了摇头,又随即迟疑的点了点头。
谢温好奇道:“你这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我猜我知道?”
这回答让谢温有些意想不到的挑了挑眉毛:“带人围住教官的屋子,还准备放火烧山的,是不是你?“
事实上,第一眼瞧见姚玉容的时候,谢温也十分意外。
他心目中的“流烟”,原以为会是一个桀骜不驯,或者骄傲强势的女孩,但没想到,她看起来那么无害又安静,乍一眼望去,乖巧又柔顺。
而就在谢温以为,听见他的问话,这个女孩大概会羞惭的低下头去的时候,却见她好像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很是干脆道:“是。”
“是?”谢温立即不悦道,“难得你觉得你做的事情并无不妥?”
姚玉容沉默了片刻,忽然反问道:“您认为我做的事情,哪里不妥?”
谢温皱起了眉头道:“对师长不敬,行事乖张,桩桩件件,皆为不妥,你还问我哪里不妥?”
姚玉容以一种非常奇异的目光注视着他,然后一张就拍了上去。
关键词:
月明楼的前身,本为簪缨世家谢家收养援助鳏寡孤独之慈善堂。
在慈善堂中长大的孤儿,谢家常常从其中挑选勇猛之人,充入家丁,以作家将。待遇丰厚优渥,选中之人,无不忠心耿耿。为谢家之命,死战不退,死伤损耗往往巨大,于是转为贴身护卫,不再冲锋陷阵。
但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谢家家主发现这些被谢家养大的孩子,可以有更多的用途。于是从贴身护卫,转为死士。精擅潜伏刺杀。
慈善堂由此开始,向月明楼进行转化。杀手们由此出现雏形。
谢家究竟用了多久,将月明楼经营为天下第一杀手组织,谢温也并不清楚。他只知道,在父亲突然去世后,他才知晓原来谢家家主手中还有这么一股隐秘的力量。
他决心将月明楼,变成这乱世之中护住谢家的一道藩篱。
但他的兄长谢籍,却想要将月明楼变成这乱世之中的一把凶器。
兄弟之间的隔阂,已经越来越大。
不知道怎么的,在谢温与谢籍这两兄弟身上,姚玉容觉得自己看见了无缺院两院争首的情形。
一般来说,在这种情况下,九尾狐院和麒麟院,背后应该各自站着一位楼主——不知道麒麟院背后站着谁?
把麒初二招来的行为看不出什么,但没有招来九春分的行为,却多少透露了一些端倪。这位谢温,大约就是支持麒麟院的那位了。
而他把教官和学生的关系定义为了师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的确没错,虽然这样的师生跟一般的师生不大一样。
但无论如何,如果以这个作为前提的话,姚玉容做的事情,辩论的时候,天然的在道德上就会出现理亏的状况。
也就是说,她很可能会被对方劈头盖脸的训斥一顿。说不定还会被拉出去当个典型,重新树立月明楼教官们的威严,用以警告人们不许反抗。
要不要忍呢?
毕竟当面和月明楼楼主起冲突,似乎有些不大合适——她的计划是想要摸清整个月明楼的所有触须和隐秘,而谢温这个二楼主所知道的一切,似乎并不是全部。
再说,她的还没刷出来,好像给凤十六和冉初七用完了似的,也一直没出现,这么一弄,要杀要逃都没什么保障,唯一能派上用场的,也变数太多。
她不会剑术,万一谢温反应过来,秦王绕柱,蛇皮走位,折柳在那喊王负剑,王负剑怎么办?
她可不想当荆轲
而且杀死了谢家家主,就算能逃走,同时也要面对明面和暗处的两面追击——月明楼的势力还不知道具体有多大,谢家这种能供养起整个月明楼,自己的生活质量还不受影响的簪缨世家,势力也绝不会小。
相比之下,实在是弊大于利。
但姚玉容想了想,却也不想憋屈的被当做典型,用来杀鸡儆猴,乖乖听训——
挑战月明楼的权威本来就是一件不大容易的事情,她好不容易才搞起了一点苗头,就这么被扼杀了,下一次恐怕就很难再有什么号召力了。
按理说,谢温知道的其实很少,甚至说不定都没怎么沾染月明楼的脏事,可有时候,正是这种什么都不懂的无辜和理直气壮,却愈发的让人憎恶。
你知道什么?
你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姚玉容纠结之时,系统忽然莫名其妙的提示道:
姚玉容下意识的就照做了。
而她已经沉默了很久,对于月明楼的几位孩子来说,偏厅里已经弥漫着一种沉重而死寂的氛围——这也算是谢温刻意营造出的一种压力。
这让他们无不万分担忧,生怕楼主要为流烟曾经做过的事情,对她施以惩戒,又或者要在这杀鸡儆猴。
因此她这一动,顿时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走了。
姚玉容站定在三步之处,又听见系统道:
您已满足技能触发条件。
您已获得气质加成。
您已获得气质加成。
您已获得气质加成。
第七十一章()
最后一条是什么鬼!
看完这一连串的提示;玩过游戏的人;总有一种;技能亮了状态有了;不用完不舒服的毛病。
虽然最后一条提示槽点太多,但这不妨碍姚玉容慢慢的抬起了头;又看向了谢温。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师生关系与父子关系几乎等同,她觉得;能把师生关系压过一头的;大概就只有君臣了。
于是她以孟子的名言;慢慢回答道:“君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仇寇。”
谢温露出了惊异之色,他琢磨了一下这句话;更是讶然:“此话从何而出?”
姚玉容也很惊讶——咦,这个世界没有孟子么?
但她抽了抽脸颊;发现自己的表情动不了。
这莫非就是那个的状态在生效?
姚玉容只好硬着头皮圆道:“从圣人而出。圣人从道而出。道为天地之理;所以从天地而出。”
这一次,谢温终于认真的仔细打量了她一遍;不再把她当做一个只是有些小聪明的小女孩了。
“那我问你;”他饶有兴致的问道:“何为君;何为臣?”
这就有点打蛇上棍了。
姚玉容只是想表达说;即便是君王和臣子这样的大义,若是君王对臣子不好,臣子也会对君王不好。何况是师生?
但谢温的意思明显是,如此年少天才之人,既然认我为君,你为臣,那就来表表忠心,吹我一波?肯定赞的跟外面那些妖艳贱货都不一样!且让我听听都会有什么别致的夸奖!
这就很过分了。
姚玉容单刀直入道:“我无君,怎知何为君?”
谢温立即露出了不悦之色,反问道:“我非君?”
姚玉容看着他,认真道:“一国不容二君,一山不容二虎。相对忠诚,就是并不忠诚。两个楼主,就是没有楼主。”
“一家之主,亦如一国之主,如今我看楼主您,并非人主之象。”
红药听到这,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快要炸开了。
她惊慌的看向自己的妹妹,很想冲上去把她拉过来,让她不要再说这些作死的话了,可是她心里想着要让姚玉容闭嘴,全身却僵在原地,害怕的一动也不敢动。
凤十二和麒初二惊异不已的看着她镇定自若的直视着谢温的眼睛,侃侃而谈道:“人主有三守,必要赏罚随心,必要藏心不露,必要不惮劳苦自治,而不能将杀生夺予之权移交左右。”
“可二楼主您赏罚必须顾及兄长;与兄长不合之心,人尽皆知;清明时节,祭祀之权,也拱手相让。岂为长久之像?”
这其实是战国时期的纵横家们凭借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四处游说君王时使用最多的套路——一上来就要把事情说得非常严重,引起对方的恐慌和注意,好像你要是不听我的,立马就要家破人亡,身死国破,世界毁灭。
总要先来个标题党般的噱头,然后再将事情缓缓说出。
不过,现在不是战国,如果碰上个不讲套路的,直接发怒拖下去砍了,就会很尴尬。
可谢温这种世家大族的子弟,绝不会做如此草莽气息严重的事情,他们讲礼循古——虽然这礼并非是尊重别人,只是要凸显确认自己的与众不同。
而是人就会有好奇心,谢温见她说的如此言之凿凿,又的确切中要害,忍不住问道:“若按你所说,可有解决之法?”
“自古以来,权力之争,除了圣人,岂有和平让渡一说?即便有,让渡一方的下场亦大多凄凉。因此宛若战争,只有五法可应。”之前说的三守,出自韩非子。这五法,则是司马懿的说法,“或战,或守,或逃,或降,或”
说到最后一点的时候,姚玉容拉长了音节,凝注着谢温那双已经开始微微颤动的瞳孔,慢慢道:“死。”
听了这话,谢温看着她,一时半会没有说话。
姚玉容一瞬不瞬的回望着他,脸上没有丝毫动摇之色——再说了,现在再有什么动摇之色,其实也晚了。
“你”谢温神色复杂的道:“可有什么谏言?”
姚玉容这才慢慢垂下眼睛,回答道:“您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只是你无法下定决心而已。
听见这话,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半晌,谢温才忽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你可惜了。”
如此天姿,却为女儿之身。
但他将视线惋惜的落在凤十二身上之时,却又突然轻咦了一声,自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朝着折柳招了招手,此刻这位跟着他见过了不少世面风雨的贴身侍婢,还被刚才姚玉容的话给惊得发愣。
岂止是她?就连他不也一样听得发怔?
好在折柳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弯腰听候吩咐。
谢温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折柳便退了出去。不多时,各有两位侍女趋步上殿,将姚玉容和凤十二各自引走了。
姚玉容有些不解,却见这些侍女将她按在镜子前,拆散了红药之前在牛车上为她编好的长辫。
这是嫌弃她仪容不够端正?
而一名侍婢为她梳头之时,另一名侍婢便转到面前,掏出了一个瓷罐,里面满满的白色膏体。
姚玉容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在婢女的要求下闭上了眼睛,感觉被人在脸上抹了一层白膏。
想起古代化妆品大多含铅量超标的事情,她吓得赶紧张开,不肯敷的太多。好在两位婢女倒也没有一定要给她打造一个盛世妆容,见她十分排斥,也就放过了她,开始拿起别的工具,又取出了一碟黛粉,轻柔的在她的双眉之上描画起来。
见她们没有剃掉她眉毛的意思,姚玉容便随她们去了。
随即,她的一头长发便全部被简单而不简约地绾在脑后,松而不散的以丝带系成了发髻。
这发型既未束得太紧以显局促,又不束的太松以显凌乱,颇费心思。很是看得出梳头婢女的技艺高超——而几缕碎发自然的落下,又显出几丝风流之意。
等到双眉也被第一次描绘完成后,她们又为姚玉容取来了一套配色雅致素净的衣物——
白襦,浅茶色长裙,青色广袖外套
很是磊落潇洒。
等姚玉容打扮一新,重新回到偏厅上的时候。却见偏厅之中,还出现了另一位之前不曾见过的少女。
只见那女孩唇红齿白,眉目如画,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