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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刚到军营中,长公主在他心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的女子,英姿飒爽,率性耿直,和他以前见的风一吹的美人灯不同。他那个时候真的就像一个晚辈,规规矩矩的跟在她身后。
后来,长公主从敌军中救出他,那种崇拜到了最高点。他以为是因为他身份特殊,所以长公主才舍命救他。可后来他才发现,不是的,长公主对军中的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不论是谁都会去救。
他那时心中格外的难受,不行,那是他的姑姑,是他心中的神,不能对他和别人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对长公主生出一种占有欲,只想让她属于自己一个人。
再后来,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有次长公主出征,敌国的大王御驾亲征,两军阵前,对着长公主说,只要长公主愿意和亲,宁愿俯首称臣。
不动任何干戈就能免掉一场大战,若不是对方出尔反尔,长公主就同意了。
他差点眼睁睁的看着长公主嫁别旁人,那时齐王心中生出一股恐惧。
他时时都想待在长公主身边,好好的守着她。不想她上战场,也不想让她再做有性命之忧的事情,更不想长公主有嫁人的可能。所以他迅速的成长,长成一个大人,让长公主从前线上退下来回到营后。
齐王觉得那一段时间可能是他这一辈子最开心的时候了,长公主几乎一天到晚都在他身边,告诉他什么做对了,什么做错了。他如果做对了一件事,长公主就会露出很欣慰的表情,可惜好日子并没有过多久。
原来长公主随时都会在他身边,是为了指点他,教他做事。看他学的差不多了,长公主就和皇上说,他完全可以独挡一面了,要把手上的兵权全部交出去,皇上准了。
之后,长公主就搬回了公主府。皇上看她年纪也不小了,在军营中耽误了这么多年。开始费尽了心思想给她找个夫婿,开始在全国给她物色好男儿。长公主一开始没有成亲的想法,后来被皇上烦的不行,松口同意了。
齐王只觉天塌地陷。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日,长公主也会嫁人。那是自属于他一个人的女英雄,怎能被别人玷污。
在他眼中,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个男儿能配得上长公主。于是只要皇上选中了一个人选,他就千方百计的搅黄。坏了一桩婚事,又一桩婚事。最后皇上烦了,长公主也觉得自己嫁不出去了。长公主再也没有提过说亲的事,他才心满意足。
齐王慢慢的发现,自己对长公主的感情已经变了味,对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崇拜了,好像夹杂了别的东西,是一些绝对不该有的东西。
可惜他那个时候才发现,为时已晚,不仅没能抽身而出,反而越陷越深。
他不敢和任何人说,他冒天下之大不韪喜欢上了自己的姑姑。皇上又开始给他赐婚了,对于那些柔柔弱弱的女子,他一个都看不上,总觉得女子不应该是这样的。
对于皇上赐婚的女子,不论多完美,他都能找出一万个不好。最后把皇上惹急了,大发雷霆,朝中也多了许多议论。
朝中已经有了一个始终不嫁人的长公主了,再多一个不娶的王爷,加上他和长公主接触甚多,很容易被那些脏心烂肺的人说闲话。为了长公主的清誉,他才点头同意娶王妃。
娶了也不过摆在王府里,一年到头,他几乎不怎么回王府,一直都待在军中。
在军营中,偶尔有人穿着白盔白甲,在尘沙飞扬骑马过来,他总觉得长公主回来了。那场景,像一场不真实的梦。确实是个梦,黄沙散去之后,那人露出本来面目,他的梦也醒了。
在齐王走神的时间,两人已经到了齐王王府,长公主勒马停下,等他回府,却半天没有看到他的动作。
长公主拿马鞭轻轻的敲了他一下,“你在发什么呆呢?你王府到了。”
齐王这才回过神来,偏头看了眼自己的王府,然后回头对长公主说:“你那时问我懂你的意思吗?这么多年,你又可曾懂我的意思?”
长公主征了一下,然后迅速的掩饰了自己的异常,没好气的说:“一边玩去,什么意思不意思的?大晚上的我没闲工夫和你打哑谜,我先走了。”
长公主打马而去,头也不敢回一下。
那种对着她时时刻刻都无比炙热的眼神,她又不是一个石头,怎么不可能明白他的心思。
如果真的不明白就好了,她或许可以轻松一些。不明白她就不会觉得他可惜,也不会想照顾他的感受,更不会被他拖着越陷越深。
如果不是她不愿意,他以为她真的就一个人都嫁不出去了。
虽然她比他大不了几岁,可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无论有没有血缘关系,她都没有办法下手。没办法下手是一回事,会不会动心思又是一会事。
她的心就算是铁做的,这么久也被那些热情融化了,变成了一滩水。
罢了,说这些也没有用。皇上之前刚好给她出了一个好主意,解决了她这么多年的烦心事。他们算得上是两辈人,若这种丑闻传出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今日已经正月十六了,是她剃度的时候。
想她什么都不害怕无法无天的过了一辈子,最后居然折在一个后辈人手中,大概真的是命中有此一劫。
第63章 一半王府()
清泉宫中,造反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周述宣再也牵扯不进来。
他现在的身子现在已经弱到了极点,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一定要好好将养,真的落下什么病根,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妙荔伺候他睡下之后,说:“王爷,天亮之后,还是按照原计划启程吗?”
皇上之前害怕周述宣对太子不利,所以一定要把他赶去琼州。如今太子已经死了,周述宣应该不存在什么威胁。不过皇上圣旨已下,他们不去就是抗旨不遵,虽说他能猜到皇上可能会改变心意。
“看看再说,留在京城也没有什么好的。皇上应该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心情不好,我留下来也是找骂,不如出去避一避。”
现在他也不必怕一去不复返,现在朝局大乱,皇上也没有了可以倚重的人,肯定会喊他回来的。
皇上确实是可以再培养一个小的,可那需要时间,需要花功夫,没有现成的好用。
他现在站不起来,但脑子还是好的,帮着皇上做一点事情没有问题。
第二日,周述宣早早的起来,收拾好东西。妙荔推着他要去拜别皇上。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他进宫来就只带了一个妙荔,只要妙荔还在就好,别的东西也不是很重要。
到了龙德殿,皇上现在看起来越发的憔悴,嘴唇发白,眼圈发红,脸色发青,不知道这怎么在折磨自己。
皇上一晚上抱着废太子都没有撒手,口口声声的哭着他的儿。
妙荔一直觉得周述宣的气色不太好,现在和皇上比起来,周述宣勉强可以算个健康人。
“儿臣给父皇请安。”
皇上半天才抬起头,有气无力声音略带嘶哑的问他:“你现在来干什么?”
周述宣规规矩矩的说:“儿臣马上就要出发去琼州了,特来拜别父皇。”
皇上看着他,咬着牙说:“现在国家千疮万孔,你是要逃跑吗?把这些东西都甩给朕一个人,你推得倒是干净!”
周述宣此时无话可说,皇上就是这样的,这种对他蛮不讲理的态度他早就习惯了。
周述宣淡定的拱手说:“儿臣不敢不遵父皇圣旨。”
皇上一挥手推掉了龙书案上的东西,扯着沙哑的嗓子喊,“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听话了?以前可不是这么听话的,你以前都是想气死朕,恨朕不死是不是?”
周述宣垂着头没有说话,他多年来的经验,什么时候皇上骂痛快了,自己就会结束。
皇上死死地盯着他,恨不得用眼神在他身上烧一个窟窿。在皇上心中如果不是周述宣,太子也不会做到那个地步,都是周述宣苦苦相逼才会做成那样。
述宸,他的儿,让他以后有什么脸去见皇后。他亲手杀死了他的儿。
明明是受害人,硬是在皇上中颠倒了身份,变成了害人的,周述宣也是委屈。
皇上盯了他半天,然后大手一挥说:“你给我滚回王府去,不准再进宫。”
周述宣还是面不改色的说:“儿臣领旨谢恩。”
皇上现在心痛大发脾气,也没有到糊涂的地步,居然让他回王府,没有再流放他的意思。
妙荔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回王府了,这宫里待了没几天,快把她待疯了
魏海就等在宫门口,见到两人赶紧迎上去。
“王爷看着消瘦了不少。”
周述宣看了他一眼,带着淡淡的打趣说:“本王看你胖了不少,这个年过的还好吧?”
魏海叹了一口气说:“回王爷,奴才一点都不好,奴才一直都在担心王爷的安危。而且昨日叛军进城的时节……”
说了一半就说不说了,难道发生了什大事?周述宣问:“怎么了?”
“昨日奴才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流弹而为。有人趁着混乱的时间,炸了半边王府。死了几个丫鬟小厮,奴才已经花了钱安抚了他们的家人了,主子们都没有事。”
火药炸的?
这个熟悉又有几分陌生的东西重新出现在眼前,周述宣和妙荔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一个人,就是宗人府的夏氏。
“炸了哪半边?”
“就是,迎福院,还有李侧妃的院子,以及侍妾院,那半边都炸了。不过王爷住的那边还是好的,奴才出来的时候已经按照李侧妃的吩咐已经把人都安排好了,王爷不必担心。只是晚上回去可能会吵闹一些,奴才会尽快让人修好的。”
周述宣回头望了一眼宫门,他现在有几分想回去,他不想回王府了。和一大堆女人住在一起,他迟早被烦死。
周述宣扶额对魏海说:“你回去看看,把那些有几分姿色丫鬟婢女侍妾全部弄出府。”
自以为有几分姿色的,一般都不太安分。就算他现在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也有不少的人在他身上打主意。
周述宣说完这句话,魏海就直勾勾的盯着妙荔,这才是整个王府最有姿色的,已经不是有几分姿色了,可以说十分有姿色。
周述宣注意到他的眼神,伸手捶了他一下,“你现在是不是听不懂我说的话了?”
魏海狗腿的说:“奴才知错,奴才知错,奴才扶王爷上轿吧。”
妙荔笑了一下,不过她心中刚才多多少少有一点波动。现在太子已经死了,她的仇也报了,她就不再需要依附周述宣。如果此时周述宣真的让她走,正合她意。不过当初他们的约定是,得周述宣登上皇位才能走。
现在看似好像有几分机会了,不过依然有一个大问题,就是周述宣的腿。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周述宣能够站起来。
这个就很难办了,想之前周述宣遍访天下名医,也没有什么结果。是他现在对大夫还有一种抵触的情绪,以为都是些不学无术的庸医。劝他去找一些名医他也不干,妙荔要想个办法改变他的观念。
思虑之间,一行人就晃晃悠悠的到了周述宣府。小半个月没有回来,现在看着既陌生又熟悉,说实话,妙荔其实也没有来过府门口几次。
现在看着别有一番感触,特别是看着大门还好好站着,那是大门旁边已经是黑乎乎的一片了。这一半分的不太均匀,再过来一点点就能完美的把整个王分平分了。
妙荔看了两眼,悄悄的问魏海,“魏大人,昨天一下子就炸成这样了?”
“反正我就听见一声响,然后就变成这样了。现在想起来我都还心惊胆战的。”
神了!到底是什么火药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妙荔愣愣的喊了一声,“王爷,你看这……”
周述宣也看着他的王府在发呆,倒不是心疼家被炸了。而是和妙荔想的一样,到底是什么火药有这么大的威力?
如果这个东西用在战场之上,岂不是无人可挡。
“本王也不是行家。”
不过总有行家,这个行家他们都还认识。
妙荔问:“现在太子已经死了,马上也要开春了,皇上估计缓过来就会想起宗人府中还关着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和废太子有牵连,估计不会留她。我们是不是该尽早行动?”
夏氏贱人,做了多少对不起他的事情。可她却在火药方面有才能,周述宣早就想过不杀她。可真的到了要放过她的时候,周述宣迟疑了,他真的恨不得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