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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广白解释着说:“你又不下山去,带些东西过来给你解解闷。”
介必治本来不想插嘴,这是徒弟表现的好时候,可是听到解闷突然来了兴致,在一边小声说:“猴子,猴子可以解闷,又机灵又可爱,我连桃树都种好了。”
妙荔对着他挤眉弄眼,“说的是给我解闷,又不是给你解闷,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哼,我迟早得让你们两个小的气死,不想和你们玩了。”介必治把饭碗一摔就走人。
看见人走了妙荔才笑着说:“如果遇到了,就给他买一只回来吧,心心念念很久了。”
陆广白点头。
妙荔总觉得京城离这里不是很远,因为陆广白两天就可以跑一个来回。但是陆广白脚力也很吓人的,之前介必治让他送药去武当山,他第三天就回来了。
不论远不远,都和她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龙德殿中,周述宣站在文官之首。
对,他就是站着的。
为了能够保持站立的姿态,他在腿上绑的有木板,衣袖中还长着一只拐杖。
他精心谋划了一年的时间,现在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如果不是这双腿,他早就登上太子之位。朝中半数大臣都拥护他,又没有和他势均力敌的皇子,就连齐王也是和他站在一边的。
可做得好再好,皇上都不喜欢他。看见他就难受,是一种刻板偏见。宁愿把太子的位置空着,都不愿意让周述宣上位。
周述宣恨之入骨,却也无可奈何。因为皇上有理由,大晋国的皇帝,绝对不可能是一个腿脚不方便的人。
所以周述宣每天坚持站着来上朝,腿上的木板块几乎快嵌入肉中,他也没有喊过一声疼。努力了这么久,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一定要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如果他的腿是很好的,皇上就不可能有堵他嘴的借口。上朝的这一两个时辰,成了他每天最痛苦的时间。
皇上抱着十四皇子坐在龙椅上,如同在上周述宣示威,就是在告诉他,他坐不了皇位。
十四皇子不到五岁,还是个粉粉糯糯的小团子,却一点都不怵人,睁大了眼睛看着下面的文武百官。
皇上抱了一阵子之后,突然对十四皇子说:“父皇有些乏了,去找你三哥玩。”
十四皇子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儿臣遵旨。”
然后小跑着直接扑向周述宣,成年男子对一个小孩的力度根本不痛不痒,可周述宣就不一样了,他保持站立都异常困难。
边上的齐王意识到事情不对,想伸手去拉十四皇子,却晚了一步,周述宣被一个小孩轻而易举的扑倒在地。
朝堂上起了不小的骚动,十四皇子吓得哇哇大哭,齐王扶起周述宣。
在百官面前摔了一跤,何等大的屈辱。
皇上就是故意羞辱他,周述宣忍下心中的怒气,站好了之后轻轻的推开了齐王。拱手说:“儿臣殿前失仪,请父皇赐罪。”
皇上坐在首位上,阴阳怪气的说:“连个小孩子都挡不住,他日如果有敌国来犯,还指望你能够挡住敌军吗?”
周述宣还没有回话,齐王抱拳说:“他日若有敌国来犯,儿臣愿为君主效劳,万死不辞,什么样的敌军都不堪一击。”
皇上抛过去一个凌厉的眼神,“朕在和老三说话,你插什么嘴?”
齐王悻悻的退下,和长公主对视了一眼。长公主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要不是怕担上不好的罪名,也不想周述宣的位置坐得名不正言不顺,被后世人说是用不正当的手段得来的皇位。长公主早就想了解皇上了,哪能留他到今日?
皇上也是秋后的蚂蚱了,蹦哒不了几日,长公主就站在一边看着,没有插嘴的打算。
皇上又转头对周述宣说,“成日都是病歪歪的,应该在府里好好歇着,你先回去吧。若明日身子还不好,可以来过告假不上朝了,多久朕都批。”
这是强行让他放假了,让他做事时再没有考虑过他的身子。意识到他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大时,就想一脚把他踢开,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周述宣弯腰,不怒不悲的说:“儿臣遵旨。”
然后紧紧的握着拳头,姿势奇怪的往外走。腿上的木板好像真的断了,他能感觉到木刺在肉中游走。他不能喊疼,就要这样旁若无人的走下去。
妙荔当日的药确实让他有些好转,可是效果只有那个样子,并不能让他完全的和正常人一样。之后又四处找了几个郎中,还是对他的腿束手无策。
周述宣咬着牙一路走出了宫门,魏海一直守在门外等他,把他扶上了轿子。撩开他的裤腿,把绑在腿上的木板解了下来,上面果真沾着丝丝血迹。
“王爷,这……”魏海握着木板,抬头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周述宣语气平淡的说:“皇上为了羞辱我,让我在众人面前摔了一跤。”
魏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心疼又难过。帮他处理着伤口,一边絮叨,“王爷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天天绑着这些东西又不治标,又不治本,还是得想个法子把腿治好了。”
周述宣语气平淡的说:“说的容易,你以为我不想吗?可哪有那么容易,请来的郎中一个个都不学无术。”
他无有一日为这双腿忧愁,可就是无计可施。
魏海思虑片刻,抬头眼神坚定的说:“请来都没用,那王爷就出去找找看。”
第120章 寻医问药()
招云山上,已是第二日,天天已经快黑了,陆广白还没有回来。
妙荔有些担心,陆广白一般情况下第二日清晨就能回来,最晚不超过中午。如果腿脚快一些的话,天还未亮就能到,可现在还没有回来。
相处了这么久,抛去他那一点心思不谈,他们可以算作是亲人了。不知他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怎叫妙荔不担忧。
妙荔点了个灯笼,坐在屋外面等陆广白,心中不得宁静,嘴上自言自语,“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
介必治也坐在外面等,语气轻松的劝妙荔,“你别瞎想了,不可能出意外的,哪怕和别人打架,他打不过还跑不过吗?估计是带着猴子,耽误了时间,没事的。”
妙荔心中急得很,听见他这么说有些生气的说:“就不该让他给你买猴子,你现在一点都不关心他的人,还是关心什么猴子?”
介必治哼了一声,不服气的说:“行行行,你关心他,你关心他,你怎么不给他做媳妇?”
妙荔想都没想就顶了回去,“那你关心猴子,你怎么不给猴子做媳妇?”
介必治被她问的哑口无言,“你……我是个男的,要做也是猴子给我做媳妇。”
陆广白远远的就听见两个人在吵架,脚步未停如一阵风一般跑过来,把手中抱着的东西塞到介必治怀中,急匆匆的说:“快救人!”
借着微弱的灯光一看,抱着的是的个小婴儿。一边哭一边咳嗽,听着声音就不太对。
介必治也没问详细的缘由,抱着孩子就进屋了。他着急起来治病一般不喜欢人打扰,陆广白和妙荔知道他的习惯,没有跟进去。
陆广白坐在凳子上喘粗气,他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回来的,一路歇都没有歇一下。
妙荔进屋端着碗水给他,看他歇的差不多了才问:“怎么会捡个孩子回来?”
妙荔知道他的性情,路上遇见什么东西好看就会弄回来,什么小猫小狗,花花草草,甚至连她都是他捡回来的。
陆广白喘匀了气解释,“我去灯市口想找个耍猴戏的买只猴,却听到路边的柳树下有个小孩哭的声音,边上又没有大人。我就过去看了看,只见的孩子又哭又闹脸色发紫,应该是生病了。襁褓又是麻布做的,我就猜可能是穷人家的孩子,家里应该是没钱治病,所以把孩子扔了。
我于心不忍,给孩子搭了脉。然后又弄了些药给他喂下,有一点点好转。可孩子睡了一觉之后,又变成了这副模样,我就把他带回来了,想着师父或许能治好。”
“原来如此,他是神医应该能医好的。”妙荔也为孩子担忧起来。
“想来没问题,”不知道情况如何,越讨论只会越担心,陆广白岔开了话题,“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什么媳妇?”
妙荔自然不会傻到和他实话实说,于是张嘴编了个瞎话,“上次那个大财主家的女儿不是说要给你当媳妇吗?我和师父商量着什么时候让你把他娶回来。”
“又在乱说,师父怎么可能让我娶她?要娶也是娶你。”
陆广白时不时来一句这些话,妙荔还是有些不好接受,“你还是少说这些话,对大家都好。”
陆广白深情的说:“我害怕你忘记了,所以要时时刻刻提醒你。”
妙荔低头小声说:“日日都能见到你,我如何会忘记?”
两人不再说话,介必治那里一夜没有结果,两人就在屋外守了一夜。
天空泛起鱼肚白时,介必治终于出来了。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倒霉孩子,折腾我一晚上,终于可以睡觉了。”
妙荔关心的问:“孩子怎么样了?”
“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的,发了一会儿烧,现在烧已经退了。我去睡一会儿,如果再发烧就叫我。”
妙荔又问:“不喝药吗?”
“巴掌大的孩子,还不是足月的,少喝些药好。对了,你们弄些吃食给他。”
说完介必治打着哈欠就去睡觉了,留下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人。
这大山上,哪里去弄婴儿吃的东西?
陆广白沉默了片刻,拔腿就要走,“我现在下山去买。”
妙荔一把扯住他,说:“会不会来不及?对了,前日那头梅花鹿生了几个孩子,我们挤些奶吧。”
陆广白思考了一下,“也只好这样了,不过我去就可以了,待会儿再伤着你。”
再温顺一样是畜生,发起疯来照样伤人。
妙荔只好由他去了。
秦王府中,周述宣思考了一会儿魏海说的话,觉得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他或许应该出去寻医问药,说不定还真能找到隐藏于江湖和市野中的高人。
记得许久之前,也有人劝过他早一点治好腿,可是他没有听。
想到那个人,周述宣的心情压抑了几分。
一年了,三百多个日夜,他没有一刻钟停止思念和寻找。派出去的所有人都告诉他没有任何音信,魏海也明示暗示过他几次说她已经死了。
可他就是不相信,不相信妙荔已经死了。她肯定是悄悄的躲在那里,不想见他而已。
哪怕终其一生,他都要把她找出来。
周述宣终于答应要出去找郎中了,魏海异常高兴,“王爷,奴才出去打听了一下江湖上有名头的郎中,列了份名单,王爷您过目。”
周述宣接过来一看,没有见到真人,只看名字看不出什么。
不过通过名字判断人,“介必治?好奇怪的名字。”
“这个好像有几分本事,奴才听说之前有个人奇经八脉被人全部打断了,这位介神医都救回来了。王爷要不要去看看?”
“怕是以讹传讹的,我倒是不信。”到他府上来的哪位没有一点辉煌的过去,结果呢?
魏海不好接着再劝,只好改口说:“王爷觉得哪位比较好?”
周述宣又看了几眼,便指着名单说:“先去漳州吧。”
“奴才这就去准备。”
周述宣向皇上告了一个长假,皇上求之不得,巴不得他这一辈子都不用上朝了,想都没有想直接就批了。
又把手中的公务一一安排下去,交给心腹之人,他是出去求医问药,不代表要放弃朝中的一切。
又和齐王跟长公主告了别,长公主现在对他还是淡淡的,话都不想多说。
如果单纯是为了妙荔那件事,他完全可以理解长公主,他也不想和自己多说话。
魏海那边动作迅速的准备好了,又带了两个侍卫,主仆几人直接往漳州去也。
一眨眼过去了半个多月,介必治还真把小孩救回来了。因为是在柳树下捡到的,他们就柳儿柳儿的叫着。
妙荔没有养过小孩,又小又软的一个,抱在怀中爱不释手。以前早上起来,先去喂那一院子小动物,现在是一直抱着孩子。
孩子今日起的有些早,可能是饿了哭个不停,妙荔就抱在怀中轻轻地哄着:“柳儿,柳儿,不哭不哭。”
陆广白端出煮过的鹿乳,试了试温度刚刚好,于是让妙荔坐下,说:“热好了,先喂孩子吃了吧。”
几勺奶下去,孩子立马就不哭了,吃饱了孩子还对着两人咯咯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