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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转-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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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亮这样圆,今儿是十五还是十六?”

    小厮恭声答道:“回二爷,今儿个是腊月十六了。还有十天就是您的生辰了”

    王聿看着河里那飘忽不定的月亮,长长地叹了口气。镜中花,水中月,宣惠之于己,便是如此吧。你是夏日里生的,我是冬日里生的,就如夏蝉见不得冬雪,你我便是这般的没缘分。

    他定定地看着悄悄流淌的秦淮河,蓦地想起一句诗来:

    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流。

    *

    这边裴敏中一言不发地带着宣惠下了楼,扶她上了马车。他刚把帘子放好,宣惠便撩开一道缝,小声问道:“你不进来陪我坐吗?”

    裴敏中阴沉着脸,看了看宣惠,见她眼中带着讨好般的小心翼翼,心中又有些不忍,暗暗叹了口气,便跨步上了马车。

    车内暗沉沉的,宣惠也没有点灯,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听着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滴滴答答声。

    半晌,宣惠才犹豫地说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自问没做错什么事情,干嘛要这样心中不安呢?又不关己事,裴敏中愿意生气就生气好了,自己为何又闲得慌去找他搭话!

    裴敏中抬眼看着宣惠,见她低着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他左思右想,依旧忍不住问道:“王聿说的雨伞,是怎么回事?”

    宣惠听他这样说,竟是质问的口吻,骨子里那股倔劲儿便冒了出来。她也不答话,只将头一偏,伸手撩开车窗的帘子,装作闲适的样子看着外面的景致。

    裴敏中想想方才王聿看宣惠的眼神,胸中更是无名火起,“啪”地一声打落了宣惠手中的帘子。

    宣惠怒道:“你发什么疯!”

    外面裴戎真看着东园就要到了,刚欲回禀,便听到马车内的动静。他用眼神询问沅湘,却被她拉到了五步开外。

    “别停了,接着走,在城里绕绕,等公主和世子把话说开了,再回来。不然这样两个人生着气分别,隔得日子久了,岂不是要生分?”

    裴戎真点点头,打手势向车夫示意,原本慢下来的马车从东园门口经过,又滴滴答答地走了起来。

    裴敏中在车内看着宣惠满面怒容,心中深恨自己莽撞,可王聿的那番话却如骨鲠在喉,堵得他十分难受。

    他艰难地开口道:“阿姝,方才是我不好,我给你赔不是可,可,王聿那样说,又那样看着你,叫我十分,十分生气。”

    宣惠见他气头上还能服软,怒气也就消了三分。她没好气地说道:“旁人怎么说怎么做,与我有什么相干?我也能管得着么?”

    裴敏中背靠着车壁,眼望着车顶,幽幽地说道:“我虽鲁钝,可也能看出王聿对你有别样的心思从与他相识到如今,他一直对我极好。我与他都是从小跟着父亲,长在军中,意气十分相投。尤其前些日子在何南,我们带兵打下数座城池,这一起上阵杀敌的情分,更让我认他是个知己”

    宣惠皱紧眉头说道:“可他是王家人你总该要提防几分”

    裴敏中轻轻地点点头,说:“我知道。但王聿与他家其他人不同,他心中对大周自有一份忠心,想的只是出将入相,死后能在先贤祠里得个牌位。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个时候回到金陵,拼着跟父亲闹翻的风险,来给王爷请罪。”

    宣惠叹道:“撤兵回湖广也不是他的主意”

    裴敏中看了她一眼,又说道:“是他父亲的主意,在世人眼中与他自己的主意又有何异?”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二十三章 通透() 
联想前世,王妙言在后宫掌凤印,王锦堂在前朝掌相权,王聿与裴敏中分掌兵权。

    朝堂上虽有薛元翰与王锦堂周旋,但真正让梁瓒没有完全沦为傀儡的却是军队的忠诚。

    裴敏中当是没有看错王聿,因为前世高宗将王家人几近屠戮殆尽,却单单余下王聿一个,仅仅是废为庶人,还赐予他金银财帛,叫他不至于死于穷困。

    前世究竟发生了什么,已无从知晓。可一个人的本心,却没那么轻易改变。王聿的立场与王家人并不完全一致,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若能好好利用,或许梁瓒吃掉湖广能更轻易一些。

    宣惠正出神想着这些事,裴敏中却还在絮絮地说着:“我道他是个赤诚君子,便也以诚相待,谁曾想他竟是这般回报于我”

    电光火石间,这些话点醒了宣惠。

    她一直纠结于前世裴敏中为何在高宗朝失势。权柄富贵,她并不放在心上,可下一任皇帝不喜裴敏中,叫她常常不能安枕。

    方才裴敏中提到“知己”二字,也坚信王聿与王家其他人不同。前世二人应当也是如此来往,可朋友也好,同僚也罢,总不会撇得那样清,只是二人私下的交情。裴挚不就和王妙言的儿子搅在了一起么?

    裴敏中与梁瓒君臣相得,得益于年少时的情分,和复国大业中的功绩。梁濯长于深宫之中,看到的只是裴敏中与王聿亲厚,与王家人往来不绝,这才种下了日后不能得信于高宗的恶果。

    想通了这些关窍,宣惠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今生王妙言已不可能成为梁瓒的嫡妻,生子与否都撼动不了梁濯嫡长子的身份。

    没有了女儿做助力,也少了秦朗这个将才,王锦堂光凭着自己一人强横,怎么斗得过裴敏中这些人?若自己能适时帮上王聿一把,那么王家家主之位易主,梁瓒便可不费吹灰之力真正掌控湖广。

    宣惠心中放下了一个重重的包袱,脸上不由带了三分笑意。裴敏中见状,更是被气得闭口不言。看来方才自己说了那样多,宣惠一句也没听进去!

    宣惠看见他脸上别扭的表情,这才想起来两人还在争吵。比起前世今生,朝堂争斗,这点小儿女的情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笑嘻嘻地挪到裴敏中身畔,挽着他的胳膊撒娇道:“九哥,你莫要生气了,好么?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裴敏中横了她一眼,把脸转向一边。

    宣惠趴在他的肩头,跟他咬耳朵轻声说道:“那雨伞就是某天我带着沅湘采薇出来逛,偏巧下了雨。我们在茶馆躲雨时碰见了王将军,他就将伞借给了我。谁知他这样小气,一把伞还惦念个不住!”

    裴敏中哼了一声,说道:“谁知他是惦念伞,还是惦念旁的!”

    宣惠轻笑道:“九哥,你不信旁人,总该信我啊。我平生从未见过如你这般英俊神武,风度翩翩,情深义重的君子,就是给我十个王将军,我也必定弃如敝履,只宝贝眼前你这一个!”

    话说出口,宣惠自己也被臊得面红耳赤。要是这样肉麻的话也哄不回来,她真就想跳车出去了。

    裴敏中听她解释明白,想想也是这个理。若宣惠自己心意坚定,就算旁人如何,他总该信她。

    想明白这些,那些怒气立马就烟消云散了。裴敏中嗅着宣惠身上的香气,听着她在自己耳边吹气如兰,早就心浮气躁,翻身搂着她笑道:“眼下,你预备怎么宝贝我呢?”

    宣惠冷不丁被他这样偷袭,便报复性地呵着他的脖子,吃吃地笑道:“预备这样!”

    裴敏中哈哈大笑起来,反手挠着她的腋下,笑道:“小丫头,还敢呵我痒!”

    笑声传到马车外,三个伺候的人俱是松了一口气。裴戎真这才悄声吩咐车夫往东园去。

    *

    次日,王聿一觉醒来,觉得头疼欲裂,两眼也十分干涩。他回想起昨日的事情,觉得老大没意思,后悔自己一时冲动挑拨,心里盼着裴敏中不要迁怒宣惠才好。

    他洗漱完毕,在自己房中胡乱用了些早饭,踟躇良久,还是迈步到上房来给父亲请安。

    柳夫人正在正房廊檐下看着小丫头们浇花洒扫,一见王聿过来,便转身进了正房,口中高声说道:“老爷,咱们家二爷来了。”

    屋里传来王锦堂不耐烦的声音:“来便来了,你这样过来报信,是要叫我这个做老子的去迎他不成?”

    王聿脚步微滞,他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自己撩开帘子走了进去。

    他站在正屋里,上面坐着王锦堂和柳夫人。两个人,一人喝茶,一人伸手看着指甲上新染的蔻丹。旁边还坐着个看热闹的王妙贞。

    王聿给父母行过礼,告罪道:“昨夜儿子回来得有些晚,到家时父亲母亲都已安歇了,便也没再惊动。”

    柳夫人阴阳怪气地笑道:“二爷上赶着去巴结安王,人家可给你什么体面好处?”

    王聿沉声道:“不知母亲所谓体面、好处所指为何?”

    柳夫人道:“要我说,你去讨好王爷,原也没什么不是。可咱们王家自来门槛高,等闲人都还不能进来,哪里有我们去贴旁人的道理?虽说他是王爷,你身段儿放得太低,轻贱了你自己不说,还辱没了你的姓字不是?”

    王聿也不去看她,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口中说道:“儿子蠢笨,母亲有话还是直说的好。”

    柳夫人气道:“你蠢笨?再没比你精的了!我说你去讨好王爷,折了你父亲的面子,总得换点儿什么好处吧!现如今你大妹妹被杨氏那个贱人诬陷,关在内院不让出来见人,天天对着油灯抄书,只差叫吃斋念佛出家了!你怎么不去求求王爷,放了你妹妹出来?怎么不叫王爷收拾杨氏?”

    王聿木然说道:“当初父亲母亲送妹妹去做侧室,就该想到此节。与人做小,莫说自己德行有失,就是受了委屈也得忍着。这些,母亲应当比我更清楚,若是不清楚,问问后院那些姨娘们就是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二十四章 顶撞() 
柳夫人气得浑身乱颤,伸手指着王聿,嚷道:“我倒不知这世上竟有儿子替父亲心疼妾室的道理!”

    她转头对王锦堂冷笑道:“你们王家的规矩还真是叫人大开眼界啊!”

    王聿也没去看父亲的神色,紧接着又说道:“况且王妃处罚并无不妥,着实是妹妹言行失当。再者说,父亲也去找过王爷,却被不轻不重地顶了回来。我是王爷侧室的兄长,怎么好管到王府内院里去?”

    王锦堂重重地把茶盏放下,嘴里骂道:“你给我闭嘴!不知孝悌的东西,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个不孝子出来!谁给了你这样大的胆子,违逆着我的命令,倒跑去给梁瓒献媚!你母亲说得对,既然你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去帮你妹妹求个情又能少了你几分尊贵不成?当真是没心肝的畜生!”

    王锦堂一开口,王聿便一声不响地跪下了。

    柳夫人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心中十分得意。她又说道:“老爷,您也别生气了。二爷说了这么多,您还没听出来?咱家二爷是那铁面的包公,帮理不帮亲!”

    王锦堂着实被气得不轻,满屋子里都是他喘气的声音。王聿抬头看了父亲一眼,见他没有病容,便又低下头去,依旧直挺挺地跪着。

    柳夫人一面给王锦堂抚着后背顺气,一面说道:“你既然说你是兄长,不方便理会女人家的事。那我问你,你到底什么时候成亲?你娶了亲,妙言有了娘家嫂子,也能过去跟杨氏打打擂台,给妙言撑腰不是?”

    王聿听见说他娶亲的话,身子一僵,这是他眼下最不愿想的事情。

    王锦堂缓过一口气,不悦地道:“正说着这事,你又拉扯旁的做什么?”

    柳夫人附到他耳边,小声说道:“老爷您想啊,若是给二爷娶个知道您意思的人回来,也能时时在旁边劝着些不是?如今二爷年岁大了,您做父亲的话不一定听,可媳妇是日日在眼前,夜里一床睡的,天长日久,总是能听进去些好话吧。”

    王聿虽离得远,这番话也听了个十成十。他心中凄然,挺直了腰板说道:“当日父亲曾答允娘,叫儿子娶舅家表妹为妻,谁知后来父亲却又反悔。如今表妹都已为人妻为人母,儿子并不愿意单因为年岁大了,就仓促定下婚事”

    柳夫人听见王聿说起表妹,连忙插嘴道:“你浑说什么呢?你舅家大表妹虽是去年出嫁了,后头那俩小的都还没定下呢!”

    她笑着对王锦堂说:“老爷,二爷这么些年总算是转过性子了,知道娶表妹的好处,明儿个咱们就”

    一旁的王妙贞急急地叫了一声:“娘!”

    柳夫人回身嗔怪女儿道:“大人正说着话,丫头你嚎什么?”

    王妙贞跺脚道:“哥哥说的表妹,是先头大娘家的表妹!不是柳家的!”

    柳夫人这才回过神来,王聿一向称她为母亲,方才说的却是“娘”。这个娘自然不是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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