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转头去拉宣惠的袖子,央求道:“你能不能不要嫁给裴将军?”
梁瓒奇道:“这是为何?裴将军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么?”
梁濯瘪着嘴道:“我喜欢姑姑,不想叫姑姑离开家而且,每次裴将军来看姑姑,都,都给我带新奇的好东西姑姑去了他家,他就不来了他不来了,就没法给我带好东西了”
梁瓒哈哈笑道:“你这个吝啬鬼!爹爹平日给你的东西不好么?几个东西就把你给收买了!”
“爹爹给的自然也是好东西啊!只是若是裴将军时时来,我得的东西就是双份儿的了”
“你这个臭小子!走,爹爹带你去书房看个好玩的。”梁瓒伸手抱了儿子,又回身对杨云舒道:“你不是还有些事要交待宣惠么?我们爷俩走了,你们两个好好说吧。”
杨云舒的脸微微有些红,她应了一声,吩咐结草:“去把朱漆包铜皮樟木箱子里的那本册子拿出来包好,咱们送公主回致爽斋。”
宣惠有些狐疑,问道:“嫂嫂有话就在这里说吧,说完我自己回去就是了,何必再劳动嫂嫂跑这一趟!”
杨云舒笑道:“吃完饭走走也是好的。平日没送过你,今日就破个例,送你一回。”
宣惠还要再说,旌云却猜到了几分。她笑着劝道:“既然王妃想送,您又何必拂了她的好意呢?”
宣惠只好作罢。姑嫂二人相伴着,说说笑笑,一路到了致爽斋。
旌云叫丫鬟上了两杯茶,便带着人退下了。
杨云舒看着她的背影笑道:“旌云姑姑是个极聪明通透的,有她在你身边,王爷和我都放心许多。”
她一边说,一边解开锦缎包袱,从里面拿出来一本册子。
宣惠扫了一眼,见是庭院花鸟图,便凑过去细看。等她看清楚图中的人物,脸腾地一下就变得红通通的。
她背过身去,嘴里小声地抱怨道:“嫂嫂,你拿这样不正经的东西过来作甚?”
杨云舒尴尬地笑道:“女人总有这么一遭,你也别羞,好好看看才是正经。裴世子虽是男子,可自小在军中长大,也不知他”
她也羞得说不下去了,只好合上画册,放到宣惠的枕头旁,说道:“你好歹今日睡前看看,知道些总比不知道要好。”
然后她起身告辞,宣惠忍着羞意送她出门。临别,杨云舒又吩咐道:“你今晚早些睡,睡太晚仔细明日脸色不好。也别多喝水,不然早上起来眼睛就肿了。”
宣惠点点头,回屋由丫鬟服侍着睡下。
躺在帐子里,她看着枕畔那本画册,又是害羞又是好奇。伸手拿过来看了几眼,便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烧,连忙起身拿锦缎包了丢到箱子里头去了。
次日早上,宣惠起床先饱饱地吃了顿饭,又算着时辰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刚出来净房,杨云舒便带着全福人孟夫人到了,屋里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孟夫人笑道:“我手拙,不会绞脸,也不会梳头,请了我婆家手巧的弟妹过来帮忙。”
那妇人上前,给宣惠行过礼,拿了热帕子给她敷脸,然后就用两根棉线开始绞宣惠脸上的汗毛。
宣惠倒也不觉得疼,还称赞孟娘子手艺好。绞完之后才觉得脸有些麻麻的,连旌云在自己脸上上妆都没什么感觉。
等妆罢换过衣裳,孟娘子把宣惠的头发紧紧地盘起。刚戴好凤冠,钱荔娘扶着丫鬟走了进来。
众人忙给她让了座位,她笑道:“我来迟了呢!紧赶慢赶算是看见了新娘子梳头!”
宣惠扭头笑道:“怎么样?钱姐姐看我戴凤冠如何?”
孟夫人笑道:“公主可真是活泼,一点儿不像旁的新娘子那般扭捏。”
钱荔娘掩嘴笑道:“可不是!不过你这个脸太小了,凤冠累累垂垂的,倒有些喧宾夺主了。”
宣惠有些紧张起来,连声问道:“不好看么?”
杨云舒笑道:“好看,怎么会不好看?你没见方才旌云姑姑要给你擦粉,结果擦了还没有不擦的白,这才又给你洗了遍脸。你要是还担心不好看,那我们都还要不要见人了?”
宣惠有些不好意思地端正坐了,偷偷向钱荔娘吐了吐舌头。
孟夫人笑得不行,说道:“方才我还想说,这盘了头又带上凤冠,公主往日俏皮模样都不见了,倒变得端庄了。这话还没说出口,可就露了相了!”
众人正说笑着,外面隐隐响起一阵鞭炮声,立时就有小丫头跑过来气喘吁吁地禀报:“裴世子已经带着人进了王府正门了!”
杨云舒笑着赏了她一个红包,走到宣惠面前端详片刻,方才笑道:“很好,一切都很好。今儿个就安安心心、高高兴兴地做个新娘子!”
她回身叫了乳母抱着梁濯过来,递到宣惠怀里,笑道:“你抱抱他,也算是帮你讨个吉利。盼着你开枝散叶,早生贵子!”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四十六章 合卺()
宣惠接过梁濯,在他粉嫩的小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留下一个胭脂色的唇印。
梁濯苦着一张小脸,只差没哭出来,期期艾艾地说道:“姑姑,你这就要走了?”
宣惠点点头,说道:“我就在隔壁的国公府呀!你过两天就找我去玩,好不好?”
梁濯用力地点点头,说道:“我去看你时,给你带好吃的!”
杨云舒把他抱了过来,笑道:“这就对了!濯儿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她回头催促喜娘:“快把公主的盖头盖上,该出门了!”
喜娘连忙应诺,将大红遍地金的盖头轻轻搭在宣惠头戴的凤冠上,将将遮住脸,宣惠小巧的下巴在盖头下若隐若现。
宣惠一手搭在喜娘手上,一手轻轻提着裙摆,款步走至平乐堂。
刚进正房,宣惠便看见正中间站着一个脚穿白绢袜、皂色云头鞋的高大身影,忙乱了一整天的心情突然间就安定了下来。虽然不知前路如何,跟着他,总是安心的。
堂屋正中摆着两把空椅子,梁瓒站左,杨云舒站右,受了新人三拜。
梁瓒看着二人笑道:“叮嘱的话我早已说了许多,今日就不啰嗦了。慎之,我如今只得宣惠这一个妹妹,还望你珍之重之,不要忘了你在父皇面前请求赐婚时说过的话。”
裴敏中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说道:“时刻记心,不敢有忘。”
“宣惠,金陵裴氏乃是我大周赫赫百年的功臣世家,望你在夫家持躬敬慎,不忘孝悌之道,以慰父皇与贤妃娘娘在天之灵。”
宣惠也朝上磕了个头,然后起身道:“兄长所言,宣惠时刻铭记在心。”
外面礼官唱道:“吉时已到,请公主上轿!”
喜娘搀扶着宣惠走到门口,薛元翰走了过来蹲下身,笑道:“王爷今日替先帝训导,我便仍旧做这背你上轿的哥哥。”
“表哥,多谢你。”
“上次也是我背你上轿,我还指着这次多尽心,好洗去我的罪孽呢!”
“表哥,莫要再提过去之事,我只当是做了场噩梦。”
“对对对,只是场噩梦,忘了吧!从今往后,都是好日子!”
到了轿前,喜娘掀了帘子,扶宣惠进去,放了帘子,裴敏中也翻身上马。礼官便唱道:“起轿!”
顷刻间,鞭炮声、礼乐声便响了起来。
因两家紧挨着,仪仗摆不开,队伍便如下聘时一般出了王府往东走,绕过前街,再到国公府。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花轿便停了下来。轿帘被人掀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进来:“我扶你出来。”
宣惠忍着羞意搭上裴敏中的手,提着裙摆走了出来。隔着盖头看去,朦朦胧胧的一片红色,似是已经过了国公府前院那两株百年银杏树。
喜娘将一段红绸递到二人手中,裴敏中便缓缓牵引着宣惠往裴氏祠堂去。
祠堂院内柏树森森,两丈来高的朱漆大门大开,内中有檀香味道隐隐飘出。
对着摆放如小山似的众多牌位磕了三个头,裴敏中引着宣惠走到一个牌位前,说道:“这是祖父。”
宣惠心下了然,这便是老国公爷的牌位了。礼官捧着的托盘内放着两个青玉做的酒爵,宣惠捧了一个,供奉给老国公爷。
裴敏中指着旁边的牌位说道:“这是父亲。”宣惠同样也捧了一爵酒供奉给自己未曾谋面的公公。
礼官唱道:“还府!”
等离了祠堂所在的院子,就渐渐热闹起来。成国公府内宾客盈门,人声鼎沸,外院内院各处都搭满了喜棚。
两人在外院正堂拜过堂后,裴敏中便送宣惠到了二人在国公府东路正中的新房。
房中稍南的位置摆着一张酒案,上面有四份菜肴并两个葫芦盏。喜娘引着宣惠立于酒案西侧,朝东站着,然后递了一根秤杆给裴敏中:“请驸马爷为公主娘娘掀盖头。”
裴敏中满面带笑,轻轻揭了盖头递给喜娘。此时宣惠粉面含羞,稍稍低着头,却又忍不住看了裴敏中一眼。
裴敏中一整天都处于欢喜得无法言说的状态,被宣惠这一眼看得更觉得有些眩晕。他看着眼前的娇娘,只觉得此生最大的心愿已经得偿,别无所求。
喜娘看着二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由笑道:“还请二位进合卺酒。”然后便端了一个葫芦盏给裴敏中,另一个则奉与宣惠。
喝过合卺酒,两人又吃了子孙饺,喜娘又道:“请驸马爷和公主娘娘将葫芦盏掷出去。”
裴敏中茫然地问道:“往哪里掷?用多大力气掷?”
屋里有人笑道:“九叔,这又不是你上校场比武,用那么大力气作甚?不如往床上掷吧!”
宣惠抬眼看过去,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妇人,一身海棠红遍地金的通袖衫衬得她十分妩媚,说话行事倒很爽朗。
看宣惠面露疑惑,喜娘赶紧说:“这位奶奶说得很对,二位便都往床上掷吧!”
两人一前一后将葫芦盏掷了出去,喜娘上前看过便笑道:“一仰一合,大吉!”
这便算是礼成了,裴敏中去了前院敬酒,宣惠则在床上坐下。
那位妇人上前自报家门:“公主怕是不认得我,我是三老太爷家行四的孙媳妇,今儿个被国公夫人请过来做个全福人,给公主和九叔添添喜。”
宣惠脑袋里转了转弯,三老太爷家的孙媳妇,那就应当是老国公爷弟弟家的,当是与裴敏中同辈。
她笑道:“原来是四嫂。容我不能起身,等改日再和四嫂见礼。”
裴四奶奶笑道:“公主这是说得哪里话!您是君,我们是臣嗐,不对,我家男人连个官身都没有,都是民。哪里能跟您平辈见礼呢!”
宣惠笑而不言。想起她是全福人,便问道:“四嫂家里几个孩子?”
裴四奶奶笑道:“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那两个小子是大的,闺女是去年刚生的。”
宣惠有些羡慕,笑道:“四嫂好福气。”
裴四奶奶连忙摆手笑道:“您这么说可就折煞我了!且不说您是天之骄女,先帝的掌上明珠。只说嫁了九叔,便是满金陵城里的女子做梦都求不来的福气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四十七章 结发()
宣惠闻言,抿唇一笑,想着今日裴敏中一身大红色吉服的俊朗模样,心中一片荡漾。
她这一笑倒叫裴四奶奶羡慕起来,两人男才女貌,年岁相当,又这般情好,以后的日子便如蜜里调油一般吧!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宣惠一怔,反应过来应当不是裴敏中。
门口守着的丫鬟把帘子撩起来,只见裴璇夜拎着一个食盒笑嘻嘻地进了内室。
宣惠一见是她便笑道:“我正说怎么半天不见你的人影,难为你想着给我送饭来。”
裴璇夜把食盒放在茶几上,吩咐沅湘打开,里面是一碟酱鸭,一碟玫瑰卷酥,一碟香椿豆腐,还有一碗熬得稠稠的粳米粥。
沅湘与采薇两个把茶几抬到床前,宣惠有些犹豫道:“我这一身沉甸甸的,又是霞帔又是穗子的,不方便吃还有这口脂,吃了可就没了”
她心里还有一层,想着裴敏中在外头敬酒,必定不能好生吃饭,想留着晚饭跟他一起吃。
裴璇夜拿了筷子,把各色菜肴都夹了一点儿,放在小碟子里递给宣惠,笑道:“口脂没了,再画就是了!这些都是哥哥吩咐的,我可不敢有负所托。”
宣惠听见她这样说,才端起小碟子,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等到了晚间,客都散了,裴敏中才被人扶着回了新房。
谁知一进内室,他的步履就稳了许多,径直走到宣惠身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