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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感叹道,做了小媳妇就是好,再说起来别人的婚事就不用红着脸装羞那样辛苦了。
姜夫人看了静静喝茶的裴敏中一眼,说道:“我寡妇人家也不方便出门,九郎成日在外行头走,就把这事交给他了,也不知有没有看上什么人”
裴敏中放下茶盅,想了片刻,才说道:“人是有些眉目了,只是”
姜夫人连忙问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家?家里兄弟姐妹几个?最好不要是长子长孙,璇夜这个脾性做不来人家的宗妇”
呃,婆婆您老人家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纯属想太多宣惠心里想着。
“父母双亡,家里有个和离大归的姐姐,再没有别的人了。”裴敏中淡淡地说道。
姜夫人大吃一惊,问道:“可是金陵人士?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一家人?和咱们家平日里有来往么?”
裴敏中笑道:“母亲您先别着急问,这事等我有了眉目之后再做打算。您放一百个心,我定然给璇夜寻个好夫婿。”
姜夫人略略定了定心,笑道:“你做事,母亲哪有不放心的。只别耽搁太久,女孩子就这两年光景,再迟些就不好寻婆家了。”
裴璇夜低头吃了好久的茶,终于忍不住了,抬头嚷道:“你们说完了没有?当着我的面就这样说个没完,有这么怕我嫁不出去么?”
她转头对宣惠道:“嫂嫂,咱们去后面的演武场骑马吧?我现在都能骑马跨木栏了!你的马术可精进了?”
宣惠十分尴尬,自从到了金陵自己就再没骑过马。想起当年要学骑马的初衷,不过也是为了预备京城陷落时逃命。没想到此生碰到裴敏中,他一路骑马带着自己逃离京城。似乎有了他之后,自己的生活和心态都变得安逸起来
“哪有你这么着急的!横竖你嫂嫂就在家里,又跑不到哪里去。今日起来太早,我要回去休息休息,况且我们那院子里还有一地奴才等着见主母呢!”裴敏中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通,拉起宣惠向姜夫人告辞,丢下裴璇夜便扬长而去了。
“好小气的哥哥!生怕我抢了他的新媳妇么!”
*
“咱们就这样走了,璇夜很生气呢。”宣惠一边回头看,一边说道。
裴敏中拉起她的手走着,又笑道:“这个丫头就是这样,兴头上来了就不管不顾的。你不这样治她两句,她就一直缠着你。怨不得她喜欢跟秦朗在一块儿,秦朗平日里一句话都没有,自然她说什么是什么了。”
宣惠脸红着要甩开他的手,无奈力气太小,怎么甩都脱不开。“青天白日的,被人看到可怎么好?”
裴敏中紧紧握着她的手,笑道:“怕什么!这边是国公府东路,等闲那边的人没人过来。要看见也不过是些奴才,谁敢传咱们的闲话!”
当下,两人就这么手挽着手回了院子。
刚跨过院门,宣惠便看到廊檐下站着两个人,一个嬷嬷带着个手提包袱的丫鬟。
一听见门口的动静,两个人便看过来。那丫鬟看到裴敏中和宣惠手挽着手一同进来,眼神瑟缩了一下,旋即低下头去。
裴敏中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那两个人,逼得那嬷嬷先开口笑道:“怪不得世子爷是在外头做大事的人,这眼睛光是看人就能叫人坐立不安的。”
裴敏中面无表情地问道:“不知道今日康嬷嬷过来有何贵干?是祖母有什么要事交待么?”
康嬷嬷推了那丫鬟一把,见她不说话,便笑道:“原先世子爷先离了京城去福健打仗,把这丫头留在京城,后来您又派人把她接回来送到太夫人那里。太夫人想着您马上要娶妻,就先留下这丫头,给她教教规矩。如今规矩也教好了,公主也进门了,太夫人就好意把她送回来,好教世子爷房里也有人伺候,帮公主分担分担。”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五十二章 晦气()
把这丫头留在京城那便是当时在京城伺候裴敏中的贴身丫鬟了,是做扇套的那个吧?
宣惠心里想着,眼睛从上到下把那丫鬟打量了一遍。她大约十**的年纪,身条出落得极好,白生生的脸上长着一对含露目。虽是面上一副怯生生的神情,可顾盼间的风情也很难被遮掩住。
这一脸娇怯的模样,倒像是三哥喜欢的人这么好的人才待在太夫人身边,裴沐竟然没下手?这也算是奇闻了。
宣惠脑袋里在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裴敏中却毫不犹豫地说道:“当初太夫人说的便是我在京城,身边需要人照料,尺璧年纪大些,比小丫头们细心。如今我已回了金陵,也已娶妻。尺璧本就是太夫人借来给我使唤的,如今正该完璧归赵。”
康嬷嬷早就料到他会推辞,旋即笑道:“太夫人和世子爷,两祖孙之间还说什么借不借的话!虽说公主身边也陪嫁过来些个丫头,国公夫人那边也送了两个过来,到底尺璧在京城伺候世子这么些年,于情于理都该叫她留下来。”
说完,她便屈膝行礼,转身要走。
裴敏中沉声道:“慢着!”
康嬷嬷笑道:“老奴在院里等世子爷和公主便花了好些时辰,太夫人那边还有差遣,老奴不敢久留。”
裴敏中道:“把这丫头带走即可,并不耗费嬷嬷许多工夫。”
康嬷嬷待要说话,尺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旋即梨花带雨般地哭诉起来:“奴婢知道在京城伺候得不尽心,惹了世子爷恼怒可您冷眼看了这些年,奴婢的忠心不曾有过一毫闪失啊!任凭谁说,奴婢都未曾做过不利世子的事情!”
裴敏中冷笑道:“做没做过,想不想做,做不做得到,这三样可不是一个意思。”
尺璧愣了一下,马上又哭道:“世子爷如今不要奴婢在房中伺候,奴婢也不敢有怨言。只愿能留在世子爷身边,能在这院中做个洒扫的粗使丫鬟,便已心满意足。”
房中伺候?宣惠听了这两个字,眉毛就高高地挑了起来,两眼似笑非笑地看着裴敏中。
裴敏中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说道:“国公府这么大,总有个缺能安置你。康嬷嬷,赶紧把人带走!再不走,休怪我顾不得你在府中的体面!”
康嬷嬷一惊,她可知道这位世子爷像是属狗的,说咬人便咬,绝对不留情面。她有些犹豫起来,可就这样把人带回去,实在没办法向太夫人交差。
就在这会儿她犹豫的工夫,尺璧突然大声哭道:“世子爷您若真要婢子回去,婢子实难从命!只好一头撞死在这里!”
裴敏中转身拉了宣惠回上房,留下一句话:“我最厌烦旁人威胁,命是你自己的,你活着或是寻死,与我何干?”
说完他便抬腿进了屋。
突然院子中响起一片惊呼声:“不好,她要撞柱子!”
宣惠急忙回头,却见尺璧已经倒在了地上,额头上有丝丝血迹渗出。离她最近的康嬷嬷非但没有上前阻拦,还后退了几步。
宣惠怒道:“嬷嬷,你好狠的心!”
康嬷嬷连忙跪倒:“这不关奴婢的事啊!世子爷的话伤了她的心,所以她才一心求死公主,您可不能怪在奴婢身上啊!”
宣惠无暇理她,叫了沅湘过来:“去国公夫人那里要了对牌,说咱们院子要请大夫来哎算了,这样太慢了!”
她转头对裴敏中道:“世子派个贴身的小厮直接去请吧!人命关天,迟了怕来不及了!”
裴敏中走到尺璧身边,拨开她的头发仔细看了看伤口,说道:“出血不多,伤口很小,应是危及不到性命。”
他起身吩咐沅湘:“你到外院去找戎真,叫他拿了我的名帖去益善堂请任医官来。”
沅湘领命,匆匆而去。
旌云叫来几个婆子,把尺璧抬到后罩房一间空屋子里安置下来。
裴敏中环视院子,却发现康嬷嬷已经不见了,不由骂道:“这个刁滑的老奴才!”
等两人进了屋,裴敏中犹自恨恨地说道:“说是祖母,可天底下哪有这样做祖母的!我成亲还不满三天,就给我寻来这样的晦气!”
宣惠蹙眉道:“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隐情?否则这个尺璧怎么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裴敏中道:“她本就不是个聪明的。当初太夫人要挑人给我送到京城,旁人都不想去,就她自己乐意。”
宣惠笑道:“那说明咱们世子爷英明神武,早得芳心啊!”
裴敏中伸手要去拧她的嘴,却被她轻轻避过。
“旁人不愿意去,是知道这是个火坑!她自己想得倒是很美,若是得了我的喜欢,那便是我们这边的红人了。若是没得了我的喜欢,还能拿我的事情去向太夫人卖好。”
宣惠笑道:“谁知道咱们家世子爷竟比狐狸还狡猾,几年下来什么事情也没叫她瞧见。”
裴敏中忽然想起来一事,一边走向衣橱,一边笑道:“你别说,还真叫她抓住了一件事。”
他翻了一会儿抽屉,找出来一个精巧的荷包,递给宣惠:“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宣惠撑开荷包的口,从里面倒出来两枚白玉做的耳珰。她瞧着甚是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遂迟疑地问道:“这该不会是我的物件吧?”
裴敏中坐到她身边,笑道:“自然是你的东西,不然我收着别人的东西做什么?不记得那年端午,你扮作男子和我去看赛龙舟?一路上人都看你,你还道自己被认出来了呢!”
宣惠想起来自己当时扮作男子却戴着一对耳珰走了大半天,也忍俊不禁地笑起来。“后来我几次要去崇文馆找你要回来,你却净躲着我!”
裴敏中轻轻帮她取下耳上戴的赤金葫芦耳坠,换上这对白玉耳珰。
“你那时就喜欢我,对不对?”宣惠俏皮地笑道。
“嗯,那时就喜欢你。要不然为什么你一说想看龙舟,我就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带你去看?这对耳珰权当是你给我的谢礼,我怎么能叫你再要回去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五十三章 训政()
宣惠笑意盈盈地点了一下裴敏中的鼻子,说道:“看在你对本公主这样用心的份儿上,这对儿耳珰就赏你了!”
裴敏中戏谑道:“微臣谢公主赏赐!”
“不过,”宣惠斜睨着他笑道,“你这样的心思不许用在旁的女人身上年长的不许,年小的也不许,世家小姐不许,丫鬟奴才也不许!”
裴敏中朗声笑道:“这不许,那也不许,我竟是娶了个醋缸回来呢!你不怕别人笑话你善妒?”
宣惠撇了撇嘴,说道:“别人说便说好了!反正大周的公主本就骄横的多,贤惠的少,又不多我一个。”
裴敏中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柔声道:“放心吧,我不会的。”
一顿饭的工夫后,裴戎真请了任医官过来,先到后罩房看了尺璧的伤势,然后到上房来回话。
“那位姑娘的伤并不要紧,只是伤了些皮肉。在下已开了方子,也将诸般禁忌告诉了方才那位姑姑。日后或许会留下疤痕,但因在额角,稍稍用些头发遮挡也就无碍了。”
“只不过头乃是全身的根本,她现在还未醒,不知是否伤及神智”
裴敏中点点头,说道:“等她醒了,我再命人去请你过来。”
任医官躬身行礼不迭:“不敢不敢,小人怎能当得世子爷说‘请’!若这姑娘醒了,世子爷随便叫个小厮去医馆叫我便是,不必劳烦裴护卫。”
裴敏中笑道:“任医官何必过谦!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今日才是我成亲头一日,院子里就出了这样的事。若旁人议论起来,听着着实不好”
任医官急忙说道:“只要世子爷院中的仆妇不言,外人必定不会知晓。”
裴敏中满意地说道:“先生说的甚是。”
*
看见任医官从大门出来,在国公府外树荫下乘凉的小童连忙牵着驴迎上去。
“师父,下次您再去国公府内院应诊,也带我进去看看呗。”小童拿袖子扫了扫驴背,讨好地说道。
任医官没理他,自顾自地掏出来一方手帕,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小童奇道:“如今都快五月了,国公府里还在烧火盆么?怎么把您热成这样?”
任医官恶狠狠地说道:“话这么多,去茶馆说评书算了!只顾着这么不要命地问什么?照你这样的性子,进这种深宅大院,有几条性命都不够你折腾的!”
小童没料到任医官火气这样大,吐了吐舌头,扶着他骑上驴,牵着回医馆去了。
经尺璧这一闹,宣惠也不想睡午觉了,叫了昨天她坐床时守在门口的两个丫鬟过来,问道:“昨儿我恍惚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