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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在您跟前端茶倒水,拿东拿西。更不用说公主嫂嫂,每次都在外间,又是看着丫头煎药,又是招待客人,既侍奉您,又全了咱们家的礼数,这还不算孝顺么?”
太夫人怒气冲冲地在人群里扫视,找不着五老爷,只好转头瞪着三老太太说道:“你看你教出来的好孙女!这里有她说话的地方么?”
三老太太急忙斥责裴双汐,人群里也嗡嗡地指责她。
裴双汐撇了撇嘴,说道:“我自然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可事有不平,说句公道话,也该当是君子所为吧?”
“你算哪门子的君子!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净跟你哥哥学了一肚子的迂腐之气!”三老爷见五老爷不出声,只好自己顶上。
裴双汐瞥了一眼三老爷,说道:“要想说话叫人信服,还得自己坐得直行得正!”说完,她便坐了下去。
被裴双汐这么一打岔,太夫人脑袋也有些乱。她端起茶盅,深深地吸了几口茶香,又喝了两口定神,正欲开口,却见从侧门熘进来一个行色匆匆的小厮。
太夫人没有在意,开口说道:“就算是姜氏和公主都有理,可九郎之前的所作所为却叫人齿冷”
她话未说完,便看见三老爷起身往外疾走。她连忙叫住:“老三,我还有话要说,你这是要去哪里?”
三老爷转过身来,急急地说道:“方才下人说铺子里出了极要紧的事,我得去看看!”
他竟是没等太夫人答话,一说完便又要走。
太夫人把他看做是今日的强援,怎么肯这样轻易放他走。她提高声音道:“我今日要说的话十分要紧,你那个铺子才值几个钱?大不了少了多少,老婆子一并赔给你罢了!”
三老爷竟像是没听见一般,没有答话,一直走到门口,被两旁的护卫拦了下来。
“太夫人有话要说,还请三老爷留步。”
“滚开!”三老爷勃然大怒,破口大骂起来。他见两个护卫没有挪动的意思,伸腿便要踹。
裴敏中走到他身旁笑道:“既然祖母相留,三伯父还是再坐一会儿的好。如此这般闹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存心要落祖母的面子呢!”
说完,他便用手紧紧地钳着三老爷的手臂,使出了八成力把他拽回座椅。
“是不是你?”三老爷发现裴敏中力大无比,他根本反抗不得,便怒目而视地问道。
“是不是我什么?”裴敏中温润地笑道。
“明知故问!”三老爷怒道。
“若我是你,既然已经被人拿到了把柄,就不会再这样嚣张。在没有实力的情况下激怒对手,绝非智者所为。”
“当然了,”裴敏中笑着低声道,“若三伯父能开口相帮,或许我能看着咱们都是姓裴的份儿上,留了你这条性命,也未可知”(。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二百九十五章 相见()
三老爷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感到脖子后头一阵一阵地发凉,觉得这些年来在金陵坐井观天,自己怕是低估了这个侄儿。
裴沐见三老爷被劝回了座位,跑过去挤到跟前笑道:“三伯父,您就再多留一会儿吧!铺子的事,方才您也听见了,少了多少,祖母她老人家都拿体己赔给您呢!”
三老爷目光颓败地看看站在一旁的裴敏中,又看看嬉皮笑脸的裴沐,叹了口气,闭着眼睛靠在了椅背上,不再说话。
裴沐正自疑惑,却听见宣惠开口道:“太夫人说累了,就换我给大家说件年前我听到的稀罕事。”
“族学里的两位先生,每人每年束是三十两,另有每年四季衣裳共八套、四时八节都有孝敬。学里所用笔墨纸砚皆是另算,还有两个小厮洒扫,一个婆子烧水给先生做饭。可近几年落到先生手里的,不但衣裳节礼俱无,束也不足数。学里所用各项费一概被蠲免,使唤的人也都被遣散。”
“还有,我听说国公府祭田和功臣田的收益,每年的三分之二要分给族人。往年每家可得二十两,孤寡病弱的能翻一倍。可近几年,不过是常跟国公府走动的还能得几两,其他人家一厘也落不着!”
宣惠转头看向韩夫人,咄咄逼人地问道:“因着这些变故,族里众人早已怨声载道。多少人家尽指望着这些银子供孩子读书,给女儿置办嫁妆。如今少了这么多,敢问伯母,是何缘故?”
韩夫人方才见三老爷那番举动,已是吓得肝胆俱裂。宣惠的这番问话,她一句也没听见,只愣愣地看着她。
女眷里有人大着胆子说道:“公主这事说得不错,只是该问国公夫人,哪有问四伯母的道理?”
宣惠笑道:“我婆婆搬进国公府十几年,却也同我一样,国公府的对牌是红是绿,是大是小,库房钥匙是圆是扁,一概不知。这位嫂子,你怕是误会了,这些年在国公府打理产业、主持中馈的,从来都是四伯母,我婆婆从未插手过问过!”
此话一出,不啻于在人群里扔了一枚爆竹,霎时间正堂内议论纷纷。
“各位尊亲若是不信,只管想想,国公府负责跟外头账房来往的陈管事自小是谁的小厮!自打国公爷承袭爵位,世子爷长大成人,两父子可有闲暇顾及国公府的庶务?又何来克扣银钱之说?若没有他们在外头舍命劳碌,今时今日的成国公府可还能在金陵立得住?凭谁?难道就凭只知吃喝玩乐的四伯父和十一弟?”
“哐当”一声,太夫人将自己手边的茶盏狠狠地扔在地上,指着宣惠怒道:“你,你血口喷人!国公府做什么要贪图这点银钱?”
宣惠笑道:“所以,太夫人您是默认了中馈是由您这头的人打理的咯?与其这样干巴巴地指责我,不如找伯母问问清楚。您做甩手掌柜已久,这里头的弯弯绕绕,怕跟我婆婆一样,都不甚清楚呢!”
太夫人犹疑地看着宣惠,又转头看了看韩夫人。见她脸色灰败,不由大怒道:“你是不是猪油蒙了心!国公府这样大的家业还不够你使?做什么要坏祖宗手里的规矩?”
韩夫人扑到太夫人脚边跪下,哭求道:“婆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咱们快些回去,儿媳到您那里跟您把事情说清楚”
太夫人没想到自己精心安排了今天的局,却这么轻易就被破掉了。她一面示意丫鬟去拿自己的龙头拐杖,一面嫌弃地骂韩夫人:“去给我滚到祠堂里跪着去!对着老国公爷还有沐儿他爹,想想你都对得起谁!”
裴沐使劲给王妙贞使眼色,叫她过去把母亲扶起来。王妙贞却捧着心口,一副立马就要吐出来的样子。她原本也想上前给婆婆卖个好,再帮着说两句,没曾想韩夫人竟然就这样轻易地承认了。
眼见着韩夫人是犯了众怒,王妙贞便不想再往前凑,准备寻机离开。
太夫人接过丫鬟递来的拐杖,起身正要离开,觉得不解气,又狠狠地在韩夫人身上打了几下,骂道:“赶紧给我滚到祠堂去!没有跪够一个月,不许出来!”
裴敏中朗声道:“祖母请留步!伯母不宜去祠堂!”
太夫人怒道:“小兔崽子,你和你媳妇今日逞了威风,怎么,连我责罚儿媳妇也要插手?你给我记住,只要我在一天,国公府就不都是你说了算!”
裴敏中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说道:“并非如此。孙儿是怕伯母去了祠堂,玷辱了裴氏先祖!”
韩夫人听见这话,最后的那丝希望也已破灭。她一颗心不住地往下沉,含泪看了眼不明就里的儿子,浑身瘫软在地上。
裴沐见母亲如此,心痛不已。他怒目看向裴敏中,骂道:“裴敏中,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母亲再如何,也是朝廷封诰的超品秩夫人!不是你随意羞辱的!”
裴敏中没有理会他,回身对外面发令道:“带上来吧!”
旋即,两个护卫押送着一个带着手镣脚铐的人走了进来。
那人衣饰还算整洁,一身灰布袍挂在身上,显得有些宽大。许是多年未见日光,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白皙,白里透着青色,脖子上的血管都隐约可见。他的眼睛眯着,似是很不习惯在这样的亮光下看人。
几息之后,突然有人惊讶地叫道:“他,他,他跟十一郎好像!”
那人慌忙低下头,狼狈地举手挡住脸。
裴沐大踏步上前,一掌拍落那人的手,揪着他的发束,迫使他抬起头来。
两人四目相对,俱是愣在了当场。
裴沐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脑袋里嗡嗡作响,霎时间转过无数个念头。“你,你是谁?你姓韩吗?你是舅舅吗?”
那人的目光贪婪地在裴沐脸上打转,他没有回答裴沐的问题,眼泪却不可抑制地流了出来。(。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二百九十六章 认清()
“我在问你话,你哭什么!”裴沐暴怒道。
他虽不精明,可也算不得痴傻。今日正是剑拔弩张之时,裴敏中面对太夫人的“忤逆不孝”的指责,虽然没说出来个子丑寅卯,可他一直是不温不火、不慌不忙的态度,这就说明裴敏中手里有叫他安心的底牌。
这个男子若真的是韩家人,裴敏中此时带他上来能做什么?且他为何是一身囚徒打扮?
裴沐心中升起来一个可怕的念头,他闭上眼睛定了定神,想也不敢去想。他快步走到韩夫人身旁,蹲下身问道:“母亲,此人你可认得?他是不是外祖家的什么人?”
韩夫人躲避着儿子的眼神,只是不住口地说:“我不认得,我不认得他!”
裴沐着急起来,他扳着韩夫人的肩膀,几乎要哭出来:“母亲,你说,你说,他是不是姓韩?”
太夫人人老眼,只觉得正堂当中站着一个似是囚犯模样的人,却不明白心爱的孙子为何这样着急。
“沐儿你起来,好好说话,仔细失了规矩叫人笑话!”
裴敏中深吸一口气,怜悯地看了一眼不明就里的太夫人。遮盖在往事上的面具就要被揭开,当真相**裸地呈现在眼前,也不知这位饱经风霜、强横了一辈子的老太太受不受得住。
他叹了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十一弟,这位先生姓吴,单名一个钦字,江犭西赣州人,元和三年的秀才,还是那年府试的案首。若说与你外家的关系么,他从九岁起就在你外祖父的书院念书,曾是你外祖父十分得意的学生。”
裴沐怔怔地听着这一切,一颗心却在剧烈地翻滚,叫他周身都颤抖起来。
“可吴钦中秀才后第三年,就离开了赣州,那一年是元和五年。”裴敏中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瘫坐在地的韩夫人。
韩夫人听到这话,往事仿佛如烟云般从眼前飘过。那是她成亲的第二年,成亲时她也做了与吴钦一刀两断的打算,想着好好与成国公世子过日子,谁曾想所嫁之人竟如此不堪。
心痛之余,她无比思念隽秀文气的师兄,于是一封信将他从赣州招到了金陵。
“从那之后,吴钦再没有回过赣州。起先还偶有书信回乡,再往后便杳无音信。他母亲给他定下的未婚妻,等他等到二十二岁,不得已才嫁与他人。然而年岁这般大的女子,即便德言容工俱佳,也只好嫁与年长二十有余的鳏夫,给人做填房,给一堆孩子做继母!”
“吴钦,亏你还是饱读圣贤书的秀才,你这样毁人生涯,不觉得羞愧吗?韩氏,你已为人妇,不但与人苟合,让金陵裴氏蒙羞,更有贪图富贵,混淆裴氏血脉的罪孽!你这样的人,每年在祠堂对着裴氏先祖的牌位,不觉得良心受谴吗?!”
裴敏中一席话说得在场诸人个个呆若木鸡,旋即又如冷水滴进热油中,瞬间爆炸开来。
太夫人虽然眼,倒还不聋。“与人苟合”、“混淆血脉”八个字如同重锤击在她的心口。她拄着龙头拐颤颤巍巍地走到吴钦跟前,刚看了一眼,吴钦眉心的那颗红痣便如烈火般灼痛了她的眼睛。
太夫人只觉得气血倒流,两脚如同踩在了上。她大口大口地喘气,却依旧觉得唿吸不上来。
裴敏中见状,忙伸手搀扶着她。太夫人却甩开手,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九郎,你可有证据?”
裴敏中恭敬地答道:“吴钦的身份,祖母派人去赣州一问便知。至于他与韩氏的私情,我院子里的痴丫头可为人证。然而,孤证不立,祖母可遣人审问韩氏贴身的丫鬟,尤其是从赣州陪嫁来的,当会有所收获。”
“至于十一弟是否裴家血脉,孙儿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