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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在怕自己看了不喜欢,却又忍不住要去看。
梁瓒浑没在意,给太后行过礼后就去找了宣惠说话。
“妹妹七月里的生辰,如今已是六月,可想过今年向三哥要什么贺礼来?”梁瓒笑问道。
宣惠心里暖暖的,不由笑得两眼弯弯,说道:“三哥送什么我都喜欢!唔,上回”她警觉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兄妹俩的谈话,便小声说道:“上回我去看龙舟,看到湖边好多卖小玩意儿的,我买了个小小的花篮,喜欢的不行,现在还在我寝殿的窗沿下放着呢。我还看到有什么小茶炉、竹编的小桌子小椅子,可惜我没带银子,不好意思让裴世子给我买那么多。现在想想心里还后悔呢!”
梁瓒笑道:“这些可不值什么,一二两银子能买一大车。你今年就打算这么便宜了你三哥?”
“未必金珠玉器才是好东西呀,三哥你有些俗气了哦。”宣惠捂嘴笑道。
梁瓒抿嘴笑道:“妹妹说的是。那回头我去给你找找,保准给你的寝殿都填满了!”
宣惠看了看不远处的杨云舒,眼睛一转,笑道:“三哥对我这么好,我告诉你件事情作为回报吧!你可知今天来的是什么客?”
梁瓒扫了一眼四周,道:“似是有几个面生的女眷,我听说今日宫里要给二哥相看王妃。本不想过来,二哥坚持让我跟五弟陪着,不得已才过来了。”
宣惠朝杨云舒的方向眨了眨眼,坏笑道:“不止有裕王妃,还有将来的安王妃呢!”
梁瓒一愣,不由自主地就朝那边望了过去。
杨云舒此刻正坐在贤妃身边,心不在焉地聊着。感觉那边有人看过来,她便也转过头去,恰好与梁瓒的目光对上。
贤妃见此小儿女情状,颇有几分感慨,便笑道:“跟三公主说话的就是安王殿下,说来也不是外人。”杨云舒闻听此言,整张脸一下子红到脖子,低了头不说话。贤妃柔声道:“知道你害羞,我也不是非要羞你。我是过来人,知道你心里担心。不过你且放宽心,安王是个好孩子,人聪明也稳重,重情义,对姐姐妹妹都很照顾。宣惠是个爱闹腾的,却也跟安王最要好。你放心,成亲之后一定是夫妻和顺,和和美美的。”
杨云舒听了心里踏实不少,知道贤妃是一片好意,就压了羞意,小声说道:“多谢贤妃娘娘指点。我我”她“我”了半天,也再没说出来第二句话。
梁瓒看到杨云舒后,回过头来对宣惠道:“她就是杨四小姐?”
宣惠笑道:“正是。虽然看着有些腼腆,却是个又漂亮又温柔的嫂子呢!”
梁瓒微笑不语,心里却不明白太后为什么在亲事上对他这么好,选了个家世好,人才也好的给他。
*
送走三家的小姐后,裕王跟着贵妃回了景仁宫。
裕王进了宴息室便把伺候的人都打发了下去,接着便恼怒地对贵妃说:“母妃,您看看父皇挑的那两家的小姐,连杨四小姐的脚趾头也比不上!凭什么好的要给老三得去?论长幼、论身份,他哪里及得上我!更何况,杨四小姐还是您先看上的!我不服!”
贵妃喝了一口茶,方才开口:“你以为我不生气吗?当日太后寿辰上,这个老不死的当着众人就提了亲事,你没见我驳来着?可不也没用吗?你父皇怕太后,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裕王气呼呼地说:“就算杨四小姐给了老三,那您也得另给我再挑。今天这两个,要长相没长相,要气质没气质。我的王妃也不能比老三的差吧?不然我以后的面子往哪儿搁?这也是以后要做皇后的人!”
贵妃忙说道:“我的小祖宗!你说这种话怎么还这么大声!被人听了去,又是一场气生!咱们母子能在这宫里安安稳稳的,全靠你舅舅在辽东。如今正打着仗,你先消停消停,等我再寻思寻思。若是你舅舅这回打了胜仗,也能再跟你父皇提一提。”
裕王撇撇嘴,不屑地说:“舅舅的本事也就那么回事,要不然怎么承恩公在朝里这些年,他动也动不得?要我说,舅舅就该趁鞑子来犯的时候,向父皇提条件,压一压承恩公!”
贵妃瞪了儿子一眼,说:“以后不要再说这种埋怨你舅舅的话,若不是他,咱们母子俩哪里能平平安安活到如今?再者,你舅舅的主意向来是不错的,你只管听着就是,别想其他有的没的!”
裕王翻了个白眼,没有做声。
贵妃继续说道:“今次这两个女孩子,也算是难得了。崔侍郎和冯学士都是庶吉士出身,也都年富力强,入阁拜相也是不远的事情。这二人年纪轻轻有如此前途,也是不易了。杨家虽好,杨阁老已经年老,好像还身患有疾。若他日一旦离世,杨四小姐的父亲叔伯都要丁忧。这几年里正是立储该使力的时候,所以杨家其实也不是太好”
“丁忧什么的,还不是父皇一句话?夺情就是了!”裕王颇不以为然。
贵妃有些头疼,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裕王的优势就是占了长,论为人行事,持重周全皆不如安王。可他却偏偏非常自以为是,不把规矩放在眼里。她皱眉道:“夺情哪有那么容易,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读书人最重名声,连父亲丁忧都恋权不去,岂不是要被戳透了脊梁骨?你啊,说话做事前,要多想想才是!”
裕王不耐烦道:“既然您说这两家好,那就挑一个好了。个头高些,白一些的是谁家的?就她吧!正妃选个出身,以后侧妃侍妾我得找几个好看的,这您可别拦着我了!”
贵妃道:“那位是崔侍郎的嫡长女,我也觉得她好些。嫡长女教养上总不会差。等我写信问问你舅舅,他说好,我就去跟你父皇说。”
裕王翘着二郎腿,坐着慢慢地喝茶,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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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生辰()
不日,宫中便传出好消息,元和帝为裕王求娶刑部崔侍郎的嫡长女。这样一来,两位皇子的纳徵礼都在六月里,元和帝本想宫中的仪式并在一起,只派了不同的正、副使去两妃家送纳徵礼物即可。岂料贵妃却坚决不肯,一定要裕王和安王的分开。
礼部备礼时,贵妃多次遣人前去验看,既要核对数目又要查看成色,把礼部闹了个人仰马翻。两相对比之下,安王的婚事如同悄悄地在备办一般,没有任何风声传出。宫内人人皆叹嫡母到底不如生母贴心。又叹皇后不智,此时她完全可以用正宫的身份来挟制贵妃,又可以拿安王的婚事来做文章,换个贤良的名声,拯救一下她岌岌可危的声望。众人却不知皇后因淑妃之死而亏心,对上安王时总觉得心慌,恨不得远远地躲开,哪里还会凑上去。
后来还是太后看贵妃闹得太不像话,派了人去礼部查看,却发现裕王妃的凤冠多预备了一个嵌珊瑚的,除了四套燕居服外,还预备了三套素夹的大衫。这多出来都是太子妃纳徵礼的规制。太后当即大发雷霆,罚了贵妃在景仁宫禁足三个月,为辽东战事茹素礼佛祈福。
就这样,热热闹闹的双喜临门以贵妃颜面尽失收场。她苦心孤诣地要让裕王高于安王的算盘落了空,只是给宫里和京城百姓平添了谈资。
当皇子婚事的热闹散去,人们褪去春裳,穿上轻薄的夏衫,宣惠的十三岁生辰就到了。
这一日,她晨起便去了太后宫中磕头,太后赏下一柄八宝玉如意。又去了乾清宫磕头,元和帝赐的乃是一匹刚满三岁的纯白色蒙古马,这种马不十分高大,却耐力十足,脾性温和。宣惠虽没有亲眼见到这个生辰贺礼,内心已是激动非常。
待回到承乾宫,贤妃早已亲自下厨给她做了一碗长寿面,并盯着她吃得干干净净。而后她方才笑眯眯地道:“你父皇赐给你一匹骏马,我这里给你预备了鞍辔,还有两套骑马穿的鞠衣,你可喜欢?”
宣惠高兴地一把抱住贤妃,将脸埋在母亲的胸口,抬头时却是两眼红红。
贤妃讶然道:“你这样却是为何?”
宣惠趴在母亲肩上,喃喃地说:“我觉得这一切都好像是偷来的,不,是借来的”终有一天会还回去。
贤妃不明白女儿在说什么,只是轻柔地抚着她的头发,轻轻地安抚着女儿。
宣惠深深地吸了口气,暗自祈祷田登文一定要不辜负她的一番努力,要打了胜仗才好。
*
次日,宣惠照旧去崇文馆读书,下了学却被梁瓒请到了端敬殿。
“原本想昨日就把这样贺礼给妹妹送去,只是我花了好多心思在里头,着实想看看妹妹收到贺礼时的样子,就自私地留到了今日。”梁瓒笑道。
宣惠亦笑道:“三哥不必客气,昨日你送到承乾宫的‘俗物’我也非常喜欢!”
梁瓒哈哈地笑了起来。须臾兄妹二人就来到了端敬殿的宴息室。
一进门,宣惠就看到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木方盒。打开来看,却是一幅山居弈趣图,只不过这并不是一幅真正的画,而是全部拿木头雕刻、竹篾编出来的实景。宣惠高兴极了,一直绕着方盒不停地看,嘴里不住称谢:“三哥,我实在是太喜欢了!你怎么想出来的!”
梁瓒笑道:“最精巧的心思却是在这棋盘上,你且挪动一下这些棋子。”
宣惠初以为棋子是粘在棋盘上不能动的,伸手拿去才知道这些都是打磨得极小的磁石,粒粒圆润,吸附在铁做的棋盘上。
“三哥,哪天我们定要用这个铁棋盘来弈一局!要不就现在吧?”宣惠兴致勃勃地坐下开始摆棋子。
梁瓒笑道:“你喜欢便是最好不过。只是先不忙,我这里还有一样东西给你看。”说罢,他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半寸来长的紫檀小方盒,递给宣惠。
宣惠将这个细长的方盒放在掌心,从外面看不出来究竟,便打开来,从里面拿出来一枚小巧的玉石印章。这印章不过核桃大小,触手生温,像是暖玉雕刻而成。玉石上半部分雕成柳叶形状,上面还嵌着一只饱满可爱的金蝉。
宣惠把印章倒过来,看到上面并没有字,而是一对燕子的图案。她向梁瓒笑道:“这心思可真是绝了!三哥今年为何送我如此多的贺礼?可是有事相求?”
梁瓒摇摇头,低声道:“这是裴九送你的生辰贺礼。”
宣惠惊讶道:“他为何要送我这样的贺礼?我可未曾跟他说过我的生辰是哪一日。”她低头又看了看印章上的图案,不禁有些恼怒:“三哥也真是的,为何连我的闺名也要告诉他?”
梁瓒无奈道:“妹妹这可是错怪我了,我怎会向他说起你的闺名?我拿到手里也吃了一惊,他却说并不知是你的名字,只是觉得燕子寓意好,便刻了上去。”
宣惠撇撇嘴,说:“我才不信!他手底下那么多能人,还在锦衣卫当差,打听我的名字还不容易么。真真是个孟浪的人,原先还以为他是个君子!”
梁瓒暗叫不好,只怕裴敏中送礼没送到妹妹的心坎上,不由帮他辩解道:“裴九是个至诚君子,既然他如此说,那十有八、九是碰巧了。别的不论,只说他雕刻这图案还有这金蝉的花费的工夫,妹妹也该向他道声谢才是。”
“这是他亲手做的啊?”宣惠拿着这个印章颠来倒去地看,喜爱之情溢于言表,“那他怎么不亲自送给我?”
梁瓒道:“前两日京城出了大案子,父皇命他带着锦衣卫的人查办,眼下正忙,昨日连崇文馆也没来。”
“什么案子啊?”宣惠好奇地问道。
“说出来你可能有些害怕吏部有个给事中全家八口一夜之间都被杀死在家中”梁瓒边说边看宣惠的神色。
宣惠脸上却没什么惊惧的表情,她只是皱紧了眉头,沉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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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破案()
这件案子宣惠在前世的史书中也有读到过。此案之所以被记入史书,并非因其耸人听闻,而是它莫名其妙地搅动了朝局。
此时恰逢吏部对地方官三年一次考评,吏部无论大小官吏都会有人登门拜访。给事中官位虽小,没有什么实权,消息还是比较灵通的。因此,这些时日他的家中也是迎来送往,络绎不绝。可巧有位归德府宁陵县知县,借机办事来到京城,也想在吏部走走门路,寻个升迁。可惜他不认得什么人,事主家的门槛却是不高,便想欺他地方官不懂京城的门道,坑他些钱出来。两下里便往来起来,这位宁陵知县也没少往事主家送些黄米白米。
岂料考评结束,新的任命出来,这位宁陵知县只是平调到了别个县,论条件还不如宁陵。这位知县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