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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夏只觉得自己飞了好久好久,等到了目的地最终停下时,季夏才发现自己已经能脚踩实地了。
“你到了,睁眼吧。”一个老女人的声音响起,声音很柔和,也很苍老。
季夏缓缓睁眼,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身处一间不大的密室内,这密室周围都是木头做的,不,应该说是在一颗树内直接刨出一个房间来。
房间内没有明确的光源,但很亮,奇怪地亮。而且虽是密室,季夏找不到出口,但却能感觉到空气的流动,偶尔还能感觉到风,温柔的带有咸味的海风。
不仅如此,季夏还可以听见海涛拍案的声音,还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光线,空气,声音,这间密室明明没有一个出口,却似乎有外界的一切,季夏的心里满是惊奇。
最奇怪的是,密室内不知孟春和季夏,还有一个女人,一个很老很老的女人。
这个老女人头发很长很长,而且都已经花白了,银白的头发散落一地,半间密室都是老女人散落的白发,根本不知道这个老女人的头发到底有多长。
老女人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很干净,很宽大,将瘦弱干枯的身体遮掩着。但季夏还是能知道老女人的身体状况如何。
那满是皱纹的脸庞,深深凹陷的眼睛,如干尸一般只剩皮包骨头的手,关节粗大,上面的指甲是那样长。
老女人全身露出来的部分都像是枯老的松树皮,上面的老年斑是那样地多,密密麻麻的,都快不能见着皮肤本来的颜色了。
她快要死了,季夏看得出来,她的身上已经没什么肉了,几乎都是骨头,已经油尽灯枯了,是土已经埋到额头的人了。
季夏不禁猜想眼前这个老女人的年纪,若是凡人的话也该一百多岁了,若是仙士,用天界的记法来算也是一百多岁了。
季夏不知道,老女人的年纪早已超出了她的猜想,连老女人都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了,从她在这间密室里开始直到现在,活了太久太久,见证了人间的变化,大国的不断轮回与终结。
无论是人间的年,还是天界的年,对于老女人而言都没有意义。当她活到这个年纪的时候,老女人便乎自己活了多久了。
当这个老女人最开始出现在这间密室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女孩,而这片天地,还只有人间一界,人间那时候还是蛮荒时代,龙与各种顶级生物还在这里。
老女人正在用一支不知何处来的笔在一片树叶上写着些什么,见季夏来了,抬头望了一眼,又做自己的事。
孟春跑过去,抱着老女人那干枯的腿,亲切地叫着娘亲季夏一阵目瞪口呆:所谓的娘亲原来就是她吗?
伴随着老女人手下的树叶写满了文字,老女人终于停笔,缓缓叹息了一句:“又一个有趣的生命,终结了。”
季夏不知道老女人写的是什么,只是听她的话里有无限的感慨,好像是一个人死了,而老女人看到了他的死亡。
感叹完后,老女人看着季夏,目光如母亲般慈爱的:“你终于来了,我的孩子。”
尽管老女人这么说,孟春也这么说,但不代表季夏会认:“我不是你的孩子。”
老女人轻笑了几声,摆摆手:“都怪我当初把你们抛弃得太早了,不认也罢,不认也罢。”
季夏看着老女人,听着老女人的这句话,重点不是“抛弃”,而是“你们”,“们”?
“你是说,不止我一个人。”季夏问。
老女人缓缓点头:“的仙士魔士都是我的孩子啊。”
什么?季夏盯着老女人,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但这句话却又那样地超出季夏的认知,因为老女人在说:的仙士魔士都是她的孩子,的仙士魔士!
“自然,你们四个是最特殊的。只有你们四个才能见到我,而只有你和另外一个才是真正能诞生的人。”老女人补充了一句。
老女人的每一句话,季夏都觉得包含了无数自己想象不到的信息,正如此刻:四个?另外一个?诞生?
季夏觉得一个一个地问:“我们,四个?”
“嗯嗯,还有朔冬妹妹和仲秋姐姐,用外面的话来说,我们都是道心道体。”孟春抢着说了一句。
仲秋?朔冬?又是两个关键季夏难以接受。
“仲秋她来过这里了?”季夏只觉得脑袋不够用,但随即一想,仲秋和自己类似,提前来这里也不算什么,至于那个朔冬,可能是和孟春一样的人。
“对,她们已经来过了。”老女人缓缓地说,随后一声叹息季夏心神越加不宁。
“怎么了吗?”季夏紧张地问。
老女人看着季夏,轻轻地笑:“你和她关系不错,她很为你着想。”
季夏不由觉得一阵暖心,仲秋这个朋友竟能为她着想,但季夏随即觉得有些不对,仲秋是如何为自己着想的。
“她来这里做了什么?”季夏问。
“和你一样,寻求帮助。”老女人的每一句都说得那样缓慢,丝毫不急。
季夏这才记起来孟春说过,这位娘亲会帮她的。那么,或许那个朔冬也和仲秋说过差不多的话,而仲秋来到这里得到了某种帮助。
“她需要你帮她什么?”季夏试探一下。
“她不让说,但如果你的答案和她一样的话,我会告诉你的。”老女人微笑着说。
“那不一样呢?”季夏问。
“那么,因为她是先到,我只能先满足她了。”老女人回答。
季夏不由地猜想仲秋到底说了什么,可惜,季夏很难猜出来,她不知道仲秋在燃炎城中最后到底经历了什么,也就不可能知道仲秋想要什么。
“不说先来说说,你想干什么吧?”老女人道。
“我想和我爱的人共度一生。”季夏道。
“那个叫木原的人吗?”老女人问,“你不是已经可以了吗?”
“你竟然知道?”季夏问,随即一想不是孟春告诉这个老女人的吗,但,季夏忽然记起来,孟春说过一句话:娘亲说得对,你果然会喜欢上木原哥哥。说明,木原或许也是这个老女人的局。
“木原是你安排的吗?”季夏问。
老女人微微一愣,点点头,皱纹舒展开来了:“怎么样,为你安排的还不错吧。”
季夏看着老女人,她一直觉得木原是自家二哥安排的,但现在看来,是先有人安排木原去噬夜城,随即才会遇见自家二哥,而后才会遇见自己。
“你怎么做到的?”季夏有些颤抖地问。
老女人伸手去拿一片树叶,上面记载了一个女人的人生,只是树叶还没有写满,而这个女人也还没有死去。
“这个有点麻烦。”老女人自言自语道。
“我得先算出你会喜欢什么样的男子,他要有什么样的面容,什么样的举止。算出这些后,我又不能直接把这样一个孩子丢在木缇的面前,那样的话即使木缇捡了,也不会立他为太子的,这样不好,不好。”
顺着老女人的思路,季夏接着讲:“所以,你的第一步是冰帝国的冰樱,木原的娘亲其实是路边捡来的。”
“对,冰樱的相貌我精心算过,她和木缇的结合会生出木原这样你人来。而且冰樱是个女子,嫁出去是必然的,而她的相貌注定会被木缇喜欢。两人成婚,生下的便是我想要的木原,但这还不够,我不得不把孟春也送过去,这样你才能到木帝国来,才能找到我。”老女人道,她手上的那片树叶记载的便是冰樱的一生。
“废了那么大的劲只是找到你?”季夏诧异。
“不不不,想要你来到这里太简单了,木原是我给你的礼物。”老女人笑着道,“一份母亲赐给女儿的礼物。”
“你到底是谁?”季夏看着老女人,她才是布局的人,整个天下似乎都是她的局。
老女人仰头沉思,好像有些记不起自己的名字了:“我呀,我的名字叫年华,哦,当然,你也可以叫我,天地树。”
第二七章 密室内老妇()
伴随着老女人缓缓说出这句话,季夏的内心宛如刮起了滔天巨浪,季夏无比震惊地盯着这个老女人,她说她是天地树,天地树竟然是一个女人!天地树怎么会是一个老得快死了的女人?!
“不要惊讶,我不是天地树本身,而是能够操控天地树的灵魂。”老女人解释道,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来到了这间密室,从未出去过,因为她是操控天地树的灵魂,她出去了,天地树就死了,天地树也绝不准自己的灵魂出去。
但是,如今这灵魂很老很老了,也快要死了。
季夏方才平静了一下,但内心依然震动不已,天地树的灵魂,竟然是个人。
此人真正地通晓天地,原来她便是天地树的灵魂,可即使如此她又是如何知晓这世间一切事物的。
季夏的脑海里冒出成千上万个问题来,但都不,一个老女人可以是天地树的灵魂,那还有什么好奇怪的,而且与其问那些东西,不如知道一下自己的当前:“那你应该知道云道的计划是什么?”
“嗯嗯,知道。这个计划你家二哥不是说了会告诉你的吗,何必要在这里问我呢?”老女人道,显然并不想现在就将计划说出来。
这人也不说,季夏皱眉,为什么谁都不愿意告诉她呢?
“那么,我能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季夏问,既然计划不让说,命运也是安排好的,那么季夏又能得到什么呢?
对方毕竟是天地树,拥有很多的可能。或许,能打败云道也说不一定。
“别想太多了,我就是一个在屋子里的老女人,连这间屋子都出不去,是不可能打过那些吃了种子的人的。”老女人呵呵地笑着。
季夏的眉皱得紧紧的,天地树竟然打败不了云道?云道到底有多强的实力?
季夏满脑子都是问题,一时间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种子是什么?”季夏问,她吃下的那块碎玉一样的东西,也被称作是种子,可到底什么才是种子?
“就是天地树的种子,只不过你吞下的是很小的一部分而已。”老女人道,又一个超越常识的东西。
天地树的种子!季夏吞下的仅是很小的一部分,那么,云道拥有的有多大呢?
季夏仅一部分就能在人间不老,云道又做到了何种地步?季夏想着云道,那果然是一个恐怖的存在,越想越恐怖。
“那我到底能够在你这里得到什么?”季夏问,没有再想别的了,只想知道,这个天地树的灵魂能做些什么。
“你可以在我这里得到花的凋零的时间。”老女人笑着道,“这或许是我能送你的最后的礼物了。”
季夏不由地在想,如果这真是最后的礼物,那么也就是说,仲秋的要求差不多。
季夏知道,当天地树的花凋零的时候,那个计划就开始了,到时候自己便身不由己。所以,原先的季夏希望那个计划越晚越好,晚到自己和木原渡过了这一生才好。
但现在,伴随着云道的出现,季夏的计划被打破了。
季夏有些害怕,因为自己不会老,自己只能看着木原老去,这样的事季夏不想接受,却又估计云道的杀人为誓,不得不接受。
“我希望天地树之花,快点凋零吧。”季夏道,这花越快凋零,自己越快和命运搏一场。赢了,与木原再无烦心之事,共赴终老;输了,至少输个痛快。
“哈哈哈哈……”老女人笑了起来,“都是勇敢的孩子啊,另一个也是这样的选择啊。”
季夏松了口气,这样的话天地树之花便会很快地凋零。
只是季夏有点疑问,仲秋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希望天地树之花快点凋零呢?自己的原因是无可奈何,那仲秋会不会也是如此呢?
“对了,她让我给你带句话。”老女人道。
“什么?”
“她说,她已经知晓了全部计划,如果命运一定要你们做一份选择的话,她来承担。”老女人道,有些悲伤,也有些感动。
季夏不知道原来的计划,所以也就不知道仲秋这句话的意思。
“那么,花什么时候凋零?”季夏问。
“这个有点难为我了,我只能加快这一速度,但最终什么时候凋零谁也不知道,耐心地吧。”老女人道。
季夏有些奇怪,即使是天地树的灵魂也知道花什么时候凋零?
“没什么好奇怪的,天地树本身就是天地第一树,我们只能影响它,不能控制它。万物生长凋零自有其规律,谁也无法强行决定,只能干预而已。”老女人解释道。
季夏明白了,即使是灵魂也没用,自己只能等,等一个不确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