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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结果了,最坏的只怕要被她姑姑逼死。
其实纪澄心里也是烦躁,沈御、沈径眼见着人落水,一不急着奔救,二又逗留不走,简直是莫名其妙。不过静下心来细想,纪澄也是能理解沈御、沈径的,他们第一时间没有出现,再后来也就不好意思出面营救了。
显见得这两位爷心底对一众姑娘也是有防备的,就怕被硬赖上。
纪澄在沈荨的屋子里换了衣裳,因着她本就住在沈府,也没有带衣包,所以眼下只得穿了沈荨的衣裳,她个子比沈荨高挑,袖子有些短,显得不太合身,但也只能将就了。
齐华的丫头却是将她的衣裳取了来,伺候她换上。
姑娘们开始叽叽喳喳地询问,怎么会落水的?可惊着了?
沈芫又叫人张罗姜汤等物让二人服下,真是好一通混乱。
“你可真是够大胆的?!”沈荨看着纪澄的眼睛都亮了,“真没想到你还会凫水。”
纪澄打了个喷嚏,不好意思地道:“小时候胡乱学的。”
“你既会弹弹弓,又会凫水,还有你不会的吗?”沈荨看着纪澄的眼睛都快发光了。
沈芫道:“快别缠着澄妹妹说话了,她自己也受惊不少,你先去看看齐姑娘那边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吧。”
沈荨闻言多看了沈芫两眼,这才转身离开。
一时纪澄身边总算是清净了下来,沈芫在她身边坐下,看了她好几眼,张口欲言,却又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纪澄此时其实早料到齐华落水的原因恐怕不简单,怎么恰好沈家的公子就在附近的花坞里,她旁边的人呼救时,若非纪澄跳下了水,很可能沈家的公子也会出手相救的。
“芫姐姐,你有话就直说吧。”
大概是纪澄的态度太过坦荡,沈芫也便直言道:“你可知齐华是故意落水的?”
纪澄点了点头,“猜到一点儿了。”
“前头一个赶到你们跟前的正是我的丫头素雪,她说像是瞧见了大哥和六弟的身影。”沈芫谨慎措辞道。
纪澄的脸顿时通红,拉了沈芫的袖角垂泪道:“当时他们就在哪儿,怕是见我扶了齐华过去,不好立即走开,免得惊动大家。好姐姐,你就当什么也没看见吧,我是万万没料到两位表哥都在哪儿的。”
沈芫见纪澄这副可怜模样,也是心软,相处这些时日,她也能看出纪澄不是那等自轻自贱的人,刚才的话不过是试探她,就是怕她一时心急做出错事儿来。
听得纪澄如此说,沈芫就放了心,“你放心吧,我已经叮嘱过素雪了,只是你们当时是个什么情形,齐华那边儿可得敲打一番。”
说罢,沈芫又不由撇撇嘴,“齐华真是快成笑话了,恨嫁得不得了,想不到如今连这等手段都使了出来。我刚才特地从那桥上过了,正巧她那个位置就能看到花坞的情形。以为凭这样的手段就能赖上沈家,真是可笑。”
纪澄也是没能理解齐华的想法,哪怕最后真被她成了,她的名声也毁了,哪怕云阳伯府以势逼人,让她进了门做正头太太,又如何能保证将来不受婆家冷眼?万一不成,那就更是毁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纪澄救人的时候,压根儿没想过还有“故意落水”这一说。却原来因着落水,曾经也成过一桩英雄救美白头偕老的婚事,以至于京师闺秀之中恨嫁的,也有那想要效仿之人,却是东施效颦了。
这头纪澄换好了衣服,头发也烘干了,便到另一边儿去看齐华,此时沈芫正陪着她,多少也有防止齐华乱说话的意思。
“齐姐姐可好些了?”纪澄刚张嘴就打了个喷嚏,有些尴尬。她身子骨原本是很好的,主要是骤然入水,又受了几番惊吓,心思颇繁,这才让寒邪入了体,不过此刻倒是不妨。
齐华一见纪澄进来,就拉住她的手道:“今日多谢澄妹妹救我,否则这世上也不知道有没有我这么个人了呢。”
若是诚心感谢,本该她去看纪澄的,此刻却等着纪澄过来,可想齐华心中还是怨怪纪澄多事儿的。
这人也是奇怪,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沈家的几位公子是不会冒然下水救人的,偏齐华此刻被纪澄救了,就觉得当时如果纪澄不下水,沈家大公子或者二公子肯定不是那见死不救之人。
但到底纪澄是一片好心,齐华有苦难言,又不能责怪她。
沈芫见纪澄进来,便站起了身,“我出去看看其他姑娘,齐姐姐也别着急起来,家下小厮已经回伯府禀报去了,只怕等下就有家人来接你。”
齐华道过谢,却也不让沈芫走,拉了纪澄并肩坐下道:“澄妹妹,先才你救我上岸那会儿,我仿佛听见有男子的声音。”说到这儿齐华用手绢拭了拭眼泪,“我心里一直担心着,咱们当时衣衫都湿透了,若真是被外男看去,我们可怎么办啊?我……”
说着说着齐华就呜咽了起来,纪澄和沈芫对视一眼,一个的眼光是无奈,一个则是轻蔑。
这无凭无证地哪有自己拿脏水往身上泼的道理,她自己想惹一身骚就算了,却还要拉纪澄下水,纪澄心里自然也恼火,脸上却露出诧异之色道:“哪有什么男子说话?姐姐可是吓糊涂了?”
沈芫也道:“怕是婆子的声音粗了一点儿,就让你误以为是男子了。不信你去问问,今日都知道磬园开百花宴,家中男子早就回避了,连小厮也不可能进园子的。”
齐华心下懊恼,当时她虽然溺水昏迷,可是被纪澄拖上岸的那刹那她曾经清醒了片刻,明明听见纪澄喊“表哥”的。只可恨现在沈芫和纪澄联手否认。
待沈芫离开后,齐华忍不住埋怨纪澄道:“澄妹妹,我脑子清醒得紧,当时真是听见你喊表哥了,你说是也不是,难道你就这样被人白白看了不成?”
第25章 浮思动()
纪澄不想跟齐华歪缠,替齐华掖了掖被子道:“姐姐怕真是吓出了癔症了,我当时刚把你救上岸,丫头婆子就涌了来,哪有什么男子?姐姐难道就这样想被男子看了去坏了声名?”
齐华被纪澄的话一噎,她之所以追着不放,那是觉得自己毕竟是云阳伯府的千金,被沈家公子平白看了,也不可能一顶小轿抬进门,必然是要做正头夫人的。可是当时她浑身无力很快就又晕厥,不能逮个现场,现在被纪澄否认,也只能忍了,现在不过是心下还有些不甘而已。
但齐华也知道纪澄的顾虑,以她的身份可就不能跟自己比了,被人看到了那还得了。不过这也怪不得自己,要怪只怪纪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一时,有丫头来禀报,说是云阳伯府的大公子齐正到了。自家妹子落水,大哥亲自来接,也算是一片爱护之心了。
纪澄扶着齐华站起身,就想躲到屏风后面去回避,却被齐华一把拉住,“澄妹妹,是我大哥来接我了,你也不必回避,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咱们早比一家子都还亲近了。”
丫头将齐正请到外堂,齐华用力拉了纪澄打帘子出去,冲着堂中长身玉立的男子唤了声,“大哥。”
齐正回过头来,见齐华同一生得国色天香的女子并立,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位齐正是齐华的一母胞兄,因着袭不了伯爵,如今在宫里寻了个差事,不过能在宫里当侍卫,想必也是有一身本事的。
今日之所以能来接齐华,乃是因他们母亲身体有些不适,他告假回家正待在伯府。而齐华之所以心急火燎行此下策多少也是因为母亲病忧,怕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又要耽搁三年,那可真就嫁不出去了。
这齐正生得唇红齿白、温润如玉,端的是翩翩佳公子,一身的书卷气更添儒雅,若将来能领军沙场,那就是儒将一枚。至今还未说亲,也是云阳伯府想让他举业有成之后,娶一房世家小姐为妻,将齐氏重新壮大。
纪澄的眼睛只掠过齐正一瞬,就低头垂眸。
齐华则有些得意地瞥了纪澄一眼,她这位哥哥可不是她自夸,便是在京师众多贵族子弟里,那也是出类拔萃的。
“大哥,这位是纪姑娘,今日我不小心落水便是她救了我。”齐华道。
齐正当时已看傻了眼,纪澄此刻身上虽然穿着不太合体的衣裳,但却越发显出她的雪肤花貌来。齐正好歹也是十八岁的男子了,休学之时也跟着堂哥表兄之类见过一些世面,但纪澄的美貌却是他平生所罕见。
而且这姑娘生得仿佛月笼寒烟,雾里看花一般美貌,明明在你眼前,你却总觉得云遮雾绕,撩得你恨不能多看几眼,看个清清楚楚。
说她楚楚动人,却又妍丽如海棠,若说她妩媚多姿,但又不失山茶之清丽。只如那轻云微裹的霞光,自有流光溢彩从她身体里往外透出。
齐正心里不由浮现一句诗词,如此伊人,当吾寐思服。
恰闻齐华的话,齐正耳根子一红,赶紧躬身对着纪澄作揖行礼,“今日真是多谢纪姑娘了。”
纪澄让了半步,没受全礼,“没能照顾好齐姐姐才是我们的过错。”
毕竟是外男,齐正在沈荨的院子里也不能多留,一时沈芫、沈荨都过来了,两兄妹联袂告辞,且别过不提。
而纪澄身体不适,也没有再去园子里和姑娘们说话,同沈芫说了一句,便回了自己屋里换衣歇下。
夜里自省今日发生的事情,纪澄又是辗转反侧,再次懊恼今日自己的鲁莽,实在是低估了京师闺秀的勇气,哪知道她们还有以命相搏这样的孤勇,倒是她自己孤陋寡闻了。
而同样的夜里说回沈御和沈径二人,心里自然也是懊恼,当时怎么就鬼使神差地没有第一时间离开。
沈径不知沈御的想法,但是他自己却知自己心事。齐华落水,他丝毫没有相救之意,沈家磬园水多,难免没有溺水之事,所以家中婆子、小厮里专有那会凫水的,平日里负责看顾园子。
所以齐华落水不必太过担心,但沈径看到纪澄愣头愣脑地跳水救人时,心生触动十分担心。他担心的是纪澄自己会不会反而溺水,而触动的却是因为纪澄的古道热肠。
沈径从小生在大宅里,这里面的女人一个个都成精了,心思比男人还深,也有那心思浅薄的,那就是太浅薄,浅薄而骄矜。
是以沈径虽然也到了说亲的年纪,按说说起女子来正是该面红耳赤的年纪,可他却从没动过心思,直到骤然见到长成后的纪澄时,这凡心才晃了晃,但到今日他见纪澄孤身救人时,一下就被这姑娘的良善给触动了。
能有这份救人之心的人,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何况,何况纪澄还生得那般貌美。
想到这儿,沈径的脸就红了,一脚踢开身上的薄被子,只觉得全身燥热得厉害,灌了三壶凉茶也解不了渴,最后干脆去厨房舀了几瓢凉水当头淋下,这才算是安静了。
可是一回屋子,纪澄那湿漉漉的明亮得仿佛春夜流泉般的眼睛,那薄透透的衣裳包裹的湿漉漉的身子,还有那显而易见的女儿家独有的浑圆,都叫沈径为之失神。
一夜辗转,一闭眼就是那一幕,撩得他脸发烫,心发火,无药可救。
而沈御自然比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沈径要沉稳得多,他成过亲,身边还有一房姨娘和一个通房丫头,虽然并不热衷于房中之事,但是也从没憋屈过自己。
但或许是因为夏日炎热,人浮气躁,或许是因为近两日吃东西上火,沈御到半夜也没睡着,起床唤丫头进来伺候。
今日值夜的恰是通房丫头蕊雪,她是先大奶奶身边的丫头,沈御的妻子还在时就收了房,待大奶奶去世后,蕊雪自然留了下来,依旧在沈御身边伺候。
这会儿因是夜里,蕊雪早就在外间躺下了,听得沈御叫人,忙不迭地胡乱披了件衣裳就跑了进来,见沈御正要自己倒水喝,忙地跑上前从温热的茶桶里提了茶壶出来。
沈御比蕊雪高了许多,冷不丁地蕊雪胸前那两团雪腻就撞进了眼底,夏日大家都穿得少,此刻蕊雪不过着了件嫣红色绣山茶花纹的肚兜,外头罩的对襟肉粉色小衣,因没系腰带,简直是什么也挡不住,图担了个虚名。
不过蕊雪那处虽然极白,却生得娇小,并没有太大的波澜起伏。
但沈御却猛地抬起了头,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自己把自己吓到了。
只因他眼前骤然浮现出午后花坞看到的那一幕,纪澄被湖水透湿的衣裳里,那抹胸上绣的就是一朵白色山茶花。
薄兰色的素地雾榖像寒烟一样笼罩簇拥着那朵雪白而妖冶的山茶,简直就像勾魂夺魄的妖精。
明明是冰清玉洁的颜色,可贴在纪澄身上,